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難為 第一卷 嫡女出嫁 一百三十二章 合作

作者 ︰ 清波滿月

「二少女乃女乃?」老媽媽試探地叫住我,打著燈籠上前。

我轉過身,笑了笑,硬著頭皮裝作迷糊地問道︰「發生什麼事了嗎?四夫人怎麼了?」

「四夫人突然看到一個白影,以為是七夫人的鬼魂……」老媽媽邊解釋,邊舉著燈籠上下打量我,眼里的懷疑越來越強烈。

猛然間醒悟了,我這會兒也正是一件白衣,半綰的長發拖到腰間,又恰巧在三更半夜出現在引蝶院的門口,真是再巧合不過了,她不會懷疑我就是那個白影吧

果不其然,老媽媽立即問我︰「二少女乃女乃這是要去哪?」

我笑了笑,回答道︰「方才小小姐哭鬧得厲害,我也害怕她是否見到了什麼不干淨的東西,所以去洗心茅舍那兒向靜慈師太求了道符,路過引蝶院的時候,恰好也看見一道白影從圍牆翻過去,把我嚇得半死。」

老媽媽抓住重點,問道︰「方才二少女乃女乃去了洗心茅舍?」

知道她回去證實,我笑答道︰「是的,打擾到了靜慈師太清夢,著實過意不去。方才路過這里的時候,我也好像看到了什麼白白的東西,一晃就過去了,我還疑惑呢,看來真是媽媽說的那個東西。不行不行」我連忙緊抓住老媽**胳膊,「我害怕,媽媽提著燈籠送我回去吧」

老媽媽點頭答應下,提著燈籠在前頭照顧,一路上明遮暗掩地再問了些問題,都被我輕輕巧巧掩蓋過去,反正如果她還是懷疑,明天定會去找洗心茅舍的丫頭們證實,她們自然也不會將五夫人的事情抖落出去,只是說我真的去過一趟。

四夫人病得很嚴重,體熱、發燒、說胡話等癥狀一樣都沒落下,道士、和尚、大夫走馬燈似的一批又一批地來來去去地換。司徒府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全貼上了道符,即便不相信有鬼,也被糊弄得心慌慌的。等到下午的時候,她終于退了燒,人也清醒許多。

我正靠著欄桿看著那些道士們在花園做法,午六走過來了,「二少女乃女乃,秦媽媽來了。」

我轉過身,見秦媽媽呵呵諂笑,手里抱著三個錦盒,「這是我們四夫人送給二少女乃女乃的,以前我們四夫人不懂事,有做的不當的地方,還請二少女乃女乃多多體諒。」

秦媽媽送了禮盒便回去,午六收了錦盒,放在桌子上一字排開,打開蓋子,正是原先被四夫人看中的白瓷花瓶、沉水香的觀音像、幾樣首飾。看來那位老媽媽已經將昨晚的事情告訴四夫人了,也不知道四夫人有沒有疑心我就是那個白影。

我關上錦盒蓋子,吩咐午六替我更衣。

引蝶院人滿為患,全是道士和尚們擠在一起,烏煙瘴氣,臭不可聞。丫頭們替我隔開一條路,我就在人頭攢動的人群里往前走。

突然大腿一痛,我一怔,接著火光四起,轉頭看四周那些和尚道士們,各個一本正經地站著,恍若剛才的痛覺只是我的錯覺。

我點點頭,狠笑道︰「很好」接著讓午六將負責照管這些和尚道士們的媽媽找來。別以為我會吃下這個啞巴虧,若是讓我揪出哪個和尚道士不正經,我非得剝下他道貌岸然的那層皮不可

吩咐管事的李媽媽拷問出剛才欺負我的人是誰,在外頭耽擱了會兒,進了四夫人房里的時候,她也正披著衣服要出來。

「四娘病還沒好,怎麼能下床呢?」我忙攙扶著她躺回床上去。

四夫人喘了口氣,抓著我的手直愣愣道︰「那些道士和尚們敢欺負我們司徒府的二少女乃女乃,著實該殺,只是他們都是我請來的法師,雖然偶爾有一兩個不成材的東西,但是大多都是有很深道行的真才,冒犯不得。」

我板起臉,不讓步道︰「正因為大多都是有才之士,所以要揪出那些偽裝進來的,我要讓他們清楚我們司徒府不是這麼隨隨便便的地方,沒這麼容易渾水模魚濫竽充數」

四夫人握著我的手的手勁松了松,「你看,我現在這副模樣,全要依靠他們做法驅魔,好驅散我心里的不安,二少女乃女乃就看在我的面子上放過他們一回吧」

我見她說得鄭重其事的,于是想了想,從善如流應了聲好。四夫人立馬讓秦媽媽傳話出去,命令李媽媽不用再問審了,立即開壇做法。

听著外頭的念經聲、搖鈴聲、木魚聲響一片,我觀察了四夫人的臉色,好像輕松愉悅不少,于是在心底暗舒一口氣,我的一番先發制人,將她給鎮住了,估計不會再調查我昨天晚上的行蹤,倒不是怕她查到什麼,而是擔心她查不清楚,那我真的百口難辯。

晚間時候,小鴿子從外頭回來,說大部分的道士和尚們都已經被送走,留下的幾個會在引蝶院守夜。

我思索了半響,讓午六想法去將那些和尚道士的名字來處等列個單子給我。先是六夫人出現在我的定風閣,再是四夫人的引蝶院鬧鬼,最後我又被那些應招而來的道士和尚們調戲,這一切之間的聯系絕非偶然。

午六出去,沒多久又回來了,告訴我大少爺過來了。我一愣,旋即明白過來,能讓隱身如絕世高人的司徒孟澤不請自來的人少之又少。

小鴿子端上茶水後退下,從外頭關好門。

我捧著新沏的大紅袍淺喝一口,偷眼打量了一下司徒孟澤,他此刻正端坐在右側位置上,右邊衣袖空了半截,左手放在茶幾上,腰板兒挺直,嘴唇緊閉,低垂著眼瞼,嚴肅中又似乎帶著隨意,看來這麼多個月的修養身心將他身上的戾氣驅除了不少,反而還真帶著隱士的幾分隨遇而安。

我放下茶盞,微笑著寒暄道︰「好久沒見到大少爺了,最近身體好嗎?」。他一向深居簡出,一兩個月里也見不到踫不到一次面,我確實好久沒見到他了,突然想起一句話——「靜若處子動若月兌兔」——用來形容他再合適不過了。

不過司徒孟澤好似沒有和我周旋的意思,開門見山,一開口就直奔主題,「昨天夜里五夫人怎麼會來到定風閣?」

二夫人雖然已經念經誦佛了,但是以前布在司徒府的眼線還是數目龐大,定風閣里碧荷就是其中之一,許是她去告的密,又或者是靜慈師太怕別人對五夫人不利,所以告訴司徒孟澤昨晚之事。不過不管是什麼樣的原因,他都已經知道了昨晚之事,難道此番過來是為了興師問罪?

不管他相不相信,我還是實話實說︰「如果我告訴大少爺我也不知道,大少爺相信嗎?」。

「相信」出乎我的意料,他一口就打消了我剛才的疑慮,「三更半夜五夫人出現在你的定風閣,你又在四夫人的引蝶院出現,你不會這麼傻,擺明了讓別人誤會你」

我被口水給嗆住了,是該謝謝他這麼看得起我,還是謝謝他的明察秋毫?我笑笑,轉而問道︰「大少爺來找我所謂何事?是要與我合力抓出那個陷害我和五夫人的人?」

司徒孟澤拉長著臉,點點頭,「你昨晚可有看見了什麼?」

我回憶了一下昨晚的情形,搖頭,「只好像有個黑影閃過,也不知道是什麼人。」

司徒府里雖然人多事雜,但是仔細排除一下,也是可以找到些端卯的。司徒孟澤這麼在乎五夫人,二夫人是不可能做這事的。四夫人犯病是真,應該不是自己嚇自己,那麼只有三夫人和八夫人了。

五夫人是二夫人心中的一根刺,而二夫人又是三夫人心中的一根刺,在司徒府所有人之中,三夫人最恨的是二夫人。引出五夫人,逼出二夫人,嫁禍于我,一石三鳥,三夫人的受利好像最大。

像是看透了我的心思,司徒孟澤也確定道︰「我們先從三夫人那里開始。」

我點頭答應,「那個黑影一閃而過,應該是有上乘的輕功,而且對府內的布局非常熟悉,排除不在家的三少爺,估計就是府里的下人,我們不如從府里開始找?」

司徒孟澤點頭答應,他有司徒府各個地方眼線,所以找下人的事情就交給他負責,而我主要去祥雲院套套三夫人的話,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

第二天早晨,趁著隔夜的露珠兒消散,太陽又剛剛露出臉,我便抱著孩子去祥雲院,都說三少爺兩歲能走能說話,三歲開始背唐詩宋詞,四歲開始背論語讀史記,我今天要去請教三夫人有什麼密招。

進了祥雲院,小丫頭說三夫人在繡花。小丫頭打起簾兒請我進去,三夫人已經放下繡花針等著我了。

「三娘真是厲害,可惜我就不會女紅,平時就是衣服破了個洞也要讓丫頭們縫補,最是沒用了,改天定要找三娘學學。」

三夫人微微一笑,接過我的孩子,「這丫頭長得真好,眉目似二少爺,小嘴兒像你,是個美人胚子。還沒起名字嗎?」。

「沒呢」我笑著答道,思量著怎麼開口才能既不突兀又問到自己想問的,不留痕跡。

三夫人抬頭看我一眼,冷笑一聲,「我是想要去逗逗听雨軒那個瘋婆子,只是被人捷足先登了,二少女乃女乃若是悠閑,何不去問問七夫人」

我下意識就去模臉,怎麼最近我還沒開口說話,大家都猜到了我的意思?難不成生完孩子之後定力變差了,將喜怒哀樂全寫在臉上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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