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來歌 正文 第三十七章 感嘆

作者 ︰ 林秋漪

喜來她們幾個商談到月上中天才散會,而此時幼崽爹已將宵夜溫過兩次。

洪楊斜眼看向躬身後退的幼崽爹,對著她們道︰「這個廚子菜雖做得不好,這湯水倒是拿手。」

喜來得瑟,「那是,也不看看是誰挑的人。」

二殘子朝她看了一眼,不陰不陽說了句令春丫幾欲將喜來暴打一頓的話,「說得好像那是你的男人似的。」

洪楊倒是哈哈一笑,「是了,你這丫頭也該有個小侍了,等屋子弄好了我給你安排個,」然後又沖喜來眨眼,「賢姐定幫你找個如花似玉的解語花。」

喜來忙擺手,「愚姐別,一個比我還美的男人整日在我眼前晃悠,我會心里障礙,還是找個普通點好,免得傷自尊。」其實這個跟不久前還想著要看帥歌養眼的女人,是兩個人來著。

這話讓陰郁的二殘子都大笑起來,而一品邊笑邊拍桌,「這選侍還選不能比自個漂亮的,老婦還是頭一遭听說。」

春丫則是有些無奈,「又不是男人家,怎麼整日計較自己那張臉。」听得出春丫對喜來跟個男人似的注重外表一事,很是不滿。

喜來郁悶了,她哪里整日計較那張臉了,不過就是不肯讓她們捏她的臉防皺紋嗎,有時怕被陽光曬黑出門想買遮陽傘,再叫她們找些臉霜防干防燥,這也叫整日計較?要不是這張臉的皮膚太差,她用得著這樣麼?以前在家鄉還老被人說沒見過女孩子家這麼不愛打扮呢。

洪楊接下來的話更令喜來郁悶。

「放心放心,賢姐定是往丑里找,絕對不找讓你看了傷自尊的,雖然這很難,但保證在我有生之年,一定不遺余力。」

于是喜來趕人了。

由于春丫的堅持,守夜的活沒交給幼崽爹做,她仍是跟喜來同房,不過已用木板同幾張椅子拼成一張床,大小正好容納她跟老沖兩個。她們睡得安穩,卻在第一夜讓喜來擔心不已,就怕在與周公相會的半道上,听到她們摔下床板的聲音……

二殘子支著春丫去送洪楊,轉身看了蒙著被子假睡的某人,不陰不陽地問道,「要沒啥事說我可要走了啊。」

被子那方傳出甕聲甕氣的聲音,「老二啊,你該不是真有厭男癥吧,這樣可不好,很容易改變性向變成百合的。」

二殘子當即掉頭走人,文化層次差太多,果然是沒法溝通。你才百合,你跟春丫才百合!

一品則是很好奇地問著,「為什麼同性之好要用百合來形容呢?」

久久不見回答,在她忍不住想上前行咯吱一事的時候,某人翻了個身道,「百合百合,意示百年好合。」

于是听到答案的一品滿意地準備走人,卻不想被叫住,「跟清歌神醫說,明天記得來聊天啊。」

而來收拾的幼崽爹也接到了「命令」,明日洗白白去給某人欣賞欣賞……,幼崽爹訝異不已,不是說臉不洗沒關系麼,怎麼又突然說要洗干淨?

「我想看。」某人理直氣壯如是說道。

幼崽爹沉默了,轉身找春丫說去,有些事,是不能由著她的。

翌晨,喜來不僅沒能看到面容整潔的幼崽爹,連平日里那張髒兮兮的臉都沒看到,晨食是春丫直接去皰房領的,接著,巳時過了都沒見著清歌神醫,于是喜來沉默了。

直到在外忙了一天的二殘子和一品回來,她才開口說了句,「去幫我叫神醫來。」然後不管二殘子她們怎麼勸說,就是不再開口說別的。

無法,一品只得跺腳去請清歌,而二殘子則是放棄了,直接攤在椅子上大口大口灌水。忙了一整天,快累死她了,她可不像長老一樣有武功。

清歌來的時候,喜來只問他一句,以她現在的身體狀況,能否搬動?再清歌給出否定答案的時候,她再次不開口。

二殘子將眾人拉到一旁耳語,她同春丫的意見是一樣的,別去理她,有些事不能慣,不能她想做什麼都不攔著。

連續幾天,喜來都靜靜的吃飯睡覺,就連喝藥也不再磨著老沖煎少點,而且就連外敷的藥份量都比往常抹得要多很多。

待到第三天,一品首先受不住了,嚷嚷著太安靜吃不下飯,對此,喜來保持沉默。

二殘子踢桌,「你想別扭到什麼時候。」

回答她的,仍舊是沉默。

春丫氣呼呼地呵斥著她,也只換來她的一瞥。

從怒喝到哀求,眾人只在最後換來一句話。喜來說,她只是覺得沒有什麼事可以做。

她在害怕。如果是不在乎,那麼無所謂,可是一旦上了心,她絕對做不到灑月兌。

殘子她們已經按照商定的事宜忙活起來了,春丫每日花大把的時間在練日上,女乃女乃要打掃院子和出去買菜,只有她一個人靜靜地躺在沒有床頂的床上,視線在天花板上和家具下來回移動。

她討厭支著耳朵听她們有沒有回來,這種等待的感覺很討厭。讓她想起了在少勞改那會,等著女乃女乃來探監。

如果事情進展順利,往後的事根本無需用到她,那麼沒有利用價值的她,是不是又會被再次拋棄?如果她再發生意外,那麼,這次一品她們,還會不會救她?所以一無事處、秉性不佳的她,果然注定要被拋棄對吧?

早知道,就讓那人將自己打得永不超生好了,反正……

「……反正,我在哪都是多余的那個。」

「啪!」響亮的耳光。

喜來偏著頭,本是灰暗的目光被驚訝代替。春丫,打她?她模著麻痛的臉頰,看著春丫,一眨不眨。春丫也是一眨不眨地看著她,然後,一字一頓地說,「喜來,你太過份了!」

她听著,靜靜地听著,然後眨落滿眶的淚珠,後來,竟是嚎咆大哭,哽咽著訴著委屈︰我以為你們不要我了。

春丫跳腳罵她笨蛋,一品則是飛身去請清歌,老沖忙著叫她別動性,一屋子的雞飛狗跳,看得二殘子恨不得她倆手還在,可以撫額長嘆︰怎麼養個病都能將性子養成孩童似的。一個大姑娘哭出這樣,還真是丟人。

清歌來的時候,喜來已滿臉鼻涕淚水暈過去了,他倒是比二殘子幸福,在給喜來施了幾針又塞了藥丸後,有手可以撫額感嘆,「前幾日不是好好的麼,怎麼今日又犯病了。」

一品喘著氣揮手,不過來回兩趟趕,居然把她老人家累成這樣,真是歲月不留人啊。「我算是明白了,趕情這些天她就是積滿氣力,等著在今天嚇我們。」

清歌上前幫她拍背順氣,當然,不忘送上一顆補氣的藥丸。

二殘子口氣則差了些,「可不就是犯病麼,一驚一咋的。」

清歌順著她的視線,將眼神落在某張大花臉上,輕笑著搖頭。暈過去的那人沒發覺,春丫倒是替她不好意思了,忙用袖子將那眼淚鼻涕擦個干淨,接著似想起什麼,從某人懷里掏出一塊布用水沾濕了,重新將那臉擦了一遍。

清歌定眼一看,還真只能用布而不是用手帕來形容,歪歪斜斜一塊,灰布料,什麼花樣都沒,還能讓人直接看出是從衣裳上剪下來的。

「倒忘了不過是個半大的孩子了。」

他怎麼就讓這麼一個還沒月兌淨孩子氣的丫頭,氣得失了往日的定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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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想對喜來那種孩子似的脾氣解釋一下,所以稍稍寫了她在二十一世紀的過往,在以後,還會再說說她的身世,特別是她那位繼父……,嗯,也不知大家會不會被這一章喜來嚇到,默,其實她真的是個情緒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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