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園田居 隨意春芳歇,王孫自可留 096 雙馨蓮

作者 ︰ 滄瀾西秋月

096雙馨蓮

獨孤衲更加的囂張了。見著安堯息那邊已經是有些虛弱下來,連忙勒馬往芙雅這邊走,手中的皮鞭也已經高高的揮起來,似乎要卷著芙雅離開的樣子。

芙雅一時抵擋不了。連忙急切的說道︰「公子,不好。」

透著人群,芙雅似乎望著安堯息瞅了自己一眼的樣子,但是就是一瞬間,安堯息便轉到一邊去了。

芙雅心下著急,這獨孤衲要是對付自己,自己可是一點辦法都沒有的。眼見著鞭子已經落下了,芙雅閃躲也是不及的,這鞭子不偏不倚的將自己圈了三個圈兒。正好箍在了里面。動也動不了。

芙雅此時已經顧不上許多了,為了讓安堯息知道自己的現狀,連忙朝著獨孤衲大喝一聲︰「獨孤衲,快放開我。要不我喊人了。」

獨孤衲一怔,抬眼望向這邊的芙雅,俯下頭道︰「四小姐,你覺得你就這麼走運嗎?一到危險的時候就有人來救你。」

芙雅用力掙扎,但是還是月兌不了獨孤衲的鞭子,不禁又是一聲高和︰「獨孤衲,青天白日的。你還有沒有王法?」

獨孤衲冷笑一下到︰「現在無人,我就是王法。」

芙雅不禁狠狠的踩了一下地面,暗暗罵道︰「獨孤衲,你混蛋。」就在芙雅喊罵之際,後面騰騰而來的一陣兵馬隊的樣子。

芙雅連忙回頭看去,中間有一輛馬車,後面跟著一群貴冑的護衛隊。這群護衛隊衣著華貴,樣子氣宇軒昂與鶴玄公子上次的貴冑很是相像。

芙雅恍然大悟剛才那車夫到底失去了哪里,應該是回去報信兒了。

再看這隊鐵甲大概有一千多人,滿滿當當的將路口擋了個嚴實。說起來也是奇怪的,這隊貴冑侍衛並沒有擅自行動,大隊人馬擋在路邊之後,便停下來了,過了一陣子隊伍緩緩的閃開一條縫兒,一個坐著輪椅的老者緩緩的走了出來。

芙雅被捆著,但是依然可以清楚的看到那架金絲楠木的輪椅上坐著一個神態凝重的老者。

再看獨孤衲的神色顯然已經變了,有些凝重有些僵硬,全部裹在臉上,似乎動都動不了的樣子。

過了一陣子老者緩緩的移動輪椅往前走了兩步,落在了前面不遠的地方。望了一眼獨孤衲,滿帶皺紋的臉上緩緩露出一絲客氣的笑容來,聲音底氣十足的說道︰「國舅爺大駕為何不通報一下。」

獨孤衲滯了一下說道︰「只是偶然路過,就不打擾老甕主了。」

芙雅滯了一下,腦子一轉想到這老翁主的意思在晉朝應該就是長公主的嫡親女兒,一般的公主或是長公主的其他女兒都是不可能有「甕主」的封號的。只是這老翁主應該與左相有什麼關系,難道是相爺的妻子,想著不禁看了一下那老婦人的樣貌。應該不是,至少應該是左相的母親。

那雍容華貴面帶冷峻之色的老婦人咳了一聲,抬眼掃了一下獨孤衲道︰「是這樣?看來國舅爺有與左相罅隙之嫌啊。」

芙雅能夠感覺獨孤衲執著鞭子的手顫了一下,過了一會兒便听到獨孤衲說道︰「沒有,沒有。我怎麼敢呢。」說著手還在顫抖。

老婦人此時面容還是冷的和冰一樣,望了一眼高頭馬上的獨孤衲道︰「听鶴兒說,獨孤舅爺對鶴兒好象有什麼誤會似的?」

獨孤衲,連忙閃了一下說道︰「哪里,哪里?是三公子自己誤會了。不用說左相的公子,就是左相家的狗跑到街上,我都是不敢動一下的。」

老婦人哼了一聲道︰「這就好,你要知道,宮中之事向來沒有那麼簡單,況且你是外戚,若是做不好什麼,反倒會連累皇後娘娘的。」說著一雙滄桑卻銳利的眼楮望向獨孤衲。話語中似乎帶著什麼威脅似的。

獨孤衲連忙卑躬屈膝的說道︰「是,是。我自當小心的。」

芙雅此時一怔,不禁抬眼望了一下獨孤衲,這獨孤衲一向霸道,而且從來不將什麼人放在眼中,據穆思琪之前的說法。好像皇上也有些縱容他。想到這里,不禁頓了一下,轉而一想到,著實也是這樣,後宮的寵愛從來是沒有定性的,皇上麼,今天愛這個,明天愛那個都是常事。外戚囂張,向來是沒有長久的。

老婦人望了一眼獨孤衲,淡淡的望著他,接著說道︰「獨孤舅爺,這里如何說都是相爺的地方,況且皇上之前有條下馬令在這里,你還要囂張跋扈嗎?」。聲音凌然,絲毫不容獨孤衲辯解。

獨孤衲滯了一下,什麼沒說便下了馬。收了一下鞭子,示意那邊圍攻安堯息的人停下來。便要離開。

芙雅被獨孤衲拽著很是不舒服。狠狠的看了一眼獨孤衲,說道︰「放開我。」

獨孤衲扯了一下鞭子,冷眼望了一下芙雅道︰「休想。」說著便要牽著芙雅離開。

那邊的侍衛也來離開的樣子。安堯息暫時也放松下來。

芙雅被獨孤衲拉著走了兩步,極其不適,偷眼望向那邊的安堯息。

只見安堯息微微皺眉,似乎這邊與他沒有什麼關系似的。

芙雅不禁低低念道︰「公子?」

安堯息似乎不為所動,芙雅心中暗想道,這安堯息到底是和自己有什麼過不去的坎兒,難道害怕自己再妨礙他捉拿鶴玄。才坐視不理讓獨孤衲將自己帶走。不禁又低低的哼了一聲。

安堯息反倒像沒看到一樣,往老翁主那邊走了兩步,一報拳說道︰「晚生見過老翁主了,老翁主的禮物已經收到,只是不知道老翁主最近可好?」

「好」老翁主的面色似乎緩和了一下。望著安堯息道是很和藹,慢慢說道︰「多虧了堯息的方子,我的病也是好了不少的,只是這些天來的匆忙,未及見堯息一面啊。」

安堯息頷首點頭道︰「晚生十分感謝老翁主的抬愛。只是不知道最近宮中那位瀾妃娘娘如何了?」

說道這里的時候,芙雅覺得獨孤衲拉著自己往前走的步伐頓了一下,然後慢慢停住了。

安堯息接著說道︰「這位瀾妃娘娘著實賢惠,還是相爺選人有眼光。若不是相爺獨特的識人眼光,宮中也不會太平這麼多日子,外面也安生了很長時間了。」

芙雅听著了,心中暗道,看來安堯息對鶴玄還是不死心,知道自己一己之力根本無法對付鶴玄,所以設下計策將獨孤衲引進來,而且這前面的一段話,明明就是說給獨孤衲的。眾人皆知獨孤衲的姐姐是皇後娘娘,況且那一個女人希望有人送美女到自己丈夫的身邊與自己搶。安堯息這麼一說便是要激起左相與獨孤衲的矛盾來。

老翁主听著安堯息的話,道是沒說什麼,反而哈哈一笑,對著前面的幾欲要走的獨孤衲說道︰「獨孤舅爺要是想走,老生也是不會攔著的,只是獨孤舅爺不能帶走芙家四小姐。你若是帶走了四小姐,我與鶴兒或是安公子都是沒有辦法交代的。」

獨孤衲緩慢的腳步已經停下了。修長的身影在前面停了一下,當著芙雅前面的一片陽光。

過了一會兒芙雅便覺得身上綁著緊緊的繩子松開了不少,獨孤衲陰翳的眼神望了一下子芙雅,似乎浮上一絲無奈來。將鞭子一抖之後,淡淡說道︰「你過去吧。」

芙雅剛要走,安堯息緩緩說道︰「瀾妃娘娘好像是鶴玄公子的表姐吧,應該是貌美如花,賢良醇和之輩。將來若是有什麼病痛,晚生自是不遺余力。」

安堯息一直抓著瀾妃娘娘不放,老翁主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緩緩說道︰「堯息。你心太急了,當心深陷到泥潭中奧。急功近利一般是沒有什麼好結果的。你們年輕人處事就是急。」說著慈愛的搖搖頭,與剛才對著獨孤衲的表情截然不一樣。

芙雅抬眼望了一下那邊,心中一沉,而捆著自己的鞭子已經解開了,一時間不知道去哪里好了,徘徊一下,轉了一圈便要抬腳往芙家的方向去。

此時老翁主發話到︰「芙四小姐,不用這麼急離開。有人自是想見你的。」

芙雅一怔,回頭望去,只見老翁主正和藹的望著自己。又看了一下安堯息那個熟悉又陌生的背影,著實心中忿忿,自己出來救他,而他卻對自己不理不睬的。連忙對著老婦人恭謹的說道︰「老翁主,今日就算了,以後再登門造訪吧。」說著便要離開。

老翁主望著芙雅的背影也是沒有說什麼的,只是淺淺的嘆了一聲道︰「四小姐,你要想明白了,你獨自離開恐怕還要與獨孤衲同行,這樣是不是不妥當。」

芙雅忽然想了一下,著實自己獨自離開,獨孤衲還是不會放手的。還不如先回去待獨孤衲走了之後便再做打算。

想著便提著裙子走到了老翁主那邊。

老翁主望了一下芙雅,緩緩笑了一下,似乎那笑容中有些不可琢磨的東西,而且這笑容中伴著時間積累下來的滄桑,芙雅是著實模不透的。

連忙微微給老翁主施了一禮說道︰「多謝老翁主的相救之恩,還是那盒禮物之義。只是芙雅著實無德無能,受不起老翁主如此抬愛。」

老翁主淡淡一笑說道︰「無事無事。」一邊還抬眼望著芙雅的樣子。從上到下。

芙雅看著老翁主的神色,似乎從里面還傳出來些驚訝的神色。

過了一會兒老翁主的眼神從芙雅身上挪開,望著前面欲走還留的獨孤衲說道︰「獨孤舅爺,怎麼?是否還要到里面坐坐?」

獨孤衲猶豫一下,連忙說說到︰「不必了,不必了。我這就離開。」

芙雅听著道是舒心一下,這魔王終究要走了,轉而望了一下安堯息,感覺他似乎神色有些不對,微微帶著一些頹廢的感覺。轉而納納一笑道︰「對,獨孤舅爺,不妨也到相府去坐坐,看看到底是你國舅爺府好,還是左相的府邸有氣派。」

再看那邊的獨孤衲,拳頭已經緊緊握了一下,淡然說道︰「那自是不必了,我知道了。安公子,後會有期吧。」說著飛身上馬,騰騰而去。

芙雅再看安堯息,剛才好像有些失落的神色瞬間和緩了一些,淡淡說道︰「老翁主,謝謝您給在下的禮物,在下也不久留了,以後在來看您。」說著負手便撇下芙雅與老翁主走了。

芙雅望著安堯息緩緩離開的背影,不禁一怔,心中恨恨。但是又不好說什麼。

老翁主對芙雅道是十分的客氣,拉著芙雅的手,慈和的說道︰「四小姐讓我看看你。」說著拉著芙雅往前了兩步。

一陣凝目觀看之後,笑意盈盈的說道︰「道是沒有傳說中的那麼嬌弱,看樣子還是蠻健康的。這鼻子,這眼楮,真是喜人啊。」說著便是哈哈一笑道︰「到府中坐坐吧,也不差這麼一會兒了。我家的大管家已經到芙家去抱信兒了,小姐盡管放心。」

芙雅心中暗想道,這左相宇文家的大管家到自己家干什麼,只是說一下自己在左相家,要是這樣就糟了。芙老爺與二太太知道自己不在芙家,反倒來了宇文家。豈不是要責罵自己一番。

正在猶豫之中,後面又來個年輕男子,不是別人正是鶴玄公子。

見著芙雅與老翁主,連忙說道︰「孫兒給老祖宗見禮了,芙小姐,也在到里面歇息一下,一會兒我送小姐回去。」

芙雅見著鶴玄還未及說什麼,那老翁主道是爽朗一笑道︰「孫兒,也不用這麼急吧,說是給我見禮,還不是要急著讓芙小姐進去歇息。無事女乃女乃我什麼都說清楚了,你不必著急。」

芙雅正望著老翁主,只見她此時一改剛才的凌厲之相,反而調皮的朝鶴玄眨了一下眼楮,似乎有什麼秘密似的。

鶴玄此時樣子也很是泰然,連忙一鞠躬說道︰「那就多謝老祖宗,只是爹爹那邊,還尚且需要老祖宗多多美言兩句。」

「嗯」老翁主點了一下頭道︰「那是當然了,這樣你賠四小姐轉轉,我就先回去了。」說著這浩浩蕩蕩的貴冑們便整齊的有序的往里面去了。

芙雅望著這隊人整齊的走了進去,而這邊只剩下和選的時候,還是沒有回過神了,她還是弄不懂從一開始這些人便打著的啞謎,一會兒什麼‘竹籃打水的’一會兒什麼‘父親面前多多美言’。不禁疑惑的望著鶴玄。

鶴玄望著芙雅很是高興的樣子,滿臉的坦誠之意,淡然一笑,問到︰「四小姐在想什麼?」

芙雅連忙回過神來,納納的說道︰「沒想什麼,只是好奇,公子原來是這樣的身份。左相宇文家的公子,一直以來公子的身份都是很神秘的。」

鶴玄連忙搖搖頭,緊張的說道︰」小姐,在下無意欺騙,只是小姐一直沒有問起。況且宇文家與芙家的關系著實有些~~」說道這里的時候不由得頓了一下,芙雅心中明白,鶴玄公子的意思是,芙家與宇文家本來也是對立的,不過也是朝廷的兩相,自是會有很大分歧的。而且這分歧其實就是根本上的對立,在嚴重一些便是明爭暗斗。所以上次的時候要送鶴玄公子回去的時候,兩人都覺得送彼此回去不妥。

鶴玄安全的地方,芙雅不安全。芙雅安全的地方,鶴玄又不便去。看來這兩家的關系便是兩人距離的玄機了。

芙雅望著鶴玄眉間那濃濃的英氣,淡然一笑說道︰「公子,我看我還是不要進去了,這地方未必適合我。我還是及早回芙家吧。」

鶴玄一滯,臉上流露出少許的失望,怔怔的望了芙雅,說道︰「四小姐若是著實不肯進里面坐坐我也是不強留的,只是諸事有我家老祖宗做主,也是無人敢僭越的。」

芙雅此時明白鶴玄的意思,這家中有老祖宗,左相那邊的人是擅自動不了自己的。

芙雅搖搖頭道︰「不用了,我看我還是回去好了,已經收了老祖宗的禮物,再去討饒也是不好的。況且家中的人還不知道我出來了。」

鶴玄有些猶豫,但是也不想違了芙雅的意思,只得點點頭道︰「也好,那在下便送小姐回去吧。」

芙雅點點頭,但是手中還是下意識的擺弄了一下,手中的紅色朱漆卣子。又望了鶴玄一眼,眉間的英氣襯著一臉的坦然真摯,一看便讓人感覺舒服,這種好看與安堯息那種深深不見底的好看是不同的,淺淺一笑道︰「嗯,好。只是老祖宗那邊就麻煩公子代為說一聲了。」

鶴玄點點頭,扶著芙雅上了馬車,然後自己也坐到了車中。

芙雅進了宇文家的馬車才覺得大吃一驚,自己家的馬車著實與與宇文家的沒法子比較。著馬車里面的空間是極其寬敞的,而且車子里面各種設施一應俱全,甚至連香爐這些日常的小物什都是一樣不缺的。

再看兩面的座榻,以及後面的軟塌,大的可以歇下兩個人。

芙雅不禁嘆了一下道︰「宇文家著實不可小覷啊。」

鶴玄道是沒有說什麼,望著芙雅手中的卣子說道︰「小姐,不打開看看里面是什麼嗎?」。

芙雅此時听鶴玄一提醒,方想起來手中的那個卣子,連忙端詳了一下朱漆的外盒。盒子的整個形狀呈五瓣的花瓣形狀。上面陽線刻著一個桃心,里面用雕漆的技法雕刻了一幅山水畫兒,什麼遠山近代,蔥嶺松樹皆有,下面還有一個仕女,在撲著一只蝴蝶,樣子生動而好看。就只單看這只盒子便是極其的費心思了。

芙雅捧著覺著剛才的那股涼意已經緩緩褪去了,但是手感依然很是舒服。

鶴玄默許的望著芙雅道︰「我也很想看看我家老祖宗到底給了四小姐什麼?」

芙雅望著鶴玄的神色,頓時微微一笑道︰「嗯,我也好奇。」說著輕輕的將卣子打開。

卣子輕輕的被芙雅打開了一個縫兒,頓時一股清新的香氣撲鼻而來,緩緩的縈繞在車廂這方空間中。芙雅輕輕一嗅,感覺像是芙蓉的味道。接著將卣子全部打開。

一朵同心的芙蓉花呈現在眼前。

不應該說是長在一起的兩朵,這花長的也是極其的巧妙,外面的通通的開在一起,里面的蓮蓬卻是兩個長成心形。朱漆色的盒子將里面粉色的芙蓉花襯得通紅通紅的,道是讓芙雅恍惚之間想到了鶴玄那日所說的那句︰「能出去,我娶你。」

芙雅此時不知道是被這朱漆盒子稱的,還是心中發慌,臉色也是變得通粉通粉的了,連忙要將這卣子合住,然後轉移注意力。

鶴玄卻伸手攔住了芙雅道︰「小姐不急,讓我看看。」說著伸手結過芙雅手中的卣子。把玩在手中,緩緩說道「這卣子里面是我家後院長的一種雙馨蓮,也就是雙心蓮的意思,每朵芙蓉花都是兩朵長在一起的,而且中間的蓮蓬長成一個心形。而且還有一個意思,寓意成雙成對。大哥在成親的時候老祖宗特地從池塘中命人摘了一朵送給大嫂,希望大嫂與大哥們兩人齊心,和和美美的成就一樁喜事。」說著眼光閃爍的望著芙雅,似乎帶著一些期待。

芙雅一怔,心中暗想,難道鶴玄公子當時所說的話,不是說說便而已的。勉強勾出一抹微笑道︰「公子,這花著實貴重,芙雅害怕擔當不起。而且~~」芙雅猶豫一下,似乎眼前出現了那抹青色的身影,若是自己答應,芙相也答應,很快安堯息便會成為棄子。若是自己答應,而芙家不答應,自己在芙家的處境便會舉步維艱。

仔細衡量一下,淡淡說道︰「公子與老翁主的好意,恐怕是高抬了芙雅。芙雅著實配不上公子。」

鶴玄勉強一笑道︰「小姐嚴重了,應該是鶴玄配不上小姐吧。小姐是不是心中有人了?」

芙雅一怔,猛然被鶴玄這麼一問,著實不知道怎麼回答好,說是,說不是都不好,怎麼講好呢,芙雅猶豫不止,但是心中卻是了然的,自己與鶴玄就是因為芙家與宇文家這兩脈的關系也是不能在一起的。連忙搖搖頭道︰「公子,我不知道怎麼說好。只是覺得著實配不上公子。公子心中應該有人吧,只是因為上次我偶然將公子救了,公子欲報答我才這樣說的吧。」

芙雅話中帶著小小的試探,也帶著小小的期待。期待鶴玄坦然的說,心中有自己或是有尤珠,就算自己不能與他在一起也算有個安慰了。

鶴玄望著芙雅緩緩一笑道︰「尤珠?著實是在我心放不下的一塊,不知道多年之後還能不能釋懷,但是現在還是釋懷不了的。只是希望小姐仔細考慮一下在下,畢竟我曾許諾過小姐,若是出了那尤珠樓,定然會娶小姐的,只是小姐不願意。我也不會強人所難。」

芙雅淡淡一抹笑容浮上臉頰,只是瞬間之後便消散了。芙雅忽然感覺有個熟悉的人一直在自己的周圍,甚至可以聞到那個人氣息,連忙挑簾子探頭出去望了一下,只見平坦的大道上什麼人都沒有。

再撩開簾子看,前面也沒有多了一人,而且馬夫還是那個宇文家的馬夫,連忙望向對面正襟危坐的鶴玄。

鶴玄似乎也瞧出了芙雅的不對勁,連忙說道︰「四小姐,怎麼了?是不是馬車太顛簸了?」

芙雅見著他沒有覺察出什麼來,連忙搖搖頭道︰「無事,無事。可能是在里面空氣有些憋悶了。」

鶴玄連忙將他那邊的簾子揭開一腳道︰「這樣能好些嗎?」。

芙雅點點頭,但是目光卻在外面游離了一下,卻是沒有別人。

鶴玄見著芙雅神色緩和了,便接著說道︰「道是這個事情有我而且,我定然會讓人解釋清楚的,不會讓芙相誤會小姐。」

芙雅一听這話,著實感覺有些不對了,什麼解釋清楚,難道說那個大管家去芙家還有其他的事情,而這事情便是要去說親,或者說可能就是說媒,試探一下芙家老爺的意思。不禁心中一冷,想到這事可是不好辦了,一場渲染大*又平地起了。

芙雅連忙追問道︰「解釋?解釋什麼,或者說,是做了什麼?」

鶴玄點點頭道︰「小姐猜的沒錯,大管家是授老祖宗的意,去芙家探望芙老爺,有意與芙家結親。」

芙雅不禁一愣,心中暗想道,這鶴玄公子的動作著實太快了。這樣一來,那安堯息便危險了,很可能,芙家與宇文家結盟之後被芙老爺棄,那麼他的處境便危險了。

芙雅低低說道︰「不妙。」

鶴玄抬頭說道︰「四小姐什麼不妙?」

芙雅不及回答她,連忙說道︰「鶴玄公子,我問你,你又沒有收了那卷銅卷軸?」

鶴玄一愣,連忙問到︰「什麼銅卷軸?」

芙雅此時也不顧什麼,秘密不秘密了,連忙說道︰「就是,就是那幅畫中的銅卷軸。」

鶴玄深吸一口氣說道,「那幅畫兒我只是小心的觀摩一番,沒有動過。」

「那你有沒有將它帶到什麼地方,被其他人看過?」芙雅急切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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