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田將軍沽酒妻 第一卷 當壚沽酒 第五十五章 貓與蹴鞠

作者 ︰ 歐陽魚魚

接連忙了幾天,張劍亭好不容易才喘了口氣出來。他心里把關海滄罵了不下百遍,實在太能折騰人了。尤其見著自家老爹提起關海滄時那一臉的贊賞,更是恨得想一劍把人捅了算了。

從花園欄桿上跳下來,張劍亭走向柳樹底下站著的人︰「白明玉!」趾高氣昂的叫人。

那素淡絹衣的女子回頭,淡淡的笑著︰「怎麼,張公子今兒不忙了麼?」

「忙完了。」張劍亭無所謂的說,然後看見那笑就惱火,「白明玉,你能不能不笑了?」

白明玉怔了一下,嘴角微翹了起來,垂了頭︰「寧兒也這般跟我說。看來,我當真笑得難看了。」

不是難看,是教人疼。那笑,看得人揪心。張劍亭懶得理會那麼多,抓了人就走︰「難道我終于沒什麼事了,陪我散散心去!」

「張公子……」白明玉突然被拽著,被這莽撞的年輕人嚇了一跳,「張公子怎麼不找別人?我身上有些懶,不大想動。」

「別人?」張劍亭恨恨,「別人可還有空閑的?滿府里就你一個沒事的!連關霆關霖童心碧那幾個臭小子都被抓了差!」拖著人已經出了門外。

白明玉看了看自己仍包裹得嚴實的右手,輕輕掙開了張劍亭,跟在人後︰「說得也是,只我一個閑的。」她右手傷得太重,自然沒人敢再讓她做事。大夫來看的時候,直叫好險,說是若再深一點,骨頭都要斷了。這手短時間不可再用,千萬得歇好了養回來才行︰「張公子這是要去哪?」看著張劍亭興致好,白明玉也就打起了精神來陪著。

「問那許多做什麼?跟我走就是了!」張劍亭不耐煩,嫌白明玉走得慢。又把人手抓了起來,拽著快步走。卻都不管在街上多少人看著,他這般其實頗不合禮的。

白明玉見張劍亭任性,倒是好笑得緊,突然也起了促狹的心思。猛地掙月兌了張劍亭的手,人卻先飄了出去︰「張公子每每嘲笑我輕功,今兒就請張公子指點一二如何?」

張劍亭看著,喜了起來︰「你輕功那般差,還怪得我嘲笑?」腳下發力,不一時已超過了白明玉,將人拋在後面,「你可知我要帶你去何處?也敢在前面的?你認得路麼?還是老老實實的,跟著我就是了!」

白明玉提氣,又趕了過去。

張劍亭在白明玉前面俊逸飛揚,錦藍的衣袂隨著風蕩起來,如飄灕在人世的散仙一般。張劍亭起了興致,忽然騰空躍起,在一棵樹濃翠的枝頭旋了一圈,對著被他落下許多的白明玉輕佻的勾了勾手指,人又飛了出去。

白明玉急忙再趕過去,倒有些怕跟不上張劍亭了。果然一時就沒了張劍亭的蹤影,不過是一處轉彎,白明玉就失了那年輕人。這般倒教她無奈了。張劍亭引著她在城里轉了許久,東拐西彎的,也不知道究竟是到了何處。她本來對義亭縣城就不熟悉,被張劍亭這一帶更是迷了路。

模索著找了一陣,白明玉倒是並不太急,鑽進了一個巷子里,尋了個閑置的木箱坐下。左右張劍亭見失了她,自然會回來再找的。與其她亂撞著去找張劍亭,不如老老實實的等著張劍亭回頭找的好。

「喵~」才在箱子上坐下,就听見耳畔那細細弱弱的貓叫。

白明玉好奇去尋,竟然在角落的另一只箱子里看見了幾只貓。一只大個兒的懶洋洋的躺著,翻著肚皮,幾只小的就在她身子底下拱著吃女乃。那大個兒的半睜開一只眼輕蔑的瞄了一下白明玉,便又合上了,舒舒服服的曬著太陽。白明玉一下子就喜歡得緊,半跪著去看。

當母親的那只貓身上是黃白相間的花紋,一條毛茸茸的尾巴在旁邊盤著,蓬松柔軟得很。那幾只小貓還沒白明玉的巴掌大,顯見是才出生不久的,一團團的像幾只小毛球。小貓也多跟母親一樣的黃白紋,唯有一只,身上是純白的,卻有著許多黃色的斑點,而頭頂上耳朵尖卻又有一大片的黑色。這只三花貓長得最小,大約也是因為長得不大一樣的關系,也受到兄弟姐妹的排擠,一個勁擠開它,不教它跟著它們一起吃女乃。那母親就氣得吼了一聲,抓了被推開跌倒的三花貓回來,放在自己的肚子底下。三花貓開心,細細糯糯的叫了一聲,拱了拱母親的肚皮,舒舒服服的受著母親的庇護。

「白明玉!我就說你輕功差,才剛加了點力,你就跟不上了!」張劍亭終于找了來,抱著胳膊看那不知對著什麼興起的女子。

白明玉忙回頭,將手指豎在自己嘴邊,示意張劍亭別大聲,笑著向他招手,教他過來看。

張劍亭也跟著好奇,走了過去,就見著那幾只貓。

「好頑麼?」白明玉輕輕的問。

「這有什麼好頑的?」張劍亭不屑,「不過是幾只貓罷了!」

白明玉扭頭怨怪的看著張劍亭,眉頭微蹙,瞥了他一眼︰「行了,究竟要去哪?」站起來。張劍亭一句話害她沒了興致,便覺得男人怎麼這般掃興的。

「這也算好頑?」張劍亭輕蔑,「帶你去更好頑的!」也不再施展輕功,慢慢的走著。

所謂更好頑的,便是校場。白明玉立時失望得很。校場這地方,于她實在熟悉得過了。模爬滾打十年,不是戰場,就是校場,實在看不出這地方有什麼好頑的。

張劍亭卻站在正中,吆喝了一聲︰「出來了!我可把人帶來了,你們不是想要討教麼?那就別留情,只管將她打敗就是了!」

白明玉听得詫異,不明所以。然後就見著呼啦一下子涌出來二十幾個年輕人,緊衣短打,將張劍亭和她團團圍住。

「小姐,我們可是想跟你討教許久了!」為首的一個嬉笑著,「上次跟著小姐和關爺去圍捕凌劍派的人,見著小姐與那老家伙打,身手實在好得緊。我們看得心癢難耐,想跟小姐請教呢!」

白明玉怪異,仔細看過去,竟是那日跟著他們出去的義亭縣的兵士︰「你們要向我挑戰?」未免太不自量力了。那些兵士的本事她也是見到了的,怎麼會起這麼古怪的念頭?

「沒錯!小姐!」為首的自身後拿出一個鞠,「我們來蹴鞠!」笑著,「我們也知道,比本事,自然小姐是個厲害!別說我們,就是我們張公子也未必就贏得小姐。」

「胡說!」張劍亭怒斥,「誰說我會輸給白明玉!」

那為首的卻不理張劍亭,仍是繼續︰「可是若比蹴鞠,小姐,可能行?」挑釁得很。

「好,就陪你們玩玩!」白明玉突然起了豪氣,「若是一時輸了,可別怪我。」

「小姐別小看了!」兵士們一陣哄笑叫嚷。

一時便分派定了,張劍亭帶著一隊,白明玉帶著一隊,那般軍士都擠著想要跟張劍亭一隊去,竟是片刻間掙嚷得厲害。倒是之前為首叫囂,名為李武的,默默站著,只在白明玉身後。

「你怎麼不去同張公子一隊去?」白明玉好奇問他。

李武就咧了嘴笑︰「不瞞小姐,我好歹比他們當兵久些,當年也是上過戰場的。那日見了小姐排布陣勢,又見了小姐兵刃,自然明白小姐也是軍里頭出身的。軍里頭,蹴鞠都是常有,將軍們也喜歡這般訓練人。相信小姐一定也是個中高手。他們那些沒見過世面的,當然想不到這一層的。」

白明玉有趣,故意問李武︰「若我不行呢?」

李武就苦了臉︰「若小姐不行,我也只好自認倒霉了。輸了請他們吃酒,只可憐了我的荷包。」

好不容易分派定了,開局爭鞠,自然是被張劍亭爭了去。論輕功白明玉實在不及,也沒有辦法。

然而不過三傳兩換的,那鞠就到了白明玉的腳底下。張劍亭來搶,卻被白明玉一個晃身給繞過了。緊接著白明玉將鞠盤到後面膝彎里,停了一下,向著張劍亭一笑,不等張劍亭來搶,那鞠就被她彈飛了,正落在李武面前。李武毫不含糊,一腳抽射,將鞠踢進了球門。

頓時場上一陣歡呼,一陣嘆氣。

「怎麼樣,可知道怕了?」白明玉挑釁得很。

「張公子,不能輸了!」張劍亭一隊的大吼。

「一時大意而已,你卻等著!」張劍亭怒嚷,甩了身上大氅,露了緊衣出來。

白明玉暗自看著,那群軍士運動了這一番,都熱得緊,也有想要月兌了外衣的,然而才有人解腰帶,就被別人止住了,示意白明玉的位置。于是軍士們也只得忍著,將手扇風而已。

「張公子,怎麼,如此小家氣!」

「你又怎地了?」張劍亭不明白白明玉突然說什麼。

「張公子是因為自己身材欠佳,才不敢月兌了上衣的麼?」白明玉故意嘲弄。

「白明玉,你說什麼胡話!」張劍亭被白明玉那露骨的話說得窘迫,一時竟不知該怎麼回她。

白明玉卻向張劍亭把眼示意那些軍士。

張劍亭仍是不明所以,一頭霧水。

白明玉氣得無奈,只得湊到張劍亭的耳邊,細細的跟他說了幾句。

張劍亭才知曉白明玉的意思。然而他家教里可是不準他這般人前月兌衣的,若是被張詮知道,他可就得遭殃了。于是一臉的不樂意。

白明玉冷哼︰「張劍亭,你要月兌不月兌?我在軍里十年,什麼沒見過?跟你們這般大男人早廝混久了!當我不知道呢?一個個都什麼模樣的?若要裝斯文,去那大家小姐面前裝去!何苦在我眼前憋著?」

「白明玉,你你你……」張劍亭倒被她這露骨的話嚇住了,一時竟不知如何反應。

「哈哈!」周圍哄笑聲更大了,就有人起哄,「張公子,小姐待你可真是好得緊啊!張公子,害羞什麼?難得有女子這般主動的!」一些葷話也就跟著來了。

「笑什麼!」白明玉拋了張劍亭向著軍士們瞪眼,「你們也都別跟張劍亭似的假斯文!我看著厭!都是行伍出身的,來裝什麼?該怎樣就怎樣,若是想炫耀漂亮衣裳,卻別在這兒來蹴鞠!」

「白明玉!」張劍亭恨得牙癢,「你們家里都是怎麼回事!一個個女人都沒羞沒臊的!童寧大清早的就闖男人房間,你說這般,這般的話!你們……你們……」

「我們什麼?」白明玉冷冷的,「我們自然不是那裝模作樣的。你在軍里待上一年,整日跟著群男人吃飯睡覺的,你看看你又是怎樣的?廢話忒也多了!還不開局?怕輸得太慘,不敢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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