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圓遇閏 正文 第一百章

作者 ︰ 魔女ABC

珍珠和秦大姑戰戰兢兢地過了兩天。小葉子絲毫沒有將此事兒放在心上,到了第三日,秦大姑說什麼也不敢讓小葉子自己到客棧去了。小葉子心想反正店里的生意全都被齊近之搶了回去。自己去了也是白去,還不如讓姑姑安心,留在家里幾天。

這幾天珍珠也不在做鞋了,而是將爹爹留下來的筆記仔細地研究了一番。

秦老爹的筆記遠沒有外人傳得那樣神乎其神,不過是多了幾招養珠制珠的辦法,外加秦老爹的細心。一筆一畫之間珍珠看到全的爹爹認真挑蚌種珠的場景。合上筆記,一整套培育珍珠辦法全都印在了珍珠的腦子里。

小葉子見她抱著秦老爹的筆記坐在院子里發呆。撲過去道「珍珠你想什麼呢?」

回過神兒來的珍珠道「爹爹在筆記了提到種珠不必拘于陽春之日,只要溫度適宜,河蚌體態完整,就可以種珠。這樣一來每年每月都有珍珠可以采。可以剔除劣質河蚌,留下好蚌。養的時間越長,出來的珍珠色澤越好,個頭兒越大。」

「呵呵,我一點也听不懂」小葉子傻笑著道。「珍珠你是不是看書看傻了。你可別嚇我。」說著試了試珍珠額頭是不是發燒了。

「我不過是從爹爹的筆記里學了點兒東西罷了。」珍珠拿下小葉子的手道。

一陣喧囂的鑼鼓之聲傳來,緊接著丁武進了院子道「東家,一對迎親的正往這邊兒來。我看大頭兒的是齊鎮長。」

一直沒放在心上的小葉子听說花轎來了。一下子慌了,道「他們還真的敢來搶親啊我還是趕緊到山上躲躲吧。」

珍珠來到門口,見確實有大紅花轎正奔自己家來。此時堂屋秦大姑也出來了。問道「是不是齊鎮長來了?」

珍珠應了一聲,道「姑姑莫急,小葉子你趕緊去後山上躲躲。」

已經不知道後山該往哪邊兒走的小葉子被丁武一推,才想起從堂屋西山牆過菜園子轉進了雜草地。

小葉子躲了出去,珍珠定了定神,對秦大姑道「姑姑還是先回堂屋歇著吧。」

「不,今天我倒要瞧瞧齊鎮長他還想怎麼欺負咱們。」氣得渾身發抖的秦大姑模索著來到葡萄架下落座。

珍珠也沒有勸,畢竟姑姑在鎮子上還有些威望,齊鎮長欺負自己不是一天兩天了。以前珍珠都還能忍,這回事關小葉子。珍珠實在是忍無可忍了。一場「惡戰」在所難免,珍珠已經做好了魚死網破的準備。

迎親隊伍來到珍珠家門前,並沒有進院。跟著來看熱鬧的人不少,卻沒有敢出聲兒。大家都在等著看齊鎮長到底能不能將小葉子嫁出去。

吹打也止住了,齊鎮長一身鮮亮的錦緞長衫,身後跟著于庸、兩個上了年紀的老媽子,兩個小丫鬟端著鳳冠霞帔進了珍珠家的小院。

齊鎮長進兒便道「來呀,趕緊給新娘子梳洗打扮。」

兩個老媽子上前來卻見院子里只有珍珠,秦大姑和丁武,並沒有小葉子的身影。

這時齊遠之和鐘夫人也攆了上來,進珍珠家小院。

「鎮長老爺,小葉子沒有答應這門親事。」珍珠上前道。

「婚姻大事理當父母做主,媒妁之言。既然小葉子的父母據以亡故,我這個做鎮長的自然要幫她操辦了。」

「鎮上多少姑娘與小葉子一般。怎麼不見鎮長老爺替她們操辦?」珍珠又問道。

「小葉子不同,她的爹娘是近之的救命恩人。」齊鎮長答道。「這些事兒就不需要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操心了。听說秦大姑也給你訂下一門兒親事兒。此刻你該想自己的親事才是正經。趕快叫小葉子出來梳洗,誤了吉時,惹怒了夫家,這對小葉子可沒有好處。」

「小葉子不在家。」珍珠別過臉去。

就在這時,小葉子的聲音從後院傳來。

「你們放開我,干這等缺德事兒,你們就不怕下油鍋得報應?」

只見兩個小廝押著小葉子從房後轉過來。

珍珠和丁武見狀趕緊上前,驅散了兩個小廝。將小葉子解救下來。

小葉子氣得指著齊鎮長道「姓齊的你個老不死的,干這麼缺德的事兒,難怪你們齊家要斷子絕孫。」

齊鎮長听了這話,氣的胡子都立起來了。大聲呵斥兩個媽子道「你們還等什麼?誤了吉時,擔待得起嗎?」。

兩個老媽子立即向小葉子,拉開珍珠要推小葉子進房換洗。珍珠立即上前將那兩個老媽子推倒在地上。隨手拿放的窗台上的斧頭道「看你們誰還敢上來?」

兩個老媽子看著那斧頭寒光人鋒利無比,從地上爬起來不敢再靠前。

齊鎮長早料到會這樣,突然幾個小廝沖進了小院。丁武見狀運足了一口氣。一掌將院里那不下百斤的磨盤打到那幾個小廝腳下。先給那幾個小廝一個下馬威,而後信步上前來道「不想死的都給我x後。老子不怕出人命,三千里之內,凡是兵營,便有老子的生死弟兄,充軍不過是走親親串門兒。」

這一招果然將那幾個小廝嚇住了。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上前了。

齊遠之偷瞄了一眼鐘夫人。前兩日他才從海珠高哪里得知鐘夫人和丁武的隱秘。一番察言觀色,鐘夫人臉上並未露半點不削。據此,齊遠之斷定丁武所言未必是夸大。甚至還有可能有所保留。

眼下看來若要動武,丁武必定出手。到時候不管是輸是贏,自家都得吃大虧。想到這里齊遠之上前來道「大喜的日子,干嘛弄得的大家不高興。小葉子姑娘,這門親事雖然是家母替你訂下來的。可也算是一門好親事兒了。新郎官家中有屋有田,還有店鋪。嫁過去做夫人,總好過你每日拋頭露面地當客棧掌櫃的強。」

「有這好事兒你怎麼不嫁自己的閨女?」小葉子質問道。「對了,我忘了,你沒女兒,更沒兒子。」

齊遠之被小葉子的氣得臉色發紫。

珍珠道「小葉子的親事兒有姑姑做主,不勞煩鎮長老爺了。這麼親事兒我們不答應。」

「不答應也得答應。」齊鎮長氣道「小葉子不嫁,我便名命人起了你的河蚌。再將你們三人攆出珠鎮去。」

「你以為你是誰?」一直憋著口惡氣的珍珠指著齊鎮長道。「當初是鄉親們見你為人正直寬厚才推舉你做了鎮長。可是這些年來鎮長老爺您都做的些什麼?其他的都不說,多少好姑娘因為養珍珠被你或是強行嫁出去了,或是攆出了鎮子,或是成了冤魂。稍有不慎就是鎮法伺候,弄得大家人心惶惶,什麼都按照老祖宗的規矩辦,結果出的珍珠越來越差。高老爺的話雖然刺耳,但確實是實情。」

「你要是能早點兒交出你爹的筆記。珠農們也不至于養不出上等珍珠來。」齊鎮長氣道「如今反而怪起我來了。」

「筆記是我爹留給我的。憑什麼我就得拿出來給你們。」珍珠氣道。「何況在高老爺沒有來珠鎮之前,我已經將筆記給了齊家大爺,這個大爺不敢抵賴吧?」

齊遠之頓時語塞,眾人紛紛將目光投向齊遠之。氣得他指著珍珠道「那筆記是假的。」

「一半是真的。」珍珠立即反駁道「而且丁大哥還告訴你另外一半真的筆記在鐘夫人手里。」

「珍珠,筆記可是你自己送來給我的。」鐘夫人見珍珠也將自己牽連了進去,立即撇清自己道。

「是,的確筆記是我白送給你的。」珍珠承認道「如果不是這樣,齊家大爺自己獨佔了全本筆記,他還能拿出來分給珠農們嗎?」。

提起此事兒,鐘夫人狠狠地瞪了齊遠之一眼。要不是他發散心《育珠筆記》也不會人手一本。

「你們一個個有權有勢,我得罪不起,也不敢得罪。」珍珠繼續道「可你們也不能往死里欺負我們。」

齊鎮長陰沉著臉道「今日是小葉子大喜的日子,提那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兒做什麼?趕緊讓小葉子上花轎。遲了,耽誤了她的好姻緣。你可賠不起。」

「怎麼不能提?」珍珠氣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急著將小葉子嫁出去,就是怕小葉子在壞了近之的親事兒。近之成不成親跟小葉子無關,你們家的事兒別往小葉子身上推。我和小葉子雖然不親姊妹,但是經過了這麼多的事兒,我們比親姊妹還要親。今天只要有我在,你就別想強行將小葉子嫁出去。」

「這可由不得你了。」齊鎮長道。「趕緊地給新娘子梳洗。」

「看你們誰敢。」手里還握著斧頭的珍珠道。

往日這些事兒都是小葉子干的,幾天突然換了珍珠。眾人還真不敢靠前,再加上個丁武。小廝和老媽子怕齊鎮長,可他們更怕死。

鐘夫人見兩下僵住了,含笑上前道「這叫什麼事兒,好好地來迎親,怎麼還要鬧出人命不成。鎮長老爺蓉我多一句嘴,強扭的瓜不甜。要不這麼著我在給小葉子尋覓一個佳婿,您看意下如何?」

珍珠看了她一眼,沒有出聲。這樣的情形,齊鎮長肯定不會讓步,鐘夫人說什麼也是徒勞,她不過的想在眾人面前爭個好名聲,將齊家父子比下去罷了。

還記得鐘夫人拿自己要挾珍珠一事兒的小葉子道「不用你貓哭耗子假慈悲,什麼再替我尋個佳婿。指不定又在憋什麼壞水兒害珍珠呢你們有一個算一個都不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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