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高的清穿之旅 第三章(上)

作者 ︰ 小豬安妮

正當阿四身陷櫻花叢,渾身燙,無力自拔之時。梵高抱著荷蘭豬已不知不覺繞到了十三行商館的背後。那場暴風雨來臨之時,他們第一時間躲進了騎樓的廊道避雨。

十三行商館的背後,是一條華洋混雜的中國街,沿街佇立著兩排造型別致的騎樓。磚木結構的騎樓,或兩層,或三層。一眼望去,樓頂錯落有致,猶如正在跳躍的音符,妙不可言。

這種商住兩用的多功能建築,沿街部分二層以上出挑至街道紅線處,再用立柱支撐。充滿智慧的設計師把門廊擴大後,再串通成沿街的廊道,從而形成一條暢通無阻的內部人行道。即使遇上刮風下雨這樣的惡劣天氣,人們依然可以淡定地沿著廊道自由走動,而不必擔心會被雨淋濕了身,還能順便逛逛商鋪,選購商品。即使光看不買,也能增加人氣,不是?新老顧客與店老板吹吹水,聯絡一下感情也不錯。再說,這一次不買,說不定下一次有新貨到,也就買了。

「這些小辮子真會做生意。」

梵高贊嘆,到了大清國,連避雨都變得這麼有意義了。大清國的商人與金碧眼的歐美商人比手劃腳地討價還價,時而點頭,時而搖頭,時而滿意地微笑,時而怒目圓瞪,實在有趣之極。這里出售的既有他從未見過的大清國商品;也有在老家那邊時常被當作垃圾丟棄的破銅爛鐵。簡直眼界大開,同樣一件物品,一旦飄洋過海,置身于不同的國度,其標簽和價碼也就變了臉。

「是啊,這生意,做得真好。聞到了沒?好香啊。一定很好吃。」

回應了這麼一句略嫌「答非所問」的話,荷蘭豬並不作展開說明,而是手腳並用,爬上了梵高的肩膀。為了使她那肥胖的身體保持平衡,她舒展雙臂,扯住了梵高的一只耳朵。由于她怕苦怕累,不願長時間站立,于是雙腿叉-開,騎在梵高肩上。而由于采用了這個特別的坐姿,她又不得不挺直腰桿。遠遠望去,她就像剛從梵高的耳朵長出來的一個毛茸茸的贈品。但,處于這個高度,開闊的視野,她體會到了「一覽眾山小」的快感。

受了荷蘭豬的提示,凶猛的饑餓感便光明正大向梵高襲來。偏在這萬分緊要的時刻,他隱隱約約想起,自從被那個古怪的票販子領上了那艘不知名的木帆船,又昏昏沉沉地睡了一覺,醒來後,睜開眼,就到了這里。船,在海上航行了多久?這一覺,我睡了多久?安妮明明一天到晚就知道睡懶覺,怎麼又會陪在我的身邊……

為什麼,實在太多個為什麼了。但,這香味從何而來?

「安妮,你還記不記得……」

「找到了,在那。梵高,快快快。」

此時此刻,或許她是對的。顯然,填飽肚子,比什麼都重要。無論在海上航行了多久;無論這一覺,睡了多久;無論安妮是否已改掉了貪睡的毛病……總之,我的身體不會欺騙我。听,咕嚕嚕,咕嚕嚕,明顯就是沒吃過什麼,也沒喝過什麼嘛。

「安妮,抓緊,我們要飛啦。」

外面,雨聲嘩嘩,閃電與雷鳴,仿佛給梵高插上了一對翅膀。穿梭在人群里,擦肩而過,有辮子的,沒辮子的,黑眼楮的,藍眼楮的,黑頭的,黃頭的……這簡直就是世界民族大融合嘛。下雨天帶來了濕潤的風,風聲呼呼劃過耳邊,荷蘭豬無比依賴地揪住他的左耳,他想︰不如,就這樣吧。既來之,則安之。我才十八歲,我還年輕。

「這位先生,看你好像很趕時間的樣子。不如先到樓上的貴賓廳吃頓飯,喝杯茶,順便欣賞一下十三行的雨景,休息片刻,再趕路也不遲呀。」

說話的,是蓮香酒樓的小伙計吉仔。約十四、五歲,臉上稚氣未月兌,卻很敬業。招攬客人這種活兒,他從十一歲就開始干了。只每日笑眯眯地站在酒樓的入口樓梯邊,手捧一只憨笑的胖瓷豬,留意過路的行人。一旦認準了目標,即刻主動出擊,持久地、熱情地用心溝通。

吉仔上前一步,很禮貌地擋住了梵高的去路。梵高被迫減,停下腳步。由于慣性使然,荷蘭豬失去了平衡,兩只小爪子胡亂地撲騰幾下,還是落空了。可憐的她,被萬惡的地心引力粗暴地一扯,「啪嗒」跌落在**的石板路面上。好在,是那渾圓的小先著地。見一時半會兒也爬不起來,她干脆就賴在地上不動了,一心只等著梵高來抱。但,此時的梵高,已被能干的吉仔纏上了,仿佛連她著地這麼大件事都不曾察覺。

正當她用無比幽怨的眼神,身不由己地數著粗細不一的人腿時,一只核桃般大小,表面鱗斑狀突起,渾身紫紅色的球狀物滾到了她的面前。咿,這是什麼好東西?荷蘭豬似乎忘記了身體和心靈的疼痛,一骨碌爬起來,伸長脖子,朝那東西探索性地左聞聞,右聞聞……

「哇,有芳香。是我的,這是我的。」

她認定這東西對豬無害。大喜,當即將其擁入懷中。a全文字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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