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緬行紀 第一九0章 防城港里

作者 ︰ 一地風兒

陳佳永急急趕回了駐地。葉玉蟬遞上了一份電報,是周凡從海上來的。內容為︰得知軍長已到南寧,我已駕定海輪到了瓊州海峽,不日可抵北海、防城。陳佳永想︰這去香港的路途,恐怕得改變一下,要行一段海路了。于是,他立即回電︰吉祥商隊不日即將到達防城。

陳佳永將商隊要去防城的事告訴了陳香芸。陳香芸道︰「防城雖屬粵地,但卻是滇桂向海外最近的出海通道。我在那里設有一個貨棧,你們去了可以先住在那里。那防城港的守備葉守誠我也是熟識的。我寫一封信你帶上,可以減少一些麻煩。」陳香芸又道︰「防城緊靠安南,那里是法國人的地盤。那防城背靠十萬大山,面臨大海,地兒不大,卻匪患嚴重,兄弟去了,要小心些才是。」陳佳永十分感謝。

潘建寧開著房車,和馮璋的汽車隊,沿公路繞道一大圈行駛到了南寧。從南寧去防城有一條公路,大約有15o公里。陳佳永就讓馮璋調集了1o輛卡車和一輛大客車,組成了一支汽車商隊。人馬調度,貨物準備等,進行了兩天才停當。弄烘的馱隊則留在了南寧,馱隊裝好貨物後,就向西而返。

第3天,吉祥汽車商隊從南寧向防城出了。刀狼和劉三娃帶隊打頭,馮璋押後,陳佳永的房車在中間,一路南下,南國風光美不勝收。陳佳永卻一心想著早日見到周凡,這兩年來,海上的事兒,多虧了他一直經管著。車隊行了一天,傍晚到了欽州,就在城邊一僻靜地兒駐扎了下來。花子一路上心情都很激動,因為她就要見到久違的大海了。她問陳佳永︰「夫君,到了海上,就可以見到貞子和月兒她們嗎?」陳佳永道︰「貞子和月兒、玉兒她們還在西面緬地的安達曼海呢,我們這會兒要去的是北部灣。不過,我們只要到了海上,很快就會見到她們的。」

周凡來電︰定海輪己經到達了防城港,正在進行裝卸貨作業。陳佳永就立刻帶著商隊,奔那防城港而去。陳佳永他們剛在陳香芸的貨棧里安頓下來,就有人找上門來了。陳佳永一看,那不就是芒果嗎!這小子長高長壯了,臉龐黑黑地,多了幾分英武之氣。芒果也高興極了,他對陳佳永道︰「軍長,快上船去吧,周部長都等急了呢。」陳佳永就急急趕去了碼頭。

周凡在船上忙著一些些事兒,沒有時間下船去迎接陳佳永,就派了芒果去接陳佳永上船。見芒果帶了陳佳永他們上船來。周凡萬分高興,就請他們到了船後的會議艙室里。眾人親熱了一陣後,周凡匯報道︰這防城港,鞏毅的鎮海輪來了兩次,在這里的朱沙港和大龍灣建了兩個貨場,囤積了一部分物資。陳氏集團滇桂分部近日和吉祥市聯手做生意,這里就又可以作為一個口岸,物資由這里到南寧,再向西到江城,或豐沙里,又多了一條通道。陳佳永道︰「我這一路考察過來,6路上的安全問題不是太大,只是很多路段不通公路,要用馱隊接上才行,從貨運量上就打了折扣。不過,出海商道總算又通了一條。」陳佳永又談了一個想法︰防城現在屬于廣東省管轄。因港設縣,擁有大小港口2o多個,多深水良港,是大西南出海通道的主要出海口。也是這華夏最偏南的一個港口,又處于英法勢力的交匯處,廣東軍閥在這里的統治勢力也較弱。我們可以設法在這里秘密地搞一個海軍基地。

周凡非常贊同陳佳永的這一個設想,他道︰「我們在這里已經有了一定的基礎,就是要去地方上打通關節了。」陳佳永道︰「這里還沒有設縣,只有一個守備營,那守備叫葉守誠,我干姐姐陳香芸和他熟識,我還帶了一封信過來的。我們這就可以去會會他。」

陳佳永和周凡就備禮去了葉守誠的守備府里拜訪。那葉守誠3o多歲,原是粵軍炮艦上的一名管帶,在作戰中負了傷,鑒于他立過功,就沒有被開銷軍籍,被委派到這偏僻得恰似漁村的防城港當了個守備。他手上只有3oo兵士,兩只小炮艇,一般就在港內維持一下治安,遠處,他就沒有辦法了。他見是華夏一艘大商船上的人來訪,心中很高興。這年頭,到處都是英法的炮艦和商船,華夏人的大商船還真不多。

陳佳永向葉守誠聲稱是「望海船業有限公司」的董事長,隨船前來考察沿途各港,他送上了禮物,又拿出了陳香芸寫的那封信,葉守誠看了信後,一下子就和陳佳永周凡他們親近了起來。葉守誠道︰陳香芸在生意上幫過他很大的忙,他們一直都有往來的。陳佳永問︰「葉守備都做些什麼生意呀?」葉守誠道︰「是我的小舅子往內地做一點小生意的,這十萬大山里的匪患甚熾,所以這里都是依靠大商家做生意,這樣安全一些,貨物一般都是銷往南寧陳香芸那里。」

周凡對葉守誠道︰「葉守備做了海上的生意麼?」葉守誠道︰「海上的生意也是想做的,可是,自己沒有大船是不行的。這北部灣的海匪太厲害了,我一小小的守備,幾條小破船,能守住這防城港就算不錯了。」周凡道︰「其實我們也是可以聯手的,你出地皮和碼頭,我們造大船作海上的生意,你佔2成干股,行麼?」葉守誠想了一會兒,道︰「這可是個好事兒,可是讓出碼頭這事兒,可得請示上峰批準才行的。」周凡道︰「我們不要你現成的碼頭,只要一塊地兒,我們自己建碼頭,總行吧。」葉守誠道︰「那倒是可以,我這里就可以定下來的。」

接下來兩天,陳佳永他們又去防城周遭考察了一遍,就向葉守誠提出,在漁州坪那一塊荒涼地兒上建廠建港。葉守誠同意了。漁州坪是一個小漁村,沒有幾戶人家,含臨海的灘涂,大約有3平方公里,一窮二白,若要建廠和碼頭,初期的投入有些大。陳佳永對周凡道︰「投入再大,也要下決心干。」他們回來商議後,決定周凡留下來負責此事,留下了劉三娃負責警衛,調仰光望海船廠李良甫、商隊的馬掌櫃、工兵團凌佔魁等人,前來具體負責對港口貨場、碼頭的施工和管理。駐孟板寨叢林師王岩部抽調一個連,戰士們著便裝,抄近路前來,先把漁州坪那一塊地皮和水域圈住了守住了再說。朱沙港和大龍灣兩個貨場也要擴大。馮璋開來的1o輛汽車,先就擔負防城至南寧的物資運輸,暫時借用陳香芸的防城貨棧。特戰分隊李建秋部,一是負責馮璋運輸車隊的安全,二是在南寧興建一大型物資中轉站。

在定海輪上,陳佳永宴請了葉守備。由請來的廚子做了當地的名菜如生悶對蝦、干燒大蠔、清蒸香豬、光坡雞等。葉守備非常高興。他舉杯到︰「在下今日得在咱華夏人的萬噸輪上,與朋友們歡聚,實在是一件令人高興的事。但願我華夏早日平息戰亂,強盛起來,多有一些這樣的大船!」陳佳永對葉守誠道︰「華夏的強盛等不來,靠不來,還得用我們的雙手去干。但願我們與葉守備的合作早日成功!」

送走了客人後,周凡詳細地匯報了海運情況︰新增的4艘貨輪,分別命名為平、遠、揚、威。望海輪由陳滇生任船長,與新購的平海輪(船長張銓後),對開仰光至新加坡航線;鞏毅鎮海輪與威海輪(船長王蓀杰),對開新加坡至香港航線;劉奎遠海輪與揚海輪(船長鄒慶恢)對開新加坡至馬尼拉航線;安貞子靖海輪行駛仰光至印度、斯里南卡等航線;他所在的這艘定海輪則不定期走探各處航線。周凡又道︰安貞子因事上不了船時,靖海輪就由柳月兒和玉兒負責;他因事上不了船時,定海輪就由芒果負責。會理子在仰光作海運總理貨和調度。8艘海輪上,共聘請了外藉船長12名,輪機長和水手長以下全都是自己培養的人員。航行人員現在共有6oo多人。望海船廠主要擔負對各輪的檢修、維修和大修、改裝等。此外,由于吉祥機器廠加工出了船用大型柴油機的曲軸和汽缸等關鍵部件,望海船廠正在進行船用柴油機的組裝,適時對蒸汽船進行改裝。

周凡又道︰8艘貨輪的運營收入,是非常可觀的。在正常運營情況下,每艘貨輪的年平均貨運純收入,已經不下3oo萬元。船隊兩年多累計收入己達5ooo萬元以上;此外,黃金針劑系列產品的銷售收入,每年達6ooo萬元;白粉收入,每年在1億2千萬元以上。吉祥市產品的海外銷售額,每年已達5億元,純利潤在3億元左右。海外經營,是吉祥市的重要支撐,所以,船隊還要擴大!陳佳永深以為然。他道︰「這每年收入的近1o個億,我們幾個人幾輩子都吃不完。可是,一砸到我們那46個一窮二白的縣里,水泡都冒不上幾個,一千多萬人,一年人均才1oo多元的投入,太少了。這錢還得繼續花氣力去找。」他對周凡道︰「周凡兄,這兩年你在海上也辛苦了,就在6上好好歇一下,海上就讓我替你去游一陣子。不過,你這後勤部長也別空著,你就負責在這防城港將基地建好。吉祥市有馮吉、刀郎、曾凡強和劉兵、葉曉兵他們,還有劉博士、宣慶來、楊洪年、瞿建華等人經管著,你就放心吧。」周凡笑道︰「我遵命就是。從當時建尤里寨密營開始,我就找到了感覺,後來建橄欖寨、密亞當、望海營地和在毛淡棉、曼谷尋找囤貨的地兒,我還是積累了不少經驗了。這防城港的海軍基地建設,就交給我好了。」

定海輪在防城港停泊了4天,裝卸了部分貨物後,準備起航前往香港。陳佳永的房車也被吊進了船艙里。別過了周凡後,輪船解纜啟錨,離開了碼頭。陳佳永去到了駕駛室。只見芒果正在操縱著舵盤,他嘴里重復著那英人船長的指令,熟練地將輪船調正了航向。

大胡子船長叫威爾金,他對新到老板陳佳永道︰「密司月兌董事長陳,芒果這個小伙子很不錯,從我身上掏去了不少的東西。不久,他就會成為一名出色的船長。」陳佳永連聲感謝,並對芒果鼓勵道︰「好好向老船長學習,爭取早日單獨開一大船。」

定海輪從防城港出,途經北海,到瓊州海峽的海南島海口縣,再去湛江,然後駛抵香港,全程約6oo公里。沿途還要做著一些生意,不趕時間。花子和陳佳永住一間艙室;葉玉蟬單獨住一間艙室,管理著帶來的專用電台;陳小玨和小英子住一間艙室。刀狼和潘建寧住到了水手艙;杜劍虹的警衛班1o人則分散住下,在船上輪流?勤。定海輪的船頭和船尾各隱藏著1門125毫米的戰防炮,兩舷各有兩架射程1萬米的機關炮。在遇到危急情況時才臨時動用,戰時,船上的水手個個都是戰士。定海輪的船桅上掛的是英人的國旗,又是注冊的商船,所以,在這一帶通行無阻,也沒有遇上大的麻煩事兒。

陳佳永看了一會兒芒果他們開船和海景後,感到有一些輕度的暈船,就回艙室里歇下了。花子是飄洋過海來的人,當然不會暈船了,她給陳佳永按摩著頭部和一些穴位,給他講著一些海上的趣事,哄著他慢慢地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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