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夫大妻 正文 第二百章 太子薨

作者 ︰ 魔女ABC

第二天,小春果真命人送徐氏去見司徒武。暗無天日的大牢里凍了整整一個月的司徒武瘦了一大圈,原本身上穿著的上好的大毛衣裳也被牢頭扒了去換了一身棉衣。看著兒子身上穿著印著大大的「囚」字的衣裳。徐氏心疼的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

司徒武見了徐氏心里也不好受,因小春送了大筆的銀子給牢頭。徐氏得以進到監牢里。這是間不大的屋子,三面兒是烏黑的牆,只有一個小小的窗口能看到外邊兒,夏日還好,如今這樣天氣,冷風順著那小窗口轉進來,吹得人只打冷戰。一堆厚厚的稻草上一床已經發的被褥是司徒武被抓進來時。小春命人準備了送進來的。見這里連個火盆都沒有一個,徐氏剛剛止住的眼淚又掉了下來。趕緊命一旁的丫鬟將帶來的酒菜擺上,然後親自給司徒武斟了一杯酒道「這酒是燙好了的。快喝點兒暖暖。」

有些日子沒吃到酒的司徒武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道「好酒。」徐氏听了趕緊又斟滿了。牢頭見一副母子情深的模樣。交代一句「只能留兩刻鐘。」便轉身也喝酒去了。

見牢頭走了,徐氏拉著司徒武坐在茅草堆上,看著兒子大口大口地吃著那些家常菜,嘴里還不停地念叨著「以前我怎麼不覺得這些東西這麼好吃呢。」徐氏心疼如絞。

「武兒,此刻你將罪名推到鐵將軍身上,是不是就能回家了。」徐氏看著兒子道。

已經吃光了一盤醬牛肉地司徒武猛起抬頭道「是不是有人跟姨娘說了什麼?」

見兒子如此警惕,徐氏道「這樣也不成嗎,你就說那些事兒都是鐵雲讓你做的,你因為害怕才不得不換了好棉花。」

「姨娘糊涂。」司徒武將手里的空盤子丟在一旁的草堆上道。「這樣的事兒即便是兒子真的做了,此刻也不能承認。哪里還能往大將軍身上推。姨娘千萬不要听了那些小人的讒言,帶累了好人不說。兒子的命也在這里呢。」

見兒子急了,徐氏趕緊安撫道「這只是我自己的想的,並沒有什麼人挑唆。咱們不過是買賣人,出點兒銀子求幾個朝中有頭臉的說兩句好話。指不定就好了。」

「姨娘以為這是什麼小事兒。」司徒武道。「那五十萬見冬衣,我不過只賺了區區五千兩。那些衣裳厚得摞起來被城牆還高還厚。今日出了這樣的事兒,全是因那些與全兒和大將軍作對的人,在他們二人身上拿不到錯兒。所以才從我這里下手的。」

「什麼朝廷大事兒,我听不懂。只要你告訴姨娘,有什麼辦法才能將你救這牢坑。就算是傾家蕩產姨娘也願意。」徐氏抹著眼淚道。「這地方哪里是人待的,從小你就沒吃過什麼苦。」

司徒武見徐氏哭得那樣傷心,勸道「這個姨娘不用擔心。全兒自會想辦法。算算日子也就這幾日了。姨娘听我一句,除了全兒和小春的話,旁人的話一概不要听。您也不要在跟小春結怨了。現在咱們可得罪不起她。」

「他們真的會救你?」徐氏有些不太相信。自己與鐵小春惡交並非一日兩日了,此時換做自己非得好好地家訓一番才是。

司徒武看出徐氏對小春不放心,道「姨娘想想,我跟全兒再怎麼也是兄弟,何況這里邊兒還有鐵雲呢。他們兩個怎麼會袖手旁觀。姨娘可千萬記住我的話。」

徐氏勉強地點點頭,她很想將自己已經送了兩個人給司徒全的事兒說出來,可見兒子已經這樣了。將那些話全都咽了下去,道「前些日子有人到府里渾水模魚,鐵小春將司徒管家派了去,我擔心她會偷了我們家的產業。不如你現在將家里的賬面告訴于我。也不至于讓她轉了空子。」

司徒武听了苦笑不得道「咱們家家大業大,一時間我也說不清了。一應都在賬本上。姨娘若是有心,看看就行了。欠的銀子我早已經還了,若有人登門要債只管打出去就是了。後院一應開銷都由一平管著。我計算了一下,應該還不至于捉襟。」

「一平不是當家的材料。」徐氏抱怨道。「我只在尚書府小住幾日,她竟然送過去一百兩銀子,幸好被我知道了要了回來。」

「姨娘怎麼能這麼做?」司徒武略有些生氣道「我在這里要不是小春命人上下打點,不定要吃多少苦頭呢。」

徐氏不高興道「她就是這樣打點的?不過多了一床被褥罷了。」

司徒武指著對面監牢里窩著的一個黑色物體無奈道「姨娘且看看那人?就因家里沒人打點,病了幾日都沒人管。我這已經算好的了,進來後只挨了一次打。」

「這種地方我又沒來過,怎麼會知道。」徐氏抱怨道。母子二人正說著,滿身酒氣的牢頭晃晃悠悠地走過來道「時辰到了,夫人請回吧。司徒夫人已經交代了,從今往後二爺的擦飯菜全由尚書府送來。看來二爺在這里的日子也長不了了。」

徐氏不舍地出了監牢,牢頭用打鐵鏈子將門兒鎖死。徐氏見了對司徒武道「明日娘在給你做好吃得送來。」說完,徐氏一路哭著離開了大牢。徐氏的馬車剛離開大理寺的監牢,便被一個上了年紀的管家攔了下來。徐氏接過帖子給一旁的丫鬟看了道「這上邊兒說王爺要請過府。」

徐氏一听吃驚道「哪個王爺?」

「南陽王。」被嚇得臉色產白的丫鬟回答道。

謹記著兒子的話的徐氏掀起馬車的簾子道「我不過是個妾室,哪里能見王爺。」說完,打發車夫回尚書府。

管事兒沒想道徐氏一個妾,竟敢駁了王爺的面子。立在原地抱怨自己過于自信,沒多帶些人來。

二皇子听說徐氏竟敢不接自己的帖子,生氣的質問管事兒辦事不利。那管事兒連連道「這徐氏,小的听說過,是個沒有頭腦的。小的信以為真了,所以沒有帶小廝去。是小的辦事不利,請王爺責罰。」

「罰你有什麼用。」二皇子生氣道。「趕緊給我想辦法,眼看著太子就支撐不住了,司徒全和鐵雲敗而不倒,對咱們來說不是什麼好事兒。」

管事疑惑道「一個妾能做什麼大事兒?」

「她能辦的事兒多著呢。」二皇子道。「司徒全眼看著就要支撐不住了,但是經過齊丞相一輪猛烈的進攻。司徒全身上已經沒有任何的破綻了。也就是說以往那些事兒,現在對他已經不起作用了。咱們得在他們家後院放一把火,這把火要是燒好了。或許也能將鐵雲燒進去。只是鐵小春不出門兒。司徒武的四個老婆更是小心謹慎。唯一的破綻就是徐氏。」

「小的明白了。」管事道「徐氏是司徒武的生母,這個時候一定非常想救兒子,只要咱們略施小計,她就能為我們所用。」

「可是那司徒全太可惡了,他知道徐氏是漏洞。所用將徐氏放在自己眼皮子地下。」二皇子正說著,一個小廝匆匆跑進來道「王爺不好了,太子殿下薨了,宮里太監來傳聖旨命王爺速速進宮呢。」

二皇子听了立即從交椅上跳起來道「怎麼會這麼快,不是說能撐到過了年嗎。」

小廝低著頭道「听說太子發現了太子妃的肚子是假的,一口氣沒上來,就薨了。各府王爺都已經進宮了,文武大臣也上朝了。」

「更衣、備馬。」二皇子大聲吩咐道。各府王爺都進宮了,那就表示大皇子也進宮了,這可不是好消息。

尚書府里,正陪著孩子們玩兒的司徒全听說太子薨了。也趕緊地與小春各換了朝服和喪服。將府內大小事兒交代清楚後,進宮去了。

小春與其他的幾十個誥命夫人到了太子的東宮。此時,王皇後和太子妃已經哭成了淚人。太子的靈柩已經停妥。宮人將換上了龍袍的太子放進了金絲楠木大棺里停放。

小春的品級不高也不低,不遠不近地看著痛失愛子和丈夫的太子妃扒著棺材痛哭流涕,心里也覺得不舒服。

魏皇帝對太子之死心痛不已,葬禮規格全部是按照皇上的個規制。太子被送至太廟,小春等命婦在行過大禮之後留在宮里齋戒七日。然後各自回府。曾是太子伴讀的司徒全與四皇子留在太廟守靈七七四十九天。緊接著,魏皇帝連續頒三道聖旨,第一道是一年之內凡魏國子民不準作樂、嫁娶。四十九天內不許宰殺牲畜。第二道是釋放一批犯下請罪的囚犯。第三道是召集天下能工巧匠為太子皇帝一級的地下陵寢。

三道聖旨一下,青樓楚館,戲院茶樓里一下子冷清下來。原本忙著過年的人們也都不敢過于張揚了。小春回府後第一件事兒便是給守靈的司徒全準備一應用品。剛剛被要過來的小紅听說司徒全要在太廟里住上七七四十九天,如同泄氣兒的氣球一般沒了精神。水蓮听說後隨口說了一句,小春听了很不高興。命人將小紅叫到自己跟前,「你這名字犯了忌諱,從今兒起你就叫小白。」

小紅一听自己該了名字,急著要還嘴,一旁彩虹道「不過是個名字而已,做丫鬟的那個沒改過名兒,」一句話將小紅堵了回去。

還沒想好如何處置小紅的小春暫時讓她頂替了邱氏的位置。每日大半的時辰都在徐氏跟前。被欺負是常有的事兒,那些曾經被她欺負過的小丫鬟見她如今落難了,都想來踩上兩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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