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難為 第一卷 嫡女出嫁 一百三十三章 撕破臉

作者 ︰ 清波滿月

七天功夫,司徒孟澤就將府里會武功的下人全都排除了一遍,沒有找到可疑的人,于是來定風閣交換消息。

我這邊自然也沒從三夫人口中套出什麼,只好實話實說。

「不可能沒有半點蛛絲馬跡。」司徒孟澤抬頭看我,眼里的懷疑沒有任何遮掩。

我抿了抿嘴,從荷包里取出一枚玉扳指遞給他,「三夫人那里我沒發現什麼,所以就去八夫人那里看了看,結果撿到了這個。」

司徒孟澤接過扳指,對著光仔細看,眼中的戾氣一閃而過。

我繼續往下猜測,「這個扳指是男人佩戴的東西,元帥的手常年握刀,沒有這般縴細,難道……」

「這里刻著名字,是你認識的」司徒孟澤將扳指遞還給我,眯著眼打量我的神色。

我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將扳指湊到眼前瞧了瞧,果然看到三個字——易清寧。

「是我認識的,以前常來定風閣小坐,最近沒有聯系了。」

「听說他偷了你的當家主母令牌送給八夫人,卻被你在議事廳上以一招將錯就錯將令牌奪了回來,既然事情敗露,他又怎麼再會回來找你?」

我一愣,這麼隱秘的時候他都知道?二夫人的耳線真的不容小看。司徒孟澤臉上既無得意的喜氣,也無半點怒意,好似只是在陳述一件事實,而他一臉理所當然的表情,更讓人覺得惱火。

我冷笑,「誰當這個當家人都是個擺設,有二夫人和大少爺在,我們這群女人都是不自量力的木偶。」

司徒孟澤平淡地掃我一眼,既不承認也不否認,「你懷疑八夫人?就憑這個玉扳指?」

雖然他的語氣四平八穩,我還是听出了嘲笑的意思,他懷疑我辦事的能力。我挑了挑眉頭,呵呵笑道︰「忙活了七天,二少爺不也一無所獲?」

無喜無怒,他整個臉部好似從模板里雕刻出來的,沒有一絲表情變化,連聲音也是,冰冷無溫度,「明天密切關注八夫人那邊的情況。」說完起身,抬腳往門口走去。

「司徒孟澤,我不是你的下人,更不是你的部下,該怎麼做我清楚,請不要用這種命令的語氣與我說話」我站起身,對著他的背影一字一頓說完,而他除了在我講話時候腳步頓了一下之外,沒有一點反應,沒有轉身,沒有回話,接著往外走。

我怒極,這個自大傲慢的家伙,從來不把別人放在眼里,自私且小氣,我順手就抓著桌上的茶盞摔出去。

只听「啪嗒」一聲,也沒見司徒孟澤怎麼動手,就已經用左手將茶盞完完整整抓在手里,他轉過身,臉皮繃緊了許多,臉上的線條更加僵硬。

「你會武功?」

「我……」我猶豫了,終是被他眼里越來越熾的探究給嚇住了,「會一些。」

「輕功呢?」他緊追著問,語氣比剛才更寒冷。

「不太好。」

司徒孟澤一直盯著我看,想要找到什麼痕跡。我鼓足勇氣回視他,總算沒有在這場較量里敗下陣,他首先低頭,轉身不聲不響地離開。

因為有愧于我,易清寧已經兩個多月沒有冒頭,平常都是他聯系我,一時間我也不知道他在什麼地方藏身,八夫人一定不會說出來的,得想個法子逼他現身才是。

我在心里盤算了許久,卻還是找不到一個好法子,幸好天助我也,四夫人的麻煩來了。

兩個老媽媽醉酒後鬧事,其中一個是四夫人家的秦媽媽,一個是在司徒府干了十多年的陳媽媽。兩個人在守夜的時候喝酒賭博,因為賭錢上的糾葛,由破口大罵演變為廝纏打斗,本來按照慣例,是將兩個都抓起來,再罰幾個錢,杖責一頓,如果犯的錯誤比較大,那麼就攆出府去。

可是四夫人因為秦媽媽是自己的姨媽,就饒恕了她的罪責,反而公報私仇要將陳媽媽逐出司徒府。

陳媽媽是三夫人陪嫁過來的,是個安分守己的人,因昨晚貪杯才鬧出這場風波,但是也不至于要被攆出司徒府,于是她就便去找三夫人,請她幫忙向四夫人求情。

三夫人原也不想管這檔子的事情,無奈小時候陳媽媽沒少疼愛她,也拉不下情面拒絕,只好去找四夫人求情。

可是四夫人一臉面子也不給,咬定要將陳媽媽攆出司徒府不松口,更皆秦媽媽在旁邊陰陽怪氣地添油加醋,說陳媽媽哪里做得不好,哪里沒有按照本分。說得陳媽媽面紅耳赤羞愧難當,惱羞成怒,對秦媽媽怒罵,更指桑罵槐暗指四夫人的不是之處。

四夫人傻是傻,但是這些暗示還是听得懂的,當下火冒三丈,要將陳媽媽拖出去當庭杖斃。

待我來到引蝶院的時候,陳媽媽已經被五花大綁捆綁住,三夫人在四夫人跟前游說,卻收效甚微,丫頭婆子們在庭前聚集一起,奇怪的是一向寡居儉出的八夫人也在這里。

「好了,人來齊了,開始行刑」四夫人下令,陳媽媽嚇得聲嘶力竭地叫。站在四夫人身後的秦媽媽則得以地揚著下巴,好像只剛下完蛋的老母雞。

我攔在前頭制止,看向首座的四夫人,「所謂一個巴掌拍不響,既然是犯事,怎麼只處置陳媽媽一人。」

四夫人心里有鬼,看著我的眼神有些躲閃,「因為秦媽媽沒有錯,錯在陳媽媽一人。」

「秦媽媽難道沒有喝酒賭博嗎?」。

「我只喝了一點點,賭博是陳媽媽拉我……」秦媽媽試圖狡辯,在看到我臉上的微笑逐漸冷卻之後,聲音也慢慢變小。

我冷笑一聲,問道︰「四夫人沒教你我們司徒府的規矩嗎?我們主子講話,有你一個下人插嘴的份?」

秦媽媽惱怒地抬頭,聲音揚了上去,「我……」

「四夫人告訴你一個下人是自稱‘我’的嗎?」。

「你……」秦媽媽氣得火冒三丈,話也不經過大腦直接往外蹦,「我外甥女是你們當家人,我是你們當家人的三姨,我怎麼就是下人了,我……」

「別說了」四夫人一聲暴喝,轉頭看秦媽**目光很是惱怒,她本來就不恥于自己的出身,生怕別人會因為她是小家小戶出生而看不起她,現在她的三姨媽自曝其短,而且底下站著這麼多的下人,她覺得顏面全失。

「秦媽媽進府不到兩個月,卻仗著四夫人撐腰,敲詐丫頭們錢財,還將外頭喝酒賭錢的惡習帶到司徒府,身為一個卑微的下人,不但不但守本分,還敢頂撞下人,若是論家規處置,就是死三次還是便宜她的」

秦媽媽怒睜著眼楮瞪我,「你胡說」

我瞥了四夫人通紅的臉,微微一笑,「秦媽媽不用害怕被冤枉,我有證據呢」接著讓外頭的午六將記賬的李秀才叫來。

李秀才長得可真不賴,唇紅齒白,面如冠玉,兩道劍眉,一雙春水泛濫的桃花眼,听說他年前攀上了個大小姐,後來不知道為什麼婚事又被吹了。八夫人打量我的眼神帶著厲光。我笑了笑,肯定她已經認出來了,這個李秀才就是當年金蕊的情夫,也就是無為的生身父親。

在四夫人瞪圓了的眼楮下,李秀才翻出了賬本。

「六月十五,秦媽媽支出八十兩紋銀,為二少女乃女乃置購補品之用;六月十九,秦媽媽再支出一百二十兩紋銀,為府內小少爺和小小姐置辦衣物之用;六月二十二,總管支出三百兩,為添購各房家具之用;七月十五日,秦媽媽支出五百二十八兩,為府內的少爺夫人們置買秋衣毛料所用,後又再支一百五十兩,付于裁縫手工錢……」

「不要再念了」四夫人臉色鐵青。大概沒想到她精挑細選出來的記賬先生會背叛她,將這些天的錢財用處全都一五一十記錄下來。

「這……」三夫人驚訝地拿過李秀才的賬本翻了一遍,「采秋,你坐月子的時候有另外添置了藥材嗎?什麼衣服,什麼家具,我的祥雲院可是影兒都沒得到,八夫人那邊有嗎?」。

八夫人喝了口茶,不咸不淡地瞥了我一眼,慢悠悠開口道︰「許是下人們為了誆錢,胡亂編出的理由。」

四夫人卻沒听懂八夫人的意思,強烈的護短心理讓她忽視了事情的輕重緩急,她手指著李秀才罵道︰「都是這個家伙胡亂編排我們,往我們身上潑髒水,今天我不處罰你,我就不是司徒家的當家人」說著就命令下人們動手。

三夫人喝下上前的僕人,對四夫人笑道︰「有沒有誣陷還不好查嗎?點一下庫銀,對照一下賬本,全都可以明了」

「不能查庫銀」四夫人下意識就是大聲拒絕,接下來又不知道該怎麼辦,只好將求救的眼神拋向八夫人。

八夫人緩緩放下茶盞,平靜道︰「不過是下人們犯了錯,沒必要鬧出這麼大的動靜,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秦媽媽和總管都已經不能信,干脆都攆出府吧」

話音落下,秦媽媽撲通一聲跪下,揪著四夫人的裙擺求情。四夫人心神一慌,連忙喝令下人將陳媽媽拖出去打板子。若是查了庫銀,知道她中飽私囊,她這個當家主母別想再做下去,可是又不想將自己娘家的人攆出府。

朽木不可雕也八夫人也失了耐心,起身便往門口走去。這邊秦媽媽抱著她的大腿求情,那邊三夫人執意要點查庫銀,四夫人急得腦門上都是汗,她慌得六神無主,鴕鳥心理發作,叫住八夫人,「你別走,你說好要幫我的」

八夫人腳步一滯,三夫人立馬又催促四夫人將庫房鑰匙叫出來,要去點查庫銀。八夫人停滯的右腿穩穩當當邁出門檻,四夫人又氣又急,什麼話都往外蹦了,「史夢嫻,你這個**你出爾反爾,你偷漢子,你不知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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