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紅媛 第三部 金戈鐵馬 第九十三回 下江兵

作者 ︰ 獨善居仕

雖然劉演下令,不要將冷菁月被打下山崖的事宣揚出去,但消息還是不脛而走。得知大將軍遭逢不測後,眾兵將只感面對那些煞兵,無疑是死路一條。大家私下一合計,與其去送死,不如回家繼續種田,至少這條命可以保住。于是紛紛收拾行李,準備回家。

劉家兄妹三人正處于失去親人的悲痛中,這時有鄧晨進來急道︰「不好了,將士們一听說大將軍遇害,都要各自回鄉,你們快出來看看吧!」

劉演氣得一拍桌子︰「都反了!」大喝一聲把旁邊的伯姬嚇了一跳。說完起身快步走出去。來到外面一看兵士們都背上包袱,紛紛正要四散離去,陰家兄弟和小三等人一個勁地挽留,說什麼人家也要走,有兵士道︰「如今大將軍都不在了,官兵很快兵臨城下,煞兵一到,只怕是性命不保!」「沒錯,我們這些人留下必是一死,倒不如回鄉種地。」

劉演一見眼前情景自的兵如鳥獸散一般,急得眼楮都要向外冒出火來,「唰」一聲拔出劍來喝道︰「都給我站住!」

大喝一聲後眾人一驚,停下腳步望著他。

「誰要是敢走,就如同此柱!」劉演狠狠一劍砍一根碗口粗的柱子砍成兩斷。

此話一出眾兵士都瞪著他,有人高喊道︰「兄弟們,有人不要咱活命,咱就讓他不好過。」說完眾兵紛紛贊成︰「對---要是敢動咱其中一個,咱全部跟他拼了!」「跟他拼了!」---

此時這種場面是劉演沒想到的,而王匡在屋里打開窗看一眼,見這場面差不多已經失控,冷笑一下把窗戶關上。眾兵手中緊握刀槍棍棒,步步朝劉演緊逼,劉演劍指眾人道︰「大敢你們敢反了!來人呀!全部給我抓住起來!」根本無人響應。

這時劉秀走出來道︰「將士們大家冷靜,听我說句話!」眾兵士見到劉秀出來才停步,站在原地听他說什麼。

劉秀嘆口氣眼中含著淚光道︰「我理解大家的心情,的確大將軍現在生死未卜,不過我不相信這件事情是真的!」

語落眾人私下開始交頭接耳,有人高聲道︰「明明有人看見大將軍被十幾個煞兵圍攻,被打下山崖,此事千真萬確。」「對呀---」

劉秀嚴肅神情道︰「是嘛?那誰親眼看見大將軍被打下山崖,自己站出來!」

這時眾人低頭不語,說不出話來,都只是听說。

劉秀道︰「兄弟們,剛才我兄長語氣重了些,我代他向大家賠禮!」說完沖眾人拱手施禮。

「三將軍,如今大將軍是死是活也不得而知,官兵一到,弟兄們只是想保住這條命!」有人高聲道,眾人紛紛肯定道是。

此時劉演臉上的表情特別難看,劉秀也是面露難色點頭道︰「不錯,相信過不了幾日朝廷的軍隊便要來攻打棘陽城。不過大將軍一定會回來與我們一同作戰的,希望大家能多留一天,若是明日正午大將軍還沒回來,大家要走要留,我們兄弟絕對不會多說一句話。」說完看劉演一眼,對方會意點點頭。

眾人听這話心中默許,于是各自回營。

稍後劉演急道︰「這可如何是好,Madam被打下山崖這是不爭的事實,眾人一散我們舂陵兵就完了。」

劉秀道︰「大哥,你先別急,我感覺madam並沒事,我看還是再派人去打探一下再說。」

劉演雙眉緊鎖,面露凶色道︰「不然就殺一儆百,給這幫人一點顏色看看!」

劉秀連連擺手道︰「不可,那樣要是惹起兵變,後果不堪設想!」

劉演重出一口氣不奈煩道︰「那就照你的意思去辦吧!」

不過隨後劉秀派出去的幾撥人並沒尋著冷菁月的蹤跡。一直到第二天中午,眾人又再次收拾各自包袱,準備回鄉。這些都是舂陵兵,而王匡、王鳳的兵士們還未有異動,因此劉氏兄弟此時特別著急。走出來見眼前景象也無話可說,兵士們對劉演沒好臉色,但對劉秀眼中只有些無奈。

正當眾兵士來到城門前,兩扇城門慢慢打開,眾人眼見前面地上趴著一人,跑過去翻身一看驚呼道︰「大將軍!」

話分兩頭,原來冷菁月本來一早便能趕回棘陽,不想尋了一匹馬身上有傷,沒跑多遠便癱倒路旁,無奈只能徒步走回棘陽。由于天寒地凍又沒吃東西,休力透支厲害,好不容易走到棘陽城外,實在支持不住暈倒在地。

劉氏兄弟二人正為自己辛苦組建的舂陵軍的離散,而痛心婉惜,這時眼見眾人又浩浩蕩回來了。二人一愣,對望一眼,一臉的茫然。

有兵士快步來報︰「大帥、三將軍,大將軍回來了!」

劉秀一听興奮得從高台上跳下去,這一跳把腳扭了也全然不知道痛,一瘸一拐跑過去看眾人正抬著冷菁月,走近一股強烈的血腥味直往鼻孔里鑽,見她渾身是血,一試手腕還有脈搏,趕緊命人請大夫。

而此時劉演心里又開始矛盾了,但見劉秀如此緊張,心中倒是有個想法。

如今冷菁月回來,舂陵軍的將士們都打消了回鄉的念頭。冷菁月睡了一整天才醒過來,與眾人講起所遇經歷,最後說道︰「這次官兵也死了不少人,他們要先回宛城修整,之後再來攻打棘陽。」

此時劉演和劉秀在起義軍今後的去向問題上,與王匡、五鳳陳牧等人存在著不同的意見。王匡他們想放棄棘陽,另謀出路。劉演和劉秀希望保住棘陽,尋找機會,打退官軍。兩種意見,針鋒相對,誰都說不服誰。劉演雖然堅持自己的看法,但心里也沒有底,難道僅僅依靠這幾千人,去對付甄阜、梁邱賜的幾萬大軍嗎?

正在這時有士兵進來報,說是有個叫李通的在外求見。劉氏兄弟和冷菁月一听,彼對望一眼,劉秀道︰「快快有請!」

李通進來與眾人寒喧一下,便說起自己的遭遇,原來李通因官府的搜捕,連夜逃走,之後遇到綠林起義軍的另一支隊伍——下江兵,並和下江兵的領袖王常成了好朋友。李通經常派人打探舂陵兵的消息。當他得知劉演、劉秀兄弟戰敗,退守棘陽的消息後,就和王常率領著下江兵,來到宜秋,準備和舂陵兵匯合。此番前來正是王常派他來到棘陽,和劉演、劉秀進行聯絡。最後道︰「你們現在是兵少將寡,孤城難守,不如到宜秋去請下江兵幫助,說不定還有勝利的希望。」

冷菁月點頭肯定道︰「我看這法子不錯,你們認為呢?」

劉演勉為其難點頭道︰「事到如今只有如此。

冷菁月得知之前劉秀見自己回來,激動得從高台上跳下,還把腳扭了,嘴上不說心中十分感動,本來宜秋不讓他去,索性腳上無大礙,而且執意前往,于是冷菁月、劉演、劉秀三人準備好禮物,便跟隨李通去往宜秋會見王常,爭取援助。

長話短說,來到宜秋帥府,李通為三人引見王常,大家首先是寒喧客套一奮。冷菁月一看此人長像平常,小個子,一張干瘦黃臉,一對小麻雀眼楮,稍有些血絲,留著稀稀拉拉的短胡須,一身粗布衣衫,更顯得貌不驚人,若不是李通介紹冷菁月還以為他只是一般的小兵,手下兵眾雖個個手拿刀槍,穿著打扮也是老百姓裝束。

王常招呼三人坐下,命人茶水招待,劉演笑臉拱手道︰「想必王頭領知道我等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王常點頭道︰「不錯,自從王莽擅權奪位以來,弄得民不聊生,天怒人怨,天下人都希望漢朝能從掌大權,正好,你兄弟二人是大漢宗室,如今受官兵圍困,我一定盡己所能幫助你們。」

兄弟二人听聞大喜,拱手道謝。王常臉色微變拱手道︰「不過我有個小小要求,還望成全。」

三人一怔,連一旁的李通也感意外,因為之前也知道王常願意幫劉氏兄弟,但並不知還有要求,看一眼三人,正望向他,臉上難掩難色。

劉演笑笑道︰「王頭領快人快語,需要多少金銀財帛只管說。」劉演想來請人幫忙花些錢也是平常之事,自家雖然錢銀不多,但鄧晨家和冷菁月的挎包里有的是。

王常擺手不屑笑笑道︰「誤會,誤會!錢我軍中有的是。」說著話一指李通道︰「只是听聞李兄弟曾經說起,大將軍雖為一介女流,但力敵千軍,非一般男子可比,近來又听說在野貓林甄阜、梁邱賜的幾萬大軍,盡被大將軍一人之力所擋而不能前,令官兵死傷無數,我深感佩服,手下有員猛將想與大將軍切磋一下把式,懇請賜教。」

冷菁月听罷臉上不屑一笑,正要開口答應,劉秀拱手道︰「王頭領有所不知,madam並非頭領所听聞般神勇,而且野貓林一役身負重傷,至今未愈,恐令頭領失望。」

語落劉演白他一眼道︰「小弟你是多慮了,madam的傷早已無大礙,難得王頭領有這般雅興,亮亮把式又有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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