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田將軍沽酒妻 第一卷 當壚沽酒 第七章 一對闖禍精

作者 ︰ 歐陽魚魚

「爹和白姨的,拿誰的?」

「干脆都拿了!」

「都拿了被發現怎麼辦?」

「反正拿一個也是拿,拿兩個也是拿。索性都拿了,也不怕一個不行換另一個了!」

「還怕不行?他們兩個說句話誰敢不听的?」

「真嗦!拿不拿!」

「主意是我出的,當然要拿!」

關霖不耐煩,一把搶過關霆手里的兩個小盒子,全兜在一個包袱皮里,卷吧卷吧給裹住了,提了就往外走。關霆忙把白明玉的箱子合上,緊跟了出去。

小飛已經在外頭等著他們兩個了,跑到他們跟前問︰「你們究竟要干什麼?干嘛讓我問爹這邊最大的官是誰?」

「急什麼,到時候你就知道了。」關霆得意,「打听清楚了?」

「爹說了,是縣令。」小飛一拍胸脯,「還怕我辦不好事麼?」

「縣令?在哪?」這倒讓哥兒倆蒙了,沒听說過這個官職。要是軍里頭的品級,他們熟悉得很,文官就全不知道了。

「當然是縣城里頭!」小飛取笑,「你們還打包票呢,說肯定沒問題,能把事辦妥了。怎麼連縣令都不知道?」

關霆臉上惱紅了,卻強掙︰「放心,事情一定都辦妥當了!有白姨的在呢!就算爹的不好用,白姨的也能鎮住他!」

「我就說,兩個都帶著!」關霖傲然一笑,「走吧!」

「去哪?」小飛愕然。

「當然是去縣城,找縣令!」哥兒兩個異口同聲。

小飛嚇得差點沒坐地上,難道那哥兒倆真準備就這麼奔縣城里頭去找縣令?不說路上他們三個要怎麼走,就算真到了縣衙門口,他們能進去麼?

「怎麼,沒膽了?」

「誰說沒有!」小飛狠狠的咬牙,「就跟你們去!」

至于後來等兩家發現孩子都不見了找了個火急火燎的,就不是他們三個想管的了。

孩子足走了一天了,大人才發現不對勁。平時那三個就沒事在外頭跑,一整天也不著家,除非到了晚飯的時候,不然是見不著人影子的。明玉和小飛爹娘早就習慣了,反正見他們今兒沒去再找那隊軍兵的麻煩,還松了口氣呢。可是等到晚飯的時候,還是不見人,就不對了。往日到了這個點都跟餓死鬼投胎似的,爭搶著要吃飯的,怎麼今兒還不見人?

急忙忙把村里村外都尋了個遍,才听見有孩子說見著他們三個搭了別人的馬車出了村了。

明玉唬得心都要飛了,那兩個孩子是她和海滄的心頭肉,關家就這麼一點血脈,真要是出了什麼事可怎麼辦?

小飛爹娘都傻了,完全不知所措,自家的孩子從來沒出過遠門,最遠就是到鄰村去過,這一下子居然搭著馬車走的,得是去什麼地方?何況他們都知道關家的雙棒從來膽子大,怕什麼地方都敢闖呢。

「齊大哥,齊嫂子,昨天小飛可有什麼奇怪的地方?」明玉心里不管焦急得如何,卻不敢在面上顯出來,仍是要條理分明的來找看人是去了哪了。畢竟出了村能去的地方就多了,漫無目的的找卻不行,總得尋出頭緒來。她很清楚關霆關霖,不會無緣無故的亂跑的,肯定是有所思慮,只要找到蛛絲馬跡,也就能明白孩子干什麼去了。關霆關霖一向疏遠她,自然不會對她透露什麼,只能從小飛那里下手了。

「沒什麼呀,也就是跟平常一樣的。」小飛娘想了想,也沒想出什麼不正常來。

小飛爹倒是沉默了,好半晌才說︰「明玉,昨兒夜里小飛問我,這邊最大的官是誰。我就說是縣令。」他有點呆,「明玉,不會和這個有什麼關系吧?」

只怕當真有關!明玉心里一驚,回去自己房間里取劍,準備去縣城里找人。正看見自己的箱子被動過了,打開一看,自己和海滄的重要東西果然都不見了。這倆個孩子的心思,她頓時明白,這次是真的要闖禍了。

「齊大哥,齊嫂子,我去找人。」明玉結束停當,將自己的軟劍圍在腰間,仍是粗布的衣裳,卻英氣逼人,俊彩飛逸。一旦定了,她做事卻干練得很,雷厲風行,「你們只在家里等著,不必擔心。若是當真去找了縣令,至多免不了要吃些苦,卻絕不會有大礙的。」那兩個孩子拿著的東西,就算借縣令幾個膽子,也絕不敢妄動他們。只要能教他們不偏不倚的找到地方,半路上沒遇著什麼事,把東西丟了,那就什麼都好辦。

出了村口,一聲 哨,猛地從樹林里竄出一匹馬來,四蹄踢踏,神駿非常。一身雪白的毛,半點雜色都沒有,遠遠奔過來的架勢就跟踩著雲彩似的。明玉不待馬停,一抓韁繩飛身而上,穩穩的坐在馬背上,雙腿一夾,快馬加鞭趕走了。

明玉所騎乃是千里神駒,著緊趕路,然而到了縣城的時候天也已黑了,遠遠的見著城門關上,明玉卻再趕不及進去。她心里暗恨,死死咬著自己嘴唇,一拳砸在緊閉的城門上,卻也無可奈何。

若是順著城牆爬進去,在她也不是不行。然而畢竟這不是敵人的地方,要來偷城的,于法理上,她萬萬不能那麼去做。關霆關霖已經辦了錯事了,她不能再教人抓住把柄。

城外荒僻著,並沒什麼住家,連個可以遮風擋雨暫時棲身的破廟也沒有,明玉只能在城門口找處避風的地方歇一下,準備這一夜過去,等著門一開就進去。

一路疾馳,寒風透骨,明玉倚著城牆坐下,才覺得涼意通透,侵入身體。肩膀又疼得厲害,原本晚上是該換傷藥的,也因為出來匆忙來不及,現在也管不了那麼多了。那馬卻是通靈性的,立在明玉的面前,恰好幫助她遮風。明玉伸手在馬月復上抓了抓了,輕輕笑了︰「辛苦你了,傾雪,多謝。」

早春夜里畢竟寒冷,到了半夜竟還下起清雪來了。明玉苦笑,倒春寒來得還真是時候。不一時她肩頭就落滿了雪。那寒氣直侵入到傷口里,順著就把她的血全凍了冰碴,半個身子都從里頭結了冰似的。明玉運功抵了一陣,卻被傷累得頭暈目眩,終還是扛不住,只得站起來走動了一下。傾雪就緊貼著她,把自己身上的暖傳給她。

那雪半夜就停了,卻入土即化,變成了滿地泥濘,反而更難捱。

好不容易挨到了門開,明玉打馬而入,守城兵士只來得及看見一道雪白的影子,再回頭就是遠去的白馬背影了。他們嚇了一跳,卻不知道是什麼人,趕忙的派人去向縣令報備了,小心提防著點。

明玉到了縣衙門首,看著大門緊閉,里頭還是靜悄悄的,一點動靜也沒。畢竟天色還是灰的,別說縣令,就是尋常人家也沒幾戶起來的,只有旁邊一個賣豆漿油條的攤子開得早,也都是才開始忙活的,連面都沒和好呢。

明玉卻顧不得,上前敲門。

過了許久,才听見里面懶洋洋有人應了,打著呵欠問是誰。

明玉于是再敲,直到那人一邊系著腰帶一邊來開門為止︰「誰呀,催什麼?大清早的有什麼急事?」不情不願的,滿肚子火氣。及至開了門,卻是個不認識的女人,臉色慘白,唇上連點血色都沒有,穿著素藍的粗布衣裳,看著倒像個農家的女人。只是一旁站著的馬卻瞅著是極好的樣子。

「去傳話,告訴縣令,說白明玉來了。」明玉傲然而立,簡陋的衣服憔悴的神容,也掩不住她此時的俊挺英姿,極颯爽利落的,宛如一桿挺直的槍。

「白明玉?」開門的衙役疑惑著,又氣又恨,「白明玉是誰?還敢這麼大喇喇的來見我們縣太爺?走走走!我們縣太爺沒工夫搭理你這樣的刁民!」說著就來趕人。

明玉卻不動,只是冷笑︰「只管去說,白明玉來了。看你們縣令見是不見。」

衙役疑惑著,有點被嚇著了,對面那態度太硬,反而讓他感覺自己底氣不足。于是退了一步,咕噥著︰「這兩天是怎麼了?昨天來了三個小孩,人小脾氣不小,愣是闖了縣衙。今兒來的更硬,也不知道究竟是干嘛的。哼,回話就回話,反正咱們縣太爺也不怕這個,到時候都投到監里去,看還硬不硬。」倒是也真的去回話了。

明玉听著,卻是松了一口氣,這般看來,關霆關霖和小飛是真的到這里來了,人沒在半路上出事就比什麼都好。然而看意思似乎被縣令給投在監牢里了,那縣令倒像是個不畏權勢的嚴明的官吏。她心里暗嘆,關霆關霖這次是真的要吃些苦頭了。

過了一會,出來的卻不是縣令,也不是之前的衙役來將她迎進里面去的,反而是個年輕人。他腰間系著長劍,青色的劍鞘,上面嵌著幾顆紅色的寶石,劍柄上的穗子卻是如初升朝陽的顏色,暖著,又暗暗含著烈性。

明玉盯著那年輕人邁步出來,虎虎生風,透著驕傲。明玉不覺微微眯了雙眼,警覺起來,看來是來試探的了。那縣令還真是大膽得可以,竟也敢來試探她。

「你說你叫白明玉?」年輕人昂著頭,尖俏的下頷對著明玉,聲音里全是輕蔑。

「不錯。」明玉淡淡的,卻有著不輸年輕人的冷傲。

「如何證明?」年輕人咄咄逼人。

明玉微笑,神色清冷如此時的晨曦︰「你想如何證明?」

「久聞白明玉是厲害的,我想試試你的功夫。」年輕人唰的抽出寶劍,太陽恰在此時探了頭,在他的劍上映出一片雪亮。

「多謝。」明玉也抽出腰間軟劍,「請。」

那聲「多謝」卻讓年輕人錯愕了一下。他本以為白明玉夠傲夠驕,定然是目中無人蠻不講理的,卻沒承想她竟來謝自己。是謝自己不說破她的身份麼?

明玉卻輕輕笑了,劍在年輕人面前一掃,劃了半片冰圓,引回了年輕人的心。

年輕人臉頓時紅了,也不再客氣,挺劍直奔明玉。明玉見那劍雖然看著凌厲,其實來勢甚緩,等于是來招呼的,卻不是正經攻擊。于是明玉心里也對年輕人暗暗頷首,贊許有加。

明玉滑步,避開了年輕人的第一劍,腳下卻飄了,忽的騰身轉到年輕人身後,劍式輕靈,如靈蛇吐信。年輕人輕功卻比明玉要好,他疾回身,劍一格一挑,便將明玉劍勢封住了。明玉只得回劍,退了一步,避過年輕人順勢而來的攻擊。

那年輕人的劍極凌厲狠辣,迅捷若閃電一般,倏忽來去,路子也十分詭譎,總從意想不到的地方刺來。明玉本是輕靈一路,然而年輕人卻比她更快更疾,處處壓著她一頭。不過十余式之後,明玉已經落盡了下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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