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園田居 隨意春芳歇,王孫自可留 047 巧施妙計

作者 ︰ 滄瀾西秋月

047巧施妙計

芙雅剛想看清楚是誰。那影子卻不見了。芙雅不禁一怔,連忙從馬匹上下來,往那邊走去。無奈體力不支,走的時候摔了好幾次趔趄。

好不容易走到那邊的山腳下,逡巡一遭卻絲毫沒有看到那個青影,不禁落寞的在原地打轉。然後體力不支,險些暈倒。

芙雅站在地上,心中不禁一陣落寞。

二公子銘燻緊跑了兩步,走了過來,淡淡說道︰「四妹,你怎麼了。可是看到了什麼人?」

芙雅連忙搖頭說道︰「沒什麼,沒什麼。」然後轉身向馬車走去。步伐艱難的上了馬車,聞著空氣中淡淡的味道,不禁環著手指轉了一圈,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芙雅一緊張就開始弄手指。她心中隱隱覺得此時著實不簡單。

回去的一路上,風平浪靜,絲毫沒有波瀾。但是芙雅的心中卻是不平靜了。

馬車順著原路返回,由紹興會稽到建鄴,一路平坦,地勢向下。回去的路程相對來的路程要快上許多些。到了建鄴遠郊的時候已經是四天之後的某個日子了。

天色壓得很低很低,似乎要有一場雨來,芙雅乘著馬車輾著初夏的青石路往建鄴的方向走,走到一條拐角的路上,卻見著前面人山人海的立了兩排的人,芙雅不禁向前望去,只見遠處一個隱隱約約有一輛羊車,不高,但是質地非同一般,邊角料皆是好的木材。車轅上也瓖著銅制的鉚釘,一看便是細致的打磨過的樣子。

車中坐著一個深色衣衫的男子,織錦底的衣料很是名貴。而那人背影也是端正,英氣之像。

芙雅凝神看了一陣子,覺得有些面熟,再看旁邊站立之人皆是女子,手中皆拿著花簪或是小飾品。然後滿面喜氣的圍著一個男子,芙雅仔細看著那男子的背影很是感覺熟悉,但卻想不起是誰了。

因為急于回家,馬車也就走的很快,絲毫沒有多在那個男子身上留意,只是匆匆的往前去。

馬車快要超過羊車的時候,忽然沉悶的空氣中刮過一絲風來,將馬車上輕薄的簾子刮起,芙雅連忙去拽簾子,沒想到剛剛過去,卻和羊車上的男子撞了一個頭。

芙雅當時一怔,真是不是冤家不踫頭。這人不是別人。正是獨孤衲,只是他此時的表情道是很滿足的樣子,再看旁邊的這些女子似乎沒有見過好看的男子似的,紛紛將手中的花簪子,首飾拋向他。

而獨孤衲也似乎沒有以前的暴戾,對著這些女子很是和善英朗的樣子,咋看就像個翩翩公子似的。

芙雅看著不禁有些想捂嘴笑,心中想到的確人人都希望被仰慕,被尊敬的,連一向暴戾的獨孤衲也同樣。但是轉念一想,連忙示意一下車夫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

獨孤衲帶著滿足笑容,忽的一下轉過頭來,正好踫上放下簾子的芙雅,不禁一怔,連忙恢復原來的表情。

芙雅看著他忽然轉了一下神色,更加的覺得好笑。強忍著將簾子放下來。

獨孤衲因為被芙雅看著現在的樣子,很是不好受,就像一個孩子被看到偷藏的玩具一樣。一時憤恨,絲毫沒有在享受現在的沖動了,連忙驅著羊車去追趕芙雅。

後面的女子們見著獨孤衲走了,不禁一個個很是惋惜。追著他的羊車跑了幾米,見著那羊車是實在跑的太快也就不追了,道是喊了起來。

芙雅听著好笑,但還是忍著,將簾子揭開一個角,尋找外面的二公子銘燻,卻見這邊已經沒有二公子的影子。不由得揭開簾子往外望去,只見後面圍著獨孤衲的那些女子已經將二公子銘燻團團圍住了,而二公子的黑色駿馬都無法邁步了。

芙雅不禁一怔,但是接著不好的事情便映入眼簾,後面坐著羊車的獨孤衲已經追了上來,離著芙雅不是很遠了。

只听見獨孤衲冷冷說道︰「芙小姐,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你就隨我去吧。」說著手中的鞭子已經想芙雅的馬車套去。

芙雅怎會容得他抓著自己,連忙縮身子坐了回去,將簾子蓋了個嚴嚴實實。然後繼續讓車夫加速。

獨孤衲自然不會放棄,還是窮追不舍的。

芙雅被他追得很是麻煩,心中暗暗想著如何擺月兌他才好,意識一動,然後回到了珠子里面,芙雅前些日子種了些普通的女敕草,為的是給藥田中加些肥料。現在正好可以用上了,以前听人說,羊喜歡吃帶咸味的草料,芙雅隨手撒了鹽水放在上面。

催動意識從里面出來了,揭開簾子向羊那邊扔了一把草,兩只羊連忙停下奔跑去吃女敕草,沒想到還未及咬到草,便被獨孤衲的鞭子抽了起來。

羊本來是無意識。但是誘不過鮮美的草,急急的吃起來,吃完之後,方才想起疼來,連忙追去。

芙雅見著這邊的羊車又追了來,接著便把手中的剩下的草料拋了出來。扔向遠遠的後面。

本來想著很好,這羊會追著草,往後面跑。但是人算不如天算,這邊忽然刮起一陣不小的風,將拋向後面的草吹了起來,由于草輕一直飄飄悠悠的向前。說是向前其實也不是很前就在芙雅的車轅前晃悠。

無奈的是這女敕草著實甜美,前面奔跑的馬兒聞到味道也掉過頭來追這些草,後面的羊兒也不放棄,兩輛車很偶然的撞到了一起。

羊被馬塌了,馬被羊絆了。兩輛車踫到一起,同時摔倒了,獨孤衲被翻出了羊車,芙雅被甩出來馬車,兩人同時被摔倒地上。

芙雅縴弱的身子完全枕在獨孤衲的身上,獨孤衲摔得也很是不輕,整個人倒在地上,似乎還墊破一些皮。

芙雅壓著獨孤衲,只是感覺下面有結實的肉墊。而自己身體著實不是好,起個身也是困難的,掙扎半天沒有起來。

只听獨孤衲冷哼一聲道︰「還不下來,難道不想起來?」

芙雅用力翻身,但是身上無一處不痛,剩下的地方皆是有些酸軟的。

獨孤衲道是看出芙雅的窘迫,連忙伸手將她托起,穩穩的扶到一邊去,無奈的說道︰「還好吧。」然後自己也坐了起來。

芙雅此時不禁一怔,頭一次見著獨孤衲如此溫和的說話,道是無措了。只見獨孤衲拍拍身上的土。站了起來,將自己拉了起來。

芙雅看了獨孤衲一陣子,道是說不上話來。

獨孤衲冷淡的拍了一上的塵土道︰「看什麼,又不是沒見過我。道是你想的餿主意,為何要扔那把草。這下好了,車毀了,牲口們也不知道去那里了?「

芙雅抬眼望去,的確車散架了,馬兒也不知道去哪里了。而此處好像離著剛才的地方很遠了,自己著實不知道在哪里了。但是芙雅強作鎮定說道︰「國舅爺,此地不便多留了,我就先走了。再會。」說著要起身離開。

獨孤衲歪著嘴冷笑道︰「你要去哪里?你能去哪里?你可以去哪里?」

芙雅听著也是一怔,著實自己車壞了,馬跑了,身體又羸弱,周圍皆是一片荒山,自己也不知道在哪里。心下緊張,但是強作鎮定的說道︰「我去該去的地方。」說著掙扎著站了起來。

但是還未及走一步,腳卻不听使喚,身子也有些軟了。

獨孤衲又是不屑的一笑道︰「這里是建鄴城外二百里的流淵莊,此處沒有什麼人家,但是說起來道是有一處可以落腳的地方,而且還是芙家的產業。」

芙雅怔怔的听著,一邊還歪歪的站在不遠處。

獨孤衲緊走了幾步將芙雅打橫抱起,說道︰「走吧,天色不早了,還是先在你家的產業下歇息一下吧。」說著便大步流星的往前走去。

芙雅心下著急,將穆思琪的那些話全部都想起來,更加的不安了,若是這樣被他帶走豈不是會被折磨死,眼中不禁閃現了各種毒打虐待,甚至xxxooo的事情來,想著想著牙床都打起架來。

心中涼氣上竄,若是活著被*待還好,若是死了還得被xxxoo。真是慘絕人寰啊。想著想著身子更加抖動的厲害起來了。

獨孤衲見著懷中顫顫巍巍的芙雅,不禁嘴角浮上一抹,怪異的笑容來。看的芙雅更加的害怕了。

獨孤衲不屑的說道︰「外界對我是有些不好的傳言,難道芙小姐也是相信的?」說著將芙雅拖起來一些,接著道︰「穆思琪本來就是個怪人,本是女子卻喜歡異裝,思想也很是古怪,小姐不會連她的話都相信吧。」

芙雅倒是心中覺得有些好笑,這獨孤衲怎麼像變了一個人一樣。不禁輕松但是心中凝重的說道︰「還好,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獨孤衲又是哈哈一笑道︰「我著實沒有奸尸的愛好。都是外人杜撰的,喜歡美貌女子道是沒有錯的,家中也是有些美貌姬妾的。」

芙雅不再理會他,只是淡淡說道︰「你送我到芙家的產業,我自會是感激你的。」

「不用,只會讓你待一個晚上的,過了今夜,你就得跟我回去。」獨孤衲絲毫不顧及芙雅的自說自話,接著說道︰「不過你也可以放心,我獨孤家只有我一條血脈,我的姐姐是皇後,自然也不會虧待你的,只是讓你先入門後行禮罷了。」說著一臉紈褲意味的看著芙雅。

芙雅一听不對,連忙鉚足了力氣在獨孤衲的懷中掙扎,推來推去,也沒有將獨孤衲推的遠離自己半分,道是自己出了一頭的大漢。

獨孤衲嘴角浮起一絲笑意,一仰頭說道︰「你不知道越掙扎就越會勾起男子的征服欲嗎?我是不是可以這樣理解,你是在**我。」

芙雅看著他不禁咬著牙,心中恨恨的。听著他的聲音道還是一幅無意的樣子,心下一狠,一動不動像僵了一樣呆著。

獨孤衲抱著她走了大約半天的時間才到了一座矮矮的山上,芙雅抬著有些發酸的眼楮望去,前面半山之上果真有一座庵子,看了一眼之後不禁一怔。

那樣的熟悉,粉牆黛瓦,蜿蜒向上。樣子好像止庵,沒錯就是放大版的止庵。

見著芙雅眼中一閃而過的光芒,獨孤衲冷笑了一下,道︰「知道吧,但是你還是跑不了的。我是不會讓她們認出你的。」說著就抓了一把泥土要往芙雅臉上抹。

芙雅一驚,連忙閉上眼楮,等著那丑陋的泥巴呼在臉上,可是等了一會兒,那手卻遲遲沒有下來,反倒停住了,然後一會兒,好像用什麼東西襯了一下。

之後听著獨孤衲,納納的說道︰「怎麼現在膽子越來越小了,幾個尼姑怕什麼。」說著便抱著芙雅往里面走去。

芙雅的心是放下了,但是轉瞬間又被提起了,確實幾個師太能干些什麼呢,想想那時可是侍衛,男子都在,獨孤衲照樣橫行,心中有隱隱擔心起來。但是自己有珠子在手,道是不害怕的,只要獨孤衲要做些什麼,自己便回珠子里面去。

獨孤衲一手拖著芙雅,一手咚咚的扣著庵子的外門,整整扣了一炷香的時間。才听著里面有些動靜了。

又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天色已經全部暗了下來,才有一個年紀有些大的師太將外門打開,過了一會兒,那師太緩緩的探頭出來說道︰「誰啊。」聲音語速都是極其慢的,就像一只破敗的老鐘一樣。

問完之後才緩緩抬起腦袋,看了一眼芙雅與獨孤衲說道︰「兩位施主,深夜到訪有何貴干,庵中之人早已散去,只有我們幾個老尼姑了。」

獨孤衲哼了一聲,然後認真的說道︰「師太,我懷中的這位小姐受傷不輕,若是今夜找不到入宿的地方,恐怕會多生病端的,您可否通融一下。」

芙雅一听這獨孤衲如此謙和的說話,再加上如此天衣無縫的理由,不禁又是一愣,打眼瞅著獨孤衲,心中暗想,此人也是不簡單的,難道平日中那幅跋扈張揚的樣子是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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