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緬行紀 第十八章 磨合切磋

作者 ︰ 一地風兒

張山的嘀咕聲被陳佳永听見了,他當時沒有吱聲,仍然帶著大伙回到了大廳。一路默想著張山的過去︰

張山,25歲,父母雙亡。此人很有幾分匪氣,但為人十分豪爽,武功也不弱。事實上,他本來也就是滇軍收編的土匪,後來因有人叫他的綽號「矮三」,在酒後失手打死了人,就從滇軍隊伍上逃回了老家,由刀郎引薦,在他這個少爺手下當了個小隊長。在阻擊夷人的戰斗中,因他懂幾分軍事,帶著團丁們一直戰斗在最前沿,硬生生地阻擋了日軍半天,功勞確實不小,所以偏崖整軍時讓他當上了「主力」︰1中隊隊長。

陳佳永也一邊打量著這王志偉︰他身材修長,猿臂狼腰,話語不多,看似腆靦。實則這種類型的人,心機較深,何況還是特種兵訓練班的班長,算是一架狠角色了,可惜張山沒有感覺出來。

陳佳永心里有了主意,回到了「會議室」,他對大家說︰「該說的也說了,該看的也看了。偏崖現在就這樣兒。我們還要盡力走出去,也需要大家的努力。沒有本事是不行的。我們來玩玩拳腳如何。」眾人個個響應,特別是張山。

到了大廳,陳佳永大聲命令到︰「張山、王志偉出列!」

二人站出了人群。一個身材矮壯,一個身子長大,真是各有千秋。陳佳永說︰「你們二人比武,三戰二勝;勝者獎香煙一盒!」

張山大喜,在篝火晚會上的比武節目中,他曾大出過風頭,比武打架是他的強項呀,他拿下這小裁縫還不是褲檔里抓xx,手拿把卡的事嗎,他得意地整裝上場了。陳佳永用眼神也示意王志偉︰拿下張山!

比武開始了,第一場是比拳腳,張山使的是武當羅漢拳,攻勢凌厲;王志偉則使的是詠春拳,穩扎穩打。二人交手了近1o多個回合,不分上下;在張山突然開展的進攻下,王志偉似乎有些抵敵不住,連連退了好幾步。在眾人為張山的一片叫好聲中,王志偉也突然變了一個套路,直搶而進。張山不識拳路,只好守住了門戶,一邊想著︰這是啥套路?很簡單,但不好破;若防守,對方立即凌厲而進,招招直指要害;若進攻吧,對方又飄浮不定,擊而不中。他哪里知道王志偉使的就是後世有名的集眾家所長、非常實戰實用的「軍體拳」。

陳佳永見二人拆了有3o多招,就叫停,判為平局。

第二局比槍法,眾人來到南寨門口外,只見張山掏出佩槍,突然向天擊,眾人一愣間,一只麻雀掉了下來。王志偉則在地上撿了一個小石塊,低頭猛然向右方扔出,然後掏槍看也不看,揮手擊,眾人側頭,見約5o米遠空中,小石塊被彈丸爆碎,這槍法顯然高過了張山一頭。

陳佳永在一片叫好聲中宣布到︰「比賽暫停!」興致勃勃的大伙們說不是3打2勝嗎,咋就叫停了?他說︰「同志之間比武,只為切磋,點到為止,不非要爭勝負,張山和王志偉兩位兄弟,武功高強、槍法神妙,在伯仲之間,兩局都判為平局。」

陳佳永的用意也是讓王志偉磨一磨張山的驕橫之氣,使他收起對王志偉的輕慢之心,若分出了明顯的勝負,他們二人往後反而不好相處了。大家也看出來再比下去,可能張山要輸,就听大隊長往下說。

陳佳永說︰「張中隊長,你們是不打不相識,王志偉可以當你的隊副了吧?」張山說︰「職下就喜歡王兄弟這樣的人,佩服不已。歡迎王兄弟都還來不及呢!」就高興地和王「裁縫」親熱切磋去了。

陳佳永又叫過了李世久,對他說︰打算將鞏毅派到2中隊,並征求他的意見。李世久得知剛才射塌危石的就是鞏毅後,立刻就滿臉熱情地上前對鞏毅說︰「歡迎您到2中隊來,剛才您那一炮,太神了!要是放在昨晚,大隊長就不必去撐炸藥包了。往後我要多多請教才是。」鞏毅也謙虛了幾句,很快就溶入進2中隊的弟兄們中去了。

這李世久是「陳」家的老團丁,腦瓜子聰明,初識文字,且愛讀書,但不求甚解(不能怪他,很多字他認不了),但也算是大隊里的一個「小知識分子」了。他目前和張山在大隊屬一武一文的搭檔。

陳佳永對刀瑪說︰「拿煙來!」

刀瑪也非常神氣地挎了一只馮吉送的帆布軍用挎包,他不舍地從包里掏出了一盒煙遞過來。陳佳永一把抓住他的包,又取出了三盒香煙,向張王二人一人各遞過一盒說︰「平局,都獎!」再撕開另兩盒香煙,散給眾人1支,等他和大家都用  的用打火機點燃這支珍貴的香煙後,就說︰「他們二人,以及大家,都還有一比。」眾人說︰怎麼比?陳佳永說︰「都快中午12點了,要開飯了。大伙都挺辛苦,中午喝米酒,管夠,誰喝得多,誰就是蠃家!」

在一片歡呼聲中,馮吉在陳佳永耳邊說︰「兄弟,原以為你是個書生,我這會才現你本來都應該是個土匪頭子!」

陳佳永則說︰「兄弟我原本就是個農民,只不過多讀了幾天書。前世有位農民出生的偉人也說過︰‘嚴重的問題是教育農民’,我都還要受教育,何況他們。這些人才拿槍幾天?連隊都站不齊。老兄,不要以你後世特戰作訓處副處長的眼光來看他們。要想到你們9個人和所有剩余物資,不就是他們拼死拼活弄回偏崖的嗎。」

馮吉笑說︰「我總說不過你,但基本訓練還是要加強的。」

陳佳永向他說了3個中隊輪流訓練,每天必須有一個中隊軍訓的安排。

馮吉笑說︰「你這才像我的弟子喲。」

陳佳永也哈哈大笑起來。

陳佳永和馮吉都很高興。這時,一旁的安德森用英語向陳佳永說︰「大隊長,我想討教馮先生閣下幾個問題,可以嗎?」他點點頭。

安德森看著馮吉,正要開口,不想馮吉卻先開口了,他也說的是英語︰「尊敬的安德森總教官,請問您要問什麼問題?」

安德森一楞,說︰「閣下也會英語?」

馮吉說︰「咱們闖南洋的,不會說點英語不方便呀,我們幸存的9位弟兄,都多少會點。」

安德森說︰「我是搞軍械的,我知道,你們商隊帶來的武器比我們現有的武器先進。請問是從何而來?」

馮吉答︰「是我們從南洋購置而來,但具體情況恕不能透露。」

安德森說︰「我很想知道你們這種步槍的性能。」

馮吉說︰「這個可以告訴你。」

馮吉拿過身旁鞏毅手中的步槍說︰「這支槍叫95式步槍,是最新型的5.8毫米槍族產品;可配置Lc1型35毫米槍掛式榴彈射器,射器重量o.8o千克,采用前裝式裝彈,有效射程4oo米,致于射榴彈的……」

安德森接過槍,像見了寶貝一樣,呱呱啦啦的就和馮吉交流起來。

陳佳永知道他們聊上了,就和刀瑪到了訓練場。只見張山正請教著王志偉,向他和戰士們傳授實用的軍體拳。陳佳永沒有驚動他們,疾忙趕去了「大棚」-偏崖戰士們稱這頂帳篷為大棚。

大棚里,曾凡強和孟猛兩人都在。陳佳永見孟猛手臂上還掛著繃帶,就囑咐他小心些,不要過于勞累了。

中飯後,陳佳永迫不及待地打開了他的寶貝箱子,取出了手提電腦,打開一試,居然電池還有電。這會是沒有網絡上的了,現在應當用它做些什麼呢?他閉目想了一會。

「煉鐵」!陳佳永眼楮一睜,眼下不正需要鐵嗎!繳獲的槍彈一時還不能大用,但也不可能毀掉做鐵用的,而眼下偏崖差的就是鐵器。連一根針都是寶貝。趙狗子和汪三他們的編織再好,也取代不了苟良才管著的那2o匹騾馬腳下的馬掌和偏崖需要的鐵鍋鐵勺的。

陳佳永迅地在電腦前忙了起來,找出了有關的u盤插上後,面對關于煉鐵的大量資料。陳佳永想︰現在一無工人,二無工具,這煉鐵還真有些難整。正在苦悶間,馮吉進來了。他對陳佳永說︰「你這個大隊長,不去抓工作,卻躲到‘大棚’里玩起電腦來了呀。」

陳佳永苦笑著說︰「馮兄,你看我不正在試這玩意兒還通不通電嗎。」他見馮吉沉吟不語,又問︰「有啥大事嗎?」

馮吉沉默了一下說︰「我各處去走了走,其他方面老弟都還處置得還馬馬虎虎,特別是對俘虜的區別處理,還有點政策性。只是有一個最致命的問題,就是……」

他們二人共同說出了兩個字︰「糧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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