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難為 第一卷 嫡女出嫁 第一百零五章 下馬威

作者 ︰ 清波滿月

金蕊孩子的滿月禮很熱鬧。畢竟他名義上是司徒家的長孫。族里的長老、叔叔伯伯們都被二夫人請來了。元帥因為臥病在床,沒有參加,但是給孫子取了個名字,叫做「無為」。大家都說這是取自老子的「無為而治」,說這個名字里寄托著元帥對孫子的殷切希望。

二夫人久盼孫子不能,于是將無為當做自己的親孫子一樣疼愛,金蕊逝去,元帥將他交給她撫養,她也就將他當做自己的親孫子一樣栽培。才一個月大,無為連話都不能說呢,二夫人就已經將教導無為今後學文習武的老夫子人選都確定好了。

滿月那天,司徒府足足熱鬧了一天,司徒孟澤和司徒御宇都沒去軍營,留在家里慶祝孩子滿月。

席間見到了久未見面的司徒季朋,他臉色很是不好。听丫頭們私下里的交談,我了解到元帥給他在軍中安排了個職務,可是他不是遲到就是早退,而且常常與狐朋狗友們攪合在一起胡鬧,辦事的時候還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一位軍中一些資歷與元帥差不多大的長者責備了他幾句,他干脆不去軍營了。天天在外頭眠花宿柳。

元帥氣得夠嗆,干脆撤了他的職務。听說他最近同榮華樓的一位姑娘好上了,在外頭買了金屋藏美嬌娘,自己也搬到了外頭住,今天因為是司徒家長孫的滿月,他這個做叔叔的不能不來。

司徒季朋入席之後,話也不講半句,只一杯接著一杯地喝酒,就像喝白開水一樣。三夫人見他不像樣,好幾次從他手里奪走酒杯,他干脆拿著酒壺灌酒。

大家都習慣了這個放誕不羈的三少爺,倒也是見慣不慣,照樣說說笑笑,席面並沒有他的胡鬧而冷下去。

我抬頭看了眼對面的八夫人,三少爺弄成這個樣子,她也是應該擔些責任的。

知道我在看她,八夫人沖我的笑了笑,舉起舉杯對我示意了一下,意思是要敬我的一杯。

我拿起酒杯,正要喝,半道被司徒御宇代喝了。他現在要求我滴酒不沾。

吉時一道,便是無為抓周的時候,女乃娘將孩子放在一張擺滿筆墨紙硯、金銀財寶、算盤等物件的桌子上,無為在上頭爬了一圈,最後抓住了一支筆。

二夫人喜得眼楮都笑成了一道縫。女乃娘將孩子抱回來,大家都聚在一起說恭維的話。我推說自己身子不舒服,先告辭回去。

蘭新院自從金蕊去世之後。便一直空置著,這次接了那位大肚子孕婦回來後,我就將她安排在這里住著,只派碧蓮一人服侍她。

推開虛掩的房門,看見大肚子孕婦坐在凳子上繡花。

大肚子孕婦站起來,驕傲地瞥了一眼我的肚子,雙手示威一般地放在自己的大肚子上。

我冷冷一笑,走到她的位置上坐下,拿起她的繡繃看了看,笑道︰「這對鴛鴦繡得好,我就不會,二少爺連針都不讓我踫,這日子都閑得發霉了!」

大肚子孕婦听出我話里的警告味道,雖然不服氣,還是規規矩矩地走到我腳邊矮子。

原以為我會不用讓她行全禮,可是沒料到我沒有攔著,她半跪著下不了台,只好順著身體的趨勢雙膝著地跪下,一手護著肚子,一手放在身後拄著地面,端得異常艱辛。

我命令碧蓮去定風閣將我常喝的紅棗桂圓茶拿來。這幾天雜物纏身。今天正好有時間來收拾收拾這個不知好歹的東西。听說她叫紅梅。

「紅梅姐姐在這里住得習慣嗎?」。

「習慣!怎麼不習慣!」紅梅撐在身後的手已經發抖,嘴上卻在硬撐,「這里比杏花樓舒服多了!」

「杏花樓?」我詫異道,「姐姐原來是杏花樓的人?」

紅梅驕傲地抬起頭,「我原來就是杏花樓的頭牌,兩年前被相公看中了,幫我贖了身,安居在東城的別苑里,說是等我有了身孕就安排我進司徒府。」

「哦?」我微挑眉毛,表示不相信。

紅梅緊盯著我,搖搖頭,挑釁地笑道︰「相公在我那里的時候常說他娶的媳婦不但刁蠻無理,還仗著自己是江南蘇閥的嫡長女不將家里的姑嫂放在眼里,雖然漂亮,但卻是個木頭美人,到了床上一點生趣也沒有,完全不像我,伺候他伺候得舒舒服服,能帶給他做男人的最大快樂……」

「啪!」

「啊!」

一杯滾燙的熱水順著她的臉頰流下,她手忙腳亂地用手絹去擦,又不敢踫,疼得呀呀直叫。

午六從屋外闖進來,看見紅梅臉頰被開水燙了,分不清狀況,連忙要去打涼水。

「站住!」我厲聲喝住她,吩咐道,「守在外頭,不許任何人進來!」

午六看看紅梅,又看看我。關上房門出去。

看了一眼紅梅已經開始冒泡的臉頰,我冷冷一笑,走到炭火邊用巾帕包住茶壺提手提起茶壺。

以為我又要潑她,紅梅害怕地往後移。

我對著她恐懼的眼楮微微一笑,走到桌邊重新拿起一個茶杯,注上熱水。我自以為自己的自制力很好,如果不是她拿這麼下流的話惡心我,我絕不會沖她發這麼大的脾氣。

將茶壺放回炭火上,我回頭見她明顯舒了一口氣,但是緊張的神情沒有減半分。

我淡淡一笑,走回到椅子上坐下,捧著茶盞放在手上,指著對面的小凳子,「坐吧!」

「我……賤妾不敢……」經過剛才那一潑,她本分不少。

「坐!」

我加重了聲音,嚇得她渾身一抖,順從地爬起,護著肚子走到凳子前,又擔心地看我一眼,見我沒有其他表情,她才敢坐下。

我淺喝一口開水,問道︰「知道這里是什麼地方嗎?」。

紅梅一愣,搖頭小聲道︰「賤妾不知。碧蓮姑娘不告訴賤妾。」

想不到碧蓮的嘴巴也挺嚴實。我淡淡一笑,告訴她。

「這里是今天滿月的司徒家長孫親身母親的住所。」

紅梅一顫抖,直起腳就要站起來。

我微笑道︰「別怕,大白天的,不會有鬼!才死了一個多月,尸體還沒涼呢,就算是鬼,也做不了什麼怪!」

紅梅嚇得一跌,又坐回了凳子上。

她這一驚一嚇的樣子可真好玩。

「知道司徒長孫的親生母親怎麼死的嗎?」。我問道。

她傻傻地搖頭,額頭的汗滴有豆大。

「難產死的。」

我輕聲說道,見到她的瞳孔變大。

「知道為什麼難產嗎?」。

她依舊搖頭。眼楮直直地看著我。

「臨盆前吃了太多的益母草和紅花,失血而死。」

她額頭的汗滴往下流,像條小河,臉頰的水泡也在變大,鮮紅血淋,有些嚇人。

「知道是誰下藥的嗎?」。

她看著我,故作不知地搖頭。

「是我下藥的。知道我為什麼要下藥嗎?」。我問道,也不等她回答,接著往下說。

「司徒家要的是兒子,兒子的母親有沒有都沒關系。孩子沒了母親,孩子也就成了我和司徒御宇的孩子。」

我看著她的瞳孔越放越大,笑了笑,滿意地站起身,走到她的身邊,附在她的耳邊輕聲問道,「我這麼說,姐姐可是明白?」

紅梅急忙跪到地上,恐懼道︰「賤妾賤命一條,請少女乃女乃開恩。」

我彎腰扶起她,拍著她的手安慰道︰「姐姐放心,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我一定視如己出……」

眼角瞥見金光一閃,我眼疾手快地抓住她的手。

她嚇得面如紙色。

我微微一笑,抽出她手中的金簪。這麼尖長的東西若是扎到我的胸口上,怕是凶多吉少了吧!

我淡淡一笑,將金簪擲地上,「姐姐可能不知道,除了相公以外,整個司徒府的人也都不知道——其實我會武功。人在動了殺機的時候,眼中總會有殺氣透露。姐姐要是想殺我,還是多修煉幾年再說吧!」

回到定風閣的時候,三夫人已經在樓上等著我。

「听說幫金蕊接生的穩婆失蹤了!」三夫人說道。

「穩婆失蹤?」我詫異地愣住了。金蕊難產之事與穩婆沒有半點關系,二夫人抓她做什麼?難道是想要憑空給我捏造個罪名?這也是她慣用的伎倆……

「你知道那位穩婆是誰嗎?」。三夫人神秘兮兮地問道。

我喝了口水聞聞心緒,笑問道︰「她是誰?」金蕊生產那日我沒去蘭新院,更沒見到穩婆,我怎麼知道她是誰。

「她就是當初替大夫人接生的那位穩婆!」

「替大夫人接生的穩婆?是接生了雲箏的那位嗎?」。我問道。雲箏都已經十五歲了,若真是這位穩婆接生。她現在都已經是五六十歲的老婆婆了?

三夫人一口斷定道︰「就是她!」

想起了姑媽那時候對我說的,她懷疑大夫人的難產是二夫人所為。難道與這位穩婆有關系?

看了一眼含笑看我的三夫人,我微微一笑,反問道︰「二夫人難產那會兒,三娘還沒嫁到司徒府吧!三娘怎麼認得她?」

「嗨!我哪能認識她!」三夫人自我月兌解道,「我是前幾天上街的時候,听說那個穩婆失蹤了,于是讓娘家的人幫忙調查了一下,才知道那個穩婆就是十五年前替大夫人接生的那個。自從大夫人去世之後,她也失蹤了,直到一年前才回的家,至于去了哪里,別人怎麼問她,她都閉口不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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