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緬行紀 第一三四章 橄欖寨里

作者 ︰ 一地風兒

第二天清晨,有幾輛從橄欖寨開出來的客車,在陳佳永車隊行進的途中,提前接走了傷員。下午3點多鐘,陳佳永他們的車隊駛抵了橄欖寨。大隊政委馮吉和3中隊長王二娃,還有楊麗雲等人,在橄欖寨車站迎接了陳佳永他們一行的到來。陳佳永見了馮吉,高興地對他道︰「我的政委大哥呀,您接我也別接這麼遠呀,這多費汽油呀!」馮吉笑道︰「我大老遠地來迎接你陳大隊長,你老弟還是個烏鴉嘴損人呀!」

陳佳永向馮吉等人介紹了柳如花、柳月兒。馮吉對花子道︰「柳如花同志,我早就知道你了。歡迎你加入到我們的隊伍中來。我代表大隊,十分感謝你對大隊作出的貢獻!」花子已經知道了這政委就是和「夫君」一樣的弟兄,也是和大隊長一樣大的領導。她受到了領導的夸獎,一下子就激動得眼里淚花兒直轉了。楊麗雲過來招呼了她和月兒,到她的房間里去了。

陳佳永趕緊去看望了6名重傷員。廠里的醫院蓋起了一大半,廠醫療所暫時設在一間蓋好了的車間里。姬麗絲己經為傷員們處理好了傷口。她道︰「傷員幸虧臨時包扎傷口及時,送來也快,傷員的傷口沒有炎和化膿。但是,傷員已經不宜再長途顛簸轉送到密亞當營地醫院了,建議就在汽車廠診療所里治療。」陳佳永同意了,並讓阿枝就在病房護理著她的哥哥。

陳佳永和馮吉驅車到了橄欖寨的後山,放眼望去,橄欖寨蓋的房子星羅棋布,廠房一排連著一排,己經有了一個工業小鎮的氣象了。王二娃指點著道︰「那里是物資中轉站,那里是車站、兵站、電車間、機修廠、汽車制造廠……」陳佳永看了,大為興奮,就和馮吉去到了汽車廠里。這汽車制造廠的規模真還不是蓋的,按建廠的規劃要前的原則,工廠光地皮就佔了近3平方公里,有大半的廠房己經蓋起來了。在一個車間里,陳佳永見到了廠長華爾。華爾熱情地擁抱了他,對他道︰「廠里的大部分人都到齊了,現在正在組裝和改進各類車輛。」華爾向他們介紹了廠里現在的工作情況︰一、對購進的車輛,全部按新的設計進行改裝,性能可提高兩倍,節油5分之一;二、正在研制和組裝載重量8噸的1o輪柴油動機大卡車。已經解決了車橋和柴油動機體積縮小的問題;三、正在研制履帶式拖拉機和武裝裝甲車……陳佳永對華爾道︰「華爾先生,這座大型汽車制造廠,設計和研究制造技術都是國際上領先的,您在這里,一定會有施展才能的廣闊空間,您就好好地在這里研究汽車和制造它們吧,您若需要什麼,盡管向我和政委開口就是。」華爾連連點頭,高興地大笑起來。

回到了基地辦公室。馮吉對陳佳永道︰「這里我已經來過了好幾次了。特別是汽車制造廠的建設,投入的精力最大,花費的資金也最多。吉祥鎮的汽研所也搬過來和汽車制造廠合並在一起了。廠里的人員連同華爾帶過來的,已經有了3oo多人;設備已有5oo多台。已經用去了鋼材等各類物資5ooo多噸。好在有你們帶回來的大量黃金作後盾,還有物資的充足供給,目前,廠里每天可以組裝出3輛新車,改進購回的英制新車5輛。下一步,就是開始進行大型運輸車輛、履帶拖拉機和裝甲車的研制了。」

馮吉又道︰「在黑山的軋鋼廠旁邊,己經建起了一個小型水泥廠,廠長就是那黃掌脈。現日產水泥5oo多噸,標號在3oo-5oo之間,質量尚可,減輕了外購水泥的壓力。水泥基本上滿足了轄區內基礎工程和公路路面硬化的需要。現在的瓶頸,就是鋼鐵了。」

陳佳永忙問鋼鐵廠的興建情況如何?馮吉道︰「快投產了,前些時間,主要是人手有些抽不過來。後來,詹姆士他們又在你提供的設計圖紙上作了不少的改進,從按年產量2o萬噸鋼增加到3o萬噸的設計規模進行建廠。所以又花了一些時間。眼下,有孟果寨的兩座煤礦和1座鐵礦,以及黑山和刀猛一帶的的3座鐵礦,5o多台汽車等……近千人在為鋼鐵廠干著活兒呢。」

陳佳永又向馮吉通報了他近時的工作情況,他還才說到一半呢,就見楊麗雲進門來了,她笑道︰「天都快黑透了,你們還不餓呀,吃了飯再談,好麼。」

辦公室外面的小食堂里,早已備下了幾桌飯菜。馮吉、陳佳永、楊麗雲、張春生、姬麗絲、柳如花、楊由美、王二娃坐了一桌,還有2中隊的兩個分隊長陪著威爾遜、劉老根和汪三,以及幾位技師坐了一桌;月兒和房車駕駛員姚大牛還有4位小兄弟小妹妹坐了一桌。

馮吉站起來舉杯道︰「這會兒,我代表大隊,為勝利歸來的戰友們接風。這第一杯酒,先敬我們在開拓前進的道路上犧牲了的戰友們!」酒灑在地,陳佳永想起了刀巴等3o幾位犧牲了的戰友,他的眼楮不由就濕潤了起來。馮吉向大家敬過了三杯酒後,又單獨和陳佳永干了一大杯。花子在一旁道︰「政委呀,他的酒量不大,是不能多喝的,我替他喝好嗎?」馮吉笑道︰「陳老弟把替酒的也找上了呀!」陳佳永訕訕而笑。馮吉也就爽快地和花子又干了一杯。王二娃和他的分隊長們,則向6中隊楊隊長的新婚夫人楊由美和姬麗絲院長不停地敬酒;威爾遜和劉老根、汪三他們也向馮政委和楊麗雲鎮長敬起了酒來。

陳佳永沒有讓花子代飲幾杯,他道︰「我出去奔波了這一個多月,累得慌。這會兒也總算回到家了,痛快一醉才好的!」馮吉也道︰「這大半個月了,我也天天為你們擔驚受怕的,你這大隊長回來了呀,我也該緩一口氣兒了。」是夜,這幾桌人,除了小孩子們外,大多數人都喝醉了。楊麗雲和花子晚上同住在一屋,倆人說了一夜的悄悄話兒。

次日一大早,基地的事務長萬隆很早就來了,他安排炊事員做好了早飯,心想︰難得領導們多睡會兒,就沒有去叫醒他們,蹲在一邊抽起了旱煙來。誰知陳佳永早就醒了,他在房里花了3個多小時,整理出了履帶車輛的系列資料,其中就有輕型坦克的設計圖紙。他讓打印機打印著資料,出得門來,見了那萬隆在房檐下抽著煙,就過去和他聊上了。

萬隆道︰「這橄欖寨基地的展真是太快了,先是周部長,後是李部長,再是王中隊長,他們都把各項事兒抓得很緊。馮政委也來了好幾趟。橄欖寨真是要啥給啥。那公路才是修得快喲,葉部長都忙成了一個黑人兒。他每次到我這里,一是洗澡,第二就是在他的車上放一只熟火腿和1o斤酒……大家真累,但是,也干得很過癮。人馬也增加到了近千號,這不,連他這個小小的伙頭兒,現在都已經是小隊長級的事務長了,每月餉銀1o塊呢。」陳佳永也就跟著他高興起來。鼓勵他道︰「你是老骨干了,要為大隊帶好新人,多作貢獻才是。」

上午,陳佳永去到了汽車制造廠的車間里,和華爾以及一群工程師研究履帶車輛的設計圖紙。到了興頭上,他干脆就在黑板上和大家一起演算了起來……突然間,他見車間門口有道人影一閃,他出門去一看。哇,這不孟猛和蘇姍娜嗎!原來他們已經到了橄欖寨一個多小時了。蘇姍娜知道父親是個工作狂,他們等了好一會兒,蘇姍娜忍不住就拉著孟猛來車間里看望父親了。華爾和蘇姍娜他們分別了好幾日,他和太太正十分想念著女兒。見女兒和愛婿到來,他快步上前,無比興奮地擁抱住了他們。陳佳永見狀,馬上高興地宣布道︰「大家提前下班,中午到華爾廠長家里作客,慶賀他女兒和汽車制造廠總監理孟猛先生結婚!」眾人都歡呼起來。陳佳永立刻和馮吉通了話。二人商量了一會兒後,就馬上行動了起來。

在廠區幽靜的一角,是高級員工們的生活住宅區。馮吉要求廠里按生產和生活同時並舉的原則,在興建廠房的時候,員工的住房也設計動工了。華爾在密支那汽修廠里的那幢小洋樓,也「克隆」了過來,只不過大了三分之一,里面還增加了許多電器設備。院子里移栽過來的花木也長茂盛了,居住環境比原來更勝一籌。

在華爾家樓前的一個水泥小院子里,一會兒就搭起了數個帆布棚,並在棚子里升起了數堆煤炭火。萬隆指揮著員工們安桌子,擺瓜果喜糖和燒茶水。楊麗雲和貞子則去為新娘子梳妝打扮去了。華爾和太太珍妮弗則滿面喜悅地迎接著前來賀喜的人們。陳佳永和馮吉代表男方,也一道歡迎著賓客。陳佳永數了數,這華爾邀請到廠里工作來的高鼻子英人就不下6o人。他心里當然很高興了。

11時3o分,孟猛和蘇姍娜在橄欖寨的婚禮又隆重地舉行了。一對新人出來亮像,人們紛紛祝賀。在樓門前,馮吉主持了婚禮。他用英語、華語和緬語,致以了熱烈的婚禮祝辭,迎來了一陣陣掌聲。陳佳永在一旁心道︰「狗日的孟猛真好福氣,結個婚都要鬧兩回。」他又代表男方致了祝辭,華爾上前拉住了他和馮吉的手,激動地大聲道︰「各位女士、先生們、朋友們,我和太太今天萬分高興!我的寶貝女兒蘇姍娜今天出嫁了!我和太太並不悲傷,因為,女兒和女婿仍然在我的身邊,同我一道工作。這里,我還要向大家隆重地介紹我身邊的人,大隊長陳!是他,創建了這座世界上第一流的汽車制造廠,把我們匯聚到這里,進行著前所未有的汽車研制工作。同時,還要感謝婚禮主持人大隊政委馮!是他,在短時間內為我們蓋起了新的樓房,營造了優美的生活環境和良好的工作環境;並且快地修建起了一棟棟現代化的廠房和車間,讓我們在這里愉快地生活和工作著。借我女兒婚禮之際,我謹代表我和我的家人、朋友,也代表全廠員工,向他們致以深深的謝意!」華爾的致辭,深深地感動了大家,良久,才響起了一片熱烈的掌聲。

孟猛早已在密支那招來了幾個西餐廚子。婚宴的3o幾桌客,有2o多桌西餐,坐著英籍員工和他們部分人的夫人和子女;其次就是1o余桌中餐,坐著華夏、緬籍等客人。陳佳永和馮吉特別向每一位英藉員工以及員工的家屬一一敬了酒,並送上了一份珍貴的禮物︰一盒3支裝的「黃金針劑」。

這次婚禮儀式和宴席的費用,全由大隊支付了,一共8o個大洋。馮吉對陳佳永道︰「值得喲!」陳佳永道︰「咱們辦事兒都講究個以心換心,這情感呀,是不能只用金錢來衡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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