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門笑 第三卷.聖符 六十七.私奔(1)

作者 ︰ 飛鳥小幸

此事事關重大,搞不好就會敗掉我輝煌一世的名聲。所以為了哀家的高雅形象,我與落英領著阿花將秀才先生逼進了某個人煙罕至的夾牆內。

「晏老板啊,咱們孤男寡女的跑到這個地方來,會不會有些不妥當呢?」秀才先生十分「為名聲著想」地說道。

我邪惡地一笑︰「那,我和落英走開,留下你和阿花獨處好不好啊?放心吧,阿花是一只公狗……」

可愛的阿花汪汪汪表示任我調遣。

秀才先生身子一抖,強顏歡笑道︰「啊,這個就不用了,只是,只是我要趕緊回家鄉去辦事,晏老板挽留之意我就心領了……」

「你回家鄉去,不帶上自己的東西,萬一過幾日我給你弄丟了怎麼辦?」我抓著從竹屋里搜出的那封信件在他眼前晃晃。

秀才先生淡定地一笑︰「晏老板,你弄錯了,我說過,這不是我的。」

「不是你的?」落英姑姑咯咯咯地笑著,縴縴老鴇手搭在他肩膀上,朱唇輕啟,「秀才先生的字跡,我們可是清楚得很啊。」

我挑眉。微笑沉默不語,用眼神質問他︰「看你還有什麼鬼話好說的!」

「全天下字跡相似的人很多啊……」某人還在抵死不承認。

「真不是你?」我用半信半疑的眼光盯著他。

秀才先生繼續微笑︰「真的不是我。」

我把手從他背後的那堵牆上拿開了。

「時候不早了,我就先告辭了,晏老板,沈姑娘,再見吧。」秀才先生整整衣襟,輕輕松松地踏上了回家的道路。

一步……五步……十步……我和落英在心中默默計數。

「喂!」當秀才跨出第十個大步之時,落英扯著嗓子喊了一句,「雲間水墨仙,你的褲腰帶掉了!」

「嗯?」來不及反應的秀才先生立即驚恐地往地上看。

下一瞬間,他抬頭,看到了我與落英邪惡的笑容。

「雲間賤人……」我咬牙,抬手往秀才身上一指,「阿花,去給我咬死他!」

「汪汪汪!」阿花早對此類喜歡攀爬我家屋頂的賊人心存不滿了,今日得了我的命,立馬飆至花容失色的某人,那速度,用離弦的箭來形容都不為過。

「啊啊啊!!!救命啊!救命啊!」

我與落英對視一眼,抬頭望天微微一笑。啊,今日真是個秋高氣爽的好日子啊!

于是在晴空萬里雲淡風輕之下,整個夏州城的人,都看見了這樣一出美麗的畫面︰

一位風神俊逸的翩翩仙郎和一只透體漆黑的狗狗一前一後地恰意奔跑,在菜攤前、馬車旁嬉戲追逐。仙郎快樂地踏著晨光,時不時還會對可愛的狗狗回眸一笑,而狗狗在接受到他眉宇間滿含的愛意之時,也會心花亂綻地溫柔呼喚幾聲……

「汪汪汪汪汪汪!!!」

在輾轉了整個夏州城後。宿命帶領著阿花再次將秀才先生——不,是雲間水墨仙先生驅逐到了我的面前。

遙記當年此人大敗黑衣殺手時,那英姿颯爽輕輕一笑滅眾生的優雅淡定姿態是何等令人艷羨崇拜。

然而就是這個神一般存在的完美完美男子,此刻竟被我家的看門狗追殺得無處遁形,只能驚詫詫地躲在我身後,一臉諂媚笑容地朝我苦苦哀求︰

「晏老板,我知道錯了,你大人有大量,就饒了我吧?」

「可以!」我十分大度地說,「只要你答應我三個條件,我就饒了你。」

「哪三個條件?」

我清了清嗓子,鄭重其事道︰「一,必須給我登報道歉,就說以前你寫的東西全是憑空捏造的,並非真人真事。」

秀才猶豫了一下下︰「可是,有部分還是很真實的啊……」

不用我開口,阿花很能理解主人心意地叫了起來。

「好好好,道歉就道歉吧,還有兩個呢?」秀才抹著額頭大汗妥協了。

「第二,以後不準再給這些公眾刊物寫任何一點關于我的事情了,無論是真實的還是虛假的。無論是真名還是化名。」

秀才苦苦笑道︰「皇後娘娘您高抬貴手吧,我可是靠這個吃飯的啊……」

「你沒認識我家小姐之前,就沒吃過飯了嗎?」。落英挑眉嘲諷道。

阿花壓低了嗓子從喉嚨發出威脅的聲音。

「好吧好吧,不寫了不寫了……」秀才再次抹汗。

「第三,嘿嘿嘿嘿,」我先奸笑了幾聲,然後一字一頓地叮囑道,「我說你得了花柳,你就是得了花柳;我說你跟老太監有奸情,你就是有奸情!」

看得出秀才的冷汗已經在狂流了︰「這個……那個……晏老板啊,我好歹還是救過你性命的吧?」

我臉上一冷︰「要不看在你救過我的份兒上,我早把你剁碎了煮熟了拿來喂阿花了。」

秀才小心翼翼地覷了阿花一眼,又把哀怨的目光移回我的臉上,萬分艱難地開口道︰「晏老板,我想用一條十分有用的消息將功補過。」

我嗤鼻︰「你的八卦消息誰還敢信啊?」

秀才遂揚起溫雅一笑,氣定神閑地從袖中掏出紙扇,悠悠輕搖道︰「如果我說,劉員外家的五小姐,正在帶領你家小二哥私奔呢?」——

偶素前往大佛寺的分割線——

風飄飄而吹衣,舟遙遙而清揚。

我站在船頭,秋風冷冷吹來,心中卻急如火燎。

「師傅,麻煩你再劃快一點吧……」我焦急地再三催促劃槳的船夫。

船家都被我的急切逗笑了︰「我說姑娘,你急什麼勁兒啊?你看今日秋湖光景多好,你就多留心欣賞一下吧?」

「還欣賞呢,我當真有急事,師傅您快一點吧!」

「快啦快啦,你沒看咱們這小舟一路上都超過多少大船嗎?我都在盡全力了!」

落英也走過來勸我︰「小姐你別心急,大不了就把姑爺賣給劉家好了。咱們還得一筆銀子呢。」

「我能不心急嗎?」。我覷了覷船尾的船家,確定人家沒往這邊看時,才敢輕聲與落英耳語道,「萬一那個劉家小姐,來個霸王硬上弓怎麼辦?就算她沒那個膽子做這事兒,但今日明明是人家給依蓮小姐下聘的日子,如今他二人孤男寡女卻同一處,要是那個依蓮小姐的丫鬟帶領眾人找到了他們,可憐程舒揚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越是細心思量,越是心急如焚。

那個劉依蓮小姐是怎麼想出這麼一個爛招來的?還有她身邊那一干佣人,據秀才招供,上至女乃媽下至貼身的小丫鬟都是知道依蓮的想法的,甚至此計劃中還有他們的建言。

真是不明白了,你說小丫頭不懂事,看多了出賣崔鶯鶯的紅娘傳記跟著小姐瞎胡鬧也就罷了,怎麼連老媽子也這麼沒名堂啊?

真真氣死人了,不知道那個劉依蓮小姐到底對程舒揚是愛還是恨啊?

你說是恨吧,她一個閨中女兒,倒寧願犧牲名節也要拐他去私奔;你說是愛他的吧,此事一出,她大不了就損失點名聲,以後多貼點嫁妝找個死了老婆的鰥夫嫁過去就罷了。但是,一旦劉府報了官——而且那群丫頭婆子也打算這樣做。把事情鬧大一點,幼稚地想讓程舒揚在輿論的壓力下不得不乖乖就範——到時候官府派兵來抓人,程舒揚可是個「誘拐良家婦女」的大罪名啊。

當年的皇帝爺如今不過是個一窮二白的鏢局小徒弟,官府要捏死他就如同捏死一只螞蟻一樣容易,也沒什麼後顧之憂,大不了報你一個畏罪自殺。

只怕依蓮小姐看到被官府折磨地半死不活的程舒揚,想嫁也不敢嫁了。

混蛋啊……她們是想合伙至程舒揚于死地麼?

「姑娘,到岸啦!」

我正咬牙恨罵,不期輕舟已靠岸,听了船家突然的一聲,驚得「哦」一聲後立即跳下船去。提裙就往大佛寺奔去。

程舒揚你個死人死哪兒去了啊?這麼大個大佛寺,想找死姑女乃女乃不成啊?

一路上不停地四下張望,尋找二人的身影,但又不敢隨便攔截路人詢問,怕被我攔截的路人到時會在賞金的yin*下變成「夫君私奔妻來捉奸」的目擊證人。

但可惡的秀才先生又只听見依蓮小姐打算把程舒揚誘騙至大佛寺來,沒有打探到人家到底要把程舒揚拐騙到大佛寺的哪個廟門處。

沒辦法,只有我再辛苦點,不遺余力地搜尋吧。

一個小姑娘和一個臨時家丁,能上哪兒去呢?

「小姐,寺院旁邊有一棵姻緣樹,听說凡是拜過的人,是未曾婚嫁的就保他得一門好親事,是一對兒的就保他們美滿幸福。這樣一棵好樹,咱們也去拜拜吧?」

「呸,你這丫頭,知道什麼是一對兒什麼是親事的,也不害臊。」滿頭珠翠的小姐愛嬌地一笑。

小丫頭嘴巴一嘟︰「小姐何必害羞呢,這夏州城里,哪家姑娘不知道這棵樹?哪個又沒來拜過呢?」

如此一听,我心中頓時大悟。

對啊,依蓮雖身在閨中,必定也听過此樹的傳聞,平日里還拜不及呢,今日領了愛慕已久的俊俏郎君來,又私心要與他終生偕老的,怎麼可能不去那里拜拜呢?

思及此,我因爬階梯而已重如灌鉛的雙腿立馬又有了勁兒。

一陣風似地旋到傳說中的姻緣樹旁,果見那劉依蓮小姐還在樹下虔誠地祈禱著什麼,而不知就里的程舒揚還傻乎乎地站在她旁邊,百無聊賴地把玩著什麼東西。

我頓時怒火中燒︰哼,那是奸情的證物嗎?

正要抬腳過去把這個不守夫道的程舒揚一頓海罵,不料一隊官府衙役,正大張旗鼓地朝他們大步跨去。

「讓開讓開!有人拐帶劉家小姐,我等奉命前來捉拿賊犯的!」(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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