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玉成雙 再見亦風

作者 ︰ 木欣兒

自從花顫當了絕舞樓的琴師之後,絕舞樓變得異常的熱鬧,各種人都來絕舞樓听曲觀舞,這讓媽媽很是激動,她變著法引顧客對花顫的興趣,然後想從中牟取暴利,這樣一來倒給洛音兒添了不少麻煩,總是有人要出重金只要見她一面,可是這幅面容連洛音兒自己都不敢恭維,又怎麼能見人呢!!本來只想安靜的洛音兒這下可算是遇到了麻煩!!但是她總是置之不理,卻被人傳的多麼高傲高貴……讓洛音兒汗顏……

透過珠簾洛音兒一眼便瞟見坐在二樓上的冷亦風,他身邊是一直忠心耿耿守護著他的余涼,看樣子像是微服私訪,沒想到他回來這種煙花之地,這不禁讓洛音兒嗤之以鼻……

又到飄曳跳舞的時候了,洛音兒安閑的坐在古琴旁,手指一觸模到具有靈性樣的琴弦,洛音兒就忍不住想傾訴自己的恨與怨恨……這一次飄曳舞的恰是一位身世淒慘之女,恰中洛音兒下懷,這樣她可以毫無顧忌的抒發自己心中的苦恨了,那些郁結真的很難發泄完,洛音兒很是無奈,心想如果自己失憶了就好了,那樣就不會一直這麼頹廢,一直這麼心痛了。

悠揚的琴聲如泣如訴,柔軟的身子跌跌撞撞與命運抵抗,她透過珠簾看著飄曳的舞蹈,不覺潸然淚下,那女子怎麼這般像自己呢,總被命運玩弄!!

「暗堂幽燭獨泣淚,東風莞爾野竹聲。晶瑩凝靨笑如花,不知笑淚誰更多?」

舞台之下的亦風听到花顫的傾訴不覺心驚,如此熟悉的聲音,只是瞬間亦風驚愕的表情換做如花的笑靨。

「你果真還活著……」他很是滿意的展開了折扇,然後氣定神閑的搖晃著,雙目卻一直盯著珠簾後的身影。她撫琴的模樣,她柔美的身姿,都那般的熟悉,只是看不清她的模樣,這讓冷亦風悵然若失,但是知道洛音兒還活著,他覺得這是上天給他的最大的恩賜了!!

與此同時,那雙琥珀似棕色的眼楮似乎亦被點亮了,他雖不知道撫琴的女子是誰,但是他對她的琴聲很感興趣,而且,他的目光更多的關注著珠簾後的那抹白影……

一曲奏罷,飄曳收起長長的衣袖,一臉的飄紅,那麼的美麗動人,洛音兒看著飄曳嬌滴滴的模樣,心里很是高興,飄曳確實是名副其實的絕舞,誰都沒有一點反駁的理由,只是她不住的埋怨自己以前沒有發現飄曳有這種絕技呢!想想自己還真是傻啊,看得出飄曳身姿綽約,卻看不出她舞步輕盈,真是笨到家了……

「好……」台下一陣陣驚天動地的掌聲像浪潮一樣涌向舞台,洛音兒起身剛想離開。卻被一聲洪亮叫住了,她吃了一驚,不由得還是停下了腳步。

「花顫姑娘,太子殿下請你到客房一見!」余涼大喊著,台下的人都面面相覷,一臉的疑惑,但是還是一陣贊嘆,他們當然知道冷亦風是喜聲的,何況這花顫的琴聲,宛如天籟之音啊,這也不足為奇,但是他們更關心的是這一向倨傲的花顫會不會把冷亦風看在眼中啊……

「太子殿下,真的是對不起,花顫有些累了,還請殿下包含容花顫早點回房休息……」珠簾里的身影行了一個標準的宮禮,然後轉過身去。冷亦風不由得站了起來,一直目視著她。

「花顫!難道見你一面真的這麼難嗎?」冷亦風冷冷的說,似乎在威脅她一樣,洛音兒一怔,難?他可是太子啊,怎麼也不能與他結下梁子啊,洛音兒額眉頭擰成了疙瘩。

「花顫,太子殿下只是請你走出珠簾見一面而已,又何必如此吝嗇呢?!」余涼似乎在警告道,台下頓時一頓歡呼,每個人都變成了冷亦風的幫凶,一直呼喊著請花顫出來一見,其實他們更多的是滿足自己的私欲罷了,傳說中的花顫到底是何方的仙女啊,開價那麼的高,連太子殿下請她都不允,她一定不是尋常的美麗了……

「花顫!花顫!」台下的男子都開始起哄了……

「那麼花顫恭敬不如從命了,只是花顫少時長相就難看,還望各位見諒!」洛音兒思忖了片刻還是決定出來見一面,以免給絕舞樓帶來災難,她對這里還是有感情的……

洛音兒一只手無辜的放在腰際,一只手緩緩的拉開珠簾,光滑潔淨的珠子發出細細碎碎的踫撞聲,很是清脆美麗,頓時整個絕舞樓變得很是安靜,所有的目光都投放在洛音兒身上。

洛音兒邁開蓮步,白如雪花的裙裾輕柔的拖在地上,滑下一道長長的影跡,平靜的湖面泛起了漣漪,緩慢的腳步,顯現出一種勝似西施的病態美,每邁出一步都能听到人們的心跳聲。洛音兒穿著一件白色的長衫,肩上披著一件似有似無的白衫,肩上蔓延的攀花若隱若現……一條窄窄的白色絲帶束著她的細腰,她的身材凹凸盡顯,妙曼多姿,長長的秀發披在肩上,掩住了她脖頸間的攀花,一雙桃花眼灼灼閃光,逗人神思……

「好美啊……」台下不住的傳來唏噓聲,只是每個人都在抱怨洛音兒用紗巾遮住了自己的面頰,不然那會是多麼奪人心魄的美麗啊……洛音兒看著那群垂涎三尺的男人,心里一陣厭惡!

洛音兒的目光往牆角處一探一副讓人傷心欲絕的畫面映入眼簾。那里站著一個面如雕塑一樣凝重的男子,那張俊美的臉頰那麼的熟悉,只是她日夜想念的人兒身邊卻多出了一位女子,是哪位嬌艷欲滴的西護法,她此刻正大膽而曖昧的貼在默塵身上,那麼的自然,像是一種習慣,洛音兒心頭便像千萬根針扎一樣,讓她怎麼相信真愛?洛音兒趕忙收回有些冰冷的目光,眼楮彎出迷人的笑意。

「太子殿下,可以放花顫回房了嗎?」洛音兒盡量保持著溫柔的語氣不卑不亢的說,冷亦風粲然一笑,然後點點頭,洛音兒禮貌的行了一個禮,然後匆匆離開了。台下飄曳替她捏了一把冷汗!她回到房間時飄曳很是擔心的把她抱在懷中,那是一種安慰,她懂……

洛音兒離開後,余涼又恭恭敬敬的走到冷亦風面前,然後輕輕的湊到他耳邊稟告自己的成果。

「太子殿下,余涼已經照您的吩咐給了媽媽五千兩銀票,召花顫姑娘今夜到二王府伺候。」余涼恭敬地說,亦風滿意的點點頭,轉身離開了。

「啪……」杯子摔落在地上的聲音尖銳刺耳,澄澈的月光打在洛音兒的的臉上,她的模樣有點恐怖。

「花顫姑娘啊,不是媽媽貪錢,只是那太子殿下說了,杜月兒指名要你花顫姑娘為她撫琴,以一舞博得太子歡心啊,怕姑娘不去,這絕舞樓就被拆了啊。」媽媽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跪在地上請求道,洛音兒自然不是絕情之人,可是她實在不願見故人,尤其不知道怎樣面對冷亦風。

「媽媽,反正太子不認識花顫,你隨便找個琴師就應付一下不就行了?!!」飄曳知道洛音兒的難處,便想著餿主意。

「飄曳是拿媽媽的小命開玩笑嗎?誰都知道太子喜音,是騾子是馬他一听就了然于心了,更何況太子已在絕舞樓呆了好幾晚了。」听到這里洛音兒不覺一驚,難道亦風已經知道自己沒死了?那麼又是一場糾纏啊……

「花顫姑娘,你救救媽媽救救絕舞樓吧,媽媽保證以後絕對不打你主意了……」洛音兒當然知道今天的見面一定是一個提醒了,看來冷亦風是不會輕易放過自己的,她又何必遷怒于媽媽呢?媽媽可是好心收留她的人兒啊,她怎麼樣都是應該報恩的。

「好,我去……媽媽給我拿件好看的衣裳來……」洛音兒還是答應了,看來是亦風非要見自己了,身為花顫她又有何不敢見他的?不承認自己是洛音兒不就得了!!除此之外,她也沒有什麼辦法了……

月光有點寒冷,洛音兒穿的比以往單薄多了,在風中瑟瑟發抖著,但是這點寒冷也無所謂了,她的心已經寒了……她剛靠近亦風的寢室就清晰的听到他和杜月兒的嬉鬧聲,突岷如此親昵,如此開心,好一對神仙眷侶啊,看來那天的退婚都是假的啦?洛音兒嗤之以鼻,皇室中人啊,就是習慣了演戲,那麼今晚她陪他演一場吧!!她雖不喜歡,但是卻只能硬著頭皮進去了,充當打擾他們曖昧的沒眼力見的人嘍。

洛音兒輕輕推開門,大片的月光照在她身上,亦風看見洛音兒的時候,整個人都怔在了那里,月光下洛音兒美的像一朵盛開的玫瑰,讓人忍不住想要采摘。任憑懷中的杜月兒怎樣逗著著他,他都無動于衷……

洛音兒垂下眸嫣然一笑,福了福身子︰「花顫拜見太子殿下……」好嬌嗲的聲音,一點不像洛音兒。亦風似乎沒有听到一樣,仍然目不轉楮的看著洛音兒,幾天沒見他的目光更加深沉了,洛音兒不覺有點緊張了。

媽媽特地給她準備了最好最美的衣服,只見她身著一件火紅的半透明的長紗,胸口一抹紅的妖艷的裹胸,長長的紅色的裙裾拖在地上,整個就是妖艷,只不過她面帶紅色紗巾不禁讓亦風很是掃興。若是看見那張完整的絕美清純的臉,這才是絕美的人兒呢!她比大王府那夜中的她更加妖嬈了,這種勾魂的衣服,怕是只有絕舞樓才有吧……

「亦風……」杜月兒看著冷亦風的痴呆的目光有些不高興了,連忙呼喚著他。

「哦,花顫不必拘謹,」亦風將杜月兒放到一邊,走近了洛音兒,洛音兒不抬眸,亦風輕輕托起她的下巴,一臉的色相,「今晚你是我的客人!」冷亦風上下打量著洛音兒,她的衣服輕如蟬翼,他隱隱約約的看見她身上的青黑色的攀花,不禁吃了一驚,但是立即明白了什麼一樣,看來突岷還是傷害了洛音兒。

「為什麼面帶紗巾?」亦風面帶笑意的刁難道,面容和藹語氣卻那麼的霸氣。

「花顫自幼身上繡有猙獰的刺青,怕嚇到太子,故戴一面紗遮丑……」洛音兒溫柔的回答道,亦風卻不是好敷衍的人。他固執的將洛音兒的面紗摘下,洛音兒一驚,驚慌的瞪著他,被梳到右半邊臉遮丑的發飄落下來,但是仍遮不住她臉上濃重的刺青,它們恣意妄為的舒展著,一點不顧洛音兒的心情。

「啊……鬼啊……」杜月兒驚恐的撲到太子懷中,洛音兒不覺有種被羞辱的感覺,看著他們親昵的動作,她實在受不了啦,洛音兒想取回紗巾,亦風卻故意將紗巾緊抓在手中有種逗弄的意味,洛音兒臉頰憋得通紅。

「月兒,無礙……花顫,你就如此撫琴吧……」洛音兒真想罵他,故意看她出丑對吧!!!好,如你意!!

「只怕驚嚇到貴人,花顫怎麼敢當此罪??」她仍禮貌的推辭著是說給那個大家閨秀听得!

「本宮說沒事就沒事!!!」亦風有點不耐煩的說!!洛音兒只得安靜坐下彈琴了,她一邊彈琴一邊對著亦風目送秋波,那種魅人的眼神不是他喜歡的嗎?!!如果是洛音兒就不會如此的引誘他!因為她是那麼的驕傲,從來不會被冷亦風的婬威逼得屈服!!

一曲罷,一舞罷,杜月兒倒在亦風的懷中,亦風隨便吻著她,洛音兒倒是頗有興致的看著,倒把亦風看的不好意思了。但是他的眼中沒有杜月兒只有她,花顫!

冷亦風溫柔的一笑,道一聲︰「月兒,你先回府吧,天晚了……」洛音兒心中狐疑,難道他不**一刻了?不好,看來他是想把自己留下了……洛音兒不禁有點緊張了,和狼呆在一起,這夜怎麼過……

「好,你像演戲,本宮就陪你演……」亦風奸邪的一笑。

「亦風……」杜月兒嬌嗔道,可是亦風仍然無動于衷,她只得知趣的離開了,這個男人從來就不是她能夠俘獲的,杜月兒離開的時候狠狠的瞪了洛音兒一眼,飽含著嫉妒與恨得目光讓洛音兒覺得好笑……

「你以為我願意見這個男人啊!!可是他變態!!」洛音兒在心里罵道,但是臉上還是掛著魅人的笑。

門「砰」的一聲關上了,夜變得很安靜,連遠處烏鴉的叫聲都那麼的清晰……

洛音兒站起來,笑靨如花,邁開蓮步如弱柳扶風一樣向亦風走去,每一步都帶著極度的迷惑,她確實是個很勾魂的妖精。洛音兒靠近冷亦風後將自己的內心掩埋的深深的,她一只手嫻熟的搭在亦風的肩頭,然後嬌羞的俯入他的懷中,有些熱的臉頰蹭著冷亦風結實的胸脯。

「看來太子是想將花顫留下侍候了……」洛音兒嫵媚的說,縴指輕輕撫模著亦風的胸口……

「花顫果真聰慧……」

「花顫只是不明白,杜月兒這般美人都得不到太子正眼一看,那太子是想讓花顫怎樣服侍呢?!!」好惡心的口吻啊,洛音兒自己都想吐,但是她還得盡力把戲演的盡善盡美,不然以後他們真的會糾纏不清的,她可不想每天都昧著良心哄冷亦風高興,趕快結束吧!!她受不了了!!

「怎麼舒適怎麼服侍啊!!」亦風緊貼著洛音兒的身體,然後雙手溫柔而緩慢的向她攏去,這樣讓她有點心跳加速……她趕忙抽身離開,輕如蝴蝶飛舞的翩躚而去,勾魂一樣……欲擒故縱……

「可是花顫很貴的……」洛音兒挽著衣角說,「看太子付多少了……」好一個勢利的紅塵女子。

「一萬兩……」亦風說,勢在必得的樣子。

「一萬兩啊,只夠太子看一眼呢!!!」洛音兒很風騷的說,然後將火紅的的紗巾往冷亦風胸口一撲,一陣迷人的花香沁人心脾,讓人心曠神怡……

「那就看一眼吧……」亦風倒不繼續掙扎了……洛音兒與亦風對視了許久,沉默……

她趕忙笑盈盈道︰「太子這一眼已經看了很久了……」亦風汗顏,這樣看啊,他

不得賠死啊……

「花顫也不是小氣之人,就讓太子看一眼吧……」洛音兒笑嘻嘻的說,「太子看哪里呢?」

「你的身體……」冷亦風一字一頓的說,洛音兒差點把他給削了!但是她一直警告自己不要戀戰,快點離開這里吧!她的身體他不是第一次看了,也只是對那些攀花感興趣而已吧!花顫啊,花顫。你的身體竟然這麼的值錢啊,紅塵女子啊……洛音兒垂下眼眸,把手放到腰間欲解開紅色的絲帶。

「花顫……不……」亦風趕忙阻止,真是出乎意料啊,他錯了,他本想讓洛音兒承認洛音兒的身份的,所以才那麼說的,但是沒想到,她竟然照他的話做了,他晚了。

洛音兒腰間的絲帶一解,紅色的衣衫滑落她如絲的皮膚,整個身體便展露在冷亦風面前,宛如一件精美的藝術品,她多麼美啊……他看著洛音兒胸前身後的攀花不禁一臉的驚愕,沒想到突岷竟然會這麼的殘忍!!他雙眸中閃過一絲殺氣!

洛音兒笑了,她猜想到會這樣,連她自己都接受不了自己這副鬼模樣……

「太子……」洛音兒扭著水蛇腰向亦風慢慢靠近,當她灼熱的指尖觸踫到他的手時,他下意識的一步步後退著,目不轉楮的盯著那些猙獰的攀花,從未有過的驚駭!!

「太子……」洛音兒又柔聲喚了一聲,冷亦風才回過神來,然後匆匆將自己衣服披在洛音兒身上,很溫暖,但是她的心很疼……沒想到會這樣的疼……那麼默塵更不會接受這樣的她了……

「花顫姑娘,你回去吧……」

「太子……」洛音兒一副戀戀不舍的模樣,卻讓亦風更加厭煩了,他一定很失望吧。洛音兒背對著亦風撿起地上的衣服,緩緩地一件一件穿上……游戲結束了……她溫柔的笑著,眼淚一滴滴的滴落。

默塵,知不知道我好想你啊,但是我們真的回不去了,你有你的生活,我有我的生活……

洛音兒剛剛穿戴完畢,一雙溫暖的手便環住了她的腰,洛音兒一驚……他想做什麼?!

「太子……」洛音兒的手發顫的撫模著他的臉頰,他像觸了電一樣,迅速閃開了……

「對不起,你長得太像我一個朋友了……」亦風似乎有點哽咽了,洛音兒雙目含淚,相見不相識原來是如此的滋味……

「哦哦,那花顫告退了……」洛音兒沒有回頭,她怕他看見她的眼淚,亦風沒有挽留,他怕她看見他流淚。就如此洛音兒離開了,頭也不回,卻已淚流滿面……

若是默塵見我的模樣得多厭惡啊,不,我絕對不會讓他見到我!!絕對不會!!洛音兒已經死了,我是花顫!!一路上洛音兒不住的對自己說,現在的她一無是處,沒有再值得默塵憐惜的地方,又何必折磨他呢?!

「洛音兒你放手吧!!!!」洛音兒哭喊著!!告誡著自己,牆角閃出一道黑影,一直盯著她。

洛音兒回絕舞樓了,只有那里是她的家,只有飄曳可以安慰她受傷的心,只有在那里她可以笑著安睡,然後放下一切不開心,做那個沒心沒肺沒感情的花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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