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難為 第一卷 嫡女出嫁 一百四十八章 花前月下

作者 ︰ 清波滿月

時間不夠,暫時將草稿傳上來,請親們明天七點之後再訂閱,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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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結束之後,司徒御宇另有要事要和以元家老爺子為首的豪紳相商,留下幾個大將軍。元老爺子讓侍女送我們去別苑休息。因為赫連府太過奢華,司徒御宇不喜歡這種布局,所以元老爺子收拾了東城的一處別苑給我們住。別苑里有個人造湖泊,花木扶疏,綠意盎然,鳥鳴啾啾,更重要的是接近駐扎在城內的軍營,所以司徒御宇便同意下了。

從元府到別苑有幾公里路,我和幾個校尉帶著士兵往別苑去,夜深沉,沒有燈光,只有皎潔的月光為我們照明。西北雖然經濟不是很繁榮,但是雲高畢竟是赫連閥的都城,因此也是住房林立,是張袂成陰,揮汗成雨之地,如今卻是十室九空,大部分在听到司徒閥打進來之後,都四處逃竄避難去了,因此一路走來,只看見四處窗戶半開,門房殘破,周圍寂靜得古怪,月光朦朦朧朧地映在窗戶紙上,可以模糊看見窗戶邊立著些人,那些因為種種原因而遺留下來的居民,皆懷著惶恐不安的心情,揣測我們這群來自北地的侵略者會怎麼折磨他們。

跟我一起的校尉和士兵們,大都也都懂這些人的恐懼,也明白這些螻蟻之民艱難掙扎的生活苦楚,因此不大聲說話,也不轉頭去看他們,照著原先的腳步趕路,不特地加快或者放慢,唯恐驚嚇到了他們。

司徒御宇和幾位大將軍的廂房在東院,我們的住處在西院。進了別苑,士兵們到各自的崗位站哨,校尉們因為在晚宴上不敢放肆,不敢放膽喝酒,因此酒癮未解,所以結伴去花廳喝酒,沙校尉也要拉我同去,被我以酒量淺謝卻了。

反正回去也是睡不著的,我就道花園里走走。這處別苑是赫連閥避暑之地,小橋流水,楊柳依依,芳草萋萋,洗卻紙醉金迷的浮夸,多了幾分小家碧玉的秀氣。我沿著湖畔的石子路往前走,一路穿花繞樹,穿廊踱亭,倒也覺得有趣。

拐過一條小徑,只見前面影影重重,好似是一顆巨大的藤蔓花樹繞在一座假山上生長,也不知道開著什麼花,馨香馥郁,我正要走過去歇歇,冷不防假山後傳來一聲暴喝。

「住手」

「爺,就讓奴家來服侍您吧」是個嬌嬌弱弱的女子聲音,還帶著楚楚可憐的委屈。

我本是散步至此,也沒料到會遇到這一番風月,當下耳紅面赤,就要轉頭離去。

「該死別踫我」

又是一聲怒吼,我腳下的動作緩了緩,眼楮看向假山,赫然看見里頭那個男人出來。

那男人手忙腳亂地系一帶,一抬頭,也看見了我。我大窘,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好傻呆呆地站在原地,努力擠出一個笑容,想要打聲招呼,可是又看見假山後頭鑽了個女人,于是話語在舌尖繞了一下,咽回了肚子。

那女子顯然沒有看到了,出了假山就直接撲向他,雙手胡亂地撥弄他的衣衫,「大人,大人,您就可憐可憐奴家吧,要是被老爺知道奴家沒有伺候好,會要了奴家的命的……」

「無恥放開」

饒是他平日里再面冷如冰山穩如泰山,此刻也方寸大亂,只死死地拉住自己的衣襟,與那女子做無謂的抗拒。

「大人,大人,奴家是清清白白的黃花閨女,很干淨,不髒……」

我的咽了咽口水,大嘆江山大有才人出。縱使我成親已有兩年之多,平日里和司徒御宇也是縮手縮腳,唯恐被他嗤笑我放誕,這位姑娘還只是個黃花閨女,卻能如此放浪形骸,不但主動拉著男人的衣襟求歡,在男人不應允時候,還要用強的,西北果然是蠻夷之地,民風開放如斯,著實讓我們江南和北地望塵莫及望洋興嘆呀

「你……你給我放開在這樣,休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那邊廂苦苦求歡,這邊廂死死死守。那女子衣著甚是涼快,烏雲半綰,薄紗裹體,盡管月光沒有日光亮,盡管還隔著一段距離,還是能看見她大片露在外面的胸脯和香臂,那瑩白色的肌膚,像是能放光一般,這般佳人,就是身為女人的我也心動了,何況他一個鐵錚錚的男兒?

我猜想他是因為我在,所以面薄,不好意思拒絕,于是悄悄移了腳步離去。沒走幾步,就听見女子一聲悶哼。我的臉又是一陣燒燙,真是的,至于色急成成這樣嗎?也不找個好地方,只可憐那姑娘一身的細皮女敕肉,怕是要養上好幾天才能復原。

「你等等」

一聲氣急敗壞的低吼傳來,接著就是跑步聲。我停下了腳步,轉身看王守一跑到我面前,滿頭大汗,臉色通紅。原來剛才那個悶哼是女子痛暈之前發出的,是我的相差了。我的臉頰滾燙,估計跟他此時也差不多。

王守一來到我面前,衣衫已經整理得很齊整,他還覺得不夠整齊一般,大力拂去袖子上的幾個褶皺。

我站在他對面,看著他拂掉袖子上的幾個褶皺之後,彎腰拍去下擺的皺紋,又俯身撢掉鞋尖幾粒塵埃。在這段時間內,我已經恢復了常態,看著他連續去做這一串沒實際意義的動作,倒是明白了一個事實——他緊張了。

我輕輕咳嗽了一下,微笑道︰「夜色已晚,我要回去了,王將軍也請早些歇息。」說罷往回路走去。

「哎你別走」他叫住了我,幾個大跨步走到我面前,原本已經從臉頰消息下去的潮紅,又翻滾了上來,「那個……那個……都是她一廂情願,我是不願意的……」

不等他說完,我撲哧笑出聲來,又意識到這個笑不應景,急忙強力收回,看著他又窘又怒的表情,清了清喉嚨,嚴肅說道:「天生萬物,唯人最貴,法天象地,規陰矩陽,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將軍不用不好意思,若是不中意這位姑娘,我請二少爺再為你尋個可人兒。」

王守一臉色紅得更加透徹,額頭青筋暴跳,我盯著他緊緊攥成拳頭的手,喉嚨發緊,好像我又說錯話了。

他好像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身上的怒氣給控制住了,拳頭松開了,一聲不響地掉頭走了,我送了口氣,也不由地開始了悟,怪不得他在軍營里一直獨來獨往,除了司徒御宇之外就沒有任何朋友,原來是這副怪脾氣使然。

回到西院的時候經過花廳,在這里喝酒的校尉們都已經不在了,竟然沒有徹夜狂歡。屬于我的廂房內亮著燭火,里面有動靜傳來,猜想是侍女在里頭,我也沒多加在意,推開房門,突然嗤的一聲,四周的蠟燭通通亮了起來。我揉了揉眼楮,赫然發現床頭坐著一個嬌滴滴的女人,衣衫半截,臉頰緋紅,杏眼含春。我頓時頭皮發緊,明白了為什麼那些校尉這麼早就睡下了,原來是有美人在抱。元家老頭子真是豪爽,給宿在別苑的每位客人都配了一個美人,不知道司徒御宇這位代元帥那里有幾個。

在我愣神的時候,兩個侍女已經出去了,還順便關了房門。那女人笑臉如花,款款朝我走來。我只覺得頭皮發麻,連不住往後後退了幾步,直到背部抵著房門,退無可退。

「讓奴家伺候軍師就寢吧」

那女人說著就要解我的衣服。我連忙一把握住她的手,感覺出手滑不溜秋的,一個緊張,急忙放手,卻不料被她反握住了我的手,用手指在我手背不住摩挲,「軍師的手好女敕滑,跟軍師比起來,我們這些女人都要去跳湖了。」

女子的眼楮地看著我,直看得我渾身起雞皮疙瘩。我急忙甩掉她的手,強自鎮定地往右移動幾步,與她拉開距離,「姑娘請回吧,我習慣一個人睡。」

我的逐客令如此明顯,那女的恬不知羞,還糾纏上來挽著我的胳膊,「漫漫長夜,軍師一個人多麼寂寞?讓奴家陪著軍師吧,奴家今晚就是軍師一個人的,軍師想要奴家怎樣,奴家就怎樣。」

女子在我耳邊嬌笑,熱乎乎的口氣噴在我的耳垂,胳膊貼著她肉呼呼的胸脯,我只覺得一陣陣反胃,于是不客氣地掰開她的手,加重了語氣說道︰「小生已有心尖尖上的姑娘,她在家里望穿秋水等待小生從軍中回來,小生不能做對不起她的事情」

「軍師真是個重情重義的男人,」女子又糾纏了上來,一雙手不斷在我臉上亂模,「若是那位姑娘真是歡喜軍師,自然也希望軍師能開心快樂,男子出門在外,羈旅愁苦,偶爾良宵得意也是常事,若是那位姑娘連這一點也不體諒,苛刻軍師夜夜清心寡欲猶如出家的和尚一般,這樣的女子,想必不是喜歡軍師的。」

這個女人巧舌如簧,是個男人都會被她這番花言巧語說動了,只是我是個女人,而且非常不巧,我還是她口中這種小肚雞腸容不得丈夫夜夜笙歌的女人。原來想著她也是受元家差遣不能自主地苦命女人,對她還存有幾分憐惜,這會兒全被她上頭這番話給消散得一干二淨,我不再為難,舉手為刀,重重劈在的她後腦勺。

女子一聲低叫,昏倒在地,突然幾聲連續的嗤嗤聲,我房內的燭火全都熄滅了,接著房內被打開了。

「娘子的手腳可真快,都不給為夫英雄救美的機會。」

我松了口氣,看著司徒御宇施施然從外面進來,雙手反背,不知道在外頭看了多久的戲。

我瞥了他一眼,玩笑道︰「怎麼?房里的女人不討喜,來找我這個黃臉婆?」

司徒御宇嘆了口氣,頗為無奈道︰「家有河東獅,就算美人在懷,也是戰戰兢兢呀」

我狠狠掐了一下他的手臂,推他出去,「浪費相公的洞房花燭夜,妾身不勝惶恐,*宵千金,敬請相公珍惜」

他笑得沒臉沒皮,攬著我的腰身轉了個圈,抱出房門。

「去哪兒?」我看他神秘兮兮地拉著我的手出去,忍不住問道,夜深人靜,萬家燈滅,不好好在屋里睡覺,外頭有什麼好看的?

他得意地沖我笑了笑,「帶你去個好地方」說著牽著我的手來到馬廄,拉出他的馬,他躍身跳上馬背,然後拉我上去。馬兒出了別苑,往城中跑去,馬蹄踏在寧靜的大街上,一路向西,響聲清脆。

馬兒跑了不到半個時辰,司徒御宇抱我下來,攬著我的腰施展輕功,翻進了一個高高的城牆,接著腳不沾地,飛檐走壁,在一處最高的屋頂上落下。

我松開環著他腰的手,揀了一處地方坐下,環顧四周,深吸一口氣,感受微風絲絲扣在臉上的涼快,愜意道︰「神秘兮兮的,原來是出來看月亮。」

司徒御宇在我旁邊坐下,攬著我的頭靠在他肩膀上,「西部干燥,空中少有雲彩,因此天朗氣清,看月亮分外清楚,與北地迥異,全雲高最高的地方在赫連閥,赫連閥最高的地方在你的腳下,是看月景的絕佳位置。」

我仰頭去看滿天的繁星,就像小時候和暄兒一起玩耍時候散得滿地都是的大大小小珍珠,我忍不住伸手去抓,明明近在眼前,好像只要一閉眼就能听到它們彼此間的知心話一樣,可是又遠遠夠不著。

「傻瓜」司徒御宇輕笑著將我的手包住,在唇邊印上一吻。

「采秋,你幸福嗎?」。

我轉頭去看他,看見他嘴邊的笑容,心上也覺得無比溫暖。

我用力地點頭,抱著他胳膊的手緊了緊,「御宇,我很幸福。」丈夫有了,女兒有了,只要再來一個兒子,我這一生就沒有缺陷了。

「我也很幸福」他的聲音輕輕的,響在我耳側,下巴擱在我的頭頂摩挲,「爹爹是極愛娘親的,娘親剛去世的時候,他幾乎痛不欲生,可是沒幾年就接二連三地將那些女人娶進府里,雖然一切都是二夫人操辦的,但是若是沒有他的默認,二夫人又怎麼敢呢?我一直不理解他,既然喜歡一個人,便會生生世世只要這個人,又怎麼會心分給其他女人,還與他們生兒育女。」

「那現在呢?你明白了嗎?」。我從他懷里坐直身子,他為什麼要說這些?難道真要要同元家聯姻?

「你別緊張,」他笑得雲淡風輕,伸手撫模我的後背,趕走我的害怕,「你方在北地,我來西部征戰,那時候與你分別了好長一段時間,只要一有空閑就忍不住要想你,那時候不知怎麼的就想起了娘親剛離去時候,爹爹失魂落魄地樣子,不由在心里慶幸,幸好只是與你只是分離,而不是死別,那時候也明白了爹爹,若是這世上自己唯一愛的人走了,那麼又怎麼會在乎枕邊人是誰,與他而已,她們多只是可以生孩的女人而已。」

我將頭重又靠回在他肩膀上,問道︰「所以我剛來軍營的時候,你執意要趕我走,害怕我有什麼意外是嗎?」。

司徒御宇嘆了口氣,握緊我的手,「是呀,可是你的性子倔得很,若是決定了的事,沒有人可以動搖。采秋,若是這個世上不再有自己在意的人,那這個人就沒有繼續活著的目的了,你和女兒是我的責任,更是我的活下去的動力,只要一想到你們,我就覺得前程一片陽光。」

滿天的星星多得數也數不清,卻遠遠不及我心里的感動,這是不是代表我已經成了心里最重的那個人?高過司徒孟澤?高過司徒雲箏?想起元帥病重時候,他和司徒孟澤爭權,我設計毀了司徒孟澤一只胳膊後他對我對我的冷漠,再到今天的坦言表白,我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什麼感覺都有。我覺得自己一直是個驕傲的人,他不願意給我的那一部分,我也從不強求。他不來敲門,我絕不會開門,更不會巴心巴肺地拿自己的熱臉貼他的冷,所以我一直以為不在意願不願將他的真心交給我,可是今晚在听了他一番表白之後,反思自己被高高拋到雲霄的心情,才明白,原來我一直很在意他的真心歸屬問題。

我抱緊了他的胳膊,笑問道︰「你為什麼會來金鯉書院?為什麼會瞧上我?」

他一愣,回頭含笑反問道︰「你猜到了?」

我點點頭,「你請王守一喝了謝媒酒沒?」

「王守一說江南自古富裕之地,魚米之鄉,糧草充足,蘇閥嫡女蘇采秋,自幼熟讀兵書,文韜武略,若是能娶之為妻,與蘇閥聯姻,天下唾手可得矣。」

可是他也沒有馬上就听取他的意見,而是先進金鯉書院打探我,不知道那時候我有什麼地方吸引了他,竟讓他下決心娶我進門。

「男裝的你儒雅清秀,又皆出口成章,丁香師妹是極喜歡你的。」司徒御宇繼續說道,我不由地開始耳紅,還好後來丁香就成親了,要不然可要誤她一生。

「你又看中了我什麼?」我輕搖著他的手問道。

他回頭刮了一下的鼻子,笑道︰「剛開始的時候只覺得你孤僻,獨來獨往,既不與豪門弟子結幫,也不同寒門弟子交好,渾身上下透著一股不可侵犯的神聖感,冷得像塊冰山。」

我不滿,手指掐他的胳膊,被他拉下來握住。

「後來則是被你的文采和見識所打動,覺得你是個聰明的人,知道王守一說得不差,若是能娶得你為妻,得不得到天下不一定,但是一定能當上司徒家的繼承人,所以就回去和爹爹說了要娶你為妻。」

無關風月,無關愛情,只是我對他有用處,大凡聯姻都是這樣的。

我不懂,問道︰「剛開始時候,你對我百般討好,只是想要套牢我,可以盡心唯你所用?」

「那都是真心的,」唯恐我不相信,司徒御宇摟進我的腰,將我抱在懷里,手指輕撫我的頭發,「我不喜歡爹爹這種行為,我認為人心只有一個,決不能被劈成幾瓣,若是自己無法將一顆心完完全全交給妻子,又怎麼能奢求自己的妻子將一顆完整的心交給自己?從我決定要娶你那一刻開始,我便決定此生只要你一個,王守一在我下決定之前,就警告過我,若是娶了你,便不能再讓其他女人進門,他是極其了解你的,知道你是個心高氣傲的人,絕容不下與其他女人分一個丈夫。」

我沒說話,只听見他在我耳邊輕笑,又接著往下說,「他的考慮完全多余。采秋,我承認當時娶你動機不良,但是經過這兩年的風雨同濟,你成了我此刻最重要的人,我也曾年少輕狂,也曾流連花叢,視‘愛情’為糞土,認為成親只是讓自己多一份責任照顧一個人,與誰都沒關系,可是現在想想,若是當日與我成親的人不是你,我不會像此刻這麼幸福,采秋,你相信我嗎?」。

我從他懷里抬頭,斜他一眼,裝作無奈地笑,「不相信又有什麼法子?娃都生了」

他收緊胳膊,緊緊抱著我,一個勁地呢喃︰「采秋,采秋,你真好……」

從他的言語,我倒是听出了些端卯,于是強掙開他的懷抱,有些尷尬地問道︰「王守一……風輕,他到底同你是什麼關系?」

司徒御宇一愣,臉上涌起一些潮紅,訥訥道︰「你……你發現了?」

我嘆氣道︰「他無妻無子,甚至不近,而且……又與你這麼親近,不由我往這邊想。」

司徒御宇模了模下巴,神情也有些尷尬,「雖然我不是斷袖,但是我尊重他。」

怪不得他一直對我不理不睬,甚至冷眼相向,原來是因為我搶了他的心上人,可是他這個心上人不是他主動送到我面前的嗎?看起來氣宇軒昂英氣逼人的堂堂男子漢,怎麼就會這方面的癖好呢?

「那你呢?他在你心上是什麼位置?」我挖掘到底,我自然也尊重王守一,也就是風輕的感情,但是司徒御宇現在是我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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