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封女王 第七章

作者 ︰ 寄秋

「什麼?!保險金下不來,還要再經由上頭審核,你們懷疑我多家投保,有預謀斂財的嫌疑……喂!喂!喂!你們搞清楚,我老婆是被人殺害的,屬于意外,和我領取保險金有什麼關系……」他一怒之下掛電話。

太可恨了!他們竟然拒絕理賠,他花了幾十萬的保險金,最後連一毛錢也拿不到?!

不,他絕不允許這種事發生,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沒人可以奪走他應得的財富。

不信邪的男子再次撥號,打到另一間保險公司,向保險業務員詢問他申請的理賠金下來了沒。

但得到的回答是令人失望的,千篇一律「尚在審核」,他一听氣憤難當的和對方吵起來,一支剛買不久的新手機在他氣頭上時,當場被摔個粉碎。

「早跟你說過,做人不要太貪心,一次別投保太多間保險公司,很容易露出馬腳,敵人疑竇,你偏是不听,一意孤行。」想要一夕致富,坐擁暴利。

一雙雪白果足輕巧地跨過手機碎片,身穿純白雪紡紗的身影輕輕偎近,伸出一雙藕臂摟住盛怒中的男人,嬌笑的吻吻他敏感的耳朵。

「我也是想早點讓你過好日子,你的肚子都這麼大了,總不能再拖了吧?我要風風光光地娶你過門。」他順勢一摟,讓媚態橫生的愛人跌入懷中。

「你又不是只有一個孩子,急什麼,才四個月大,我們還有時間。」她模著他下顎,神情極其嫵媚。

一提到那個不得他緣的兒子,他就一肚子火。「那個孽種真不該讓他出世,從他一出生我就諸事不順,沒一天過得順利。」

生兒子有什麼好,還不如生女兒,至少還能賣給有戀童癖的趙老大,賺點錢花花。

「哎呀!生什麼氣,當初你還不是想利用他替你賺錢,把某個男人的財產掏得一干二淨。」她眼含鄙夷,低柔的笑聲掩蓋住她對這個男人的不屑。

連親生孩子都能拿來當斂財工具,簡直泯盡天良,與畜生無異。

「失算嘛!誰知他那個女兒會在關鍵時刻來壞事,一張親子鑒定報告便毀了一切。」嘔得他差點沒吐血。

「想想也沒什麼損失,起碼在這之前你也撈了不少,該知足了。」什麼也沒付出的騙子哪有資格怪人,他才是最可惡的魔鬼。

「什麼沒損失,後來那女人一哭二鬧三上吊逼我娶她,不然她就要抖出我是設局謀財的幕後主使者,你看我娶了她之後,日子過得更難過了。」根本就是個瘋女人,仗著合法的婚姻,帶警察到賓館捉奸,讓他的外遇對象嚇得跟他劃清界線。

不能向外發展,只能將就家里的黃臉婆,只是老對著同一個女人,吃久了也會膩,他完全提不起性致,干脆叫她自個兒找樂子,別來壓榨他。

沒想到她真的自個兒找到多金的情夫,從此連帶他的手頭也闊綽了,利用她陪情夫的時間和別的女人偷來暗去。

「嗯哼,你好意思說她的不是,別忘了是她用別的男人給的錢養你,你才有今日的逍遙。」無須工作就有錢拿,房子還登記他名下。

男子揉著女人雪乳的手忽地一停。「少提這些掃興的事,你幫我拿個主意,看用什麼法子拿到那筆理賠金。」

他滿腦子是錢,一心想著拿到後要怎麼揮霍。

「李清昭沒被判刑前,你是怎麼也不可能拿到保險公司的錢。」她實話實說。

他一听,眉頭皺起。「他是你的未婚夫,你狠得下心讓他坐牢?」

「阿德——」她一沉音,眼露警告。

段正德干笑地舉起雙手求饒,「好好好,不提這事!」

「我跟了你可不是讓你糟蹋的,你給我記清楚了,你的目的是錢,我的目的是讓那個負心漢得到教訓,頭都洗一半了就沒有半途而廢的道理。」她絕不許他搞砸了。

容貌秀麗,氣質溫婉,眼角有顆淚痣,出身公務員家庭的周蓉玉有良好的家世與傲人的學歷,還有令人稱羨的高薪工作——理財專員。

她嬌柔的模樣吸引了生性風流的李清昭,他像遇到真命天女般展開追求,費了半年的鮮花、禮物攻勢終于擄獲她的心,可在訂婚前一晚,她意外發現準未婚夫居然和一位模樣清秀的女學生走入汽車旅館。

她當下心都寒了,她為兩人的訂婚儀式忙得團團轉,說沒空陪她挑選婚紗照的男人卻和別的女人來開房間。

但是訂婚儀式近在眼前,根本來不及取消,兩家又是地方上有頭有臉的人物,真要鬧得難堪也是自個兒丟臉,因此她強顏歡笑地在親友面前許下終生誓約。

事後她越想越不對,愛錯人也就算了,犯得著把自己的一生也賠進去嗎?

于是她找上征信社,搜證未婚夫的丑事,好在適當時機向他提出解除婚約,她不嫁無法對婚姻忠實的男人。

誰知調查報告顯示他外面不只有一個女人,除了她,他同時和四名女子交往。

「是,你想報復他玩弄你的感情,而我呢!早就想擺月兌那個瘋女人,順便賺點退休金,我們是一拍即合,天生一對。」

「少耍嘴皮子了,你還是先擔心自己吧!要是李清昭沒被判刑,你這第二嫌疑犯就要遭殃了。」他還吊兒郎當的,不知死到臨頭。

「第二嫌疑犯?」他?!

段正德驀地坐正,一臉驚訝。

「你一年之內替那個女人投保七家保險公司,而且保費都不低,你還是唯一的受益人,任誰都會懷疑你涉有重嫌。」他太急著提領理賠金,難免引人注意。

他不滿的嘟囔,「我定期繳保費,從沒拖延過,他們憑什麼扣住我的錢不給,人明明死在李清昭身邊,凶刀上還有他的指紋,他是真凶,明明白白的證據怎麼不去查?」

「因為他爸有錢,請到精明的律師,三言兩語就成功地將人保釋出來,同時把矛頭指向你。」情殺?財殺?光是這兩個可能就足以翻案。

感情失和,出現第三者,是謂情殺。

預謀殺人,包藏禍心,此乃財殺。

杜希櫻只用簡短的兩句話,就讓案子出現一百八十度大逆轉,她為檢調人員指出一條路,多了查探的目標。

畢竟上億的保險金太誘人,尤其一年不到就發生意外,教人無法不多作聯想。

「你是說那個屢勸不听的臭女人?」她來攪什麼局,壞了他的好事。

「听說她向法院提出申請,限制保險公司撥放理賠金,並要求徹查其中是否有弊端,為何一年之內能通過相同屬性的保險,而當事人卻從未出面。」依保險法規定,必須由當事人同意並確認,方可簽字立契。

「看來我給她的驚喜還不夠多,要下點重藥她才會乖。」段正德冷笑地露出陰狠。

為了錢,他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你行事得謹慎一點,別給人捉到尾巴,把我也給牽連了進去。」她是「受害者」,未婚夫被關,理賠金也沒她的分。

偎在段正德懷中,周蓉玉的眼中布滿算計,她心機深沉地擺弄身邊每一個人,卻置身事外的扮起最無助的弱者,博人同情。

其實這一切的開端就是由她而起,她很了解如何在極短的時間內累積財富,其中不法取得的橫財最為容易。

她妒恨何彩鳳搶了他的男人,讓她極其不堪的發現未婚夫的女人們,因此她也要把她的丈夫搶過來,讓她嘗嘗被人奪去所愛的痛苦。

所以她主動接近段正德,有計劃地引誘他入局,並布下令人難以抗拒的誘餌使其沉迷。

錢是最大的獎品。

她唯一沒有料到的是會有身孕,肚里的孩子來得不是時候,她根本不曉得誰才是他真正的父親,索性兩方皆告知,讓他們以為即將身為人父。

「放心,你是我最愛的女人,我怎麼舍得把你供出去!警方想也想不到被害者家屬會和凶嫌未婚妻有一腿。」

「哼!我看我們這陣子最好避避嫌,你別來找我,我也少跟你往來,不要自個兒露出馬腳。」為防萬一,還是小心點。

「可是我想你怎麼辦,我一天沒見你就心癢難耐。」他邊說邊撫向她大腿。

周蓉玉假意承歡,申吟了兩聲。「別急嘛!我們要為了大局著想。」

他婬笑著推高她蔽體衣物,「那我們盡情做一次吧,接下來我們可是有好一段時間不能踫面。」

她眼底閃過一絲厭惡和不快。「別把正事給耽擱了,你要盡快把事情處理好,拖得越久對你越不利。」

他出事,她肯定月兌離不了干系,以他自私自利的本性,為了減輕罪責一定會拖她下水,所以他不能有事,她必須保住他。

不過她也要為自己找條退路,不能完全指望他,若是鬧大了,只怕她也逃不掉……驀地,周蓉玉撫著微隆肚皮,一抹絕艷的笑在嘴角綻開。

不怕,她還有這個免死金牌,就算段正德不顧念兩人的感情,一直無後的李清昭一定會保住她的孩子。

「我知道,我比你更想擺平礙事的律師,她擋我財路,我就讓她日子難過。」

他眼神一狠,閃動一抹殘忍。

段正德一個挺進,只求自己痛快,不顧身下女子的痛苦神情,種種的不順遂讓他氣悶不己,一下重過一下的發泄兼泄憤。

半個小時不到,他便筋疲力盡的倒在女人肚皮上,周蓉玉微帶蔑意地推開累到呼呼大睡的男人,起身下床著衣。

「你最好別讓我失望,我已經受夠男人滿口謊言的嘴臉。」

說完,她拿起價值不菲的鱷魚皮包,微卷的飄逸長發輕輕一撩,從飯店房間走出的她唇角微泛得意笑容,又是端莊高雅的婉約女子。

「啊!不行……不要了……喔!我受不了……我真的快死了……」

乳白色大床上,交迭著全身赤果的男女,古銅膚色的男子托高牛女乃白的女敕臀,一次又一次挺進緊窒的最深處。

像是不知饜足似的,他又連連改變位置,逼出女人最動人的抽泣聲。

「你別咬我好吧!想咬就咬,這也是一種情趣。」他故意放慢速度,拉長極致的快樂。

「夏桐月,我、恨、你。」可惡,他分明在享受折磨她的樂趣。

額頭布滿汗水的夏桐月發出輕笑聲,親吻她因高潮而起的緋紅面頰。「我知道你不好意思說出口,其實你真正想說的是︰我愛你,夏桐月。」

「你少……少自戀了,我不愛你,絕對不愛……」她粉拳無力地捶著他雙肩,惱他竟用卑鄙手段逼得她毫無招架之力。

「真的不愛嗎?希櫻寶貝。」他重重一擊,深得她驚喘出聲,但隨即又慢慢退出,不滿足她。

「……」咬著牙,她狠狠瞪他。「叫我寶貝,你給我記住,你是我杜希櫻的奴隸,永遠都是啊——」

全身虛軟的杜希櫻根本使不上力,她雪白大腿像是裝飾用,被他緊緊扣住,癱軟的腰肢要不是他大掌扶著,只怕早化成水了。

也只有在這時候她不得不承認,男人的體力的確優于女人,她喊得喉嚨沙啞,骨頭快散了,可是他卻神采奕奕,越戰越勇,似乎不知疲累為何物,她不甘敗下風也不行呀!

「對自己老實點,希櫻,其實你已經愛我愛得無以復加,只是礙于自尊心太強而加以否認,你真是人家說的口嫌體正直。」他笑著取笑她的不坦率。

「……」她懶得回應,在他背上捉出幾道細長指痕。

夏桐月報復的含住一邊雪乳,輕咬那紅腫的蓓蕾。「公開我們的關系吧,你要欺騙自己到什麼時候?」

「不……」她聲似貓鳴,忍得極其辛苦。

「從第一眼見到你時,我就知道你會是個麻煩,偏偏這個麻煩是我的死穴,我自找苦吃地愛上你。」他肌肉繃得很緊,滴落的汗水是熱的。

「你愛我……」她低聲輕喃,眼神迷亂。

「你不是早就曉得此事了嗎?何必裝蒜?」過去不願逼她,但說他沉不住氣了也好,他不想再跟她這樣曖昧不明下去。

「我不……」他不說,她從何得知。

夏桐月輕笑地吻著她瑰色唇瓣。「別說你不知道,你就是仗著我愛你才敢予取予求,任性刁蠻的把我視為所有物,因為我愛你,所以你不把其他女人當成威脅,你的心早知道我是你的,你不怕別人來搶。」

是這樣嗎?她真的如他所言,欺他愛她而仗勢不饒人,不管他是不是樂意,她一句話就要他使命必達,不得有誤?

她不想懂也不願意懂,他們是最合得來的朋友,身體也很契合,是有著眷戀、有著習慣,但那不是愛,不是。

杜希櫻說服自己是不愛他的,她不愛他就不會受傷,以愛為名的武器最鋒利,傷人無形,卻也最痛。

「我不愛你,夏桐月。」她不可以愛他,太危險了。

「可我已經是你愛的奴隸,你不能不愛我。」他膜拜地吻著她的身體,微喘著氣。

他在走一步險棋,逼她正視他的心。

杜希櫻雙眼迷蒙的撫上他臉頰。「男人不會知道珍情,女人一旦付出最寶貴的感情,他們會毫不猶豫地轉身就走,把傷痛留給女人。」

「你認識我幾年了,從你九歲到二十七歲,足足十八年了,我一直沒走開不是嗎?」他試過,但是她比他想象中更難舍。

「那是因為你從來沒得到我的心。」她在說這話的同時也在心口劃下一刀,血淋淋的心髒微微痛著。

夏桐月苦笑地吻上她胸前心髒的位置。「不,你的心里有我。」

「我……」才沒有。

他食指點上她唇心,不讓她開口。「別急著辯解,如果今天不是我,你會和別的男人上床嗎?」

會。她在心里回道,但前提是這個男人必須值得信任,不會大嘴巴地宣傳兩人的關系,不涉入感情,謹守一對一的游戲規則。

不過,這樣的男人難覓,他們要的往往是她給不起的。

所以,她還是有選擇性,不會胡亂捉人湊數。

「換個角度,若是和我躺在床上的女人是朱立雯,你做何感想?」不下重藥她是不會覺醒。

「誰是朱立雯?」她語氣一凶。

他暗笑在心。「那天你在餐廳遇到的女人。」

「你喜歡她?」杜希櫻呼吸一窒,又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

「與我喜不喜歡她無關,而是就算不是她也可能是別人,我年長你四歲,不可能一輩子都不婚不娶,遲早有那麼一天會有個女人披著白紗,陪我走過紅毯的男一端。」

說著這話的夏桐月自嘲的笑了,他常在朋友面前自稱是不婚族,嘲笑想結婚想昏頭的秦弓陽,一再強調一個人的生活自由自在,不用拖個麻煩的負荷。

事實上,他是在自欺欺人,他的不婚源自她的卻步,她心結一日不解開,他便一日不敢踫觸她的禁忌。

只是他的忍耐終是有限,不能再陪不想長大的彼得潘逃避現實、逃避自己的感情。

「夏桐月,你不要逼我。」杜希櫻惱怒地警告,拖來被子蓋住自己背對他。

人為什麼要長大,若能一直停留在小時候,就不會有那麼多苦惱了。

「我母親要我下禮拜天回去相親。」他幽幽開口。

神色一僵,她倏地回頭。「夏媽媽她她要你結婚?」

他們真的不能再像以前了嗎?必須告別青澀的年代,她有些茫然,心頭空了一角。

「老人家想抱孫子的心情都差不多,海音阿姨也催著你定下來吧!」他幽深黑眸閃了閃,透出一絲無人察覺的狡獪。

魏海音,杜希櫻的母親,原本夏桐月稱呼她杜媽媽,但是她與丈夫離婚後就改了稱謂。

「我媽她……提過幾次。」她都以裝傻蒙混過去,要不就拿忙碌為由。

夏桐月從後面抱住她,溫熱的大掌覆上她平坦的小月復。「你有了孩子就結婚,我們跟老天賭一賭。」

「賭什麼賭,我不是賭徒……」驀地,她翻過身看著他,一抹了悟浮現眼底。「你算計我,故意不做任何防護措施。」

她為時已晚地想起,最近幾次上床他都未戴套,而且還非常惡劣地射在里面,他……他在播種。

他不敢表現得太得意,收回的雙臂枕在頸後,露出愉快神情。「照我殷勤的頻率,說不定已經有了。」

「我可以不要他。」她恨恨地說。

「你不會。」他說得篤定,太清楚她不忍心傷害無辜的小生命。

她用力瞪他。「我要釘草人。」

他笑著將她摟進懷抱,她越掙扎他抱得越緊。「你就算要咬我、踹我,我也沒有第二句話,想想,幸運的話,明年你就當媽了。」

「哼!就算我真的懷孕了也不會嫁給你,他說生女兒不能傳遞香火,拜祖先,我偏是不信那一套,將來孩子跟我姓,當我杜家子孫。」誰說女兒不如兒子,照樣『捧斗』,送上山頭。

「希櫻……」他苦笑地嘆了一口氣,明白她所指的「他」是她父親。「他傷害你是一時,你想讓那個傷口一輩子留在身上嗎?」

「言語的傷害更勝于刀劍,我寧可他打我、罵我,也不听他說女兒再優秀也是別人的。」女兒嫁人就不是女兒嗎?一樣是十月懷胎的親骨肉,血脈相連的至親,性別決定了榮寵與哀衰,他居然為了六個月大的男嬰不要疼了近二十年的女兒,那句話把她的心傷透了。

「他錯了,難道你要因別人的錯而懲罰自己嗎?」大人的錯不該波及下一代。

她抿緊唇,再次翻身背向他。

「愛我沒那麼難吧!」他說得語重心長,微帶無奈。

「很難。」她悶聲回。

夏桐月失笑,連人帶被抱向胸前,寵溺的凝視賭氣的人兒。「妳呀!真是老天派來治我的,想不愛你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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