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回不到過去
玄子陌站起身，頭暈目眩了好一陣才緩過勁。然後望了桌上食物一眼，胃內不禁開始翻騰，這會兒吃飯那純粹是活受罪，現在的他只想趴在軟軟的床上大睡一覺。
「怎麼了，怎麼站那不動？來，過來坐下。」男人說著拍了拍身旁的凳子。
剛看到少年望著他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玄鳳陽就知道前段時間把他嚇壞了，于是將聲音放的更緩、更柔。
確定不是夢境，但玄子陌仍舊無法相信眼前的一切事真的，就算是真的，他認為也是男人一時興起。畢竟前段時間男人的態度給他的打擊太大，感觸太深，所以，當面對男人再次給予的溫柔時，他已不敢去相信。
因為他很害怕，害怕到頭來終究只是一場夢，讓他跌得更深更慘的夢。
緩緩吸氣，然後吐出，他平靜回絕，「多謝父皇，孩兒不餓。」
頓了下。他緊接著又說︰「不知父皇這麼急叫孩兒前來是為何事？請父皇告訴孩兒，孩兒好……」
「住口，叫你陪朕吃頓飯就這麼難？」玄鳳陽氣得狠拍桌子一下，震的上面的碗碟‘ 啷啪啦’作響。
他已經夠忍讓，這孩子到底還想怎麼樣？！
玄子陌被嚇得一哆嗦，怔怔看著怒火滔天的男人，一時間不知該做如何反應，本能的往地上一跪，「孩兒知錯，請父皇責罰。」
「知錯！你當真知道自己哪錯了？」玄鳳陽氣的咬牙切齒，也不等少年回答，起身就朝他走去。
雖然低著頭，但玄子陌听到那腳步聲越來越近，知道那人過來了，不由自主往後縮了縮。
腦袋又暈又亂，根本想不清楚現在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更弄不懂男人到底在生什麼氣，他只是胃里難受不想吃飯，這有錯嗎？
這麼想著時，胳膊卻被人抓住，然後整個人被強行從地上拖起。
猛然起身讓玄子陌暈的想吐，他強壓下那股難受的勁頭，艱難抬起頭，正對上男人冒火的雙眸。
動動嘴，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能無力垂下頭，等待發落。
近看才發覺少年的臉有些不正常的白。而且直沖入鼻的酒氣讓玄鳳陽皺起了眉頭。
「喝了一夜酒？」他冷冷開口。
「……是」少年低聲回應，聲音有些沙啞。
竟然和那小子喝了一夜酒，還不知道干了些什麼，想著就讓人生氣。
心底的怒火越來越盛，就要將他的理智燃盡，玄鳳陽迅速松開手，然後轉身背對少年，「滿身酒氣，去洗洗。」
若是平時玄子陌定能從男人不穩妥的聲音，還有那背在身後交握一起微顫的手，察覺男人其實已到了爆發的邊緣，然後小心應對。
但此時他因醉酒頭暈的厲害，整個人都很不舒服，只想趕緊回去睡覺，所以一听到男人讓他去洗漱，立刻應了聲‘是’，轉身便走。
玄鳳陽的確是想讓少年離現在的他遠點，可听到那一聲毫無留戀的‘是’，和看到少年離去的背影時，他滿腔的怒火和怨氣，終于爆發了。
「你給我站住。誰準你走的？！」
身後的爆喝嚇得玄子陌立刻頓住腳步，他很是不解的轉過身，卻看到男人怒氣沖沖的朝他走來。
心中突然冒出一股想逃的念頭，他咽口唾沫，強行忍住，懦懦開口，「孩、孩兒回宮、去洗……」
話未說完，手腕就被抓住，人就被拖著前行。
玄子陌已經完全無法理解男人的行為，只能跟在他身後，一路跌跌撞撞。
看著男人的背影，起先還是一個，然後晃著晃著變倆，又成三。
玄子陌哀嘆，只好閉上眼，暈乎乎的跟隨。
男人突然停住，他撞到了男人背後，還未睜眼人就被大力甩出，只听見‘嘩啦’一聲，冰涼的水從耳鼻灌入。
四月底的天已不是很冷，但驀然被推進水中，他還是激靈靈打了個寒顫，不過酒意也醒了幾分。
嗆了好幾口水才站穩，玄子陌已經明白他在哪，寢宮後的浴池，小時候他經常會來這里游泳。
「給我好好洗，把你那身酒氣都給我洗掉！」冷冷落下一句話，男人離去。
唉~玄子陌嘆口氣，望望四周。然後看看他自己，衣物全濕，不洗也得洗了。
走到池邊，他開始月兌身上衣物，奈何費了半天勁也沒月兌下一件，浸了水的衣服，簡直比狗皮膏藥還難扒。
又是一聲長嘆，他費力的爬上池子，開始和緊貼在身上的衣服大戰，腰帶、外衣、內衫，他開始月兌褲子。
而這時，玄鳳陽拿著件袍子走了進來，一眼就瞧見少年撅著，正在拉扯纏在腳果的褲子。
腦子嗡的一聲，他听到血流加快的聲音，有些東西，快要月兌離掌控。
終于月兌下來了，將褲子扔到一邊，玄子陌這才察覺身後有道視線射向他。
猛然回頭，就看到男人站在他身後不遠處，手里拿了件衣服靜靜看著他，雙眼異常幽暗，讓人看不透。
強自鎮定。他微側身，低著頭，「孩兒、很快就洗好。」
「嗯」
平靜的不能再平靜的聲音，玄子陌看著男人走近，以為他要給自己衣服，轉身伸過手。
可伸了半天也沒接到衣服，他忍不住偷瞄了眼，卻看到男人停在他兩步之外盯著他胸口。
不解的低頭看了眼，沒什麼啊，除了有幾個淺淺的紅點兒，像是被蚊……
昨夜的事瞬間涌入腦中。他立刻明白那紅點兒是什麼，有些懊惱，有些不安，但轉而又覺得自己太大驚小怪，杞人憂天。
他到底在擔心害怕什麼？他已經是成年人了，有需要很正常，他做這種事應該不需要征得父母的同意吧，更何況他還沒做什麼。
這麼一想，心下坦然，抬頭直視男人。
「父皇，孩兒等會……啊、疼！」
手臂似乎要被捏斷，玄子陌雙手撐在男人胸口，被迫仰著頭。
若說剛才看到少年胸口那幾個紅點兒還處在懷疑階段，那麼看到他脖子上的鮮紅印子，玄鳳陽只听見‘嘎 ’一聲，腦子里的弦斷了。
「這是什麼？」他卡著少年縴細的脖頸，拇指按住那紅印，有些控制不住的開始收手。
玄子陌只覺得呼吸越來越困難，忘記了思考忘記了一切，只是茫然的望著男人，大腦一片空白。
正當他以為自己會被掐死時，男人卻突然松手，拽著他就朝外走去。
進了寢宮，男人將袍子扔到他身上，沖著殿里的人大吼，「滾、都滾出去！」
馬德福一見勢頭不對，連忙將招出正在收拾的眾宮女，然後帶上門。
總感覺今天的皇上有些不對勁，可他不敢深想，看了看兢兢戰戰的眾女，他揮揮手，「都下去下去，別圍在這兒。」
「是」
因為左手一直被男人拽著，玄子陌根本穿不成衣服，只能費力的展開搭在身上稍微遮擋一下。
男人回頭看他一眼，眼中的戾氣讓他止不住膽寒，好不容易聚集起的一點兒勇氣也瞬間潰散。
被拖到落地鏡前。男人掐著他的臉頰強迫他抬起頭，指著他脖子上的紅印問︰「這是什麼，嗯？你給我說清楚，這是什麼？」
看了眼男人指尖點的地方，玄子陌垂下眼簾。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是吻痕，只是他不明白男人為什麼這麼生氣，他已經是成年人，有自己的生活，就算是生養他的父母也不能干涉他這麼多。
可是他卻不敢這麼回答，只好選擇沉默。
「怎麼不說話？有膽子做，沒膽子承認嗎？」。
玄子陌抬眼直視鏡中男人，正想說兩句反駁，卻不料男人盯著他的眼楮，附在他耳邊咬牙切齒又說一句。
「我放你出去，不是讓你去勾引男人的！」
玄子陌愕然。
勾引男人？他？他勾引男人？
可不沒等他想明白，男人扯起他把他往上一拋。
玄子陌連驚呼都沒來得及，就重重落到床上。
雖然床很軟，可他仍舊被震得五髒六腑似移了位般難受，只覺得眼前一切都在轉，轉的他想吐。
好不容易緩和點兒，身上卻驀然一重，然後脖子就傳來劇痛，疼的他忍不住慘叫。
「疼嗎？」。玄鳳陽抬起頭，嘴里淡淡的血腥味，讓他微眯的雙眼閃過一道紅光。
玄子陌捂住脖子，睜大雙眼怔怔望著撐在自己上方的男人，腦子一片混亂。
玄鳳陽舌忝舌忝唇，毫不猶豫的低下頭，朝他渴望已久的那兩片柔軟咬去，不帶一絲憐惜。
玄子陌眨眨眼，嘴唇火辣辣的疼，舌頭被吮的麻木，他已經弄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只覺得一切都月兌離了軌道。
口腔里充斥著男人的味道，混合著淡淡的血腥氣，肺部的空氣越來越少，頭也越來越暈，直到兩眼發黑，男人才放過他。
只是身體其他部位，又遭到了同樣的啃咬。
身疼，心更疼，父皇這樣對他，到底算什麼？
玄子陌呆呆望著屋頂，直到身後那處被踫觸，他才猛然驚醒。
一把揮開男人的手，他縮著身子往後躲，驚恐的看著男人，搖著頭語無倫次道︰「不、父皇，我們不能，父子，我們是父子，不能、不能……」
「不能？父子？呵呵……」
玄鳳陽低聲沉笑，按住少年分開他的腿，強行擠進，然後俯子在他耳邊低低說了句，「陌兒，我們……已經回不到過去了！」
玄子陌停住掙扎，父皇這話是什麼意思？
然而，男人根本不給他思考的時間。
一陣劇痛從身後傳來，玄子陌痙攣著身子，痛苦的閉上眼。
想不通的問題在這一刻全部明了，他慘然一笑，已經回不到過去，原來是這個意思。
父皇，沒想到您竟然這樣厭惡我，厭惡到我連您的孩子都不配做了，是這樣、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