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來歌 正文 第五十四章 改生辰

作者 ︰ 林秋漪

來陽縣西面某宅,五月元日這天,有件隆重的大事將發生。

喜來從春丫手中接過某物,翻來覆去看了幾遍,有些眼熟,但具體是什麼又叫不上來。

「這是什麼?」

二殘子幾個一改前兩天的神秘——常是吃完飯後就不見人,突發神經沒去上工,這會正齊齊蹺著二娘腿嘲笑她無知。

喜來忍了,躺了一個多月了,清歌神醫說只要再躺上一個月,她就能坐起來,兩個月她就能下地了,喜來磨牙,哼哼,再時候新賬舊賬一起算!

春丫一把將她被子掀開,手往她身下探去,「笨死了,這是護元。」

喜來連忙按住自個的褲子,「說歸說,你這孩子激動啥?我這會又不想洗澡。」瞥了一眼那幾個賊笑的家伙,她暗自嘀咕,就算洗澡姑女乃女乃也不興當眾的。

「嘖,扭捏什麼,姐又不是沒看過,再說黃毛丫頭的干癟身體有啥看頭。」

喜來反駁,「你丫也沒啥看頭,就算把整身泥丸搓了也還是黑乎乎一團,胸部下垂腰間贅肉!」

二殘子怒了,滿腦子搜刮用得上的詞匯,極力讓眾人相信喜來的身材不僅沒啥看頭還糟糕透頂。

倆人言話上的交鋒,喜來首次不敵,贏得了夢寐以求的勝利,二殘子卻沒多大喜悅,郁悶地看著喜來同春丫打起了褲子保衛仗。女乃女乃的,居然一心二用,不帶這麼輕視對手的!

「說歸說,別動手動腳,好好一個孩子學某些人的德行做什?」

一品幾個怒了,上前協助春丫扒褲子,二殘子在後頭助威吶喊,某人叫得越淒厲她喊得越起勁,大頭也叫得起勁,使勁拍著翅膀,估計以為自個能扇起一陣龍卷風呢。

「救命啊,非禮啊……」

房門「砰」的一聲被推開,二殘子回頭看到那個高大的身影,還沒來得及說什麼,某人已經喘著氣舉手。

「英雄救命啊,事成之後小女子定以身相許!」

英雄的臉被黑紗包住看不清臉色,但參照二殘子幾個滿頭黑線,估計好不到哪去。

英雄似深吸一口氣才隱忍著開口,「不是跟你們說,不要鬧得太過麼?!」

「就是,一大清早的鬧什麼鬧,沒看到我要靜養啊?!」某人拍著床板振振有詞。

一品幾個沖英雄無辜眨眼,仿佛俱在說她們也不想鬧的,一切都是某人的錯,她們都是被逼的。

見狀,清歌再深吸一口氣,「除了春丫,其他人都出去!」

他就知道,無論怎麼交待,這些女人仍會沒輕沒重的瞎鬧,這個女人也是,不過近幾日才好了些,又不安份起來了。

看著某人捂著胸口邊叫囂邊喘氣,清歌閉眼咬牙,別治了,抽死她算了!

許是近一個月來在某人有意無意的引導下,讓她們漸漸發覺宅子里倆男人其實挺有用處的,許是某人此刻臉色又不好起來,意識到她們鬧得過了,總之,就連平日里最不爽男人自作主張的二殘子也灰溜溜依言辦事。老容還哈腰向清歌比了個請的姿勢,末了,狗腿地將房門關上。

對這一切,清歌眉都沒抬一下,只在某人揪著被子一臉戒備地說「你可別趁機偷看」時,費了好大的勁才克制自己想一把掐死她的沖動。

幾針下去,甩下一句「春丫幫她換上」頭也不回地走了。

某人淚眼汪汪地看著春丫扒了自個的褲子,又在自個腰間綁上那什麼護元。清歌神醫太不厚道了,居然使出傳說中的點穴大法,不能動就算了,還不能說。果然還是老二說得有理,男人不能太寵,她這一個月來,閑著無事幫他們爭取福利,還替她們洗腦,得來的結果就是幼崽爹覺得她不能挑食了,什麼難吃的都往桌上端,清歌神醫更拉風,滿宅子現就沒他不敢甩臉的……

一品她們進來的時候看見某人沖她們不停眨眼,研究半天才知不是抽筋。

一品沖她攤手,「小喜啊喜來,你也知道,現在需要清歌替我們培養大批醫護人員,可不敢隨便得罪他,反正你這穴半個時辰後便可自行解開,忍忍就過去了。」為了安慰她,還用她身N年不換的衣裳的袖子使勁給她擦臉。

喜來滿心的悲涼,下回搬石頭往自己腦袋砸就好了。嘴又被綁住的大頭使勁拍著翅膀,以此表達它內心的悲鳴。

老容比了個拉二胡的動作,沉醉在淒涼的意境中,「這倆傻鳥,太可憐了。」

喜來和大頭同時閉眼︰我真不是傻鳥……

就在喜來決定干脆睡一會不去听她們那些不著四六的話時,突然覺得小月復微微抽痛,她皺眉,不想那股疼痛感越來越嚴重,她忙沖比較可靠的春丫使眼色。該不會是被清歌神醫扎到了吧?跟他說下針要慎重老不听,這下慘了。

「別眨了,少折騰會。」

喜來再次內牛滿面,春丫,我真肚子疼。

直到她臉色發青,春丫才發覺不對勁,一品剛要去叫清歌,幼崽爹就捧來一盆冒白煙的水,說是神醫吩咐的。

一品大驚,這水澆下去至少得去掉一層皮!

幼崽爹听得一踉蹌,壯著膽子將搭在臂彎處兩條手巾並手上熱水的用途解釋一通,就見春丫急急將被子掀去,放下東西忙閃身避了出去。

喜來嘴巴一張,第一句是「疼死我了」,第二句是「燙死我了」,直到那兩條熱手巾溫度適中的搭在她的小月復上,那冰冷的刺痛消減些後,她才有空控訴清歌的殘暴。

「叫你不識好人心!」一品不客氣地送上一爆栗,「清歌知道你初元將至,告知了我們就去給你縫護元,怕你體寒到時疼痛過劇,還在里面添了幾味藥,」見喜來一臉呆滯,她再賞一爆栗,「告訴你,要沒護元里那幾味藥,你現在更疼。」

喜來捂著腦袋,「什麼初元護元的,還有你們這兩天神經兮兮的,背著我做什麼?」

就連最小的春丫都不例外,齊齊給了她中指。

「就知道你什麼都不懂。」

「還吹自個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少見識就算了還沒常識。」

「沒救了,悲哀。」

為了弄明白那倆元,喜來忍了,誰知那幾人除了極盡所能的損她,就是不普及常識教育。

但喜來是什麼人?過來人哪!

于是當她那股間的「護元」染上殷紅時,腦中劈過一道閃電︰是女人的老朋友來了。

再研究放在床邊的另幾條「護元」,她終于知道她在眼熟什麼了——長得多像相撲運動員的「丁字褲」啊。

看著貧嘴的幾人突然跳起來歡呼,她抽得嘴角生疼。被扒掉褲子只著「丁字褲」,還當眾來那什麼,太與眾不同的經歷了……

「你們兩個,分頭通知老沖和洪楊可以點炮仗了,盯著洪楊多點幾掛,別讓她摳了。」

二殘子的話剛落,老容並老練已跑得不見人影了。

春丫看她不明白,解釋道︰「領事說不能鬧出太大的動靜讓人知道我們住這,所以女乃女乃就到幫里點炮仗了。」

「洪楊老早就在紅富門口掛著了,還說你今個要不來,她明天就不掛了。」二殘子指責洪楊沒耐性。

喜來接著抽,不過是來那個,居然還要點炮,這有什麼好慶祝的?

一品使勁揉她的臉,「這是真長大了,今天過後可不能再哭鼻子,準備娶夫郎嘍!」

春丫笑得嘴咧到耳後根,叫嚷著娶夫郎,二殘子滿臉猙獰,卻輕輕用腳踢她,豐夏學著一品揉她的臉,不知幾時,幼崽爹站在床尾,滿嘴的吉利話,陪同他的還有清歌,不過只簡單的說了句恭喜。

她目光自那黑紗移到床邊的護元,想像著某個整天被她氣得跳腳的男人一邊咬牙切齒,一邊做著針線活,又想著他將自己的猜測說給一品听,定是紅著臉的。

使勁眨了眨眼,她仿佛听到來陽縣東北方同西南角震耳欲聾的鞭炮聲,正感動著,卻听到一句異常刺激的話。

「……即日起,李喜來的生辰改在五月元日。」就連清歌都應景地同一品他們歡呼。

喜來無語哽咽,將原生辰改為月|經初|潮的日子,大周國,你能不能別總這麼與眾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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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這個的時候,突然想起十七歲那年被老媽拉著去看醫生,那老中醫跟我說明天就來朋友,我當時不信,結果真來了==|||感嘆一下中國的博大精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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