月光如霧 月光如霧︰人與鬼身影交疊

作者 ︰ 詩憶

然而完全不知道醫院底下發生任何事的傅新愁,此時也正神色莊嚴的目視前方的鬼物們,手握的紫金杵也透出淡淡紫光。

人類……

為首的鬼物竟用人類的話語說出這一句話,身後的眾鬼物一聽,口中更是發出『咯咯咯』的笑聲。在笑聲中並且發出更多吱喳的討論,那種聲音好像十分輕蔑它們眼前站立的傅新愁,嘲諷他的自不量力,身為一個弱小的人類,竟敢企圖『阻礙』它們進行任何事。

笑聲稍停,為首的鬼物斜歪著頭,狐疑看著傅新愁手中的武器﹔雖然樣子看上去顯得平凡無奇,可是上頭微透的紫光,卻讓它感到一絲不快!它熟悉這種感覺。從盤古開天至今,這世上就存在許多滅魔的神器。有的只是徒具其表,並不構成威脅,有的卻足以誅神殺鬼威力驚人。

「金剛杵……。」為首鬼物心中溝起一個念頭。它搜索那一段漫長久遠的記憶,有一場似真如幻的夢魘,彷彿就在昨日,一刻它也不曾忘懷。那是一場慘烈天使與惡魔的戰爭!在這場實力懸殊的戰爭中,它也算是一個僥倖歸來的殘存者。

它還記得在那一場戰役中,天空同時交織著黑暗與光亮,詭譎的烏雲與潔白的雲彩相互對壘,四周堆滿了它同伴的屍體,而在這些如同小山般高死屍中央站立了一個神!他渾身披掛著血染紅的白紗,背上六對潔白的羽翼,四隻健壯的手臂,威風凜凜的巡視著戰場的一切。他就是世人所稱的──不動明王。而當時祂手裡所握著武器,就如同它現在所看到的樣式極為相似。如果當時不是它機警,曉得偽裝成死屍,如今這個世界早就沒有它的存在了。

不過相似歸相似,目前它還尚無法判定傅新愁手上的法器是屬於那一種。只見它手指輕勾,微一示意,右側一隻鬼物像是心領神會,揮舞利爪迅速向前衝去。可是它動作雖快,傅新愁卻比它還快!只見傅新愁俯低身子,整個人就像狂風向前吹拂,口中淡淡說了一句。

「劍,長三尺。」只見傅新愁手中紫芒暴長,變化自若的紫金杵竟幻化成一把三尺短劍。

嗤……

一聲輕響,人與鬼身影交疊──分開,血紅再次灑滿空中,傅新愁好整以暇佇立在走廊中,身後的鬼物卻硬生生的從腰部被斬成兩半,但是生命力極強的鬼物雖身子被分成兩半,依然揮動利爪,強忍痛楚企圖擊殺傅新愁﹔

但見傅新愁卻像早已料到似,側身,閃過一擊,紫刃迅速的往鬼物的頭頂插入,一時光彩奪目,紫芒暴竄,鬼物就像泥偶般被攪碎成無數塊,每一塊落地的碎肉片都沾染上紫金杵的餘威,化為紫燄燃燒──消失。

傅新愁轉身站立,手握的紫刃斜指地上,虎瞪的兩眼注視著前方,一股肅殺之氣散發自他的身上,無形的襲擊前方的鬼物們。

吼……不可置信的鬼物們看到同伴死亡的這一幕,不由自主的發出暴怒狂吼,也不等為首的鬼物下令,忽成合圍之勢,一股腦兒往傅新愁衝去。

面對疾衝而來鬼物們,傅新愁卻連動也不動,他依舊氣定神閒站立,等待再次交鋒的契機。忽然利爪襲來,傅新愁這時身子才如柳絮飄動,「噹噹……」接連數聲似金鐵的交鳴,他手中的紫刃在傾刻間已巧妙擋下六隻鬼物利爪的襲擊。巨力透過劍刃湧來,傅新愁身子不由晃了晃,以寡敵眾本來就屬不智,不過他這次的舉動,原本就只想爭取時間,等待援手的到來。

右手劍、左手拳,劍似兩儀,拳卻是太極!使出畢生所學,傅新愁這次門戶守的極緊,他深知不可能再像剛剛那樣,趁著鬼物的輕心大意給它個致命一擊。不過,多年的靈能苦修,竟讓他在眾鬼物的猛烈攻擊中卻顯得游刃有餘。有時紫光在鬼物的壓抑下好似快要消失,可是突然揚起的幾下攻擊卻又逼得鬼物們不斷後退。

一旁冷眼觀看這一幕的為首鬼物,此時,腦海中迅速閃過好幾個念頭﹔面對這突然出現的人類高手,就算它也加入戰圍,在這狹小的走道裡,同伴間的相互助力,也只會顯得礙手礙腳。一時三刻間,它們決佔不了好處,況且還得背負天使隨時甦醒的危機!!心中打定主意的它,猛然向上方躍起,靠著利爪,狀似璧虎在天花板上游走。不消片刻,已越過戰局的為首鬼物,來到躺在地上申吟莫少奇的上方!它先伸出長舌舌忝食先前利爪上沾染的血液,一股鮮甜的滋味滑下它的喉頭。

「桀桀桀,殺了你,我就可以跟主子交差……。」

利爪再次對準莫少奇,準備一躍而下。正酣於戰圍的傅新愁,此刻若要回守卻也來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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