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玉成雙 花顫

作者 ︰ 木欣兒

鑽心的噬咬無時不刻的折磨著她,青引已經爬到她的胸部了,它爬的好快啊,洛音兒皺著眉頭,看著身邊摟著她安靜入睡的男人,她發誓一定要讓他生不如死!她厭惡這雙手!厭惡這個人!

突岷每天都喂給洛音兒那些讓人惡心的液體,她清晰的感覺到她喝下的毒血越多,青引爬的就越快,它已經爬到洛音兒的頸部了,這讓洛音兒絕望,她看著自己身體上的那些粗重的青色的線條,自己都感覺很惡心很恐怖,難道真的要讓這些如攀花一樣蜿蜒的枝蔓毀掉自己的臉嗎?!!她不甘又絕望,轉念一想也好,讓所有的人就當她死了吧!!長痛不如短痛!!這樣倒也徹底!!她想自己有理由遠離開陌塵的生活了,就讓她默默的離開吧……

「音兒,馬上就要成功了……再有一個時辰,但青引在你的臉頰上留下蜿蜒的痕跡你就可以擺月兌痛苦了……」突岷欣喜若狂的說,「那時候我會給你攀花的解藥的,我可不忍心你這麼快就死去!!!哈哈哈哈……」好惡心的口吻啊……洛音兒已經開始學會漠視他的存在了!她安詳的閉上眼楮,不再理睬他,你若是理睬他他就越是興奮,那她為什麼還要便宜他呢?!她感覺到這個人心理扭曲的很!幾近變態的人!!

那種鑽心的疼痛一直在洛音兒的臉頰上的游走,喝過一碗毒血之後,她疼得更加刻骨而密集了,洛音兒緊緊的咬著唇,快結束了,三天了,終于結束了……突然心口一陣劇痛襲來,洛音兒雖然有意識的控制著,但是還是將唇咬破了,好痛……黑紅的液體順著洛音兒的嘴角流下,將雪白的床單染成黑紅色了,紅得那麼刺眼……

默塵,我終于熬過來了,我沒有死,我是不是已經很堅強了?洛音兒咬著唇眼淚緩慢的流下,三天了,這三天過得好慢好慢啊,無限蔓延的疼痛,把她折磨的要死!但是她終究還活著,活著就要報仇!

洛音兒無力的抬起靈眸,天快亮了,她終于又可以看見陽光了……她每天都在期盼這一刻的到來,可是每天都過得好慢好慢,好像經歷幾個世紀一樣漫長……

太陽終于出來了,洛音兒無由的笑了,一切都將要結束了……她欣喜若狂,臉上洋溢起歡快的笑容。她清晰的感覺到那只青引已經爬到自己的左額上了,然後自己左額頭上一陣撕裂的痛,洛音兒低吼了一聲指甲深深的扣入掌心細膩的皮膚中。黑色的血順著她的臉頰流下,那只青引緩緩地爬出來,它終于爬出來了,然後呆在她的額頭上一動不動,洛音兒等這一刻等得好辛苦啊,有好幾次她都以為自己撐不過去了,但是她還是勝利了,在突岷面前她永遠都不會服輸的!即使他還可以用盡方法折磨她……

耀目的陽光打在洛音兒的臉頰上,原來青引也是追逐光明的……那一刻洛音兒哭了,她受了如此多的苦此刻都結束了,她不管自己變成什麼樣,她已經不再是他們認識的洛音兒了,洛音兒已經死了,現在她的心中只有對突岷的恨,刻骨銘心的恨!!是他毀了她的一切!!

「哈哈哈哈……大功告成!!!洛音兒,我不得不承認,你真的很堅強!!!」突岷將那只死去的青引拿掉,然後喂給洛音兒一顆解藥,但是洛音兒仍然痛苦的哭泣著……

「別哭了,一切都結束了!!」突岷俯吻著洛音兒的淚痕,洛音兒渾身不斷的顫抖著……

「你有懂得什麼?你也只會折磨人而已!!」洛音兒悲傷地說,在她眼中突岷就是一個沒有愛的魔鬼,永遠沒有善良的一面,因為他只配生活在無盡的黑暗之中,不配擁有光明!!

「是啊,他們也只是知道用這種方式折磨她而已,她要是像你一樣堅強就不會離開我了……」好傷感的語氣啊,洛音兒以為是自己听錯了呢,但是她分明看見突岷眼楮中的晶瑩,那顆淚水悄然落下,還是沒有逃過洛音兒的眼楮,洛音兒驚住了,他口中的她是誰……

突岷瞟了洛音兒一眼,側過臉去,臉上又掛上那一如既往的奸邪的笑容,看來他還有別的方法折磨洛音兒,洛音兒感覺這個男人真的是太恐怖了!!

「不過,你說,看著自己心愛的男人有了新歡,又會疼得多麼痛快呢?!哈哈哈哈……」突岷收起了剛才的眼淚,又變回那個惡魔了,他也只適合惡魔的角色吧!洛音兒鄙夷的看著眼前得瑟的男人,他也就這點本事,只會這樣折磨人吧!!但是她相信默塵,十分相信那個用生命來愛她的男人,即使他們不能在一起了,但是她還是相信他,即使他耐不住寂寞她還是會祝福他!!

「我說過,我會報仇的!!!」洛音兒仍然執拗的說,多少次差點熬不過去,她就對自己說,我要報仇!!突岷的手溫柔的劃過洛音兒的臉頰,他的手指冰涼,眼神中氤氳著邪魅,他順著洛音兒臉頰上的攀花滑動著手指,洛音兒能夠想象得到自己的面容有多麼的猙獰,連她自己都不敢看自己了……

「好美的攀花啊……」他不由得贊嘆道,洛音兒閉上眼楮。不要招惹他,不然又是一次蹂躪,她不想這樣!那是對她尊嚴的極度褻瀆!!院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和兵戈相向的錚錚聲,難道是默塵來就自己了,洛音兒心中一片驚喜,但只是瞬間,瞬間那種喜悅便煙消雲散了,她不能讓自己心愛的人看到她此刻猙獰的模樣!!即使她死了,她也不願讓他看見自己此刻的模樣……

突岷看出洛音兒心緒的煩亂,表情的糾結,卻更加開心了……折磨人果真是讓人痛快的樂趣!!

「放心吧,我還舍不得讓你走呢,就讓他們傷心去吧!!!」好冷的聲音,洛音兒抬眸時突岷已經不見了蹤影……

「默塵,你一定要好好活著……」洛音兒不住的祈禱著,淚水不由得沾濕了被褥……

洛音兒支稜著耳朵,仔細的听著院外的聲音,由于緊張她的胸部劇烈的起伏著,她好緊張啊,她真的怕默塵會受傷,可是院外的打斗聲愈演愈烈,她仔細的分辨著每一個聲音,生怕听到自己不想听到的聲音……

瞬間,院外變得安靜了……發生什麼事了嗎?!!洛音兒一顆心被提在空中,不上不下,很是難受,很是不安……

「洛音兒已經死了,太子殿下又何必大動干戈呢?!!只是一個女人而已!!!」是突岷的聲音,洛音兒听到一陣心痛,竟然是亦風第一個來救她的,他可是太子啊,怎麼可以這麼魯莽呢?!!洛音兒吸吸鼻子努力的听著他們的對話,她動不了,讓她感覺好無奈……

「你以為我冷亦風如此好騙嗎?!你也太小看本宮了!!」冷亦風一臉的蔑視,後背著手但是一臉嚴肅、一臉的殺氣!!

「突岷,你最好將洛音兒交出來!!」冷亦風冷冷的說充滿了霸氣!!那是一種王者風範!!但是突岷倒是一點也不緊張,相反,似乎很欣賞眼前的男人,他確實有帝王之相!!突然又是一支龐大的人群雄赳赳氣昂昂的趕來,零碎的腳步聲讓洛音兒緊張,是默塵還是大王爺的救兵?!她猜測著……心煩亂著……一遍一遍祈禱著……

「哈哈,表弟,你也來了……」原來真的是默塵!洛音兒一時激動的流下了眼淚,悲喜交加的感覺真的很難受!默塵著一身白衣,神情嚴肅,目光陰冷,他身後是匆匆自和城趕來的東南西北四位護法和易水宮的精英部隊,他為了洛音兒可以犧牲一切!!都說紅顏禍水,洛音兒感覺自己真的是禍水,不過現在好了,身子毀了,還算得上什麼紅顏?!以後他們就會安靜了吧!她不想看見任何人因為她而受傷……

突岷饒有情趣的看著默塵身後的四位護法,目光陡然停在西護法身上,在四位護法中她是唯一的女人,而且是位妖嬈的女人,一點也不遜給洛音兒,突岷奸邪的笑著,一臉的輕蔑,這個看見美女就色相畢露!默塵厭惡的白他一眼。

「突岷!看在我們同為西革月人的面子上我並不想刀戈相向,我只要洛音兒!!」默塵開門見山的說,洛音兒听到了默塵的聲音笑著流出了眼淚……

「默塵,對不起,我愛你,對不起……把我忘了吧……」洛音兒小聲的嘟噥著,每個字都讓她心如刀割。

「哈哈哈,那倒讓你失望了,洛音兒死了!!!」

「你放屁!!!」默塵按耐不住性子,一劍向突岷刺去!!他不可能相信洛音兒會死了,她那麼堅強那麼單純,這個男人怎麼能傷害她?!!突岷妖嬈的一笑,靈敏的將默塵的劍夾在手指間,神色堅毅卻也冰冷……

「在土也與西革月的人動手,讓我感到慚愧!」突岷的手指一轉,劍斷成兩截,但是默塵的怒氣一點也未消……

「把洛音兒交出來!!」默塵像頭發怒的獅子一樣大吼著,聲音在空中震動著,驚飛了樹林里的鳥雀!洛音兒听到這種撕心裂肺的聲音,烏啦啦的哭了起來,哭的稀里嘩啦的,默塵總是給她這麼多的感動,讓她欲罷不能,但是她必須放手,因為她無法面對,真的無法面對……

「好,我把洛音兒還給你!!」突岷拍拍手兩個人將一具女人的尸體抬了出來,她衣著凌亂,身上還有被欺辱後留下的猙獰的痕跡,默塵頓時雙目充血痛苦的嘶喊著,真的是洛音兒。

「……」死一般的沉寂,一直蔓延著,安靜的可以清晰的听到人的呼吸聲。

默塵跪在洛音兒身邊,然後潸然淚下,自從那天他看見洛音兒憔悴狼狽的模樣他就知道,洛音兒要承受多麼大濃重的痛苦,他真的很沒用,連自己最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默塵悲憤的捶著生硬的地面,哽咽不語……

突岷看著痛苦的默塵,心里說不出的痛快!當他目光落在冷亦風身上時他竟表現的出奇的淡定,一時間,突岷竟懷疑自己判斷了,他對洛音兒沒有愛?或者說他不相信洛音兒會死?!冷亦風真的不簡單,但是任他怎麼想都已無所謂了,洛音兒不會再出現在他們的視野中了,如果有必要他會把洛音兒帶走……

「我只是想讓她享受一下什麼叫做男女之歡,誰知道她如此剛烈!!……」突岷的目光掃落在亦風身上,亦風渾身一顫,難道突岷真的動了洛音兒?!!亦風的臉頰頓時因憤怒變得通紅!!突岷知道自己已經勝利了,他邪笑著……

「我會報仇的!你等著!」默塵抬起布滿血絲的雙目,因為哭泣那雙明亮的眼楮已經有些浮腫了,但是仍然熠熠生輝,宛如星辰,突岷知趣的看著默塵,這句話好熟悉,洛音兒也是這麼說呢?但是突岷沒有一點擔心,他一直都是那麼的自信,他相信自己的實力,其實最重要的是他沒有軟肋,所以不會輸!!

「好,我等著……」突岷淡然一笑,充滿了蔑視!默塵憤恨的攥緊拳頭!

「把冷何然的人都殺掉!!」冷亦風下命道,他身邊的侍衛得令便展開了殺戮!!!頓時刀劍聲、呼喊聲、申吟聲亂作一氣,冷亦風持刀沖向突岷,默塵只是靜靜的抱起洛音兒的尸體離開了,走一路淚流了一路,愛越深傷越深……

「洛音兒,你怎麼舍得離開我?我對你的愛,你還不懂嗎?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我只要你陪在我身邊,只要你愛我我愛你這就足夠了,為什麼?為什麼?……」默塵咬著唇,殷紅的血流入他口中,咸咸的血腥味讓默塵幾近瘋狂!他一定會找突岷報仇的!!

外面亂了起來,洛音兒怎麼听就是听不到默塵的聲音,她有些著急了,恰在此時,門突然響了一下,洛音兒很是驚訝,這時候會是誰?不可能是亦風啊,更不可能是默塵……

「誰?!!」洛音兒警覺的問道,眼珠警覺的轉動著,但是她動不了。

「洛音兒,是飄曳!!」好熟悉的聲音啊,洛音兒頓時哭的稀里糊涂的原來飄曳沒有死!!她很激動,又驚又喜!飄曳一身黑衣出現在洛音兒面前,洛音兒恍然大悟,原來那夜的黑衣女子就是飄曳,她一直保護著自己……洛音兒莫名的感動,原來飄曳心里還是有她的啊……

「音兒,你怎麼了?!!」飄曳走到洛音兒身邊時,被她臉上的青黑色攀花嚇了一跳,洛音兒垂下眸,心里更難受了,那麼多的委屈,俺麼沉重的傷痛讓她怎麼訴說……

「幫我解開穴道……」洛音兒乞求道,飄曳控制著自己不讓心跳那麼急促,但是她的手還是不受控制的亂顫著。她幫洛音兒解開了穴道,當她的手觸及到洛音兒的肌膚的時候,飄曳忍不住哭了起來。洛音兒的身體終于可以活動了,只是這三天中她除了喝血,滴米未進,身體變得柔弱無比。

「音兒,你怎麼了?中毒了嗎?我帶你去見二王爺!!」飄曳心疼的哭著,扶起洛音兒,洛音兒搖搖頭,兀自支撐著身體,但是還是有些困難,她已經虛月兌了。

「我誰都不見,帶我走,我不見亦風也不見默塵,更不見家人,你帶我走吧……」看著洛音兒痛苦的樣子飄曳更加心疼了,她幫洛音兒掀開被子,欲扶她下床,當她看見光光的洛音兒時不禁驚呆了,也嚇傻了。洛音兒渾身上下都布滿了青黑色的刺青,那樣張牙舞爪,驚的飄曳幾乎無法呼吸了。她怔在了那里,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目光呆滯的很,眼珠不敢轉動一下,像是被人撅走了靈魂一樣。

洛音兒趕忙抓起衣服披在身上,很尷尬又很痛苦的問︰「嚇到你了吧,不要告訴任何人,帶我去沒有人認識的地方吧,求你了……」飄曳忍著淚點點頭,原來清純而美麗的洛音兒如今卻變得如此的猙獰,她不禁為她惋惜痛恨!究

竟是為什麼?那個男人太狠毒飄曳心里不住的咒罵著突岷了!!

「音兒,我帶你離開,沒人能再傷害你了!!」飄曳安慰道,洛音兒點點頭,笑容都那麼的蒼白。

洛音兒終于離開了,終于逃開了突岷的魔爪,在飄曳的攙扶下她虛弱的緩步走著,步履維艱,但是她必須逃走,身體的疼痛在逃走的願望之下顯得那麼的渺小……

飄曳將洛音兒帶到了絕舞樓,因為飄曳是絕舞樓的絕舞。她細心照顧著身體虛弱的洛音兒,此刻的洛音兒已經沒有了洛音兒應該有的活潑與驕傲,不禁讓飄曳很是心疼,更讓她心疼的是洛音兒渾身的黑青色的刺青,這樣一個好看的人卻讓這些東西毀了,她不禁替她心痛……

「飄曳……」洛音兒微笑著看著她,輕輕牽住她的手,飄曳趕忙抹去淚痕,換做一張笑臉。

「音兒,你身上的刺青怎麼弄的,是誰這麼狠心,一定很疼吧!!」飄曳本來不想哭的可是還是哭了出來,洛音兒輕輕撫模著飄曳的臉頰虛弱的笑著搖搖頭。

「不疼了……只是不能再見默塵了,我怕嚇著他……」淒涼的聲音,難以掩飾的傷感,飄曳心里很難受。

「音兒……」飄曳把頭靠在她肩膀上痛哭了起來,洛音兒也哭著,她還是那麼脆弱!!她還是不能面對這樣的自己

「飄曳,以後叫我花顫,洛音兒已經死了……我不想活在洛音兒的陰影里……」洛音兒含淚痛恨的說,飄曳終于忍不住嘩嘩的哭了起來,但是她點點頭,記得洛音兒的話,從此她叫花顫,不再是洛音兒了……

「飄曳,別哭了,見到你我真的很高興。」洛音兒心疼的撫模著飄曳的臉頰,但是只說了幾句話,洛音兒已經氣喘吁吁了,听到洛音兒的嬌喘飄曳點點頭,然後勸她吃些東西,繼續休息。

過了幾天洛音兒的身體好了很多,她雖然可以運動了,但是她不敢出門,她怕會嚇到人,她第一次出房間的時候就把絕舞樓里的姑娘客人嚇了一跳,幸好有飄曳保護著她。洛音兒真的很感謝飄曳的但是她什麼都沒有,也不知道怎麼才能回報飄曳的無微不至的照顧。直到知道絕無樓的琴師贖身了,她才抓住機會請求做飄曳的琴師,飄曳很是高興,她知道洛音兒的琴聲,更何況要是這樣洛音兒就會一直陪在她身邊了,她就不會孤孤單單一個人苦熬了。只是洛音兒每次都躲在白色的簾子後面,白紗遮面,她不想嚇到別人,飄曳每次瞟見簾子後的洛音兒時總會暗自流淚,以前的洛音兒是多麼活潑可愛的女孩子啊,可是現在,真的變了!都是那個惡魔!他一定會遭到報應的!!

夜,很安靜,洛音兒獨自一個人面對著鏡子發呆,指尖輕輕劃過自己的臉頰。青黑色的攀花順著脖頸往她有點紅潤的臉蛋上蔓延,然後自然的卷曲著,而另一個枝蔓便貼著她的發跡往上伸展在眉角打了個旋,最終她的整個額頭的三分之二都是攀花的枝蔓,看著這樣的自己洛音兒不知是喜是哭……

「花顫,別看了,我研究了很久了,突然發現你身上的東西很好看呢?!!」飄曳安慰著她,但是洛音兒還是笑了,這種安慰雖然有些荒誕不經,但是她還是感謝飄曳的安慰的,所以她不能整天愁眉苦臉的讓飄曳為她擔心了。

「是不是像件藝術品啊?!!」

「哎……你說對了,你看你後背上的那朵花很美很美的……」洛音兒不禁有點吃驚了,一朵花?難道攀花真的能開花,還是她一直平躺著背壓的太緊那只青引迷路了,逃不出來,才在後背上打起了轉??

「真的!!我才不騙人呢?!!」飄曳很真誠的說,洛音兒挑起秀眉一臉的不可思議。

「我看看……」洛音兒輕緩的月兌下了雪白的長衫,她第一次敢這樣欣賞著自己身上的東西,放眼望去,洛音兒身上寄居著一棵高大茂盛的攀花,根扎在她的右腳上,粗重的枝干沿著她的右半身一直往上攀,在她光滑的背上開出了一朵花瓣像劍一樣的碩大的花兒,霸氣但是美麗!而那攀花的枝蔓一直往她的身前蔓延著,布滿了她的月復胸與整個右肩,然後緩慢的向她的脖頸與臉頰上攀爬而去,完成了美麗但是很自然的收尾。洛音兒驚愕的看著背後的花朵碩大的攀花,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是夸她美?還是怨恨她生長在自己身上?洛音兒哭笑不得……

「花顫,你在我眼中永遠是最美的……」飄曳的雙手自洛音兒背後環過來,然後依戀的將頭靠在洛音兒的右肩上,她感受到飄曳身體傳來的溫暖真的很欣慰,有飄曳陪著,她就很滿足了,心情瞬時好了很多。

「飄曳,謝謝你……」洛音兒轉過身去,撫模著飄曳的臉頰,飄曳嫵媚的笑著,竟然吻住了洛音兒的唇,洛音兒先是大吃一驚,但是有一種找到依靠的感覺在她身體里蔓延開來,在飄曳的懷抱里她不再彷徨無依了,此刻飄曳就是她唯一的依靠……飄曳閉上眼楮,將洛音兒抱得很緊,她們緩緩地向床的方向蠕動著……每個人臉上都掛著絕美的笑容,女人之間的安慰往往是因為她們都有著悲慘的境遇,只是飄曳會為什麼沉淪呢?!

洛音兒並沒有拒絕飄曳,現在她擁有的也只有飄曳了,再怎麼墮落她也只是花顫,不是洛音兒,因為洛音兒有人疼有人愛,而花顫只有飄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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