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緬行紀 第十七章 “南洋商隊”

作者 ︰ 一地風兒

陳佳永仿佛才打了個盹,刀瑪就叫醒了他。一看表︰上午9時了(5月15日),睡了近4個小時,精神好了不少。

刀瑪說,大廳里醒來的那一位軍官急著要見少爺。陳佳永說︰「快請!」

他話剛說完,就看見老馮進來了。他換了一身新做的短衫衣褲和布襪草鞋,其打扮跟陳佳永一樣有點不軍不民,但也挺精神的。他進食和休息了近8個小時,身體已經恢復過來了。

馮吉听音辨形,對陳佳永說︰「陳老弟咋變小變俊了呀。」

陳佳永忙說︰「這都是地震惹的禍呀。」他向馮吉介紹了刀瑪和安貞子後,就支開了他們二人。

陳佳永小聲對馮吉說︰「這一震把我的身子也搞變了形了的,名字也踫顛倒了。」他告訴馮吉︰他現在的身份是原地主大少爺陳佳永,現偏崖大隊自命的大隊長,統率著一群死里逃生的人,正在生死線上苦苦地掙扎著。現在,是民國9年,也就是192o年5月15日。

馮吉鼓著眼楮看著陳佳永,自言自語地說︰「我說一醒來就感覺怪怪地……原來……」

馮吉突然大叫了一聲︰「不!」

陳佳永一下捂住了馮吉的嘴。馮吉吶吶地說︰「慧芬……佳佳……你們又在哪里呀……我想你們呀……」他淌著兩行熱淚,渾身顫抖著,盡量忍住不讓自己哭出聲來。陳佳永默默地陪著馮吉,他哭一陣,渲泄一下,反而還好些。

良久,馮吉擦干眼淚,向陳佳永淒然一笑,嘆了一口氣說︰「兄弟呀,本來這佘何橋上一過,就一了百了,無牽無掛了。可能這次地震冤魂太多,也可能是孟婆太忙,忘了給我們喝‘亡魂湯’了,讓我們又多了一份牽掛呀。」

陳佳永無語,心里又是一陣緊疼。強忍著眼淚,定定地看著他。他知道馮吉是個有情義的人,同時也相信他是一架很堅強的漢子。

馮吉很快就調整了心態,二交談起來。老馮說︰「地震時,他剛接近指揮所帳篷,就埋了進去。本以為死了的他又醒了過來,現已被埋到了地下。他身邊還有8位戰友,他們想盡了一切辦法,就是突不出四周的石壁。絕望之際,二次余震來了,石壁被震開了一個縫,他帶著能行動的5人爬了出來,喝了一些雨水,向外搜索,他在最前面,不想遇上了你們。」

陳佳永忙問︰「你們出來,遇上了野獸了嗎?」馮吉搖了搖頭。陳佳永慶幸地想︰或許上天有好生之德,冥冥之中佑了馮吉他們,也許是那些野獸有了感念,而沒去傷他們吧。

陳佳永讓馮吉將另5名沒有受傷的同志請了進來,他一一作了介紹︰

劉兵︰少校,作訓處參謀;

曾凡強︰上尉,作訓處通訊組組長;

葉曉兵︰中尉,運輸連副連長;

王志偉︰上士,特訓隊班長;

鞏毅︰中士,特訓隊副班長。

陳佳永萬分高興!他有了9位穿越過來的戰友!可都是上過大專、本科以上的精英呵!有了他們,定能撐過道道難關。

陳佳永仔細向他們講明了他們現在的處境,及時讓他們有了思想準備。在一片悲泣聲中,馮吉沉聲說︰「情況大家都明白了︰我們是二世為人。所幸地是︰我們1o位戰友也死死生生地會合在了一起!咱們都是百里挑一的鐵血漢子,要振作起來,努力地為親人們「活」下去。」

陳佳永道︰「同志們,你們中有兩三位前兩天我還有些認得,我們經歷了大災難。但馮處長說得好︰我們有緣又匯聚到了一起。只不過,現在,我確實需要你們的幫助!」

馮吉說︰「不,我們早已是一體的,現在也一樣,是我們自幫自已!」

陳佳永和馮吉又去看了負傷的作訓處教導員李先、譯電員孟猛、司務長周凡三人。馮吉也仔細地向他們說明了眼下的處境。求要他們處變不驚,無論咋樣都要安心養好傷。

在偏崖右邊的帳篷里,馮吉、劉兵他們又回到了熟悉的工作環境里。他們換上了新的特訓作戰服,在帳篷里忙碌起來,或許這樣,他們的心情才稍好一些……

曾凡強馬上行動起來,在刀郎派去的幾個隊員協助下,在偏崖右邊向南15o米一處突出的岩嘴上,架好了天線。試過機後,曾凡強報告說︰「半徑5o公里範圍內,可直接通話;可監听所有電訊,並收報。」通訊問題解決了。

作訓服的頭盔上有無線收報裝置,通過這里的通訊主站,在5o公里半徑內可用耳麥直接通話;19套作訓服,也就是19雙「千里眼、順風耳」;作訓服的頭盔是很值價的︰除了無線通訊功能外,還配有5o倍望遠鏡、紅外夜視鏡,具有攝影、攝像等功能;作訓服上配有防彈鋼片3o塊,能擋住8o%身體部位槍彈不入;作訓服在水里還有充氣功能,可當救生衣。在後世,這一套作訓服都價值達數萬元以上,也算是最新的配置,在訓練中也才開始試用的。

陳佳永讓王志偉搬來那架縫紉機送去縫紉組,幾位姑娘看著這架機器,驚異不已。陳佳永大體知道特種兵是學過一般縫紉的,就讓王志偉去教會她們使用。王志偉迅安裝好了機子,高興地在「花叢」中認真地教授起來。

這架縫紉機可比家用的一般縫紉機增加了許多功能,只是體積稍大和粗笨了一點。但長處是對布料粗細厚薄都能「通吃」,只要換上不同型號的針頭就行;還可以進行半機械化裁剪;另一端延長後,可由1人操作縫紉皮革,主要是用于皮鞋、皮帶、皮包、皮革槍盒、子彈帶等的修制而設計的,非常適用。目前沒有電,只能腳踏和手動,僅這樣,就已經解放出了大量人手,功效提高了幾十倍,作用也更廣泛了。

陳佳永讓安貞子帶人去收回所有牛皮墊子,換上棕墊,仿照後世的作訓服裝備,制作皮件用品(可惜沒有橡膠鞋底,不然就可做皮鞋了,但修補舊鞋還是可以的)。縫紉組安排1名縫紉工和1名皮件修理工就行了,兩個崗位要由學習後優選出來。

陳佳永見大多數人都己起床,便帶著馮吉等人包括兩名輕傷員李先和孟猛,來到了「會議室」,讓刀瑪去通知大隊所有干部前來開會。不一會兒,大家都到來,圍著長條桌坐下。陳佳永按和馮吉他們商量好了的主意,向大家說到︰

「現在,我向大家介紹我的朋友們︰這位是南洋武裝商隊隊長馮吉先生……」他依次介紹完他們8人後,讓大家鼓掌歡迎。接著他又向馮吉他們依次介紹了偏崖大隊的領導成員和大小「干部」們。

馮吉站起來說︰他先代表商隊現存的人員,對偏崖大隊的無私救援表示十二萬分的感謝!他說他們物資人員已損失大半,又有3名輕重傷員,一時半會也回不去了,就是去了也不好交差。所以他們9人商議︰決定加入雲南偏崖獨立大隊。

馮吉最後的話,卻沒有了大家的掌聲。偏崖大隊的人各自表情復雜,但都看著陳佳永。

陳佳永示意馮吉繼續說下去。馮吉說︰「可能大家認為添上了我們這9張嘴,有些難辦吧。先、我向你們保證,我們9人絕不會成為你們的負擔,而是要努力貢獻出我們的一切。第二、我們9人都無條件地服從大隊長的指揮和調派;第三、我們隨行被搶運回偏崖的所有剩余物資和設備、武器裝備等,全交由大隊安排使用。」這時,偏崖里才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陳佳永立即表示代表偏崖大隊熱烈歡迎他們的加入。

馮吉不失時機地對與會者們說︰「我們南洋商隊余部,為感謝偏崖獨立大隊接納我們。我們也沒有啥好的見面禮送給大家,送一點小東西表表心意。」

馮吉當即送給陳佳永手槍一只、電動剃須刀一副、香茶一筒、香煙一條、精制香煙盒一只、氣體打火機一只(都是陳佳永原來自己的,讓馮吉當眾作秀「送」給了他。);送在座每人帆布軍用挎包一只、水壺一個、可充小手電一只、香皂一塊、肥皂一條、洗衣粉一小袋、毛巾一張、尼龍襪一雙、香煙一盒、氣體打火機一只;另送機要秘書安貞子梳妝和化妝用品一套(是劉少校女友留下的,她是原作訓大隊機要秘書,可惜沒能穿越過來。)。

見大家像寶貝似的捧著這些稀罕物,陳佳永心想︰在後世的社會里,這些個連一個農民工都不會去稀罕的東西,這時都成了寶貝。畢竟先進了近1oo年的東西,不能不對偏崖大隊的這些人帶來震撼!

他對大家說︰「這些大都是我朋友從國外帶回來的先進貨,現在讓大家學會使用。」

陳佳永拆開了那條香煙(他喜歡的三五牌),一邊煙一邊說︰「送給你們的那盒煙各自都留著,先抽我的。」眾人趕緊就接過了香煙,在鼻子底下嗅著,只見他「叭」的一下按燃了打火機,點上了煙,他們也趕緊依樣學樣,用打火機點燃了香煙,無比幸福地吞雲吐霧起來。

陳佳永和馮吉相視一笑。陳佳永接著說︰「還有一些新的東西,大家今後都用得著,先讓你們熟悉一下。」他叫大伙們趕緊將寶貝們裝進了挎包,帶著他們來到了大廳。取過一支後世的95型自動步槍,讓鞏毅裝上一枚特制小型榴彈,指著偏崖外約5oo米處的一塊滾落在懸崖邊的大約有2個立方米的危石,對他說︰「那塊危石不安全,轟掉他!」鞏毅選好了角度,倚壁、裝彈、瞄準,不到5秒鐘一氣呵成。

馮吉命令︰「擊!」話音剛落,榴彈就射了出去,兩秒鐘後,傳來一聲巨響,在眾人眼中,危石被炸成粉碎。

這時王志偉前來報告︰「已基本教會了4名人員的縫紉操作,請長驗收和指示。」

大家又來到了縫紉組,只見機器在「  」地歡叫著,前兩天需要近1o個人流水作業、2o分鐘左右才能做出的一套簡易衣褲,這會大約1o分多鐘就由機器從裁剪到縫紉完成,而且線縫、針腳比手工細密牢實多了。

收羅來的安德森已丟棄的一雙爛皮鞋,此時也被修補一新。安德森馬上接過,他穿上了新尼龍襪子,再穿上皮鞋,穿上後來回不停地走著,高興得蹦了起來,大聲吼道︰「這雙腳又是屬于我的了!」

陳佳永當即宣布︰現在成立偏崖獨立大隊軍用被服廠,刀郎兼任廠長,免去安貞子原縫紉組組長職務,但仍然是被服廠的顧問。被服廠竟選4人為工作人員,縫紉機要嚴加保護,不得過度使用,以確保軍需和生活所用。

陳佳永又當眾宣布︰王志偉任務完成,著調一中隊任副隊長。一旁的張山看了看王志偉,小聲咕隆了一句︰「原來少爺給我配了個裁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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