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邵菡卿驚叫了一聲坐起來,雙手捂在心口,深深地喘息著,額上冷汗涔涔。
她方才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從高空中墜入了深淵。而那個夢境居然如此真實,她直到現在都還能感受到胸腔中的那一顆心在狂跳不止。
這是非常不祥的感覺,內心仿佛瞬間被挖空了一般。
「怎麼,做惡夢了?」
耳邊響起了一個溫潤的嗓音,邵菡卿抬頭,見到一襲勝雪白衣坐在榻邊的桌前,一手撐腮望著自己。
她頓了頓,下意識地四處張望著,月兌口而問︰「峙淵哥哥?」
白衣男子語氣淡淡地道︰「他走了。」
「……走了??」邵菡卿只覺胸口一堵,瞬間說不出話來。
明峙淵不可能扔下自己的,邵菡卿非常相信這一點。若非是有異常重要的事情等他去辦,否則他絕不會不辭而別。
邵菡卿深吸了一口氣,將心緒緩緩平定了下來,問道︰「他去哪里了?」
玄聖見其如此迅速地便冷靜下來,眸低閃過了一絲驚訝,不過只剎那間便恢復為了以往的淡然之態,「他去尋找救你的法子,在此期間你就安心住在這里吧,不會有事的。」他一邊說著,一邊沏了一杯茶端起,走到竹榻跟前,遞給了榻上的女子。
邵菡卿猶豫了一下,接過杯子來錢抿了一口,低聲道︰「那他多久可以回來?」
玄聖想了想,「最少也要十數日吧。」
「那個地方……危險麼?」
「不知,因為我從沒去過。」
「……」邵菡卿默默垂下了眸子,沒有說話,握著杯子的手指微微用力。
沒想到,明峙淵終究是為了自己而只身冒險。掩藏在她心底的那一份歉疚,此刻又再度加深了幾分。
他既然都知道自己無法去愛他,如今又是何必呢……
那麼眼前這個人,是想讓自己一直呆在這里麼。過去被父親囚禁了十年,現在又要被人所桎梏?
「卿兒?你怎麼了,不舒服嗎?」見女子沉默不語,玄聖憑坐在了榻沿,伸手想要撫上她的臉頰。
邵菡卿微怔,下意識地往後一縮,避開了玄聖的動作,男子的手就這樣停在了半空。
「你為何要如此抵觸我?」玄聖淡淡開口,語氣里卻是隱含著一抹無奈。
邵菡卿張了張嘴,卻是不知該如何作答。雖說與這人並不熟悉,但也不討厭,為何會那麼敏感呢?
邵菡卿想了想,應該是他幫自己拾回記憶的那個時候吧,令她到現在都還有些後怕。
女子至今猶能記得那時候的感受,這名男子的十指按壓在了自己的頭頂上,仿若有十根鋼針同時刺入了她的頭顱。此等痛感是無法用言語可以表達而出的,她不願再承受第二次了。
所以在當玄聖想要接近她的時候,邵菡卿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