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氣逼人 正文 第一百章夏夢雪再見依晴

作者 ︰ 水盈月影

夏夢雪有些意外,她為紅姑倒了杯茶,奉到她面前,然後才找位置坐下,回答道︰「當然算數,听雪不是已經交給姑姑呈情書了嗎?」。

紅姑接過茶沒有喝,順手放在身邊桌子上,嘆了口氣,說道︰「因為听說你被人擄走,所以還未交給今上,你還有反悔的機會。」

夏夢雪身子微動,正色道︰「姑姑,你看听雪可是個出爾反爾之人?」

紅姑右手往下虛按了一下,示意她稍安勿燥,才說道︰「姑姑問你這話,當然是有原因的。我也不問你是怎麼到的燕王府,但你到了燕王府,想必也知道了些不該知道的事兒,燕王所圖之事甚大,他如何肯輕易放走一個知道他秘密的人?你又如何去為姑姑實踐諾言?」

夏夢雪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紅姑接著說道︰「我來問你這事兒,就是想知道你的打算。中秋節將至,太後壽誕臨近,尚樂局少不了要拿出些節目出來,如若你回去,我自會為你安排節目,準備好出頭的機會。如若你不回去,姑姑也要提早另外特色人選,不能因為你一人,而影響了演出。」

夏夢雪咬了咬唇,說道︰「姑姑,我曾經答應皇上要學會跳鳳凰于飛,在學不會這支舞之前,我不離宮。只是,現在我知道了燕王的秘密,他如何才能放過我?」

紅姑笑了笑,神秘地說道︰「這自然有解決的辦法,問題是,如果讓你選擇嫁給燕王殿下和回宮做宮女之間,你如何選擇?」

「嫁給燕王?」夏夢雪大駭,若是在端午節之前,她听到這話,可能還會欣喜若狂,可現在知道燕王根本不是夢里經常出現的人,她如何還肯嫁?

紅姑一直觀察著夏夢雪的表情變化,本來她還擔心夏夢雪會心動,見了她這樣子,才算是放下了心。

她安撫了下夏夢雪,才告訴她實情,原來岱王殿下就她的事情,已經找燕王商談過好幾次了,柳兒之所以能夠回到她身邊伺候,就是岱王出面的結果。

這一次,他們為兩個解決辦法爭論不休,燕王的解決辦法就是娶夏夢雪為妾,若是她成了他的女人,自然是勿需擔心她泄密。而岱王的解決辦法就是以夏夢雪家人為質,讓夏夢雪保證不泄密,放夏夢雪回宮。爭執不下之下,岱王想知道夏夢雪本人的意見。

夏夢雪听到這里,突然問道︰「姑姑,你一直是岱王的人?」

紅姑淡淡一笑,「听雪想必早就知道了吧?老奴曾經跟隨惠妃娘娘跳過舞,娘娘不在了,老奴卻還在苟延殘喘。」

夏夢雪點點頭,再問︰「岱王,是不是一直和燕王殿下走得很近?」

「惠妃娘娘去世後,岱王無人照拂,皇上見他與當時的三皇子年齡相當,又較投緣,就令雲妃娘娘代為撫養,兩人從小到大,雖不同母,卻是如親生兄弟一般。」

「我知道了,姑姑,可否帶我去見一見兩位王爺,听雪還有些話,想當面講清。」

當她們再次去見兩位王爺的時候,這兩位王爺已經不在前廳,而是在燕王府的花園里賞花品酒。

原來燕王府內有個小小的荷塘,塘里的睡蓮開得正好,那一朵朵紫色的花朵躺在水面上,在眾多的蓮葉間猶似一個個睡美人一般,等待著人去喚醒。

招呼兩人上前,燕王清冷的目光掃了一眼夏夢雪,朝她輕輕點了點頭,就望著荷塘里的睡蓮不語,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倒是岱王,他仔細打量了一下夏夢雪,再看了眼紅姑,見紅姑朝她點點頭,那小麥色的臉孔上方才帶著柔和的笑,說道︰「夏小姐可是有什麼決斷了?」

夏夢雪回了龍亦飛一笑,按著規矩朝兩人各施了一禮,方才回道︰「民女斗膽,想請燕王殿下回答民女一個問題。」

燕王龍亦書收回目光,手指敲擊了兩側的小幾,說了聲,「講」

「請問王爺,端午節的晚上可曾進宮?」

「端午節那晚本王在王府設有家宴,並不曾入宮。」

夏夢雪點點頭,松了一口氣,才回道︰「王爺,民女叨擾王爺已久,中秋節將近,尚樂局功課緊張,民女想在這里向王爺辭行。」

龍亦書抬眼看向她,臉上依然清冷,目光卻更為冷冽,寒寒地直刺心脾,夏夢雪心里一抖,卻強撐著迎向他的目光,一臉的堅決,沒有露出任何退縮的意思。

龍亦書盯視了一陣,方才收回目光,淡淡地說︰「既然想好了,那就走吧,我這燕王府,還真不如皇宮大。」

龍亦飛在旁指著荷塘里的笑道︰「三哥說哪里話,宮里還真沒有這麼好的睡蓮,那里雖大,卻也拘束得緊,哪里有外面自由自在?說起來還真是多謝三哥了,弟弟管著尚樂局這攤子事兒,幾百號人,居然找不到幾個跳舞跳得像樣些兒的,但凡湊得夠好些兒的,弟弟都不會到三哥這里要人了。」

龍亦書瞟了他一眼,嗔道︰「就你會貧,得了好還賣乖,你那兒都快可以開戲班子了,還能缺得了能歌善舞的?」

見夏夢雪還候在旁邊,朝她揮揮手,「還不下去和你那小丫頭告別?本王見她怪可愛的,還要留她在府上多住幾日。只要你不亂說,她的安全勿需擔心。」

夏夢雪身子一僵,她原本以為柳兒會隨她一起走,張口就想要求情,卻發現袖口被紅姑拉住往後拽了拽,在她後面低聲說道︰「你先進宮去,柳兒那丫頭在燕王府里不會吃什麼苦的。」

夏夢雪知道求情也沒有用,只好行了一禮怏怏地退下。

安撫了一下柳兒,做出了種種許諾,夏夢雪才和紅姑踏上了回皇宮的路。

尚樂局仍是如她走時一樣,天天排練,她仍舊上午同大家一起練習,下午由紅姑單獨指點。

據紅姑講,這次中秋節又逢太後壽誕,宮里會有一個比較隆重的慶祝盛會,所以尚樂局舞伎班和樂工班會提前在一起排演。

節目單已經下來,雖然沒有獨舞,但也沒有女兒節那天那種眾多人都能參加的群舞,上台的人選就是一個很大的爭議。

舞伎班因為女兒節那天的表現,中秋節亦給了兩個節目的名額。

一個是約20人參加的小型群舞,這個舞蹈是整體性的,並沒有以誰為主,只需要挑選跳得較好的20人參加就行。

另一支舞就不同,會有一個領舞的人員,本來若是沒有夏夢雪,領舞的當然就是雪芹了,現在紅姑想要把名額給夏夢雪,就得有個能夠說服人的理由,兩女目前同時練習著同樣的角色,至于誰上場也還沒定。

夏夢雪一回來,紅姑就把呈情書遞交了上去,這次遞交呈情書的人不多,因為舞伎班只大多數都是跟夏夢雪同批進宮的宮女,年齡都還不算大,還沒有資格遞交小玉那種呈情書。

與樂師一同排演,夏夢雪意外地再次見到依晴,依晴這次出現,還是抱著一張古琴,跟在一名臉色冷漠,臉型略方的藍色衣衫年輕女子身後。

那女子一身藍色衣衫上沒有多余的裝飾,腰系同色緞帶,身材在女子中間略略有些魁梧,她並不是特別美,但自有股勃發的英氣在身上,顯得與其它人略略不同,這種英氣,夏夢雪只在燕妃身上見到過。

這些樂師里面,另一名手拿琵琶的女子也引起了夏夢雪的注意,她一身粉紅,腰束素色緞帶,縴腰盈盈不足一握,襯出她婀娜身段,她頭挽雙月髻,略施粉黛,眉蹙春山,眼顰秋水,走起路來裊裊婷婷,嬌媚無骨入艷三分。

夏夢雪暗暗在心里贊嘆,這幅天然的媚態怕也只有雲妃可比了,她們的打扮跟宮女們明顯不同,都有一名貼身的宮女隨侍在側,彰顯著她們的身份地位不是其它宮女們可以比擬的。

不用多想,自然就是太後讓她注意的那幾名為皇子們準備的未來皇子妃人選。

雖然還有兩名女子也在打扮上與其它人不同,但外貌氣質都遠較這兩位要差,夏夢雪就只是略略打量了一下,是那種雖然也美,但並不是讓人眼前一亮的那一種。

排演還是很順利,平常她們也和樂工們排演過,這幾名女子是皇上挑選過的,自然在才藝上有獨到之處,那曲藝水平也都不比普通樂工差。

尤其是那方臉女子的琴聲,夏夢雪一听就心里一顫,雖然曲子還是她們演出的曲子,可那琴聲,卻總是令夏夢雪有種熟悉的感覺,好似在哪里听過一樣。搜索記憶,實在想不出在哪里听到過,她也只好收斂心神排練。

休息時間,夏夢雪再也忍不住好奇,又不好冒然去打听,她跑到依晴不遠處,朝侍立在那方臉女子身後的依晴招招手,依晴認出她來,低下頭跟那方臉女子說了幾句,才笑著來到夏夢雪面前笑道︰「雪兒,你怎麼不服侍你家小姐,反而跑到尚樂局來了?」

那依晴自和夏夢雪分手後,就再也沒听說過她的消息,自然有此一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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