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美男的眼楮
抓蟲……
****************************************************
喜來咬著豆沙包開始挖八卦︰「毛家姐妹年齡為何相差這麼大?」
老沖似乎不想說,喜來揚眉,扭頭為難幼崽爹去,「你知道怎麼回事沒?」
幼崽爹嘴巴抖到兩下,終垂頭不語,喜來看到他的指尖微微顫抖,他又怕上什麼了?
「她倆是同母異父的姐妹。」
喜來听得老沖這麼說,也不再研究幼崽爹了,聚精會神听起故事。
毛猴的母親得貴人相助,在毛猴一歲那年,拋下家中的夫女月兌籍隨貴人離鄉,一別經年,到毛猴十四歲那年又突然出現,還帶了一襁褓中的幼兒,說是她的次女。要說她撇下毛猴倆父女這麼多年不聞不問,他們不可能不怨,但正如毛猴爹所說的,「起碼她歸家了。」
毛猴娘想是發了財,不僅穿著光鮮還給了倆父女一百多兩的生活費,毛猴爹自然是歡喜的,幫里的人都說他苦盡甘來,要享後福了,他一面喜滋滋受著眾人的艷羨,一面盡心伺候毛猴娘。
雖然對妻主整日往賭場里鑽的行為有些看法,但礙于夫道,也怕嘮叨多了惹惱好不容易歸家的妻主,只好將擔心埋在心底。
直到某天,賭坊的人找到丐幫,說是毛猴娘欠了賭債,索錢來了。家里除了花剩的八十兩,哪里還有別的錢,而這時,毛猴娘不知怎的從賭坊消失了,毛猴爹眼前一黑,他知道,那個女人就像十幾年前一樣,又扔下這個家跑了,不同的是,這次留給了她五百多兩的賭債,還有一個生父不詳的庶女。
喜來頓了幾頓,問道,「後來呢。」
「長老去求淨衣派的人拔了銀子給毛猴娘還賭債,」老沖嘆了一聲,「淨衣派的人百般刁難,終是晚了好幾天,待去賭坊贖人的時候,毛猴爹已經被折磨得不成人樣了。」
在大周國,男人處于弱勢,就跟中國古代的女人一樣,一個羸弱的男子被一群強壯的女人擄去,受哪種折磨不言而喻。
喜來快速地往幼崽爹看了一眼,沉默起來。
「毛猴爹傷好之後,就像換了個人似的。」想是邊上有兩個男人,老沖湊到喜來耳邊低語,「整日里勾搭女人,不拘多少錢,都能讓他陪上一晚,」講到這里又嘆氣,「完事之後總叫嚷得人人皆知‘毛二娘你這龜孫,爺爺我又給你送綠帽啦’,那陣子,我們都說他失心瘋了。」
喜來唇角微勾,接二連三的背叛,又受那樣的污辱,能不瘋麼。
老沖坐直身子繼續道,「說也奇怪,他對毛桃卻是出奇的好,寵得跟眼珠子似的……」
老沖還沒感嘆完就被喜丫打斷,「是不是待比自個親生的毛猴還要好?」
老沖點頭,喜來又接著問道︰「怎麼我听說毛猴倆姐妹感情很好?」
老沖再點頭,喜來突然咧嘴一笑,「你們說小毛妹來找我什麼事?」
「毛家這倆姐妹啊,是出了名的撈財鬼,凡是跟錢沾上邊的事,她們都肯去做……」邊說邊拿眼看著喜來,有著隱隱地擔憂。
喜來想起她方才對毛桃說的那番話,笑了笑,拍著她的手安慰她,「我心里有數,您別擔心,不過是個黃毛丫頭,學人家耍心眼還早了些。」
清歌覺得有些好笑,自個也不過比人家大了一、兩歲,就托大成這樣。
喜來不知清歌的想法,只覺得自己被春丫冷落了,再次不甘寂寞的yin*春丫,「我們來比誰折的飛機飛得遠吧。」
也不管他們同不同意,當下就招呼他們過來,連老沖都不放過,分了每人一張紙,教他們折飛機,幼崽爹本想拒絕的,在她的怒目下,乖乖就犯了。
因考慮到幼崽的年紀過小,允許幼崽爹代為抓刀,比試的結果,第一名自是喜來,第二名竟是清歌,激發了第三名的春丫的好勝心,于是不停拉著清歌一再比試。
清歌道︰「喜來姑娘藏私了呢。」卻是回答春丫,為什麼無論怎麼扔都無法比他們倆個遠。
清歌叫春丫將飛機重拆了,然後多折了一道給她看,春丫一試,果真比方才飛遠了許多。
春丫不干了,要不是神醫眼神好,她都不知道喜來使詐,出聲質問喜來怎麼可以這麼卑鄙。為了陪罪,喜來又教了春丫怎麼折蛤蟆,于是幼崽左右為難了,不知道要跟春丫比試哪一樣。
中間老容來了一趟,同喜來說黎楚昭同宋真她們三人,要晌午後才能過來,喜來「嗯」了一聲,表示知道了。
樓下突傳來陣陣歌唱聲,喜來支起了耳朵。
「是在唱采福歌。」
喜來又听了一會,還是听不出唱的是什麼內容,但听曲調,倒還滿好听的。也不計較清歌方才挑撥她跟春丫感情的事了,道︰「唱的是什麼?你唱一遍給我听。」
唱與她听?清歌一怔,抿著嘴不語。
「哎,傻愣什麼呀,快唱來听听。」見他這副模樣,喜來不免狐疑,「你該不是不會唱吧?」
自然是會的,但清歌有他的顧慮。他這把嗓子,平日說話就夠讓人不待見的了,要是唱上了,指不定嚇壞多少人。
「你要不唱我就叫了喲。」喜來又拿那招拆穿他男兒身的事來威脅他。
清歌咬牙,罷了,也是她自找的,嚇著了別怪到他身上。
想是這樣想,但清歌還是不敢讓外人听去,低低唱開來。
歌詞的內容,並不華麗,很質樸的語言,歌頌的是地母的功績,以及百姓們對她的感激。
這樣一首喜悅的民謠此刻被用清歌低沉地嗓音輕輕唱出,喜來閉上眼,嘴角含笑,仿若回到某年某月那個溫暖的午後,坐在軟軟的沙灘上,有陽光,有細浪,有微風,齊耳的發絲被身邊的老人捋順。
一曲唱畢,喜來戀戀不舍地睜眼,眨了幾眨,對著她左側的青年真誠贊嘆。
「唱得真好听。」
一襲淡灰的短曲,在他身上竟生生多了幾分出塵的味道,星瓣形的福祿考在他臉上開出紅fen的顏色。被她別有用心剪出的大孔讓人清楚地看得那雙鳳眼的全貌,因她那句好听,鳳瞳里填滿了攝人心魄的流瑩。
喜來眼都不眨著看著,有著這樣勾魂雙眼的人,會是丑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