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園田居 隨意春芳歇,王孫自可留 103 又見那人

作者 ︰ 滄瀾西秋月

103又見那人

芙雅朦朧中望見一個青色的身影。寬袍大袖,負手側立在一旁。

芙雅用力睜開眼楮,這人的樣子很是熟悉,應該就是安堯息,只是青色身影背對著自己看不清面容,芙雅動了一體,坐了了起來望著青色的背影叫到︰「安公子?」

安堯息听著芙雅的身影轉了過來,神色卻是沒有在芙雅臉上停留一刻。

芙雅望著安堯息的神色冷淡,頓時心中道是明白了一些什麼,連忙說道︰「不知道安公子是什麼時候回來的,最近可好?」

安堯息淡然一笑,坐到了床榻旁邊的一張椅子之上,望著芙雅的臉微微一笑。什麼都是沒說。

芙雅頓時感覺此時的氣氛有些怪異,道是什麼不說來的更好一些了。想著便沉下頭去。

這股緊張的氣氛沉寂了一會兒安堯息先開口了,淡然一笑帶著少許諷刺的意味說道︰「小姐的這架屏風可是雕的極其好看的。」

芙雅心中暗道,這安堯息真是,翻臉比翻書還要快,一挑眉迎著安堯息的話題,絲毫不避諱,直接說道︰「嗯,還可以。

這是我親手畫的圖紙。自然是和其他的不一樣。」

安堯息望了一眼屏風,淡然一笑說道︰「嗯,不錯,只是這材料要是送給尊貴的老翁主的話,小姐不覺得有些寒酸了麼?依在下之見,覺得小姐至少應該用雞翅木或者大葉紫檀。」

芙雅哼了一聲,將身上的被子一揭,跳下床到︰「你說的沒錯,我也知道,只不過我就是要去搗亂的。你何必多管我是用紫檀還是黃楊木呢?」說著根本不在理會安堯息,走了幾步到了屏風前面,將一筐彩色的羽毛拿了起來,徑自挑揀起來了。

安堯息接著說道︰「四小姐,你用黃楊木已經是夠可以的了,居然不用刺繡,而是用鳥毛,你可真夠離經叛道的。」說著剛才嚴肅的臉上頓時浮現起來意思笑容,明朗如撥雲見日,極是明朗俊秀。

芙雅望著安堯息像從前一樣不含心機的笑容,心情一舒,不禁一笑道︰「什麼時候回來的,可還順利?還有鶴玄到底與銅卷軸有沒有關系,難道真的有?」芙雅連珠炮語的問了一通,等著安堯息回答。

安堯息沒有作聲,走了兩步將對面的窗子闔上了,又將輕紗放了下來,才邁步走回來說道︰「剛剛回來。此時說起來一言難盡。就不去提他了,我是來幫小姐繡屏風的。」

芙雅望著安堯息的神色思索了一番,接著不甘心的問道︰「公子的意思是鶴玄公子已經被放了還是怎麼了?」

安堯息頓了一會兒道︰「嗯,他現在已經月兌離我的控制了,左相宇文家的勢力的確是不小的,而且這邊的芙相爺現在著實對我有些不信任。」

芙雅心中暗道,果真自己是猜對了,安堯息與芙家的關系便是一顆棋子兒,進退都是可以舍去的,芙雅抬頭靜靜的望著眼前處變不驚的安堯息,心中可嘆道,這就是一條沒有回頭的路,進退他都是是無力還擊的,況且現在又遇到了宇文家要與芙家結親的事情。安堯息的處境的確是為難的。連忙伸手握住安堯息的寬袍大袖說道︰「公子,我了解,要不我們離開這是非之地,只要你平安,去哪里都是可以的。」

安堯息面色忽然一黯淡,淡然說道︰「安清,多慮了,現在還不到那種程度。芙相也只是讓我回來暫時等一陣子。看看宇文家到底有什麼圖謀。」

芙雅舒了一口氣,但是同時又難以釋懷,怎麼說來,這時還是好壞參半的,倒也是不至于如何的。但是依然覺得只是一個時機,需要來好好勸勸安堯息,連忙接著說道︰「公子,你不覺得這漩渦無論如何掙扎都是不會有什麼好處的,要不我們趁這個機會離開,到外面去,修身養性,不問世事。」

安堯息徒然面部上露出一絲有些溫暖的笑容,白的鹿皮靴子跨了兩步到了屏風前面撫了一下旁邊的蕪湖紗紡說道︰「這料子不錯,極其適合繡花,我暫時沒有什麼其他的事情,道是可以幫著安清做些刺繡的活兒。」

芙雅見著安堯息刻意回避自己的話題,心中還是有些不甘,連忙道︰「這個屏風根本就不用繡了,繡了也是浪費,我著實沒有意思要與鶴玄攀上什麼關系,是非之中,心機頗深的人我都是想離著遠一些的。」芙雅著實是這樣打算的,之前的時候出的這兩個主意就是為了丟丑,然後與鶴玄那邊撇清關系,況且自己也是不希望這小姐的頭餃掛在自己的頭上,一直以來就被這名聲折磨的太累了,而且事情一波一波的,現在是一個挑戰,其實對芙雅來說就是個擺月兌別人控制的機會。

芙雅心中明白若是想不被人利用。這個芙家,最好的辦法就是根本沒有什麼利用價值。就像之前的芙軒裝瘋賣傻,自毀名聲。

安堯息坦然一笑,手中已經拿起了一根針,將一根極細的線穿了進去,然後放在一邊上。又將蕪湖紗紡仔細的拿起來,收拾平整準備上繡架子,做完這些才抬頭望了一下一臉憤然的芙雅說道︰「我也是是非之人,小姐看來也要遠離我了。」

芙雅望了他一眼很快的頂了回去道︰「在這世上,沒有人不是是非之人,只是公子身在此間就是,離開了就不是了。」

安堯息此時已經坐立在椅子之上,捋了一下袖子將白皙結實的手臂伸了出來,忽然想起了什麼說道︰「此間好像應該有什麼筆墨紙硯之類的東西吧。」

芙雅走了兩步,恨恨的立在安堯息面前道︰「我說的是真的,你別打岔,離開這里還有一片海闊天空,呆在這里什麼都是沒有的。」

「沒有什麼」安堯息緩緩抬頭說道︰「我也不求什麼,只是這里有我要的。」

「功名利祿。」芙雅心中默默念了一下,看來這人著實無藥可救了,眼神中露出一絲落寞來。

安堯息似乎看透了芙雅的心思,淡然一笑說道︰「不是,不是像安清想著那麼簡單。娘還在這里,我會一直守著她,寸步不離的,只要她還在這里,我便不會離開。」

芙雅心中沉了一下,點點頭道︰「了解了。」之後便若有所思的想起了那止庵中事情來,接著試探的問道︰「娘不是死了麼,怎麼會還在這里?」

安堯息抬頭望了一下芙雅,面容上的笑意更加的暖了,望著止庵的方向出神的說道︰「你看到那座庵子了麼,就在那里有娘的一切。所以我不想離開芙家。」說到這里,頓了一下接著說道︰「而且,這里還是有你的,所以我也是不願意離開的。」

芙雅被安堯息這麼溫溫的一說,似乎也是無從回答了,尷尬的一笑,轉身離開屋子向外面走去。

剛走了兩步便听到安堯息在後面說道︰「安清,你是要湘繡還是蜀繡,還是要將你的那些漂亮的鳥毛也揉到刺繡里面?」

芙雅回頭望了一眼安堯息認真的神色知道他不是在說笑,連忙說道︰「由你,二太太希望我還是繡蜀繡,你若是願意著她的意思便去做好了。」說著不再回頭的往外走去。

安堯息自言自語的說道︰「著實還是蜀繡好,這麼大的屏風,幾個字體還是需要滿一些的。」

芙雅此時已經踏到外面去了,站在門前的雕欄上望了一眼,還是那麼寬闊,正在感嘆之余,芳兮已經在身後了,芙雅回頭的時候不禁看到了芳兮若有所思的臉,連忙問道︰「芳兮,你是多會兒進來的,有什麼事情嗎?」。

芳兮搖搖頭道︰「也沒什麼,只是小姐只留公子一個人在里面嗎?」。

芙雅無奈點點頭道︰「他是你的主子,著實與我說不到一起去,我也不知道如何與他說道好。」

芳兮點點頭道︰「公子自幼聰慧,而且主意很多小姐道是不需要為公子擔心,只是公子著實對小姐之心是日月可鑒的。其實公子不是無事回來的,只是昨日我發了一封信,讓白鷹帶給公子,才將公子喚回來的。」說著納納的望著芙雅說道︰「小姐,公子也是擔心您過不了二夫人那關,所以為了小姐您以後在芙家的日子平順一些,才放下手中的事情回來的。」

「嗯」芙雅不禁疑惑的望了一下里面,心中一顫,說不好是什麼感覺,只是覺得有些受寵若驚,還夾雜著一些感覺。他回來就只是為了自己,為了那個屏風。但是剛才與他那一番明槍明刀的對話道是讓她的確感覺不到他的絲毫好意。

芙雅淡然一笑道︰「看來朝中有人的確是好辦事的,芳兮你可是為你家主子辛苦了。我看你也是閑著的,要不你們一起去弄屏風吧。」說到這里便要往下面走去,剛走了兩步回頭望去,發現芳兮還在原地站著眼中似乎有些落寞的感覺。芙雅心中滯了一下,想到剛才的話是不是有些重了,轉而淡淡的說道︰「芳兮,你去趟木匠那邊,讓他重新按照安公子的意思打一架屏風。原來的不太合適。」

芳兮點點頭,連忙轉身進到了屋子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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