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世夢 第一卷 第十六章 妘兒

作者 ︰ oo雪

兩人邊聊天邊回到喬夢希的房間,一直到半夜,二人都躺在床上,卻還是激動地睡不著,听天雪說了這麼久,喬夢希終于弄清楚,天雪穿越到這兒時,也被人救了,只是這人的身份同樣不簡單,就是當時還擔任韓相的張良,就是與韓信,蕭何並稱漢初三杰的那位留侯張良,算是劉邦身邊有名的謀臣之一。之後天雪便在張府住下,雖然沒有說他們相處的具體情況,但喬夢希能猜出此人應該也是照顧周到的,再後來,我們的炎小姐自然而然地墜入情網,可是過了一段時間,她就發現張良經常出去,並不是因為國事,而是經常出入一家妓院,所以天雪一氣之下帶了點錢跑出來,也不知道去哪,就晃到雍城來了。

「史書上說張良是男生女相的美男子,真的是?」喬夢希好奇地問。

「我也不知道怎麼形容,只是,他是真的很妖孽吧。」天雪有些不自然地說,雖然很不想承認,但確實是這樣。

喬夢希知道天雪是還在生氣,于是也就沒細問,便扯開話題,將自己和韓信的事也大概告訴了她。說完後,天雪也唏噓了幾句,接著就天南地北地聊起來,二人說著說著,困意襲來,就漸漸沒了聲音。

「遭了!」睡在喬夢希旁邊的天雪在第二天清晨發出了擾人清夢的尖叫。

「你要死啦?」喬夢希習慣了某人的一驚一乍,睡眼惺忪地問道。

「不!我忘了一個人!」

「誰啊?」

「被張良救的一個大美女。」這話怎麼听起來有點酸?喬夢希心里笑道。

「我把她一個人留在客棧里,自己跑去妓院參觀了!」天雪繼續說。

喬夢希也沒了睡意,有些好奇那美女,說起來自己來這麼久,整天呆在軍營里,平時除了侍女,和昨日的舞姬,還真沒見過別的什麼女子,于是決定和天雪一起去見那人。兩人一起起床梳洗,換了男裝。因為喬夢希不習慣什麼都假手于人,所以那些侍女也不會進來伺候她們梳洗,只是將用具端來放下,就走了。天雪馬上梳洗穿戴好,看得喬夢希佩服,心里感嘆︰常年住在學校的學生就是不一樣,有速度。接著自己也加快速度梳洗。

兩人推開門,只見銘站在竹林中,見她們出來,轉過身朝喬夢希笑笑。銘穿著青色衣裳,衣袖微動,此刻因著身後的綠意,更顯儒雅之氣。

「昨天就想告訴你,」天雪扯扯喬夢希的衣袖,小聲說道︰「他好帥!」喬夢希沖銘笑笑,然後對炎天雪重重地點頭。

告訴銘天雪還有朋友在客棧中,她們打算去找那人之後,銘主動說要同去,二人並不反對,就一起走了。銘對天雪也不再有敵意,恢復了平時儒雅有禮的樣子,友好地和她打了招呼。

三人走在路上,炎天雪才慢慢向他們解釋那女子的來歷︰「昨晚忘了告訴你,張良救回了一個大美女,可那個美女醒後,只說自己叫‘妘兒’,跟家人在逃難的路上走散了,其他的再也不肯說。張良見她得了重病,所以為她找了大夫醫治,並要她暫時在自己家里住下,我準備逃跑那天,我們正好在門口遇到,她知道我要走就突然跪下來哀求我帶她一起跑,我倒也不介意多個人同路,所以就答應了,結果她又說想來雍城,我也不知道去哪兒,就干脆听她的來了這里。」

炎天雪大概解釋完後,三人已經走到一間普通的客棧前。

「就是這里了。」上二樓進了天雪住的房間,銘自然是在門外等著。喬夢希和天雪走進去,只見床上坐著名女子似乎正在沉思。雅致玉顏,墨玉般的青絲,膚若凝脂,唇紅如櫻,俏麗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喬夢希一愣,心里想︰總算知道什麼叫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了,這女子不笑都已經傾國傾城,讓世間萬物都黯然失色了。

那女子看看喬夢希,臉上升起迷茫的神色,又轉眼看了看天雪,美目流轉,又是讓喬夢希一聲贊嘆。

「天雪,‘他’是?」女子盈盈說道,略微驚訝的語氣。只是話音未落,就听見門被打開的聲音,三人轉頭看向門邊,原來是銘走了進來,表情還有些急切。喬夢希奇怪,銘一直都很守禮,怎麼會突然沖進來?

只見那女子先是迷茫地看著他們,但是再看向銘時,臉上露出激動的神色,馬上站了起來,卻因為激動,一個不穩險些摔倒,銘馬上一個箭步走過去伸手扶住了她,女子臉色有些蒼白,這柔弱的樣子讓喬夢希都泛起憐惜之情。只是沒想到,銘倒是很會憐香惜玉。

銘卻突然開了口︰「妘姬!」語氣有一絲不確定。那女子連忙點頭。喬夢希卻愣住了,對于這個名字,她並不陌生,只是這妘姬,是哪個妘姬?是那個韓信為之悲傷嘆息的妘姬嗎?喬夢希再看看兩人,心里疑惑更甚,按韓信說的,妘姬應該已經死了,那這又是怎麼回事?

銘把妘姬扶在席子上坐好後,喬夢希和天雪對視一眼,天雪在喬夢希耳邊輕聲說︰「妘姬,就是你說的那個韓信的舊情人?」喬夢希愣愣地看著妘姬,點頭,似乎,應該是吧?天雪得到肯定的答復,感嘆道︰「妘兒,妘姬,我怎麼就沒想到她們會是一個人?」見喬夢希還在發愣,便拉著她也在席上坐下,銘也跟著坐了下來。

妘姬緩了緩神,仍有些激動地抓著銘的衣服說︰「銘,韓大哥呢?帶我去見他!」聲音宛如空谷黃鶯,甚是悅耳。更加確信了妘姬的身份,喬夢希看向了銘,只見銘皺皺眉,溫吞的笑容從臉上消失,看著妘姬抓著他衣服的手,並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很疑惑地問道︰「妘姬,你怎麼會……」

妘姬也察覺有些不妥,松開手,繼續說︰「當日,我自知身染重病,不想連累韓大哥和你,才會趁你們離開之時跳下懸崖,誰知被山下的樹木,救了一命,接著就遇見張公子,我當時病著,只能留在他那繼續養病,所以一直不曾來尋你們,直到病好轉了,就傳來韓大哥被封為漢軍大將,已經攻陷了雍城的消息,我便求炎姑娘帶我來了這里。」

「將軍在你跳崖的地方立了衣冠塚,你可知將軍當時有多難過?」銘的語氣里有一絲責備,但更多的是掩飾不住的關切。

「對不起,我也不想這樣。」還沒說完,妘姬就掩面輕輕地啜泣起來,梨花帶雨,楚楚動人。喬夢希大概弄清楚了整件事,心里有些黯然,雖然自己也喜歡韓信,但是如今見到妘姬,她不僅僅擁有天人之姿,而且還願意犧牲自己,不拖累韓信,這樣一比,自己的喜歡確實淺薄了一些,也許,只是崇拜而已吧,畢竟韓信吸引人的不只是出色的外表,更多的是散發出的從容冷淡,優雅不凡的氣質的,面對這樣的男子很難有女子不會生出喜歡的吧?

天雪看到喬夢希神色黯然,拍拍她的肩,表示同情。喬夢希抬頭,勉強扯了個微笑給她,天雪馬上說︰「你別笑了,你這樣笑,我晚上會做噩夢的。」用得著在傷心的時候還打擊她麼?喬夢希無奈地想,嘆了口氣。

銘則拍拍妘姬的肩以示安慰,四人都沒再說話,整間屋子只能听到妘姬小聲的哽咽。過了很久,妘姬才漸漸平靜下來,銘開口介紹了一下喬夢希,妘姬沖喬夢希友好地笑笑,繼續說︰「銘,帶我去找韓大哥吧!」聲音很小,甚至帶著懇求,眼里都是著急的神色。

「不行,我奉命保護小希,沒將軍命令,不能擅自離開的。」銘搖頭拒絕道,語氣很決絕,不容人否定的樣子。妘姬的美目便看看喬夢希,也沒多說什麼,卻似乎有些悲戚的神色,喬夢希只能沖她友好地笑笑,妘姬卻避過了她的視線,低下頭,喬夢希卻是一陣奇怪,銘一向溫柔,卻不知為何這次會這麼強硬的拒絕,而且他之前一直都叫她「喬姑娘」,怎麼又會突然改口。

「我們先回楊府吧。」銘看了看兩人,打斷了喬夢希的思維,說道。三人贊同,下樓結了賬便一起離開。走在路上,幾乎每個路過的人都會將視線停留在妘姬的身上,不願移開,妘姬的美不單單是外表,而是一種從內散發出的溫婉氣質。妘姬察覺到大家的目光,向銘的身後縮了縮,顯然是不習慣被眾人盯著的,另外三人對視一下,便一起加快了腳步。

天雪就這樣和妘姬一起在楊府安頓下來,兩人各自去了房間收拾。

到了午飯時間,喬夢希正想找侍女傳飯,哪知還沒出門,就听到一聲輕喚︰「喬姑娘。」妘姬敲了敲喬夢希的房門。

喬夢希听出是妘姬的聲音,忙去開門,讓她進門坐在席上,嘴張了幾下,卻不知道要說什麼,看看妘姬,秀眉微皺,似乎也是有話說不出的樣子。

「姐姐別叫我喬姑娘了,叫我小希吧。」喬夢希嘆了口氣,還是決定先開口,畢竟看著佳人為難的樣子,她也于心不忍,叫妘姬姐姐也應該沒事吧,她應該比自己大幾歲的。

「嗯,小希,其實你•••銘•••」佳人似乎還是不知道要怎麼開口,斷斷續續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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