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管家紀事 上部 紫霄紀事 十八 原來我是魚餌

作者 ︰ 杏花微影

梅思玉看得入神,漸漸天明時,晨風輕拂,涼爽宜人,一夜未睡的疲倦襲來,就此蜷在石縫中睡去,正睡得香時,又被人搖醒,使勁睜開眼,見是一名紫霄宮的侍衛,那侍衛見他醒來,喝道︰「喂!快醒醒!要出發了。」

梅思玉忙爬起來,隨著那侍衛向山下走去,那侍衛顧及到梅思玉的步伐,有意慢下來了,梅思玉還是連跑帶跳的才能趕上,下到山谷中,只聞到一陣焦臭味,梅思玉不由一陣惡心,待漸漸看清山谷中許多橫七豎八的尸體,更是不由有些害怕,這個世界的人命真是不值錢啊,從未見過如此多的尸體,梅思玉強忍著才沒有吐出來,卻已是臉色煞白。

幸好歐一越等人並未停留,見侍衛領了梅思玉來,歐一越和赤火轉身向山谷外走去,隨行的有兩隊身著青色勁裝,方才參與圍攻的紫霄宮侍衛,這些人更是見慣了這等情形,面不改色地徐徐經過。

前一隊侍衛,後一隊侍衛,中間是歐一越、赤火、幾位分堂主和侍衛頭目,梅思玉也混在其中,這一隊人在山林穿行,饒是走得不快,也讓梅思玉連跑帶跳的才能跟上,好在常年打柴干農活鍛煉出來的身體,雖然吃力,還勉強能應付。走了兩個時辰,梅思玉已是累得呼吸沉重,不禁有點不好意思,這一大群人,怎麼感覺就听見自己的喘氣聲,看看周圍其他人,一個個面色如常,不要說氣喘吁吁了,連汗都不見一滴。

梅思玉不停安慰自己,累一些總好過月兌離組織強面對林中的野獸強。正打算再咬咬牙努力跟著走下去,听見歐一越命令休息,梅思玉不禁大大松了一口氣,真是救星啊!忙尋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兩隊暗衛一听到休息的命令,訓練有素的各司其職,有的迅速竄入兩邊林中不見,有的在兩邊散開佔據了一些關鍵地形,就是坐下休息的,所坐位置也有些門道,看得梅思玉心中大贊,這簡直是古代版特種兵嘛,這軍事素質真是沒得說的,想不到這時代的訓練水平這麼高。

梅思玉已是疲累極了,抱膝坐了一會兒,索性將頭枕在膝上閉目養神。

「呼呼」「唰唰」「哧哧」

刀劍破空聲、暗器旋轉聲如同風吹竹林般四面響起,梅思玉還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身周已圍了四名紫霄宮侍衛,手中長劍舞得一片光影,擋住了五六名黑衣人的攻擊,那些黑衣人配合緊密,有人不斷試圖沖過四名侍衛的阻擋向梅思玉抓去,那四名侍衛也是功夫不弱,總是能阻攔住各樣偷襲,梅思玉先是驚慌,後來眼見那四名侍衛身手利落,對各樣偷襲都能安然化解,不由安心下來,這時還有三四十名黑衣人在與其余侍衛纏斗,雖然兩方人數相當,不過這些紫霄宮侍衛顯然不是一般高斗了不到半個時辰,已是將三四十名黑衣人擒的擒,殺的殺。

歐一越將一名看似頭領的黑衣人提過審問,並不避諱眾人,梅思玉也听得清楚,只听歐一越問道︰「你們還有多少人?都在何處?」

那黑衣人只是冷哼一聲,雖然被按跪在地,輕蔑地看著歐一越並不回答,歐一越並不生氣,笑笑道︰「看來我的名聲還不夠響亮。」說著伸腳輕輕在那黑衣人後腰一踢,剎時那黑衣人臉色變得青白,一時又變得朱紅,汗水滿面,不住的身體顫抖,似是強忍著極大的痛苦,歐一越笑道︰「挺能忍的嘛,不過我這手法有些特別,時間越久越是不好受,倒要看看你能忍多久。」

果然如歐一越所言,那黑衣人不到半柱香功夫已是慘叫出聲,不住嚷道︰「殺了我殺了我殺了我吧……」

歐一越仍是風度翩翩,不急不慢道︰「殺不殺你是我說了算,你現在連咬舌自盡也做不到,若是願意回答我的問題,我倒是可以考慮殺了你。」說著,手指一彈,一支長針已射入黑衣人肩頭,似是止住了刑罰。

那黑衣人面現掙扎之色,似是十分想說什麼以擺月兌自己的痛苦,又顧忌什麼,歐一越並不著急,手一揮,將長針拔起,似是十分有把握,果然,不到半柱香功夫,那黑衣人的慘叫之聲已變了腔調,簡直不似人的聲音,而是象什麼野獸在嚎叫。

歐一越柔聲道︰「好了,說吧,說了我就讓你解月兌,你們多少人,在何處?」聲音緩和輕柔,似有魔力一般,那黑衣人一面申吟慘叫,一面斷續說道︰「我們是——是馮相的——的人,抓,抓那個花匠——小花匠。」

「嗯,很好!還有多少人?」

「不知——不知道,」見歐一越一臉不相信的樣子,黑衣人帶著哭腔的聲音道︰「單獨——我們是單獨的,單獨行動,不知道,真不知道,不知道——」

歐一越見再問不出什麼,轉頭對赤火道︰「其它人可查清楚了?」

赤火點頭道︰「這些人應是馮相豢養的私奴,功夫雖然都不錯,不過對咱們卻是毫無威脅,先前從派出辣手書生劫人的舉動看,應當對咱們放出的餌相當感興趣才是,只來了這些小蝦米,實在是有些讓人小瞧馮世杰了。」

歐一越沉思片刻道︰「再試一次。」

赤火猶豫道︰「據咱們的情報,山中再未發現其它隱藏的人馬,再試一次麼?」

歐一越低聲說了些什麼,赤火點點頭。

赤火隨即對眾人下令道︰「敵人已除,你等回宮,我與歐堂主帶這小花匠另有事去辦。」眾侍衛應聲退去,改向紫霄宮行進。

歐一越和赤火卻帶著梅思玉向另一方向前進,梅思玉此時漸漸明白,自己八成就是那只餌,現在正在釣大魚呢,只是這魚有多大,會不會把鉤吞了順便也把自己吞了。眼見方才還有大隊人馬保護呢,此時只有三個人,雖然跟的是兩位武功高手,不過有句話怎麼說來著,雙拳難敵四手,好漢不敵人多,危險啊危險,想著不由愁眉不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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