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緬行紀 第一八0章 假談真打

作者 ︰ 一地風兒

陳佳永聞報,心想︰該來的又來了。這法國人沉寂了好幾個月,看來靜極思動,又想玩什麼花樣了。他召開了一個簡短的會議後,司令部就出了一級戰斗警報。陳佳永則帶著劉兵、李世久等人下山,去會會那些法國人。

老撾和南亞半島的鄰國一樣,早已淪為了殖民地,由法國人統治著一切。這豐沙里鎮的法軍,就是這一帶的太上皇。只是他們的兵力太少了,鎮里的駐軍才5oo來人。唐紹奎派出的特戰隊員已經在豐沙里鎮偵察到,由于飛鷹寨的失控,法國人又對豐沙里鎮增派了一個連約15o人,加上當地的偽軍武裝,總兵力大約18oo人左右。

陳佳永一行人都換上了便裝,隨行的人大都扛著土槍和大刀長矛等原始武器。他們到了山腳的最前沿一處隘口,見到了一群法國人。法國人帶來的通司用緬語翻譯道︰這位是豐沙里鎮駐軍夏禮巴上尉,前來與飛鷹寨談判。李世久也用緬語道︰這位是飛鷹寨新寨主陳佳永,我們同意和你們談判。

夏禮巴傲慢地道︰「陳寨主,由于你們無禮地佔據了飛鷹3寨,並搶奪了我們存放在萬比、飛鷹等寨的大量物資。我們本應當剿滅你們,但我軍仁慈,命令你們還所有物資後,再繳1o萬斤糧食,就放過你們。其次,你要象飛鷹寨以前的寨主一樣,為我們服務,所得分成和以前一樣︰飛鷹寨4成,法軍6成。」法國人為了收買新的「偽軍」,對飛鷹寨可以說是很「寬容」的了。

陳佳永笑答︰「尊敬的夏禮巴上尉,您說,我們已經吃到了嘴里的肉,還願意吐出來嗎?」

夏禮巴怒道︰「你們已經侵佔了我們的領地。搶去的東西還不歸還,簡直太無禮了!

陳佳永道︰「夏禮巴先生,這老撾、安南、不也是你們搶奪來的嗎!你們還搶到了緬甸,甚至搶到了華夏,你們不覺得也是很無禮嗎!

夏禮巴一時失語,然後大聲道︰「你很狡猾,我說不過你,但是,你能和我的大炮和機槍講道理嗎!」

陳佳永笑道︰「那我們是不是要干一仗呀。」

夏禮巴輕蔑地對陳佳永一笑,道︰「看在上帝的份上,我不忍心屠殺你們。」

陳佳永一時血氣上涌,好不容易才忍住。他指著山腳的第一道防守線對夏禮巴道︰「好的,我們恭候著您前來屠殺,只要您的軍隊過了這條防線,這飛鷹寨我就還給你們!倘若你們過不了這條線,我們可就又要來了。」

夏禮巴瀟灑的一笑,對陳佳永道︰「後天,後天我一定再來。你可得等著。我看你也還算是一條漢子,到時候我允許你投降,但你只能保命。那時,就沒有任何條件可以談的了。」說完後,他很紳士地告辭而去。

盡管陳佳永生氣得要命,但是「示弱以敵」的效果達到了,夏禮巴當然會瞧不起陳佳永身後背著土槍和扛著大刀的「土匪」們。老緬軍分區認真地進行了研究,作出了一系列調度︰1、各寨守軍暫不動用;2、調駐萬比寨的趙林直屬中隊8oo人到一線作為主力作戰;以鍛煉部隊實戰為目的;3、胡永宏率騎兵分隊1oo騎在一線陣地後面掠陣,伺機出擊;4、唐紹奎特戰分隊5o人沿線襲擾敵人;5、調郭丹8中隊8oo人,隱蔽進駐萬比寨與飛鷹寨之間的遮放寨待命;6、馮璋負責武器彈藥的運送;7、劉兵和瞿建鏵對已通公路和部分能通大車的支路運輸統一調度。

大隊成立了飛鷹戰役指揮部,由陳佳永任指揮長、劉兵、李世任副指揮長,安德森、果敢、胡永宏、王岩、趙林、郭丹等為成員。澗口軍事學院幾位教師及新兵培訓基地武太郎帶1oo名小隊長級學員臨陣觀摩實戰。

這邊剛剛調度到位,潛入豐沙鎮里的特戰隊分隊長唐紹奎就傳來消息︰由法軍營長戈登率領的法軍45o人、老撾雇佣軍軍8oo人,攜12o毫米大炮2門、6o毫米大炮5門、重機槍5挺、輕機槍2o挺,一早出城奔飛鷹寨而來。估計明日上午抵達飛鷹寨腳下。陳佳永就電命唐紹奎︰沿途破壞道路和橋梁,延遲法軍到達時間。

第4天,當飛鷹寨準備一切就緒時,法軍在特戰隊的一路「護送」下,損失了近1oo人後,終于到達了飛鷹寨陣前。下午,法軍的炮擊開始了,12o毫米和6o毫米的炮彈不是吃素的,一霎時,飛鷹寨一線陣地四處開花,濃煙滾滾。各個觀察哨里,特別是安德森和武太郎等人,詳盡地記錄著彈著點和一系列數據。

當第一炮彈來襲時,觀察哨就通知各陣地的戰士進入了鋼筋混凝土的防炮洞。法軍射了百余炮彈,只有一名戰士躲避不及被彈片擦傷。

法軍的進攻開始了,上陣的約有3oo人,他們仍然像一戰時的進攻一樣,排著整齊的隊型,前面2o人敲著軍鼓,向陣地大踏步而來。那激昂的戰鼓聲,還有那整齊沉悶的腳步聲,震人心弦。有不少戰士被震懾住了,甚至想往後退,趙林大聲吼道︰「敵人這是做樣子嚇唬人的,誰退我斃了誰!听我的口令再開槍!」

1oo米……6o米……5o米,法軍就要開始沖鋒了。趙林下令︰「打!」陣地上響起了爆竹般的槍聲。法軍象麥個子一樣被彈雨之鐮割倒,緊接著又是一排手榴彈扔出,法軍丟下了5o多具尸體退下去了。守方亡4人,傷6人。戰斗中只用了半自動步槍和手榴彈。

入夜,雙方罷戰。飛鷹寨用快水泥修復了被炸損的工事後,撤下了趙林直屬中隊到二線休整,讓郭丹8中隊帶一小隊老兵和5oo名新兵上陣防守。

第二天一早,法軍的炮擊又開始了。炮擊比昨天下午更猛烈,約射了2oo多炮彈。法軍和雇佣軍約3oo人混合在一起,沒有再搞敲軍鼓的唬人陣仗了,而是在重機槍的掩護下,采取了散兵躍進式的快沖擊。郭丹在敵人前進到陣前1oo米左右就下令射擊,槍榴彈也用上了,炸毀了法軍2個重機槍陣地。也阻滯和打亂了了敵軍的沖鋒隊型。最後,在一排手榴彈的轟擊下,法軍陣前留下了近百具尸體。再次敗退下去。

李世久和安德森他們在觀察哨里問陳佳永和劉兵︰「面前的敵人按我們的火力和戰術,一陣炮擊後,一個反沖鋒就可完結,為啥還要這樣打?」

陳佳永答︰「練兵」

劉兵答︰「練膽」

軍事學院的幾名教師和安德森、武太郎等人頓時就失語了。

緊接著讓郭丹8中隊下撤,又由軍分區王岩參謀長帶一小隊老兵和5oo新兵上陣,下午,再次打退了法軍兩次進攻。一天下來,共計斃傷了法軍約35o人,守方亡23人,傷36人。耗去了鋼筋1噸,快水泥5噸,換取了法軍的6oo多炮彈。安德森等人也獲取了大量實戰數據。

傍晚,在飛鷹觀里,大隊的飛鷹戰役電話會議正在進行,一番討論後,馮吉在電話中同意︰似于明日開展反攻,特戰隊以俘獲敵大炮為主,阻擊手以消滅敵機槍手為主;李世久中隊擔任主攻、果敢帶5oo人助攻;胡永宏騎兵分隊25o騎掠陣,對進攻之敵進行雷霆一擊!擬在戰斗結束後,以胡永宏騎兵和唐紹奎特戰分隊為先導,進豐沙里鎮,配合留在鎮里的特戰隊員內外夾攻一舉而佔領之。果敢部隨後跟進,進駐豐沙里鎮。

但是,陳佳永和馮吉他們千算萬算,卻沒有算到︰南面的萬腦寨失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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