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園田居 隨意春芳歇,王孫自可留 105 投桃報李

作者 ︰ 滄瀾西秋月

芙雅此時一驚,什麼定下?齊公子的意思是探探自己的口風。看來這還是老太君的意思了,只是現在看樣子是龍潭未出,但是一腳已經踩在虎穴之上了。一時無措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是好了。

琴音頓時頓下了,芙雅深吸一口氣望了一下齊修遠,這可是個大難題了。進退不得之法,思索了一番忽然想到了一個好辦法,鎮定了一下說道︰「美人師傅,這是你的意思還是老太君的意思?」

齊修遠緩緩抬頭,一雙澄亮的眸子望著芙雅說道︰「既是我的意思也是老太君的意思。小姐以為如何?」

芙雅輕輕嘆息一聲道︰「此時我著實很亂,美人師傅對我自當是沒有什麼說的,只是我著實不敢當。不如這樣,公子再等等,看看二夫人哪里的意思吧。」芙雅說著心中暗暗想到,這事情著實不太好辦,不知道若是芙雅在的時候會如何。

齊修遠點點頭道︰「著實是這樣,只是若是你我有情在先,此事還是有些還轉的余地的。」

芙雅此時明白,估計這美人師傅一定是要問個清楚明白的,淡然說道︰「其實,我對美人師傅也只是~~」剛剛說道這里,忽然竹林外響起了一陣腳步聲。

速度不慢。幾步便走了進來。芙雅抬頭望去,不是別人正是安堯息。心中又是一陣慌亂,三人之中更是不好說什麼了。

安堯息顯然是听到了剛才兩人的對話了,微微朝著齊公子行了一禮道︰「齊公子好,在下安堯息拜見了。」

齊修遠一時專注于芙雅這邊的動靜,猛地听到有人進來了,不由得一陣驚慌。但是轉而有恢復了他本是瀟灑的狀態,點點頭道︰「安公子,齊某人也在這邊有禮了。」

兩人很是有禮的稱道一番,芙雅在旁邊看著不解這安堯息到底突然出現是個什麼樣的意思。

安堯息似乎想起了這邊的芙雅,連忙朝她這邊望了一下,接著滿含笑意的對著齊修遠說道︰「公子,著實是打擾了,落霞閣中還有些事情要找小姐商量。所以~~」說到這里望了一下齊修遠,右轉頭恭謹的說道︰「小姐,老爺已經到了落霞閣中,還急著要找您。」說完之後一幅貌似謙恭的樣子望著芙雅。

芙雅不禁一怔,這芙家老爺怎麼會到後院之中,而且親自到落霞閣之上,看樣子肯定是安堯息為了解自己的為,扯出來的謊罷了,連忙會意點點頭道︰「嗯,我知道了,這就來。」說著便站起身來。

齊修遠望了一下芙雅的位置,欲言又止。

芙雅看出齊修遠的窘迫來,連忙朝安堯息示意一下,到︰「公子。你在外面等我,我有些話要與齊公子說。」

安堯息點點頭,然後轉身離開竹林。

芙雅望著安堯息的背影恍惚了一下,接著對著齊修遠說道︰「公子的好意,芙雅心領了,只是身為漂萍,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是從,公子的話,我著實無法回答。」說完也是不敢看齊修遠的表情便往外面走去了。

芙雅蹙步走出了竹林,都沒有顧及的上里面的兩架木琴,望著立在一邊,長身玉立,但是似乎面上含著一絲笑意的安堯息,忽然有些感激。

安堯息望著芙雅的表情搖搖頭,一攤手,做了一個無奈地樣子道︰「其實我也是無意破壞別人的好事的,只是著實沒有辦法,的確老爺在叫你。」

芙雅望了一眼安堯息,從那深不可測的黑眸中似乎看出了什麼端倪,只是心中尚且還是有些奇怪的,安堯息自從上次棋局。自己救了他之後,對自己的態度不僅是若即若離,而且似乎他已經不是那麼在乎芙雅這個青梅竹馬了,看來果真志不同道不合的人是不會在一起的。

芙雅望著安堯息的神色微微一笑道︰「也好,看來爹才是我的救星,不過也是要謝謝你這個傳話的。」說著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後緊走了幾步,拉開了一段距離。

無奈安堯息身高腿長,幾步就將芙雅追上了,握著芙雅的手腕,思索了一下,雲淡風輕的說道︰「四小姐的病看來是不治而愈了,雖然病已經好了,但是也是不需要走這麼快的。」

芙雅一愣望著安堯息一絲玩味的神態,不禁猜到了一些,連忙問道︰「你的意思是爹在你來的時候已經離開了落霞閣,讓我去前廳?」

安堯息點點頭道︰「嗯。」

芙雅一想到前廳,不禁心中惴惴不安的,自己落霞閣中不好好繡屏風,是不是被芙家的老爺發現了,要到前面去被訓斥,連忙看向旁邊的安堯息,等著一絲回答。

安堯息釋然一笑道︰「不是,老爺什麼都沒有發現,芳兮她們擋住了,我正好在你的床上裝睡了一會兒,所以沒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只是無事其實是最不好的事情。」說著意味深長的望了一下前面樓閣的樣子。

芙雅順著安堯息的目光望去,高樓聳立,一派森嚴的景象。芙雅望了一下又順著安堯息的目光望了回來。安堯息還在凝神注視著,眼中又多了一些深意,里面似乎帶著一絲的落寞。

芙雅恍然明白,安堯息這幾天種種讓自己模不透的表現是為了什麼了,連忙說道︰「公子,我是不會離開你的,我說過要讓你平平安安的。」

安堯息一愣,連忙望回芙雅道︰「安清,其實我不是這個意思。」

芙雅此時明白一些安堯息心中的不確定,以及恐慌,只是他習慣了堅強,以及孤獨,有什麼都是不會說出來的。連忙握了一下安堯息的臂膀到︰「公子,什麼都不用說了,我知道,只是我既然能夠進了棋局將你帶出來,其他再難的事情我也是有辦法的。」

安堯息回頭望了芙雅一眼。

但只是這一眼,芙雅似乎看出了更加多的內容,有些不可思議,有些難以置信還帶著微微的自卑。芙雅深吸一口氣道︰「我說過我從來不是一個作壁上觀的,對什麼都不是。」說著便往前邁步而去。

忽然就在這時候,臂膀被人抓住了,握的很緊。還往後拉了一下。

芙雅瞬間對著安堯息深深而漆黑的眸子。似乎可以看到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似的。

過了一會兒,安堯息緩緩說道︰「我不確定,但是我感覺,安清你變了。」

芙雅心中一顫,這多日子了都蒙混過去了,這時候忽然被人一說,瞬時不知道如何是好了。連忙心虛似的掙開了安堯息的臂膀道︰「公子,你覺得我哪里變了,其實我一直都是這個樣子。只是以前從來不說而已。」

安堯息望著芙雅的眸子一陣之後,說道︰「你的眸子變了里面有了決絕,同樣也是有了溫度。不似以前那麼冰冷了。」

芙雅搖搖頭道︰「我從來都沒有變,以前便是這樣。」事到如今只能咬定不放松了,接著腦海中回憶了一下芙雅以前的事情道︰「也許你不知道,當時候你走了之後我在我父親那里跪了三天三夜。也許你不知道我為了解開你的桃花蠱,不惜自中了蠍子的毒。」芙雅說著似乎說的不是自己的事情一樣淡然。

安堯息愣了一下,緩緩的將芙雅放開道︰「著實,你說的的確是沒有錯的,這些你都做過了,但是為何之前不與我說,還要時時與我保持距離。難道你覺得我就是個一無是處,什麼都需要你幫忙的人嗎?」。

芙雅忽然愣了一下,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自己千算萬算就是不想讓安堯息出什麼事情,但是他竟然這麼想自己,而自己根本也沒有覺得他‘一無是處’,‘什麼都需要別人幫助’。不禁愣了一下,望著安堯息退了兩步道︰「原來你這麼認為我,認為我幫你是在嘲笑你?」說到這里的時候芙雅心中狠狠的涼了一下,轉而納納一笑道︰「我真的傻。」之後便不語往前面走了。

芙雅一邊走,一邊心中抑郁,著實是這樣,自己真的就是傻,千錯萬錯沒有想到安堯息是怎麼想的,左一次又一次的去摻乎別人的事情,出力了反倒一點都沒有討好。一邊低著頭,但是也沒有看路的納納往前走,不禁走了兩步之後,薄地子的繡鞋踩到了一塊尖角的鵝卵石,一不留心,歪倒在一邊上。

頓時間芙雅感覺腳上生疼,怎麼都是抬不起腳來的。

掙扎了一番,感覺後面有人將自己輕輕的托了起來,芙雅連忙一擺手將那人甩開道︰「不用你扶,我自己能起來。」

後面一折子白色的紗袍子在芙雅的面前晃了一下,芙雅連忙抬頭望去,不是安堯息卻是齊修遠。

齊修遠滿臉落寞的看著芙雅說道︰「四小姐,你還好麼?」

「不好。一點都不好。」芙雅不知怎麼的,一時間將前面壓抑的姿態,趣味全部都拋去了,直接便說出了心聲,她著實不好,而且是很不好,自以為做了好事卻被人誤會了。

齊修遠一手拖著芙雅的臂膀,一手將她扶起來,一邊還緩緩說道︰「小姐,慢些。」

芙雅借著齊修遠的力氣才緩緩的站了起來,只是那只被扎了一下的腳掌,只要輕輕一觸地便是一陣鑽心的疼。芙雅連忙將一只腳輕輕的抬起來,絲毫不敢觸地。

齊修遠接著說道︰「小姐這個樣子,我還是背你回落霞閣去吧,前廳估計是去不了了。」

芙雅心中暗暗抵著疼,搖搖頭道︰「無事,一點都不疼,齊公子你回去吧。我無事。」說著將扶著齊修遠的手抽了回來,單腳站著與齊修遠保持一定距離。

齊修遠知道現在的狀況尷尬,抬眼望向芙雅,正好撞上芙雅往回望去的目光。又順著芙雅的目光望了一下,頓時明白三人之間的微妙關系。笑了一下道︰「剛才小姐出去的時候還是一臉的喜氣,怎麼這時候就變成這個樣子了。應該也是一些小事,安公子自然是有不對的地方,小姐也多多擔待的,說不定也是有什麼苦衷的。」

芙雅望著齊修遠有些抑郁,但是依然一幅和事佬的樣子,心中不禁嘆了一下,搖搖頭道︰「我本無事的。與他也是沒有什麼事的。」說著咬著牙,自顧自的往前走了幾步。一邊伴著鑽心的疼痛,一邊強忍著走了好幾米。

齊修遠望著這邊的情形不太好,淡淡嘆口氣,緊走了幾步說道︰「那麼,小姐在下就先告辭了,只是那時容小姐再想想,若是三小姐先婚配的話,若是小姐~~」說道這里的時候聲音似乎變小了。但是後面的意思芙雅都是懂得。

齊修遠的意思是若是三小姐芙軒嫁的是鶴玄的話,不妨考慮一下自己,自己是可以等的。

芙雅望著齊修遠的背影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暗暗想到這估計就是美女的魅力吧,牡丹花下死做鬼也是風流的,若是自己以前的那個樣子,就算是打了折送給這幾位的某一位不知道有沒有人會考慮。不禁嘲諷的對著自己笑了一下。

緩緩站起來繼續往前走,每一步都是鑽心的疼,帶著酸麻。

掙扎的走了一陣子,後面疾風似的過來一個人正是安堯息。青色的寬袍大袖,帶著淡淡的香氣,一下子將芙雅圍住了。

芙雅抬頭望了一下安堯息,心中不禁一苦笑,但還是被他扶著站立了一會,瞬間之後,芙雅將疼痛緩了一下說道︰「好了我無事了,你放下我吧。」

安堯息此時沒有看芙雅還是環著她走了幾步,神色憔悴,淡淡說道︰「剛才的那塊石頭應該是扎在腳掌上的一處經絡上了,所以才這樣的疼,你不要執意掙扎了,這樣走只會越走越疼的。」

芙雅絲毫不理會他,一步邁了出去,受傷的教剛好踩在地上,又是一陣鑽心的疼。

安堯息見著芙雅如此執意,也是不好扶著她的,只能望著她漸漸離開自己的控制範圍。

過了一會兒安堯息淡淡說道︰「其實我無所謂,只要你好了就是了。」

芙雅一愣,連忙回頭道︰「你這是什麼意思,什麼是我好了便是了?」不禁心中有些憋火,若是自己是不管不顧的人,早就離開此是非之地了。

安堯息搖搖頭道︰「其實我是違背老爺的意思回來的,相爺是不會這麼輕易的相信鶴玄的,也不會這麼輕易的罷手的,只是我感覺此時的你一定夾在家中著實不會好過,所以我回來的。」

芙雅一怔,回望了一下安堯息在風中清雅俊逸的神色,淡淡嗯了一聲,說道︰「我了解,我也知道。剛才芳兮說了。」

安堯息接著長嘆一下道︰「看現在的情勢,我們果真是不能~~~」說到這里的時候聲音緩緩便輕了,接著說道︰「安清,只要你好我就好了。」

芙雅將安堯息前前後後的意思猜了一下,他那句空白的地方應該是果真‘不能在一起了’,不禁長吸了一口氣道︰「公子放心,就算我走了,你也不會有事的。爹固然不能信,但是我是有辦法的。」

安堯息面色有些沮喪,有些不信的望了一眼芙雅道︰「安清,無事的。」說著頭轉向一邊,芙雅此時已經看不到安堯息的神色了,只听聲音緩緩的道︰「我幫你繡完那扇屏風便會看著你出嫁,與其這樣,不如讓我早些離開算了。」

芙雅怔了一下,忽然一愣道︰「你的意思是,我會被許給宇文家?還有你願意離開芙家了?是不是芙相與你說了什麼。」

安堯息點點頭道︰「是,我獨自回來的時候芙相是與我說了一些,但是我也打定主意了,幫你繡完屏風便會離開的。安清此時就不要再說了。」

芙雅望著一旁的安堯息,不禁一陣落寞浮上心頭,難道真的就這樣了,稀里糊涂就要嫁給底細都不知道的鶴玄了,還有那個宇文家。頓時心中惴惴不安的。

安堯息此時面色冷清,過來扶著芙雅往前走,大概走了一炷香的時間。兩人到了芙家老爺的書房,門扉是敞開的,里面似乎很是冷清。

安堯息輕輕叩了一下門道︰「相爺,小姐我帶到了。」

里面的芙相嗯了一下道︰「雅兒,你進來,爹爹有事與你說。」

芙雅扶著門框走了進去,低聲喚道︰「爹。」

芙老爺嗯了一聲之後,便听見後面的門緩緩闔上了。

芙雅回頭望了一下漸漸闔上的門扉,以及安堯息漸漸被和在門外,心中似乎疼了一下,不知道如何表達才好。轉了一下神色,鎮定的望著芙家老爺說道︰「爹,你找我?」

芙老爺點點頭道︰「嗯,女兒。爹找你有些事情,你應該已經想到了爹找你到底要說什麼了。」

芙雅眼楮轉了一下,思索一番說道︰「爹,是要說女兒許配宇文家之事。」

芙老爺點點頭道︰「女兒,爹其實也是有自己難處的,畢竟手心手背都是肉,一時間也是難以取舍的,你三姐的性子你是了解,我就是害怕她到了宇文家出上些什麼事情,我也是不好對她娘交待的,權衡一下,還是你去比較好。」

芙雅一怔,連忙說道︰「爹,你的意思我是明白的,只是我不想去。也不會去的。」芙雅語氣決絕,一下子將自己都嚇得夠嗆。

芙老爺瞬間和藹的臉,陰沉了下去,眉頭皺著望著站在一旁的芙雅道︰「你剛才說什麼?」

芙雅抬眼望了一下芙老爺的神色,此時的芙老爺面色陰郁的已經像一塊冰似的了,而且更像廟中的城隍,芙雅短短時間中,從來沒有見過芙老爺如此的樣子。心似乎也是沉了一下。而芙家老爺脖子上的那條長長的疤痕,似乎也為這冷峻的氣氛增添了獰厲感。

芙雅沒有辯解,只是將剛才說過的話重復了一下道︰「我不嫁。」

芙家老爺的神色似乎更加鍍上了一層霜雪,一把將桌子上的擺設品推了下來道︰「我怎麼會有你這樣一個離經叛道的女兒呢?你不是我的女兒。」說著怒氣沖沖的看著芙雅。

芙雅一怔,還以為芙老爺會給自己一巴掌,或者是將自己攆出去。沒想到會說這樣的話。芙雅此時都望了害怕,抬眼望著眼前微微發怒的芙家老爺。

過了一陣子,芙老爺坐回了位置上,望著芙雅說道︰「跪下。」

芙雅倒也是沒有客氣,直接便跪在地上了。抬著眼楮望著芙老爺,只見著芙家老爺脖子上的那條疤痕更加的明顯了。

過了一會兒芙老爺似乎長長出了一口氣道︰「雅兒,你心中是不是還有安堯息。」

芙雅不語。

芙老爺繼續說道︰「你可知道安堯息是誰嗎?他來自哪里?什麼身份?」

芙雅點頭道︰「我知道,只是這與他沒有關系。」

芙老爺錯愕一下,但是轉而似乎看明白了什麼似的,接著說道︰「我知道,你也不用掩飾了,你這麼做為的便是他。是吧?」

芙雅抬頭望了一眼芙老爺,這個面似儒雅,實則深不可測的男子,不禁點點頭道︰「我不嫁,不僅是為了他,也是為了我。」

芙老爺此時不禁有些暴怒,神色也變得不似以往的平靜儒雅了,伸手將桌子上僅剩的一本書撇了下來到︰「你可知道安堯息不是安堯息,他是前朝廢帝之子司馬堯。而且現在隱帝依然活著,你要是跟他走,遲早會被這些事情害了的。」

芙雅一怔,不是因為安堯息的身世,而是因為前朝廢帝,也就是拂燈居然沒有死。不禁深吸了口氣說道︰「拂燈還活著?那他在哪里?」

芙老爺撇嘴一笑道︰「你不知道吧,你是不是還以為安堯息是因為要與你在一起才回來的,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不是。安堯息回來是為了他的父親,拂燈的下落,而且他千方百計的去尋找銅卷軸,謀害鶴玄,為的也是讓拂燈的秘密永遠消失,讓止庵的秘密永遠埋在地下。」

芙雅一怔,連忙追問道︰「那麼說,拂燈就在止庵之中?與娘在一起?」

芙老爺點點頭道︰「沒錯,看到那里換了的機關嗎?是我剛剛換的,里面的那塊大石頭是拂燈放的,所以你應該是進不去的。」

芙雅一愣,原來這才是金石王冢的真實秘密。

芙老爺接著說道︰「其實,安堯息也是不知道他父親還活著的,只是拂燈已經不問世事了,在止庵下面神智也是不清楚了,現在只能認識你的母親晚行了。」說著芙老爺嘴角抹過一絲微笑來,帶著絲絲的寒氣。

芙雅明白此時芙老爺是要用這些作為籌碼了,不禁淡淡笑道︰「父親的意思是我為了安堯息也是要嫁的,只是女兒不知道,若是我不嫁,老爺將安堯息以及拂燈怎麼樣?」

芙老爺咳了一下低聲說道︰「嗯,其實也不會怎麼樣,其實這個秘密只有你與我知道而已,安堯息只知道他的父親死了,但是這個孩子很是奇怪,他雖然已經答應了我,但是卻提出兩個要求,一個便是要你這些日子安康,另一個便是要帶走晚行。」

芙雅一愣說道︰「那麼爹,你同意了?」

芙老爺搖搖頭道︰「我沒說,只是答應看他的表現行事。」

芙雅此時心中一怔,淡淡搖頭道︰「這是你與他的交換,我著實不想插手。」說著連忙推門出去,手剛剛觸到門,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來,轉頭說道︰「爹,你也是這條船上的人,你不怕船翻了,你也一起掉下去嗎?」。

芙老爺微微一笑道︰「我害怕,所以我要有個妥善的解決。你放心好了,你無論怎樣都是會嫁去的,由不得你,誰也改變不了,包括你剛才見了的齊修遠。」說著搖搖頭望著芙雅,眉目中微微含笑,不再說話了。

芙雅推開門,一束陽光射了進來,明晃晃的照著芙雅的眼楮。芙雅連忙遮了一下。

走了好幾布之遠之後,安堯息迎面走了過來,關切的問道︰「怎樣了?」

芙雅搖搖頭道︰「我無事,回去繡屏風吧。」說著望著安堯息一臉的釋然,但是心中卻已經想好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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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雅與安堯息回到了落霞閣,隔著簾子已經看到了繡架之上幾個生龍活虎的‘福如東海’幾個字兒,福字上面的一腳上已經繡好了一個狀似壽桃的點。下面的那個筆劃也是斷斷續續的繡出了一些,極其的具有力道,而且清雅秀氣,沒有繡娘的匠氣卻帶著一絲靈氣。

芙雅轉而望了一下安堯息,心中不禁感嘆,真是巧奪天工,又看看安堯息那雙手指節修長的手說道︰「公子,這個都是你繡的?這字體也是你畫的?」

安堯息淡然點頭道︰「我自有左手可以描龍,右手可以繡鳳。這幾個字著實小菜一疊子。」

正說著,外面的芳兮端著盤子走了進來,一邊說道︰「公子,小姐,吃桂圓了。」說著將一盤子桂圓遞到桌子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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