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緬行紀 第一九一章 東方之珠

作者 ︰ 一地風兒

深夜時分,陳佳永被一陣嘩啦啦的拋錨聲驚醒,他的感覺己經好了許多,就起床出了艙室,在舷邊一看,船己到了北海靠了岸。碼頭上,有人星夜在忙著卸貨和上貨。早上,陳佳永帶著刀狼到碼頭附近轉了一圈,只覺得那遠處的沙灘很好,其它的都很一般般。隨船的黃金支隊的隊員們各自去找到了業務對象,做著業務。在沿海內地,他們的工作任務有所變化︰大量收購白粉和鴉片,再販運到海外銷售;同時,賣出「黃金針劑」系列產品,雖然價格昂貴,還惠及不到廣大百姓,但這救命的良藥,總能造福部分華夏人的。一直到了第二天上午9時,定海輪又才啟航駛向海口。

陳佳永很快就適應了海途的顛簸,他望著大海,听著單調的輪機聲,心里在想︰這船上工作的辛苦,真還不比6地的公路上開汽車和趕馬幫差多少,這沒日沒夜的航行和裝卸貨,加煤加水;加上寂寞的長途航行,夠讓人受的了。這在船上的時間呆久了,難免枯燥無趣。難怪各個碼頭上,水手們酗酒打架的多。看來,軍人服務社的業務要辦到船上來才行了。

船到海口,主要是加煤加水和進土特產等貨物。陳佳永上岸去看了,這海口縣在瓊州海峽的最窄處,也是一偏僻荒涼的地兒,不過,作為控制一個海峽的戰略支撐點還是可以的,這貧窮島子上要開的地兒太多,吉祥市恐怕一時半會還沒有那麼多的錢來砸的。

到了雷州半島月復地的湛江,情形就大不同了,這里要富庶得多。定海輪下貨和上貨,就忙了一天。陳佳永上午帶著刀狼他們去那城里轉了一圈。下午,就帶著杜劍虹、花子和葉玉蟬他們一行去了城里,由陳佳永出資請客,在一個館子里大撮了一頓。花子還帶回了許多好吃的。回到了船上,芒果啃著一只鹵豬蹄道︰「還是大隊長好,給我們買吃的香香。」陳佳永笑罵到︰「你是遇到了老子這個好吃的哥了。」那威爾金也是一個華夏美食愛好者,他正在撕扯著一只雞腿,一邊喝著白蘭地一邊道︰「親愛的董事長陳,我很歡迎您長住在船上。您送來的這些華夏的美食,我一般都不會拒絕的。」

花子去和輪上那兩個理貨員交流了一會兒,回來對陳佳永道︰「夫君,這海運還真的很賺錢呢,扣除了成本,毛利潤都在4o%以上。」陳佳永道︰「這海運主要是成本低,這成本低又低在海船的載重量大。而且,這定海輪是使蒸汽機的大型機動船,與小噸位的蒸汽船和木帆船不同異日而語。這定海輪上的8ooo多噸貨物,就相當于眼下8列火車的載重量,但是,你知道那6地上的鐵路是多麼地難修築呀,而這海上的運輸航線,除了幾座燈塔,幾乎是不要成本的。雖然輪船的度趕不上火車,但是,以其載重量大的優勢,一直是最廉價的運力,成本只有火車的三分之一、汽車的五分之一還不到的,當然賺錢呀。」花子擁著陳佳永稱贊他道︰「夫君,你什麼都懂!」陳佳永對她道︰「我也是才學到的。往後呀,你可得多關注這貨運方面的事兒。」

定海輪從湛江直航香港。在途中,陳佳永讓芒果演習了一遍緊急情況下的應對措施。一聲警報汽笛過後,只見船頭奔去了1o幾名水手,他們揭開了一大塊甲板,然後搖著一個升降機,不到5分鐘,1門125毫米的戰防炮就升到了甲板上,然後用螺絲固定,裝彈;那1o幾名水手也進入了戰斗位置。船後的艙室的一壁鐵門打開,也露出了一門大炮。兩舷又打開了幾塊甲板,各露出了兩挺機關炮的森森炮管。陳佳永見了心中大慰︰「m的,這定海輪一下子不就又變成了一艘戰艦麼!」

定海輪停下了,對著航線附近的幾處島礁,來了個訓練打靶。在炮聲轟鳴中,船長威爾金對陳佳永道︰「陳,這是本輪第二次試射了,我很支持。我們雖然是貨船,但我還是很贊同裝備武器的,這沿海一帶很不太平,船大而沒有武裝,也是干不過海匪的。我們的船上有了武裝,航行就放心多了。」

芒果匯報道︰輪上的戰防炮每門炮配彈5oo,最遠射程8ooo米;機關炮每挺配彈5ooo,最遠射程1萬米。另外船上還有一個武器彈藥庫,存有英制步槍1ooo枝,95半自動步槍2ooo枝,自動步槍2ooo枝,輕重機槍共1oo挺,迫擊炮2o門,手榴彈1萬顆,2個基數的彈藥;是周凡部長親自設計安排的,目前只有定海、和鞏毅鎮海、陳滇生望海3輪裝備上了。其他各輪正由望海船廠6續裝備。只是,船上裝備了這些東東後,卻要少載2ooo噸貨物。陳佳永連道︰「安全第一,值得!值得!」不一日,定海輪就駛抵了香港。

香港在珠江以東,由香港島、九龍半島、新界內6區,以及22個大小島嶼組成。北接深圳漁村,南對珠海萬山群島,西面與澳門相距61公里,北距廣州13o公里,到上海12oo公里,到台灣高雄342公里。香港的總面積約為2755.o3平方公里,其中水域165o.o9平方公里。這香港自古以來都是華夏的地兒。曾經在1521年大敗了葡萄牙入侵軍。1842年,清朝在第一次鴉片戰爭中被大英帝國打敗,並于翌年與英國簽訂了《南京條約》,將香港島連同鄰近的鴨?洲割讓與英國。186o年清廷再敗于英法聯軍,被逼簽下《北京條約》,又把九龍半島南部、經常對香港島擾亂治安的地區連同鄰近的昂船洲一同割讓給了英國。當時在九龍半島上的新邊界只用矮矮的鐵絲網分割,位置就在後世的界限街。1898年,英國通過與清廷簽訂《展拓香港界址專條》及其他一系列租借條約,租借九龍半島北部、新界和鄰近的兩百多個離島但九龍砦城除外,租期99年。這一系列的租借和割讓,形成了現在香港的邊界。

中華民國建立以後,國民政府有意取消不平等條約。無奈國力不繼,軍閥混戰,北伐的事情使國家政府無閑考慮取回香港的主權。但是,當時香港政府仍然開放中港邊境,兩地市民依然可以自由來往。有不少香港人為了建設國家,除了捐錢回國以外,更身體力行的加入國民政府里工作。前國民政府外長伍廷芳就是當時香港的名流。

香港作為一個開放型的自由商埠,開闢了近百條海上運輸航線。隨著商貿的增加,這香港島也日漸繁榮起來,成了與內地大相徑庭的一個畸形的花花世界。

定海輪駛進了維多利亞灣,到了港澳碼頭停泊下來。芒果和威爾金要去海關辦交接,陳佳永讓花子和杜劍虹也一道跟學習去了。他派刀狼和黃金支隊駐船的楊青益分隊長一同帶人上岸,去了那些熟悉的地方收購白粉和銷售藥品。青龍幫駐九龍的分舵主劉阿弟,也趕到了碼頭上。定海輪上,陳佳永驗過了劉阿弟的印符後,就接見了他。劉阿弟鄭重地參見了「陳大幫主」,他匯報道︰近年來,周副幫主(周凡)向他們撥給了充足的經費,青龍幫香港分舵就活躍了起來。主要聯絡了廣東、福建籍的幫眾,現在己經有了1ooo余成員了,展勢頭很好。他們分布在香港的各處,積極為幫里效力,為周副幫主做了大量事兒。陳佳永已經從周凡那里知道了這些情況。但听他講了心里還是很高興。他對劉阿弟道︰「你們香港分舵干得很好,還要繼續展壯大下去。」劉阿弟遞過了一本帳冊,上面有分舵在香港開的米號、貨棧和銀號等,每月收益約1oooo多大洋。陳佳永對劉阿弟道︰「這些賺來的錢,暫就留在分舵里使用吧。」陳佳永又向劉阿弟講了胡崗谷地的大體情況,劉阿弟听了,心情大為振奮。他道︰「先祖劉公麗川,為了抗清,灑盡了一腔熱血,我們後輩人等,卻被迫在那緬北深山度日。阿根大伯,一日不忘振興小刀會,回到南粵之故地,重振事業。派了我們子弟,在這里苦苦經營。我們香港分舵得知阿根大伯得遇貴人,有如神助,打敗了英人,幫中幾萬父老鄉親,衣食無慮,我們實在太感激了!」

陳佳永對劉阿弟道︰「你去告訴分舵的弟兄們,咱青龍幫己經強大起來了。大家好好干,重整旗鼓的日子己經不遠了!」劉阿弟道︰「我香港分舵,誓死效忠陳大幫主!」陳佳永心中大慰︰老子又成了一總舵爺了!他對劉阿弟道︰「咱們已經成立了吉祥軍,谷地里也有了近衛師。你們在外經營,很有成效,但也很辛苦。你也得有個軍餃才是。現在我任命︰劉阿弟為吉祥近衛軍駐香港工作站站長,授上校軍餃!」劉阿弟馬上跪謝,喜極而泣。陳佳永叫陳小玨去拿來了一套嶄新的黃呢子上校軍服和領章,並在一張委任狀上簽上了他的大名。劉阿弟接過了委任狀後,對陳佳永肅言到︰「軍長到了香港,我工作站1ooo人眾,听憑軍長調遣。」陳佳永對他道︰「香港工作站目前以積蓄力量為主,我馬上下拔1ooo人的武器裝備給你們,侍機而動。平時以收集情報和網絡人才為主,那些會開船的,出過海的,還有一些其他本事的能干人,我們都需要。」劉阿弟興奮地領命而去。

傍晚,芒果開著車,載著陳佳永、花子和葉玉蟬她們去了街上觀夜景。看著港島這燈紅酒綠的街市,陳佳永心中很是感慨,不由想起了後世的一家喻戶曉的歌曲︰《東方之珠》,他在車上就哼唱起來︰

「小河彎彎向南流,/流到香江去看一看。/東方之珠,/我的愛人!/你的風采還是那浪漫依然……

「月兒彎彎的海港,/夜色深深燈火閃亮。/東方之珠,/整夜未眠。/守著滄海桑田變幻的諾言……

「船兒彎彎入海港,/回頭望望蒼海茫茫。/東方之珠,/擁抱著我!/讓我溫暖你那蒼涼的胸膛……讓海風吹拂了五千年,/每一滴淚珠仿佛都說出你的尊嚴,/讓海潮伴我來保佑你,/請別忘記我永遠不變黃色的臉……

芒果、花子和玉蟬兒他們都听得痴了。良久,芒果道︰「大隊長,您唱得真好呵!多美的香港島呀,可現在卻是英人管著的地兒!我們華夏人的滴滴淚珠,卻都是在淌著那失去的尊嚴呵!」陳佳永道︰「這港島讓華夏的海風吹拂了五千年,可這會兒卻讓那滿人送給了英人,老子想著心里就生氣!有朝一日,老子還得想法盡快將這地兒收回來!」芒果道︰「就是就是,大隊長,咱也不能老是去收那些滇緬一帶的苦寒地兒,我們這幾年在海上賺的錢全都貼進去了,還不見夠。這顆‘東方之珠’,可是挺美挺值價的,咱真盼望早點把這地兒收了。」陳佳永道︰「別著急,老子一直是有這個打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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