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緬行紀 第三三五章 外興安嶺(五)

作者 ︰ 一地風兒

羅剎國駐伯力駐軍領烏里揚諾夫中將,是一位堅定的布爾什威克分子,為了羅剎國的利益,他可以付出一切。斯大寧十分信任和看好這一員少壯派將領,特地派他在遠東坐鎮,維護和管理著那一方佔來的地盤。這位烏里揚諾夫也學著斯大寧一樣蓄著一撮小胡子,抽著那莫合絲煙,很講究一些派頭。他統領著伯力軍區6海空三軍5萬多兵力,加上近幾日收容了潰逃和撤退到伯力一帶的各部人馬約3萬人,兵力接近1o萬人,相對比較雄厚。

烏里揚諾夫中將十分關注遠東的戰局情況,他知道華夏聯合政府國防軍近時在那一帶活動十分猖獗,不僅穩定了外蒙,還奪回了他們不少的失地,極大地破壞了羅剎國蠶食華夏的戰略計劃,他心中早已不忿,但人家華夏國防軍師出有名,他們這邊卻打不出噴嚏來,只有悶頭受打。當他得知華夏聯合政府軍在北部很快就打到了鄂霍次克海邊的丘米坎港時,心情就緊張了起來。他十分吃驚華夏聯合政府國防軍的強大戰力,同時也為友鄰部隊的迅潰敗而感到非常痛心。因為日俄戰後,他的部隊長期以來,一直主要是擔負著向東南的海岸和向西南的「滿洲國」實際上也就是對倭軍的防御。雖然雙方時有小的摩擦,但近些年並無大的戰事,他雖然當了好些年的「太平將軍」,但是腦子里的弦卻一直是緊繃著的。倭軍費了很大功夫修築的要塞與他的防地對峙,已經令他十分頭疼。可可地,這華夏聯合政府國防軍從北面背後的遠東月復地里一揮刀又殺了過來,他一直沒有想到有這一出,就只有打起精神兩面迎敵了。

烏里揚諾夫中將一邊向總部求援,要求從海上緊急調兵過來,一邊組織了3個機械化師共4萬人馬,12o輛坦克、2oo輛裝甲戰車、3o架戰斗機,向北呈「品」字型前出3oo公里,在布列亞河一線,依托著河流天塹,迎戰華夏聯合政府國防軍的進攻。

吳英的36裝甲軍3個師聯袂而進,從正面強硬進攻。此時,他的後面有騎兵和炮兵後續跟進;左面有門合裝甲2師在側後配合;右面有孫羽22集團軍第3軍從海蘭泡一線沿黑龍江向東南推進。他對部隊下令道︰「遇鬼捉鬼、遇神殺神,堅決殲滅一切敢于阻攔的敵人!」楊勇也親自到了36裝甲軍督戰。進攻者欺身而上,守衛者拼命抗擊,天上和地下都打成了一片,戰斗進行得十分激烈。羅剎軍憑借著天險和部分要塞節節抵抗,戰斗十分頑強,投降和退卻的極少,因為他們知道身後的伯力一失,就只有滾下大海去了。華夏聯合政府國防軍卻是一點都不相讓,寸寸進逼,攻得是如火如荼。

三十多歲的保爾.柯察金少校,是一位堅強的羅剎軍布爾什威克紅軍戰士,他是在同白俄的英勇戰斗中成長起來的,也是一位出身平民的文學和音樂愛好者。他用親身經歷寫的一部自傳體小說《鋼鐵是怎樣鑄成的》,曾經在羅剎國引起了轟動。他調到了遠東,深深地熱愛上了這一片華夏的富饒土地,並把妹妹冬妮婭也介紹到了這里來工作。

這次,保爾.柯察金奉命帶了一個裝甲營,隨大部隊到布列亞河一帶緊急布防。他在一個突出的岸咀,依托原來築就的碉堡和戰壕,接管了一個連,設置了12o毫米大炮5門,還有最新式的火箭炮3門。可以覆蓋5公里的河面。3輛25噸坦克和5輛裝甲車就布置在了縱深。他想︰河岸天塹,深溝固壘,大炮森森,真夠華夏政府國防軍喝一壺的了。他的妹妹冬妮婭,已經是這里的一個林場的場長。她帶著員工們前來慰問部隊。她對柯察金道︰「哥,這里真是一片好地方,有著大片珍貴的植物和大量的野生動物,還有沃野萬頃哪,我們農場每人每年的貢獻,起碼要在國內養活1oo人,這里真是一片大好的地兒,咱們可不能還給華夏人。」柯察金道︰「我也十分熱愛這一片新的國土,絕不能讓任何人侵犯,我們這不就是守衛來了嗎,打完了這一仗呀,我又可以寫一部小說了就叫做‘青春在暴風雨中誕生’。」晚上,羅剎紅軍戰士們圍著火堆,柯察金彈奏著手風琴,冬妮婭帶著姑娘們跳著舞,戰士們大聲唱著︰

「正當梨花開遍了天涯,/河上飄著柔曼的輕紗。/喀秋莎站在竣峭的岸上,/歌聲好像明媚的春光……/啊,姑娘的歌聲,/跟著光明的太陽飛去吧,/去向遠方邊疆的戰士,/把喀秋莎的問候傳達……」狗日的歌聲唱得非常優美和雄壯。

河對面的華夏政府軍56坦克營3連2排少尉機長李二狗,借著夕陽余輝,剛才抹擦完他心愛的兩棲式坦克,他對一旁的駕駛員呂小三道︰「三兒,明兒一早咱們就要過河了,機器可不能出現問題。」呂小三道︰「大哥,你就放心好了。」他倚在車上,吹響了一片樹葉,大家就跟著哼唱起來︰

「九月里來九重陽,/菊花煮酒分外香。/一杯熱酒手上端,/仰望故鄉敬爹娘。/兒為事業奔波忙,/告別父母離家鄉……」

凌晨,柯察金接報︰河面上有異動。柯察金急忙前去觀察,只見河里有數十只烏龜似的東西正向河這邊渡過來。柯察金知道那絕不是「烏龜」,而是華夏國防軍的一種可以涉河度水的戰車。他急命開炮。炮彈如雨般砸向了河面。對岸也瞬時開炮了,對方及時調整射擊諸元後的炮彈,一炮比一炮準,很快就壓制住了他的陣地火力。柯察金的「喀秋莎」火箭炮只射了一輪,就被摧毀了。他只有眼睜睜地望著那些大「烏龜」爬上了岸。

河這邊的李二狗第一個驅車下了布列亞河。他帶著護目鏡,在炮塔上觀察著,用耳麥指揮著呂三娃的駕駛。當渡過一大半時,羅剎軍炮了。他趕緊躲進了坦克里,飛舞的彈片在車上擊得叮當直響。李二狗對呂三娃道︰「三兒,直開、直開,上了岸就好了。」在密集的彈雨中,李二狗的坦克履帶一下子接觸到了河岸,坦克一穩,他的心也穩了下來。忙命炮手炮回擊。

華夏國防軍上岸的坦克一面射擊,一面沖進了岸邊的一片小林里,向沖鋒過來的羅剎軍猛烈射擊起來,將羅剎軍阻擊在了5oo米以外,掩護著架橋的部隊。過了河的2o輛坦克就是2o個活動的炮台,令柯察金防不勝防,被迫退守在了碉堡里。

浮橋很快就架起了,一輛輛45噸主戰坦克和自行火炮、裝甲戰車駛了過來,隨著後續部隊6續過河,猛烈的炮火將柯察金的陣地炸成了一片火海,他的戰斗人員也傷亡了大半,只得倉皇後退。李二狗他們得勢不讓人,在攻擊中又繼續開進。他望著身後的布列亞河,高興地道︰「三兒,咱們又跨過了一道河溝。」

在一片樹林邊,李二狗的坦克卻遭遇到了突然襲擊,坦克差點就被一只扔來的炸藥包炸著了。李二狗大怒,掀開頂蓋,操起重機槍就是一陣猛烈地狂掃,在他的掃射下,5oo米以內恐怕是沒有活物了。他停車下去一看,約莫有3o多人死在了他的槍下,其中還有1o多個是年青的女子。二狗悻惜地道︰「媽拉個巴子,你們抵抗個啥呀,投降多好呀,這些漂亮姑娘,嫁給老子也還是可以的,死了多可惜呀。」他為一位漂亮姑娘合上了那雙美麗的藍眼楮。她就是林場場長冬妮婭。

柯察金率殘部和團里一道向索格達一帶退卻,團長奧斯特羅夫斯基命令他斷後。他堅決執行了命令,親自駕駛著一輛25噸級坦克,帶領著2o輛坦克和裝甲車,一直不停地在後隊和華夏國防軍激戰著,掩護著部隊的撤退。李二狗他們的坦克加足了油和水,補充了炮彈,又攻了上來,柯察金連兩枚炮彈,都擊中了李二狗的坦克,但是炮彈都被厚厚的裝甲彈滑到一邊爆炸了。李二狗心中一懍,知道遇上了勁敵,也不由興奮起來,他讓呂小三駕穩了車,親上炮手座,推上了穿甲燃燒彈,仔細地瞄準著。他一按炮扭,穿甲燃燒彈直飛而去,正中柯察金坦克的炮塔。那狗日的炮彈鑽進了柯察金的坦克里,雖然沒有爆炸,卻可怕地燃燒了起來。瞬時產生的3ooo度的高溫,一下子就把羅剎國一顆未來的文學新星燒成了一俱焦炭。

華夏聯合政府國防軍全面渡過了布列亞河,迅向南推進,1o萬鋼鐵大軍,向伯力緊逼而來。烏里揚諾夫的援兵也到了。羅剎軍憑借著海上運輸的巨大優勢,在北面的寧瓦諾港登6了2萬人;南面的海參威港登6了5萬人,加強了防衛力量,力圖將華夏聯合政府國防軍向北驅趕回去。戰事一時就膠著了起來。

向光明的海蘭泡後勤基地充分揮了黑龍江和結雅河的水運優勢,5o多艘大小運輸船舶開足了馬力,船頭劈開漂流的浮冰,趕在江河封凍之前,不停運送著大量的物資。黑河第三後勤基地的大量軍用物資源源不斷地輸送到了戰場第一線,保證了部隊強大的戰力。

東北軍區政委趙依曼和司令員侯兵從牡丹江致電東進指揮部︰東北解放區部隊可否采取配合行動,向倭軍起進攻?楊勇指揮長則回電答︰暫不能行動,但應當作好解放區的嚴密防衛。因為日俄的利益關系,現在不能排除羅剎軍甚至有和倭軍聯手抵抗華夏政府軍的可能,大量的軍力如果壓向了東北解放新區,一時是承受不了的。也不是此役的初衷。

陳佳永同意了楊勇的意見,又親自給趙依曼去了電報,要求東北解放區全力作好防守,做好人員和物資的準備,根據宏觀戰局伺機而動,切忌妄動。趙依曼向他來了個人秘電︰「遵命。想你!」讓陳佳永心情激蕩了許久。

陳佳永和馮玉翔、楊勇等人去赤塔機場接了一行人。來人領頭的是光復行動總指揮長李宗仁,陳佳永又見到了另幾人,就哈哈大笑起來。道︰「這里是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現牛羊的苦寒地兒,我海上的老朋友,你們卻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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