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圓遇閏 正文 第五十一章

作者 ︰ 魔女ABC

珍珠笑著道「咱們背靠大山,地勢北高南低。只要能夠阻止河水沖刷河岸,就能保住水田。」

秦大姑氣得戳著她的頭道「你這孩子,都什麼時候了還想這個。」又對丁武道「丁武姑姑我瞧不見,你看珍珠的傷勢如何?」

丁武道「東家的傷都沒有什麼大礙,就是幾天行動恐怕不方便了。」

秦大姑听後安心不少。珍珠道「這下子可怎麼辦才好。眼看著河水就要漲到水田了。」

丁武道「東家放心吧,我看只要水田東南處加上幾大車石頭就能擋住河水。一會兒我到鎮子上雇一輛大車填上它。」

也沒有其他好辦法的珍珠道「也只能這樣了,勞煩丁大個哥了。」

丁武道「您是東家,什麼事兒吩咐就是了。」

話雖如此,珍珠心里還是過意不去。險情未除,丁武不敢怠慢。到鎮子上尋趕大車的車夫。怎奈這兩天鎮子上的活兒多得做不完,眼里所見大車都有活可做。丁武深知自己人生地不熟,想要辦成這事兒還得請小葉子幫忙。于是也沒有多問路上所見車夫,徑自到了小葉子的小店里。已過了晌午,小店里只有一桌兒喝酒的外商。看樣子像是剛談成了一筆買賣。三個人聊的十分高興。一個小二在收拾桌子。見丁武進來趕緊搭著白抹布上前道「客官是一位嗎?」。

丁武四下看了看,小葉子正悶著頭站在櫃台後邊算賬。對小二道「我是來找你們掌櫃的。」說著來到櫃台前。小二見沒自己什麼事兒,端著殘羹剩飯,擦干淨桌椅到後廚吃飯去了。

小葉子見丁武一人前來,收了賬本道「丁大哥家里出什麼事兒了嗎?」。

丁武將珍珠想出的治河辦法與她講了一遍。「我來是想請小葉子姑娘幫忙雇一輛大車。」

「這事兒不難。」小葉子笑著道。說著出了櫃台來到店門前沖著齊府門前的樹蔭下乘涼的幾個人道「楊三叔今天可還接活兒?」

坐在大石頭墩子上听說書人講故事的楊三叔一听有錢賺,立即起身過來道「什麼活兒?」

小葉子細與他說了一遍,听說要拉幾車石頭。楊三叔瞧了瞧丁武道「就他一個幫工那得裝到哪年月。要不這樣,你出一錢銀子。我在幫你找一輛大車,再添兩個幫手。保準你不出一個時辰就將這事兒辦圓滿了。」

丁武听他只要一錢銀子,比東家出的還少了五百錢。價也沒還便答應了下來。楊三叔長在街面上討生活,小道消息自然比一般人要靈通許多。丁武的來歷他也有所耳聞,今見他出一錢銀子眉頭也不動一動。心下暗想這樣的人物怎麼肯甘心在珍珠家做幫工。

商量妥了價錢,楊三叔到樹下叫了兩個听書的鄰居,又回家喊了自己兩個兒子將另一輛馬車架上,跟著丁武到鎮子外一處已經斷了水的枯河床上裝了兩大車的鵝卵石。來到珍珠家,將石頭卸在丁武指定的位子上。又拉了兩趟共六大車。將石頭整平後,丁武擔心不夠。又與楊三叔單跑了一趟,拉了一大車往回走。路上楊三叔道「後生,看你的模樣不像是個干過力氣活兒的。怎麼就窩在這小小的珠鎮做幫工來了。」

丁武笑道「老先生看我不像是干力氣活兒的,那像是干什麼?」

「別人不知道我可清楚。」楊三叔笑著道「那天你去衙門投名牌,正巧鎮長老爺征用了我的大車。你的事兒我可全都是知道了。」

丁武仔細地听著。楊三叔繼續道「你這小子不會是真的看上珍珠了吧?那可是個好姑娘。要不是她撐著,秦家老妹妹還不知道怎麼過活呢。」

「這話老人家可不能亂說。」丁武依舊是笑臉道「反正我是個無家之人,這里有山有水,不過是看著兩個魚塘便有一日三餐。這樣的美差可不是哪里都有的。」

「你小子就嘴硬吧。」楊三叔一副「我什麼都知道的表情」道。爺倆無話,趕著馬車穿過市井往珍珠家去。

外出歸來的齊遠之見珍珠家的幫工經拉著一車石頭往家去。不禁心中納罕,回到府中立即命人去查。

忙了一個下晌,七大車的石頭層層疊疊地碼在了水田前。果然任憑河水怎麼沖刷再沒有泥土被帶走。珍珠拄著根燒火棍一瘸一拐地來到河岸邊,見自己辦法果然奏效,當場點了一錢銀子。又拿了兩大塊自己腌制的咸肉與了楊三叔。得了銀子和咸肉,楊三叔連連道謝後回家準備酒菜招待鄰里去了。

听說珍珠弄這些石頭回家是為了防洪,齊遠之不禁佩服珍珠竟然能想出這樣的妙計來。于庸道「有妙計也得有人幫著她才行啊!」

齊遠之听出他話里有話,不高興道「有什麼話你就直說。」

本想賣弄一下的于庸見東家黑下臉來,立即點頭哈腰道「小的听說秦家丫頭受傷了。今天的這事兒誰然是她拿的主意。但是都是她們家的幫工辦的。此人不得不妨啊!」

齊遠之站起身來,背著手兒來到窗前。窗外廊上掛著的鳥籠里,一只百靈叫得正歡。「這話怎麼說?」

于庸一直有心巴結齊遠之這個未來主子。今他有事兒求到自己,正是自己表現的好時機。低著頭兒道「大爺您想想,那秦家丫頭為什麼不肯到咱們齊家珠廠做工?」

「還不是因為之前那些過節。」齊遠之不悅道。提起此事兒,眼前的于管家也月兌不了干系。

「在下看不禁然。」于庸不慌不忙道。「要是小的家里也有一個讓他往東,他絕不往西。讓他抓狗,他絕不斗雞的幫工看著每年能賺幾十兩的魚塘。小的也在家里做大爺了。何必出來做事,還得看旁人的臉色。有那個丁武在,秦家丫頭心里邊就有底,心里有底她還怕什麼。」

齊遠之仔細地掂量一番于庸的話。「照你這說,果然有幾分道理。」

「所以東家要想讓秦家丫頭就犯,那就得想辦法將那個丁武除了。」于庸壓低了聲音道。

「那你覺得當務之急,我們該怎麼辦?」齊遠之故意試探道。于庸的確給自己提了個醒,可經過上的藥材生意後,齊遠之對周遭的人都有三分懷疑。一听于庸獻計要除掉丁武,齊遠之頓時警惕起來。等著看他能想出什麼好主意。

于庸不覺,道「這到好辦,他不是投了名牌嗎?咱們就說沒查出有他這麼個人,給他扣上一個冒名的罪名發配了。」

「可是丁武的名牌已經遞到州里,州里也已經遞到了京城。銀子父親都已經出了。」齊遠之道。

「那有什麼,是不是還不是老爺張嘴閉嘴一句話的事兒。」于庸略顯得意道。「就算是咱們冤枉了他,他一個火頭軍能把咱們怎麼著?」

「恐怕事情不是這麼簡單吧。」齊遠之道「我可是听說那丁武原是個捉舌頭的,到他手里的人沒有不說實話的。」

听了這話,于庸一驚,心想大爺怎麼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別以為我好糊弄,上次的事兒你當我不知道是怎麼辦砸的。」齊遠之突然變臉道。唬得于庸低著頭立在哪里不敢吭聲。齊遠之繼續道「這筆賬咱們暫且記著,日後辦差給我小心些。」

于庸連著答應了兩聲。

「不過方才你所講的也不是全沒有道理。」齊遠之緩和了語氣道。「不過你說的辦法行不通。那個丁武來歷不一般,听說是遭了冤屈才做了火頭軍。珍珠身邊有個這樣的人物,對咱們的買賣沒有好處。」

「大爺說得是。」于庸唯唯諾諾道「小的一定留心觀察,一有什麼風吹草動。定會向您稟報。」

來喂鳥的齊近之听了他們二人的對話,暗暗氣道︰都說無奸不商,齊遠之這哪里是奸商,根本就是邪商。連不相干的人他都要算計。可笑自己還以為他吃過大虧之後會有所頓悟。如今看來頓悟一點兒也沒瞧出來。到是更變本加厲了。想到這里,齊近之扭頭沿著游廊經月亮門到花園,又繞到前院出了大門來到小葉子的店里。將方才自己所听道的一五一十的跟小葉子講了一遍。

听得小葉子火冒三丈,掐著齊近之的脖子道「他怎麼能這麼壞,怎麼有這麼壞的人。」

險些被小葉子掐斷氣的齊近之好容易掙月兌道「我還不是你家的奴隸呢,當心掐死了要你償命。」吃了口茶潤了嗓子眼道「這件事兒知道就行了,別忘了提醒一下珍珠和丁武。齊遠之一下在損失了這麼多銀子。肯定會想進步法的找補回來。這兩天可能又要想辦法奪秦老爹的筆記了。你可千萬別忘了。」

小葉子重重地點頭道「事關珍珠打死我也不會忘的。」

正在此時,鐘府家丁進了小店。稱鐘夫人想吃小葉子做的飯菜,請她進府去。小葉子不怠慢攆了齊近之,跟著那家丁往鐘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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