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抓住了
在泙陽城住下了幾日。日日在街上晃蕩。明知道這泙陽城已經遍布葉家的人，姜池覺若是出現的話肯定是被他們先發現，饒是如此葉七七還是想出來踫踫運氣。
建于自己僅剩一點的自信心上，她想或許姜池覺看到是她會出來呢，想到這種可能走在路上便多多留心。
每日，王允跟秋弦曳都跟在葉七七後面，秋弦曳是單純的跟屁蟲葉七七想甩都甩不開，王允此時充當著保鏢的角色跟著是自然。走過了大街小巷，幾日下來對這里也熟悉了很多，赫然發現泙陽城里沒多少葉家的商鋪，除了一個酒樓一個當鋪沒見其他，這其中的原因她不知。
沒找到姜池覺的蹤跡，天天閑逛的三人漸漸對泙陽城失去了興趣，葉七七來時的耐心也消耗的差不多了。
這麼多天過去姜池覺會在哪里，他若要殺皇帝只憑自己的力量哪會那麼容易，葉七七最害怕的是，姜池覺逼急了會不會找些人來幫他，要真是那樣事情就鬧大了，搞不好葉家也會被連累。
去了冷戟的書房中，這會兒冷戟正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葉七七推門開了一條縫，腳步停留在門檻外。
凝著冷戟疲倦的臉色她不忍打攪。葉家十位養子。能夠擔起重任的只有冷戟跟軒印，兩人每日要處理極多事，日日操勞，時間久了必然會疲憊。若是有人能分擔些就好了。
她本是要來問話，不忍打攪便悄悄的將門重新合上。
「誰。」
冷戟沙啞的嗓音傳了出來。
葉七七又小心的將門推開一些，低著愧疚的眸子只露著眼楮給他看。「沒事，四哥困了就睡一會兒。」
冷戟起身繞過桌子，走來將門拉開，葉七七比他矮了一頭的身影就站在門檻外面，好像那道門檻是個魔障一樣讓她無法跨越。
葉七七嬉笑一番，很不好意思打擾睡覺了。
「進來再說。」
「恩。」點頭隨他進了里面。「我是想來問問，有三哥的消息了沒，他有沒有在哪里出現。」
「只關心三哥，怎不關心你六哥子晉。」冷戟倒著茶水，悠然冷淡的表情，說出來的話像是責備。
好像葉七七都快忘了容子晉也失蹤的事。「是太擔心三哥了，他若是真那樣做葉家會不會有麻煩。」
「你知道三哥做了什麼。」
「恩。」
果然，跟冷戟猜測的一樣，只是不知道葉七七怎麼會知道這麼隱秘的事情，難道是姜池覺說的，怎麼可能，姜池覺那樣小心翼翼的人怎麼可能隨便讓別人知道他是刺客，尤其對方還是葉七七。
「我跟殷木是朋友，殷木被皇帝派去征戰晉盟，臨走前跟我說皇帝被刺的事情，我一听就猜出刺客是三哥。」
葉七七這麼一說冷戟緊張了下，忙問。「你跟殷木說了什麼？」
「什麼也沒說。萬一他告發葉家不就完了。」
「那你有沒有表現的不自然被她看出來？」
「沒……很正常。」葉七七想了想，那日她心中受驚不過表面上她掩飾的很好，再說了是蕭乾自己開口說刺客的事，她又沒特意詢問。
「這樣機密的事他怎麼會跟你說……」冷戟一嚴肅起來有些恐怖。
葉七七被他問的一楞。「這個是機密嗎，我看他說的好像天下人都知道似的。我還以為是我消息閉塞呢。」
「是嗎。」看來，殷木是真不把葉七七當外人。葉家的人都想著法子避開葉七七，這殷木怎麼自己送上門！
「不是說現在到處是葉家的眼線，七七想借著這次的機會到別處走走，肯定不惹事。」絕對很誠懇。
冷戟能夠拒絕！就算他說了不字，葉七七的自由還是歸她自己，想溜走他怎麼攔得住。
考慮左右，最終點頭了。
「太好了，那十哥就交給四哥了，七七明天早上可就動身。」既然要離開怎麼還能帶著那個拖油瓶，先處理給了冷戟再說。
冷戟一點頭葉七七像泥鰍一樣躥了出去。
冷戟無可奈何，在屋中擊掌一聲，從外面進來一名私守。
「傳令下去，各處私守要多多注意十一小姐的動向，她身邊若是出現了不明身份的人要及時跟上，說不定三少爺真會被她引出來。」
「是。」私守接令下去。
冷戟之前就很想知道，葉七七跟仇恨兩之間。姜池覺會選擇哪一個，目前看來是選擇了仇恨。可是他那樣重感情的人真的會放下心中所念走上一條不歸路，真的不會回頭！若真做了刺客以刺殺皇帝為生之目標，那他未來的路真的要艱難了。
重感情的人，往往在關鍵時刻受到牽連，不是自傷就是傷到別人。這樣的人怎麼配做刺客，怎麼配做出這樣震懾天下的大事。
黎明時分，葉七七著了一身紫黑色男兒裝，偷偷模模溜到王允的房外。
敲了敲門學著貓喵喵的叫上幾聲。
屋中人也學著傳來兩聲貓叫。
葉七七一笑推開了房門。
「先生，我們該走了。」
「噓。」王允也是穿了一身深色衣著，兩人湊到一起就仿若是來偷盜的賊人，再背上包裹就更像了。
又是交頭接耳，又是細聲輕語，走路的樣子一個比一個無聲。
「小心點，絕不能讓十哥發現。」
「王允知道，小姐也請小心。」
兩人彼此囑咐，貼著牆根躡手躡腳的從秋弦曳房外經過，每一步都學著貓走路的樣子。
院子里早起清掃的下人不解的看著二人，撓撓頭，繼續盯著兩人。「十一少爺，您起的可真早。」
「噓……」「噓……」
兩人一起噓他，目露凶光好像要把問候早安的下人給 嚓掉。
那下人更不明白了，大早起來玩的什麼游戲，還不讓人出聲，不得不感嘆年少的孩子就是喜歡玩。
「閉上眼楮不許說話。」葉七七壓著嗓音警告他。
那下人仍是疑惑不解，不過還是照做了，閉著眼楮抿著嘴巴，繼續掃地。
當下人裝聾作啞的掃地掃到撞大樹時，葉七七跟王允已經從萬府溜了出來並成功的牽出來兩匹馬。
總算甩掉了秋弦曳。這會兒葉七七頓覺得天空好藍，她好像要飛起來了。
月兌離了葉府，月兌離了冷戟，還有拖油瓶秋弦曳，她的人生要有一段精彩的旅程了，是多麼的讓人激動。
王允在後面拍她肩膀，其實是不想因為葉七七的神游而耽誤時辰，然後又被跑出來發瘋的秋弦曳給抓住。
「少爺，我們先去哪里。」
「我怎麼知道。」是啊，她除了環陽城跟泙陽城還去過哪里。真是可憐的米蟲，被葉家嬌生慣養的什麼地方也不知道。這樣說來她好慘，都是父母的錯。
「不如就從東門出，走到哪里算哪里。」王允提議。
在沒有目標的情況下這是個好主意。
大早上街上冷冷清清，看一眼西邊天空還存在的月亮輪廓就知道兩人起來的有多早了。趁著這個秋弦曳還在夢境里沒出來，兩人上了馬趕緊走。
從東門出來，本散步似的速度繼而提升，外面的寬敞的大路加重了葉七七想要狂奔的想法。一勒馬韁，馬兒狂奔起來，王允在後面緊緊跟上防備葉七七自己把自己摔慘。
這一路遇上不少人，一些是農家小販子挑著自己家的菜或者水果，一些是運送貨物的商隊。
路人見了馬上的二人皆是投來贊許的目光，如此俊俏的少年公子卻實少見，那俊俏不是一般的清秀就能比及的。是介于男子與女子之間，一半是英氣俊朗，一半是優柔美感，錯過了這一次什麼時候還能再見到這樣的小公子。
兩人都被人隨意評價，葉七七被這樣說也就罷了，她是女兒身帶點英氣算是夸獎。可是王允堂堂的男兒怎能被人這樣說三道四。
自身後听到路人的交頭接耳的談論聲，王允的臉色不是很好看，大概是不喜歡別人把他跟女子的美論到一起。
葉七七卻極為受用，「先生動怒了。」
「沒有。」還在掩飾。
「要不要下去教訓那些不知禮數的人。」
「少爺言重，都是些為生計奔走的窮苦人家，還是不要與他們計較。」
「那七七就要佩服先生了。先生這般度量，七七受教。」葉七七本來就是嚇唬一聲，王允若真要下去動手打人那就不配跟在她身邊，听了王允的回答很是滿意。
結果，兩人越是沉默那些人越是來勁，一路走來一路被人指指點點，對兩人的容貌姿態從里評價到外，什麼樣的聲音也能听到。
這一路真把王允郁悶到了，再看葉七七像事不關己。
自岔道後，總算跟吵嚷的商販們分開了，僅僅剩下一個五人的小商隊跟在後面。
五個男子，為首的年輕少爺約二十歲左右，衣冠楚楚，騎馬在前，雖然衣料的質地不是最上乘，可是穿到他的身上頗有些玉樹臨風。
跟在年輕少爺身後的四個三十多歲的男子，各個有著一身結實的肌體，隔著衣衫都能看出他們的肌肉有多結實，該是常年鍛煉的結果。
葉七七看風景似的撇了後面一眼，年輕少爺也投來目光，兩人視線撞到一起，葉七七不好意思的笑笑扭回頭。
「路上無聊，若兩位公子不嫌棄，同行如何。」年輕少爺道，很友善的邀請兩人。
葉七七以目光詢問王允，畢竟王允比她在外行走的經驗多，這種跟陌生人同行的事還是要多多注意。
王允使了個眼色，他會注意警惕，暫時就跟他們同行一段路程。
走在前的兩人放慢了速度，繼而就跟年輕少爺並列。
「在下莫林。」莫林拱手施禮。
兩人一並回應。「葉七七。」「王允。」
「哦，這位姓葉。」莫林笑一聲便抬手虛指葉七七，有些吃驚。
葉這個字在夏殷朝果然是大忌，就說了一下而已就被對方注意到了。
葉七七忍著抽嘴角的沖動，「是火字旁的燁，燁七七。」
莫林又呵呵笑，「還以為是遇到了葉家的人，讓燁公子見笑了。」
「哪里。」
一路同行。葉七七知曉了他們要前往胡延城，兩輛車上的貨物皆是陶瓷。莫林長相很耐看，言語也很幽默，總是能說些有趣的話來讓眾人打起精神。不知不覺間就到了古木城。
時間不早，無法再趕路，只能在古木城住下。
葉七七兩人本來就沒目的地，到哪里算哪里，莫林詢問兩人是否一同住進客棧時葉七七直接應允。
要了幾間客房，不巧的是客房只剩下了三間，莫林的四個隨從住上一間，莫林一間，那剩下的就是葉七七跟王允了。
這怎麼行，葉七七打算再出去重新找一家客棧，卻被王允阻止。
王允低目小聲囑咐。「出行在外跟家里不同，若少爺自己住實在讓王允擔心。少爺放心，王允在客廳就行。」
「那，好吧。」葉七七猶豫下答應了，大不了她晚上穿著衣服睡。
「實在不好意思，因為商隊的關系讓耽誤了兩位的腳程。」莫林若是沒有邀請葉七七同行，以葉七七跟王允一人一匹馬，快馬加鞭的，肯定早就到了這里，也就不會落得要擠在一間房的地步。
莫林的道歉很誠懇，倒讓葉七七覺得一臉羞紅，她沒那麼小氣也被莫林說的小氣了。
「莫公子別這麼說。」
「不介意的話，就叫我莫林。」莫林道。
「好，我稱呼你莫林，也請直呼我七七。大家能聚到一起就是緣分，不說別的，收拾好了就一起在堂中用餐。」
「好，兩位請便。」
作別，葉七七兩人先上了樓。
客房分著客廳跟臥室，王允說留在客廳就行，可是客廳就一張圓桌還有幾把椅子這樣怎麼睡。
小二端來了茶水，還打了一盆水送到屋中，跟葉七七兩人寒暄幾句便退了出去，他這一出去屋子里瞬時安靜了，稍微有一點尷尬。
葉七七撇開目光踱步到臥室，還算可以，簡樸中帶著精致，處處打掃的很干淨，窗台下放著一張書桌，擺了幾本書，旁邊還放著一盆幽蘭。
「少爺對他們放心？」王允在客廳里隔著隔扇道。
「你說呢。」葉七七懶得思考，王允說什麼算什麼，說放心她就放心，說不能信莫林她不信就是，反正也只是萍水相逢。
「他們車上放的絕不是瓷器。」
「哦，怎麼說。」一听這個葉七七來了精神，這是不是在說遇上了神秘商隊！這趟路程總算有點有趣的事情發生了。
王允本是靠著隔扇外說話，他一邊姍姍道來，一邊凝神想著推理的根據。孰料，他還沒說兩句就發覺耳旁熱乎乎的，再一張目轉頭就見葉七七放大的俏臉就在面前。
是不是太近了。
「繼續說。」葉七七不動不搖，她就是打算靠這麼近來听王允的分析，她覺得走遠點就會漏掉什麼就無法得到最精準的判斷了。
王允略顯尷尬，低頭捏著下巴，想著要不要繼續說下去，還是先躲開葉七七再說。「本來沒什麼值得懷疑，無意間看了一眼車印之後發覺的。若是瓷器就不會那麼重，也不會有那麼深的車印。」
「就是說里面放的東西很重，而且體積也不大。」
「是。」
「會不會是金子。」一說體積不大外帶很重。葉七七就先想到了金子，那東西小小的一塊就夠沉的。
「怎麼可能，他們只有五個人，五個人押送金子上路不怕被搶？」
「或許人家身懷絕高強武藝，就是不怕呢。」
「滿滿兩車，只靠五個武藝高強的人又怎麼守得住。」
「你太小看人了。」葉七七還是覺得自己的分析是對的，她不是沒根據，比如身邊的王允比如失蹤的姜池覺，兩人都是縴細的身形，然而爆發起來真不是人。
那莫林看起來彬彬有禮，長的有些書卷氣，第一眼看去給人的感覺就像狀元郎一樣，讓人欽佩又願意靠近。
兩人在屋中分析一番，爭辯來爭辯去。
當當當……
三聲敲門。
兩人趕緊閉嘴免得被外面的人听到招惹了是非。
「燁公子，我家公子在堂中擺了酒菜請燁公子一同用餐。」听聲音是莫林手下最年輕的那一個，大概三十剛出頭的鄭杰。
「好，這就來，代我跟你家公子道謝。」回應了鄭杰又擺手讓王允停止分析，「先下去吃飯，晚上再好好討論這個問題。」
「听少爺的。」
「先生就是大度。」葉七七甩了一個勝利的笑容，出門下樓去。
到樓下堂中，莫林從桌邊起身相迎，兩人客氣一句一同入座。
莫林的四個隨從坐了一桌，點的平常飯菜。葉七七王允跟莫林一桌，桌上的菜肴豐盛極了，看一眼就讓人有食欲。
莫林端了酒杯敬葉七七。「能夠相遇便是緣分，為這份緣分莫林先干為敬。」
「恩……好……」不能怪葉七七猶猶豫豫，酒啊，她沒怎麼喝過。
眼見著莫林一昂頭一杯酒下肚了，而她還舉著酒杯像喝茶一樣輕抿，到最後也只喝下去半杯，瞬時整個口腔里都麻酥酥的，緊夾了幾口菜放到嘴里。
莫林皺起眉頭，「七七怎麼這副表情，是這蘇紅不合胃口。」
蘇紅便是這酒的名字。既然是酒怎麼可能合葉七七的胃口，葉七七的胃口只能用來灌茶。
「誤會了，我很少喝酒，不能跟人比。」
「少爺，要是讓夫人知道你喝酒會責備。」王允故意露著一臉擔憂。
莫林坦然笑笑，「我與王允喝酒，七七不能踫酒喝茶就可。」
為什麼葉七七覺得莫林的話是在挑釁她，說她不能喝那喝茶就好了！她倔強的性子開始發做了，不能被人小看。
拿起剩下的半杯一仰頭喝了下去，這次喝的猛嘴巴里沒那麼辣了，食道里熱烘烘的。原來，喝酒一也沒那麼難。
莫林又展開笑顏，王允則不安的看著她。
葉七七趕緊擺擺手，「反正王允不說我娘就不會知道，沒事的。」
王允是管不了她了。
在莫林的邀請之下一杯接一杯，到最後葉七七竟然沒醉，甚至有番千杯不倒的姿態。
桌上的豐盛的菜肴三人吃下一半，宴散，各回各房。
擺手做別的時候葉七七還是正常人，當莫林跟他的隨從都離開不見了，這才有點暈眩。
王允站在身邊給她當柱子扶。
「少爺，你醉了。」
「沒有……」還說沒醉，連講話都有些大舌頭。「我好困，快回去。」
王允攙扶她，走了幾步她的身子一重險些在王允眼前月兌手，王允只得橫抱她。
懷里的葉七七窩成了團，眼神迷離雙頰緋紅，沾了酒的唇紅潤的要滴出血來。
一瞬間被撩到了心弦，他趕緊的將目光移開不去看。「少爺你真的喝醉了。」
「是……嗎……」葉七七含含糊糊的聲音。
抱葉七七回房送到床榻上，又替她遮蓋好。
葉七七酒品算是好的，除了說了幾句胡話什麼也沒做。
王允給她蓋好了被子站在床榻邊，她盯著王允目光不離。
「少爺是不是不舒服。」
葉七七點點頭。
就知道，第一次醉酒的人能舒服才怪。
「我去打水再弄些醒酒茶來，躺好別動。」
葉七七又點頭。
王允出了屋中打了水，又讓小二給準備的醒酒茶。
過了片刻碩長的影子便從屋外端著水進來了。
走到床榻旁，凝著葉七七醉醺醺的容顏良久。因扮作男兒她不施脂粉，天然如她，有哪一家的千金小姐敢這樣素顏出門，能像她這樣大大咧咧跟男人稱兄道弟的千金又有幾個，況且她還是葉家獨生女。
「七七……」
散漫的聲音，這聲音讓葉七七睜開了眼。
「恩……」
「別動。」道一聲，將水盆放好，又弄濕了手巾，一點點給她擦拭。
她臉紅的厲害，躺了這一會兒有點發燙的跡象，真是喝多了。
「三哥你真是胡鬧，亂跑什麼啊。」抓了給她擦臉的手不放。
想收回手，卻是被葉七七抓的死死的。「我是王允不是三少爺。」
「切，你以為你是神仙還會變來變去。」葉七七真的是在說胡話。
「神仙能做的事情凡人不一定不能。」自他的眸子上展現一抹笑容，沒被葉七七抓著的手抬起放到了自己臉側。手指撩撥了下便見臉頰邊緣出現了一點怪異，似乎是臉干裂開要月兌落。
那手一拉扯，整張臉皮從他面容上揭了下來。燭光打在他臉上，妖冶的眸子，無賴似的笑容，不是姜池覺又是誰。
姜池覺微笑，他真沒想到扮成這副樣子還能被她認出來，而且她還在酒醉中。
「七七……」
「恩……」葉七七喝醉了，她朦朦朧朧看到了面前的人有著熟悉的面孔，那面孔讓她擔心了好久，很怕消失，她不敢睜開眼認真去看，如果是幻覺的話就這樣存在著吧。
「以後別喝醉。」
「我也不想。」
「不想就別喝。」喝醉了就要被別人看到酒醉的模樣。
「是他們小看我讓我喝茶，他們欺負人……」
「你就給他們欺負？」
「沒啊，到最後我也沒醉，他們嚇傻了吧。」
「傻蛋，……」醉成這樣，若是被某個圖謀不軌的人遇上，嚇傻得就是她了。
「我熱……」迷迷糊糊，她覺得自己是在爐子里，熱的全身難受。伸手便揪著衣服。
這個，是要在他面前自動月兌衣服嗎。
難道是故意誘惑！
隨著她亂扯衣服的舉動，他的臉色越來越陰霾。
扯掉了被子又揪著外套要月兌下來，姜池覺緊抓住了她亂動彈的手，她還想亂扯他不許。
「哪有你這麼隨便的女人，下輩子投胎成了男人就隨你的便。」
「好，知道……下輩子當男的……」困意越來越重，潛意識中不想這麼睡，她還沒看清面前的人是不是姜池覺，就這麼睡著了有些困。結果，掙扎了幾下還是合上了眼楮。
睡著了，呼吸平穩，也不再揪著自己的衣服亂扯。
姜池覺又給她遮蓋好，擰了手巾重新給她擦拭，等她臉上的燥紅慢慢淡下去了這才罷手。
離開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他又重新將面具覆蓋在臉上，稍稍做了修飾便將自己扮成了普通人。粗制衣著，繩子擰成的腰帶，發全部豎起在腦後綁成了馬尾，額前留下幾縷，這樣子多少看著有些落魄。
到了一間房前他不敲門便走了進去。
屋子里的人等待了許久，見他進來起身向迎。「三少爺。」
王允對他施禮，能在這里遇到姜池覺出乎他意料，尤其姜池覺還易容了。
「別跟七七說我來過。」
「知道。」王允一邊應答，一邊皺了眉。「小姐很擔心你，連一點消息也不讓她知道？」
「跟她說我死了如何？」看不出姜池覺是在開玩笑還是真這麼打算的。
「這句話恕王允不能轉達。」
「你還是很護著她。」
「她現在是我的主子。」
「有她這樣傻蛋的主子你早晚得送命。」
「生死由天，王允這條命本來就是撿回來的。」
「很好。」姜池覺很欣賞這樣的王允，幸虧當初留給了他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