胚胎重演 正文 八

作者 ︰ 空森林

張哲在一片草坪上看到了李夢,她正在和張夢淵頑耍。但是,這幅畫面離他太遠,顯得朦朧而不真實。李夢的笑臉不時的往這邊看過來,甚至還招手讓張哲過去,可是,張哲的身體根本無法移動,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李夢抱起張夢淵遠去了。

「這一定是夢,她已經不在了。」張哲這樣告訴自己。

突然,一道光亮從遠處照射過來,讓張哲睜不開眼楮,接著一個聲音說道︰「告訴我,你的報告與資料都在哪里?」

張哲覺得一陣頭暈目眩,眼前的影像一片模糊,除了白茫茫的一片,什麼也看不清楚。他盡量使自己清醒過來,但是疼痛與眩暈讓他覺得徒勞。

大概五分鐘後,張哲終于能看清眼前的一切,他此時身處一個房間,四周牆壁斑駁,而自己被綁在一張椅子上面。對面是一個白色的塑料簾子,上面映襯著一個黑色的人影。很顯然,簾子後面有人。

「你現在可以回答了嗎?」簾子後面的那個人問道。

「回答什麼?我為什麼在這里?我兒子呢?你是誰?」

「你的問題怎麼比我還多?」

「你是誰?」

「在回答我的問題之前,我不會回答你任何的問題。」

「你想知道什麼?只要我清楚的,我都會告訴你,但你不能傷害我兒子。」

「我們不會傷害他,他現在很安全,只要你告訴我我想知道的,我保證他能毫發無損的出現在你面前。」

「你想知道什麼?」

「相關資料都在哪里?」

「什麼資料?」

「不要裝作一無所知的樣子,」那個聲音顯得有些不耐煩,「資料!關于你兒子的資料,我已經找了很長時間了,趕緊給我。」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再給你一次機會,否則的話,我就要你的兒子死。」

「我真的不知道什麼資料。」

那個聲音沉默了兩秒鐘︰「咱們換一種說法,你怎麼把你兒子變成現在這樣的?」

「你是指••••••」

「身體的構造,呼吸的方式,你怎麼做到的?」

「你為什麼要問這些?」

「你最好回答我的問題,為了你兒子的安全。」

「不是我做的,我不知道。」

「那是誰做的?」

張哲突然意識到,事情也許沒有這麼簡單,對面的這個人是誰,他有什麼目的,自己完全不清楚。張夢淵現在的樣子,都是李騰制造的,如果真的說出來,也許李騰會有危險。但是如果不說,張夢淵可能會真的有麻煩了。張哲很糾結,他咬著嘴唇,有點不知所措。

「為什麼不說話了?」那個聲音又開始發問了,「難道你不想見到你的兒子嗎?我勸你最好趕緊說實話,否則你知道後果的。」

「我可以告訴你,但是你必須先讓我見到兒子。」

「你真聰明啊!用這個來威脅我嗎?如果你見到了你兒子,你就會說?」

「是的!我會。」

「那麼,」話音剛落,那個人便一下子將塑料簾子拉開了,「讓你看看你的寶貝兒子吧。」

屋子的靠牆處,是一個巨大的玻璃缸,比一個成年人還要高,缸的上面蓋著鐵皮做的蓋子,缸底部鋪著彩色的鵝卵石,碧綠的水草隨著水流來回擺動,張夢淵只穿著一條短褲在水草間穿梭,頑耍著懸浮在水里的玩具,表情很自然,沒有一絲恐懼,而他鎖骨處的鰓裂一張一合,不時冒出幾個氣泡。

「兒子!兒子!」張哲大聲的叫喊,但是張夢淵沒有什麼反應。

這時一個胖胖的中年人走了過去,輕輕敲了敲水缸,發出一陣清脆的聲響。

「防彈玻璃,隔音,而且里面是看不到外面的,這回你該回答我的問題了吧?你也看到了,你兒子毫發無傷。」

「你到底是誰?」

「我?」那個胖男人笑道,「我是你兒子的救星啊,你看他現在多開心,這里才是他應該在的地方。我檢查過了,他成長的速度真是驚人,用不了多久,他就能長成一個強壯的男人,到了那時,他就能繼續繁衍後代,從而制造一個強大的軍團了。」

張哲不明白這個胖男人到底在說什麼,他也不想知道,他現在想的,就是救出自己的兒子。張哲使勁轉了轉手腕,發現繩子有松動的跡象,但是想要一瞬間騰出雙手並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他決定拖延一下時間。

「你是怎麼找到我們的?是誰告訴你我兒子的狀況?」張哲一邊問一邊努力把手向外抻。

胖男人笑了笑︰「這個我不能說,只能告訴你這是個意外的收獲。我努力了半輩子,都沒能做到這一點,而你們竟然做到了。現在你見到了你的兒子,告訴我吧,你是怎麼把他變成這樣的?」

「我說過了,這不是我做的,這是我一個朋友做的。」

「你的朋友?叫什麼名字?他在哪兒?」

「我不能說,如果我告訴你,他會有危險的。」

胖男人突然從腰間掏出一把水果刀,然後快步走到張哲面前說道︰「如果你不說,你就會有危險。」

「你想干嘛?」

「如果你不說,我就讓你死!」

胖男人還沒說完,張哲突然站起身,用力往其胸口撞了過去,胖男人踉蹌著往後傾斜,重重摔到了地上。張哲沒有再去理會他,只是來到水缸前,抄起旁邊的椅子用力敲打,但是玻璃絲毫沒有損壞。這時水缸里的張夢淵被震動嚇了一跳,他也不住的拍打著玻璃,嘴里好像喊著什麼。張哲見狀,又拿起一個鐵棒,用力去撬頂部的蓋子,但剛剛撬開一道縫隙,胖男人已經將刀子插進了張哲的後腰。

「兒子!快跑!」張哲一邊大嚷一邊回身朝胖男人的臉上打了一拳。

這時張夢淵透過縫隙听見了張哲的呼喊聲,他急忙游出水面,對著縫隙大喊道︰「爸爸!我在這里!」

張哲捂著傷口蹲在地上大聲道︰「打開蓋子!快跑!」

「你們別想走!」胖男人說完跑到水缸前,用刀子朝縫隙里亂捅,嚇得張夢淵又潛回了水里。

張哲咬著牙站起身,拿著鐵棒朝胖男人的腦後砸去,胖男人急忙閃到一邊,又用刀子在張哲的胳膊上重重的劃了一道口子。張哲不顧疼痛,用盡最後的力氣將縫隙撬的更大,然後便覺得眼前一陣眩暈,體力不支的栽倒在地。

張夢淵看到父親倒在血泊中,頓時覺得血往上涌,他大叫一聲,用力向上一躍,雙手將蓋子撞飛到老遠。胖男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張夢淵就已經跳出了水缸,迅速抱住了他的脖子,緊接著就是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胖男人的動脈在瞬間就被張夢淵咬斷了,兩尺多高的血住噴射到天花板上,濺到各個角落。胖男人趕緊捂住傷口,往門口跑去,張夢淵來到他的身後,用手拽住他的皮帶,使勁往後一掄,那個胖男人便被扔進了水缸里。胖男人在水里用力掙扎,但無濟于事,不到一分鐘,他胖胖的身軀便漂浮在了自己的鮮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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