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迷不悟 第二卷 沉浮沙場 第八十六章 群牛孤羊

作者 ︰ 不眠飛行009

「將這些食物送到太子的車架中。」一個將士將放滿食物的矮桌遞給了一個小兵,那小兵的臉頓時就紅了起來。「可不可以換個人啊。」他懇求道。

「職責是說換就換的嗎,這麼好的差事別人想求還求不來呢。快去!」將士故作凶悍的恐嚇道。

「是。」小兵苦著臉接過矮桌向車架走去。

「哈哈哈……」身後的一應士兵全都嬉笑了起來。

「什麼事笑的那麼開心?」車騎將軍周正經過此處,听到這笑聲便笑著問道。

「呵呵,沒什麼,一個小兵怕羞不肯去給太子送食,我剛剛罵了他。」將士說完又引得身邊的兵士笑了起來。

周也笑了笑,然後看向太子的車架。那笑容卻還未達到雙眼就消失在了唇邊。

「太子,午膳準備好了。」車架外傳來宣報聲。

「送進來吧。」

「是。」小兵低著頭走了進去。輕輕的將桌案放在一邊,低垂著的眼忍不住還是向那處飄,只見那侍郎阮鈺虛軟的枕在淳于甄的腳上,而淳于甄正輕握著阮鈺的包著紗布的手環專注的翻看著。輕輕一捏,底下的人便忍不住申吟了一聲。淳于甄皺了皺眉,同時也抬眼看向正在擺放矮桌的小兵怒斥道︰「呆頭呆腦的,放這麼遠給誰吃?」

「屬下該死。」小兵急忙將矮桌又搬了過去。放到了淳于甄面前。附身時正好對上仰躺著的阮鈺,而阮鈺也勉力睜著有些迷離的雙眼看了他一眼。有些凌亂的發絲散落在衣襟。又是如此姿勢。腦中忽然憶起他以往騎著那匹白馬馳騁的英姿,和自己一般的年紀,當時還叫他看了十分的艷羨……沒想到……

小兵的臉再一次泛起了紅暈,然後連忙俯首退了出去。

「那小兵怎麼見了你就臉紅,莫不是喜歡你?」淳于甄望著那小兵有些的背影促狹道。

阮鈺咬唇不答。一把將握在淳于甄手中的手收了回來。

淳于甄見取笑不成,便也不再說。拿起筷子夾了一粒花生給阮鈺,阮鈺側過頭不肯吃。但是淳于甄不依不饒,輾轉幾次,阮鈺終于開口狠狠的咀嚼起來。

淳于甄又夾了一塊羊肉喂阮鈺吃下,說道︰「待會還是請郎中過來再看看你的手,換種藥試試,怎麼都幾天了還是腫腫的。」

「哼。」

阮鈺冷哼了一聲。

「怎麼,還在怨我?下次就該將你綁起來。看你還掙不掙。」

阮鈺听聞氣的都臉色發青。淳于甄忙塞了阮鈺一塊豆餅賠笑道︰「我如何舍得。」

「你讓我起來。」阮鈺說著又掙扎著要起身。淳于甄只輕輕的按住阮鈺的月復部,就使得阮鈺如何也起不來,反而累的氣喘吁吁。

「呵呵,你這個樣子最是好玩。」淳于甄得意的笑道。

月復部被按的難受又這一番折騰,阮鈺竟然干嘔了一下。淳于甄這下才忙扶他起來。

「沒事吧,不鬧你了。」他有些內疚的順著阮鈺的後背。被阮鈺一把甩開。坐到了一邊。這次淳于甄也沒攔著,待阮鈺坐穩就把湯勺遞給他。行軍之中不比皇宮,吃飯都是定量定時的,此時阮鈺也是餓了,又因為之前淳于甄喂了幾口開了味,便也毫不客氣的一把接過湯勺,自顧自的吃起來。傷到了右手,用不了筷子,用湯勺吃飯還算是容易,但夾菜卻是很不便利,有時那勺子追著盤里的菜,都將里面搗的一團亂了還是未果,便又憤憤的去吃白飯,淳于甄只敢偷笑,然後故作無事的替他夾了許多的菜在碗里,叮囑道︰「多吃點。你就是身子太弱了……」

見阮鈺停住了手恨恨的瞪著他,便也很明智的也停下了話。于是兩人默默的吃了起來。

飯後淳于甄出去巡視,阮鈺獨自坐在車內,後徑依舊隱隱發疼,身體也沒了力氣。又傷了手環,也不知何時才能再騎馬。他知道如今自己早就在軍隊里成了個遭人恥笑的角色。以後又該如何面對這許多或明或暗的嘲諷輕藐?從前在宮中至少還有雨潤樓是他的住處。而在這里,他最初有過一個名義上的副床,淳于甄卻不肯讓他睡那。還說這只是為了讓阮鈺心里舒服些才做做樣子放在那,若他真要去睡就直接扔出去……氣的阮鈺幾乎就在那沒有被褥的塌上坐了一夜。淳于甄哄了幾次不成功就將火爐都熄滅了。直到阮鈺又冷又困,縮成一團睡了過去。第二天醒來早就已經被淳于甄抱在懷里。搬到了他的臥榻上……

從前在宮中至少有自己的下人,雖也不見得多聰慧多麻利,但都對他忠心耿耿,而這里雖然有定時過來服侍他的小兵,但都是麻木的公事公辦,那還是因為淳于甄特別吩咐的,不然以他的等級一應事物都要自行打理。自從淳于甄在軍中把他們的關系鬧得人盡皆知後,那些小兵對他的態度越發的冷淡不削,剛才那個心不在焉的小兵已經算是極好的了……

最要緊的一點是以往在宮中起碼呆了兩年多,不管是上頭還是下頭也算是有許多相識相熟的,而這里完全是人生地不熟,連見過面的都寥寥可數。猶如被安置在牛群里的一只羊。而那個他最想擺月兌的人此時卻成了他在軍中唯一的依靠……

阮鈺越想越淒涼,止不住的嘆氣。欲哭亦無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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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事實也的確如阮鈺所想的那般,將士們對阮鈺的態度自此也算是覆水難收了。在以後的一段日子里,只要他經過他們身旁,身後總會傳來叫他難堪的嬉笑聲,特別是位階比他高的的將士,看他時那種赤luo果的嘲諷和頻有意味的打量幾乎讓他窒息。好似他不過就是因行軍之中無法攜帶女眷的**替身。時間久了連自己都越來越覺得他就是那樣的價值。只想躲開所有人。變得沉默冷淡起來。而他這種轉變反而使得他人覺得他裝模作樣,故作清高。又見阮鈺受了欺負也不會對淳于甄告狀,而淳于甄也未在人前顯露對阮鈺的寵溺,因而他們的言辭行為更加肆無忌憚。

總之是一段叫阮鈺十分郁悶的時期,淳于甄也發覺了他低落的情緒,隱約也知道些阮鈺的境況,但這畢竟是行軍打仗,他也不至于任性妄為到為了那些找不到原由的事而去懲戒為他拼殺的將士,再者他們倒也是不敢太過的。也許敢笑,卻是無人敢動。而且淳于甄覺得此時阮鈺只能依附于他,心底是很有些自得的,也暗自希望這樣時間久了阮鈺也許會主動的討好他。因為這些原因,淳于甄雖然偏向阮鈺,卻是站在中立的位子上冷眼旁觀。

接下來逕軍和左部的藩平王的軍隊打了幾場硬仗,淳于甄雖佔有優勢,卻也損失了五千士兵。陷入了僵持的局面。直到周在淳于甄于笛綸大軍正面交鋒時,率幾千精騎繞過雙方戰場,沖入了敵軍的月復地,將軍資一把火燒了,並宰殺了藩平王,使得笛綸部隊大亂陣腳,正在于淳于甄作戰的笛綸將首得知消息,急忙撤兵而逃。因此這一站淳于甄雖然是勝了,但藩平王的主力部隊並沒有被解除。得到休兵的短暫間隙,卻依舊要忙著部署軍機和行程。他決意要奮起而追,在藩平王的主力與其他藩王合力之前就剿滅在途中。但他卻沒想到,藩平王的殘余早已布下了幾道陷阱等待著他的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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