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芳香師 第一卷 濱州剿匪 第100章 新的情況

作者 ︰ 愛打瞌睡的蟲

「火柴?他們怎麼知道火柴的事?」梁儉德覺得奇怪。

顏崎模出身上的火柴,「上次大人您的丫頭送給屬下的,屬下跟軍火商扯皮的時候抽了桿煙,讓他們看到了,說要是用火柴的配方來換,軍火想便宜點也可以。」

梁儉德模模胡子,沖著房門喚了一聲,「小小,進來。」

「大人有何吩咐?」李文芳跨進門來。

梁儉德沖顏崎揚了揚下巴,「有人要買你的火柴配方。」

「啊?」李文芳以為自己听錯了。

「啊?」顏崎茫然不解地目光在梁儉德和李文芳身上來回掃蕩。

兩人都有些大眼瞪小眼的味道。

梁儉德卻笑得好似一只老奸巨滑的狐狸,「顏崎,火柴是她的獨門秘方,外面還沒人知道有這東西呢。有什麼話跟她說。」

李文芳走前幾步問道,「大人,您說有人要買我的火柴配方?這是為何?」

梁儉德指指顏崎,「顏大人帶來的消息,說是軍火商看上你的火柴,只要拿配方去換,那些武器可以便宜點價錢。」

「圈套吧?」李文芳才不相信她一盒火柴能影響到一筆軍火買賣。

梁儉德攤開雙手,樂不可支的模樣,「顏崎,把詳情講來听听。」

「詳情很簡單,大人。昨天我得知那軍火商又約見了一位外國商人,就趕去攪場子,一來二去的吧,最後就變成只有我們雙方一起喝茶了。我當時煙癮上來,就裝了一鍋煙,就用這火柴點的火,對方看見了,就問我這什麼東西,我就說是一點火藥的合理配比,人家當時就跟我說我要是願意拿火柴配方去換,軍火的事好談,價錢便宜一些也不是不行。所以我今日就來了。」顏崎大掌櫃把昨天的經過言簡意賅地講了一遍。

「小小,你說呢?」梁儉德把問題拋給了李文芳。

李文芳面無表情,腦袋里一片空白,月兌口而出的不是自己能得什麼好處,而是懷疑軍火商的動機,「他們打算在哪里生產販賣?」

「生產販賣?喲,這當時還真沒顧得上問。」顏崎納悶不解,頻頻望向梁儉德,他奇怪怎麼火柴的事得由個丫頭作主。

「顏崎呀,小小是自由身。」梁儉德看出下屬寫在臉上的疑問,不等他問先給個點到為止的答案。

「哦~」顏崎這才恍然大悟,表情認真地轉向了李文芳,「你的意見呢?」

「顏大人,梁大人對我有恩,所以火柴換軍火不是不行,但條件是不準在境內生產販賣,尤其是不準出現在京城及直隸地面上,火柴是我獨家秘方,我還指望過幾年靠這個賺錢,不希望現在就給自己弄個競爭對手出來。」

「沒問題,這個可以談。他們是外國商人,眼看遠洋季到了,他們也不想再拖下去了,都想早日賣了錢采購了新貨好回家去,現在開始頻繁接觸別的買家,絕對不會想在城里置間作坊安頓下來,這個姑娘盡管放心,就是不知這配方打算要價多少?」

有了顏大掌櫃的保證,李文芳放心地點點頭,怡合行是朝廷在本地的地頭蛇,他既如此保證那一定有用,但這配方的價錢嘛,她還真沒想過。

「我也不知道,這配方是我獨一份,值多少錢我也說不上來,顏大人看著給好了。」

「這樣吧,顏崎先去談,看能便宜多少,生意達成之後,從省下的錢里面抽一成當是給配方的價錢好了。」梁儉德坐在書案後頭笑得很大方。

顏崎驚訝地差點咬掉自己舌頭,生意要是達成,省下的銀兩少說以萬計,從中抽一成也得千兩銀子,從來沒買過這麼貴的配方。

李文芳心髒狂跳一臉傻樣站在原地,她雖然不知道軍火是什麼價錢,但隱隱約約覺得也許自己會有一筆前所未有的豐厚收入進賬。

顏崎用眼神向梁儉德再做確認,得到梁儉德同樣以眼神給予答復,顏崎馬上鎮定下來,抱拳行禮答道,「是,大人。」

李文芳驚醒過來,匆匆行禮,得了梁儉德點頭,暫時告退回房去寫配方。

李文芳匆匆跑回睡房,鋪紙研墨,因為過于激動,拿筆的手抖個不停,寫出來的字歪歪倒倒,好不容易寫完了,小心地捧在手心里吹干墨跡後跑回書房。

「顏大人,這是兩份清單,一份是原料清單,一份是配方工藝,談生意的時候只給原料清單,等生意達成再給配方清單。老實說,我不信任外國來的商人。」

顏崎接過清單看了一遍,連聲道好,「好好,你想得周到,剩下的交給我吧。」

「還有,顏大人,問問他們,他們給的削膛機真是最新機型嗎?不是耍人騙錢的吧?」李文芳猶豫著提出了心里的疑問。

「小小,你看懂了那個圖紙?」梁儉德最先反應過來,站了起來。

「大人,鐵匠家的看這種東西有著天然的親切感。」李文芳對梁儉德擺了個笑臉,神情中透著一絲小得意。

「咦?原來你家是做鐵匠的?那難怪了,工匠出身的都很會看圖紙。」顏崎一听這丫頭出身于鐵匠家庭,就淡然了,習以為常見怪不怪了。

「那圖紙上沒有任何注釋,你看出什麼來了?有那些軍火商說的那麼好嗎?」。梁儉德來勁了,從書架上找出圖紙攤在桌上,示意李文芳走過去講解一下。

李文芳跟顏崎一起來到書案前,李文芳指著圖紙詳細解釋,「大人,這的確是削膛機,但這種樣式又表明,這種機子一次只能拉削一根膛線,一根膛線要拉二十次,想要得到精致細密的膛線最少要拉一百次,然後才能再接著拉第二根膛線。加工速度非常慢,只適合作坊式的操作,幾天才能拉完一根槍管,個人覺得不太適合兵部批量生產槍支的需求。」

「原來是這樣……所以你懷疑軍火商可能拿了他們本國已經淘汰的削膛機高價賣給我們?」梁儉德心里慢慢升起個碩大的問號。

「那我們還要不要買這個機子?」顏崎問道。他也意識到了問題所在,心底頓時有種上當受騙的惱火感受。

「小小,你有什麼意見都說出來吧。」梁儉德和顏悅色地看著李文芳。

李文芳咬咬下唇,猶豫了一下,最終心里一橫,說服自己看在那筆豐厚的酬勞的份上,就指點一下迷津好了,互惠互利嘛。

「大人,兵部自己生產的槍支是不是從來沒有削過膛線?」李文芳先提問。

「從來沒有,兵部的那些金牌工匠都說膛線無用。」

「但是大人上次試槍後是不是發現,有膛線的槍,射擊距離更長?」

「是發現了,但這就是膛線的作用嗎?而不是彈藥或者別的?這槍型跟我們自己生產的槍型有些不同,也許這也是一定原因呢?」

「大人,我以腦袋擔保,線膛槍取代滑膛槍是未來槍械發展的趨勢,您最好不要逆勢而為,那樣只會讓本國的武器水平大大落後世界其他國家。要是淪落到以後只能靠買武器來守衛國門,那就等著別國的大炮推進皇宮吧。」李文芳表情嚴肅到肅穆,她想到了她的歷史。

梁儉德和顏崎皆都愕然不已,李文芳這話說得太嚴重了,讓這二人覺得不可思議。

「有這麼嚴重?不換不行?」

「大人,您要是覺得線膛槍不好,也就不會對這削膛機念念不忘了。」李文芳突然調皮一笑,「至于那些工匠,相信大人一定有辦法處理的。不能因為金牌工匠說不好就以為真的不好,他們在那個位置太久了,久到都不肯學習新東西了,這是很危險的。」

「大人,她說得有道理呀,兵部已經很久沒拿出值得稱道的新東西了。我們在這上面沒少砸錢呀,再這樣下去,我們的老主顧都要跑光了。」

「嗯,兵部每年花那麼多錢養那麼一群廢物,真是不值得。」梁儉德手指點點桌子,「那這削膛機還買是不買呢?」

「買呀,當然買,買回去給工匠們看看,什麼才是現在新武器的趨勢,叫他們別再縮在自己的殼里做虛無的美夢。這個世界,不論對國家還是對個人來說,原地踏步就是倒退。」李文芳支持買回去打工匠們的臉。

「大人,您看呢?」顏崎等待梁儉德的指示。而他心里其實已經無比認同李文芳的話了,覺得這丫頭頗有些見解,不愧是梁大人的貼身丫頭,教得好。

「好,買下來,但你可用這個說法再跟他們壓價,叫他們別以為我們是什麼冤大頭。」

「要是他們死不承認或者找各種理由反駁我們怎麼辦?」顏崎問李文芳。

「您就說刮刀法,二到六根膛線。他們要是真拿淘汰機型來蒙錢,自然懂得這是什麼意思,不然他們就會是另外一種反應。那時顏大人討價還價起來心里就更有底了。」

「刮刀法,二到六根膛線。好,我記下了。大人您能來清泉府真是太好了。沒別的事的話屬下就先告辭了。」見梁儉德應允點頭,顏崎行禮告退。

顏崎一走,李文芳也想撤,裝無事人一般,轉身去收拾顏崎用過的茶碗,卻不料身後飄來略帶興味試探又有些陰沉沉的聲音,「刮刀法?嗯?二到六根膛線?嗯?小小,我是不是太小看你了呢?你家里難道是在鐵匠鋪的掩護下實則開火槍作坊的?」

李文芳肩膀一縮,差點摔了手里的茶碗,一陣混亂的叮 之後,雙手重新捧住,慢吞吞地轉過身來面對梁儉德。

「大人,我隱瞞了真相,求大人原諒。」

梁儉德好氣好笑又無奈地搖搖頭,他曉得這丫頭嘴緊,卻沒想到能緊到這個份上,而自己以前一通瞎猜還真沒猜錯,她家果然從事火器相關的生意。

「看你剛才的發言,可見你家里對火器的研究很有些水平,我知你家遭遇不幸,但我還是想問問,當真一點東西都沒留下來嗎?」。

李文芳心里突地一跳,下意識地想到了那本手札,內心掙扎著要不要如實地說出來。

梁儉德察言觀色的本事比李文芳厲害多了,雖然李文芳覺得自己此刻沒有表情,但梁儉德還是從她臉上細微的肌肉動作中發現了她此刻的緊張心情。

「是留下了什麼東西吧?不能說嗎?不會是朝廷明令禁止的壞事吧?」梁儉德能想到的也就只有這個了。

李文芳有些煩躁地撓了撓後頸,抬起臉,但目光卻不望著梁儉德,嘴里哼哼唧唧含糊不清地道,「是不是明令禁止不知道,反正是留下了一本手札。」

「里面寫了什麼內容?」

「很尖端的內容,可看作是武器趨勢的指導書,絕對可以流芳百世的東西,但是被火燒壞了三分之一,損失了一些文字和圖畫,需要真正的高人補齊。」

梁儉德雙眼霍亮,激動地走向李文芳,「那書在哪?」

「我沒帶在身上,留在家里了。那是我爺爺用命保護的東西,我家唯一的遺產,我只剩這個了。」李文芳突然沒來由地鼻子一酸,眼淚唰地就下來了。

李文芳這一哭,倒叫梁儉德一下沒了主意,更不好再說什麼,只好喚來門外的小廝,送她回房去休息,整個中午都沒再叫她伺候。

李文芳撲在桌上痛快哭了一場,眼淚嘩嘩地,哭濕了兩塊手帕,小嘰蹲在她手邊,時不時地伸頭舌忝舌忝她,一臉擔心。

下午,程世安他們完成盯梢任務,成功跟蹤一名伙計找到了負責半夜到海上接人的船夫,一番老套路的威脅利誘之後,船夫答應帶幾名喬裝的衛兵一起出海。

程世安帶著其余的人手回驛館交差,離開書房後他沒急著回屋休息,而是跟小廝們打听梁大人這一日的情況,結果小廝們就跟他提到了上午李文芳在書房里哭的事。

程世安听完沒吭聲,表情都沒變過,可在听到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後抬起頭來,見李文芳捧著個茶盤,茶盤上放著一個大果盤,經過程世安身邊時,他看了她一眼,點點頭,「嗯,像個活人了。」

李文芳腳下一頓,差點自己絆自己一跤,扭過頭沒好氣地瞪著程世安,「程將軍,我一直活得好好的。」

「自從家里出事以來,不論好事壞事,就從來沒怎麼哭過吧?」

李文芳愣了,張著嘴不知道怎麼接話,她的確是沒有哭過,哪怕是大仇得報的時候也沒像今天這麼痛快哭過,她都不知道當著梁大人的面怎麼眼淚說來就來。

「所以,行尸走肉而已。」程世安語氣淡定地瞥著李文芳,「現在才像個活人了。」

李文芳吸了吸鼻子,她覺得鼻子好像又在發酸。

身後突然傳來梁儉德的聲音,「世安,別逗小小。」

程世安拿過李文芳手上的茶盤轉過身面對書房門,「大人,我是夸她現在比較討人喜歡。」然後又轉頭望著李文芳,「裝出來的乖巧可人,看著都累。」

李文芳覺得鼻子越來越酸,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再也忍受不了地甩手跑回自己房間 地一聲把門關上。

兩小廝目瞪口呆。

程世安淡定地將水果送進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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