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要听話 草菅人命

作者 ︰ 西川紫姑

康家德那邊再鬧騰的厲害,金香玉也始終覺得事不關己,只是為了以防他們給自己下絆子,所以她才會讓人密切關注那邊的情形。

于是這一晚康家彥夫婦飯後討論了一下自己兩人手里的生意,一番盤點核算下來,兩人好好的感嘆了一番最近生意很難做。經過對比下來一看,眼見得除了金香玉名下的一間飯館和兩間熟食鋪生意還不錯而外,康家彥的精品鋪生意明顯沒有去年好,金香玉不免小小得意了一把。隨後不見派出去的人來回話,兩人遂洗洗涮涮做了一番有益于身心健康的運動歇下了。

翌日金香玉照例去和張氏請安,她仔細的觀察了一下,發現坐在上首的張氏除了有些憔悴之外,與以往相比並沒有別的特別之處。于是她很自然的就將昨晚上發生的事情淡化了,反正她想著只要別來招惹自己,自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眼看著就要到九月初九了,她該準備的事情還多著呢,于是她例行公事的和張氏寒暄了幾句便先告辭了。

回到自己的屋子,一大堆的雜事已經在等著她了。穆家前些天就派人量了新房的尺寸走,這幾天金香玉督促著人趕工也將新房從里到外重新收拾了一遍。雖然時間有些緊,但只要有銀子開路,什麼事都好說。

穆家的嫁妝單子金香玉也看了,好家伙,那里面羅列的東西不僅她的嫁妝架勢比不了,就是史氏的嫁妝也只有人家的一半多。她听說穆家嫡出的只有一兒一女,見嫁妝單子上居然還有兩間鋪面,因此金香玉直接懷疑穆家是不是把半邊家產都給了女兒做陪嫁。老實說,她現在終于明白了張氏為何口口聲聲說「女大三抱金磚」這句話了,此話放在別處會不會是真的金香玉不知道,但在穆氏這里那是實實在在的拿銀錢說了話的。

可是感嘆歸感嘆,身為康家的當家主母,金香玉為了讓這場婚禮不顯得太不匹配,少不得又在婚禮的菜肴酒水方面調整了又調整,這樣以來工作當然又增加了不少。饒是金香玉手腳利落腦子清晰,這幾天要處理完手里的事她也都得弄到下午時分才能收工。

好不容易打發了所有的管事們離開,金香玉疲憊的招呼寶順媳婦和棗花道︰「你們倆也坐下來喝口茶歇一歇吧,這幾天太忙大家都堅持堅持,等順順當當的過了九月九就好了。」

寶順媳婦和棗花都知道金香玉不是個講虛禮的人,于是兩人道了謝便坐在了小凳子上。少頃,小丫鬟們便給她們幾人重新上了熱茶上來。

等小丫鬟們退了出去,寶順媳婦喝了兩盞茶笑笑的道︰「大少女乃女乃,您就不好奇昨兒三少爺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麼?怎麼您這樣沉得住氣,從昨晚到現在您可是一聲都沒有問起過。」

金香玉眉梢一挑道︰「若真有大事關乎我和大少爺,不管我手里有沒有事情等著處理,我看你一定不會繃到現在才說。所以呀我有什麼好著急的,該說的你自然會說。」

寶順媳婦笑笑道︰「大少女乃女乃您倒是怪了解我們這些人的,不過也正是您說的這話,若真的有什麼大事,昨兒不管多晚,今兒不管有多少事等著您處置,奴婢一準會第一時間回稟您的。」

棗花笑道︰「媽媽您有什麼事快說吧,咱們的衷心大少女乃女乃從來就不曾懷疑過。」

金香玉點點頭道︰「就是,別賣關子了,趕緊的說事。」

寶順媳婦放下茶碗道︰「昨兒夜里听說三少爺那邊小芸姨娘的飯菜出了問題,張大總管為此還請了醫師過去,有丫鬟和婆子依稀的听見醫師說什麼‘附子粉’之類的話語。送走了醫師,三少爺和三少女乃女乃、小芸姨娘三人關在屋子里大吵了一架,她們院子里所有的下人當時都不敢靠近,所以並不知道具體的都發生了什麼事。後面丫鬟們看見三少爺一個人出來了,三少爺出來後里面就靜悄悄的了,當時三少爺吩咐不準任何人靠近那間屋子。」

金香玉嘴角一挑插話道︰「大概是她們自己咬起來了,所以三少爺出來了就直接去了上房是不是?」

寶順媳婦道︰「是,听說隨後太太就派人請了老爺去上房商量事情了。」

棗花听得著急的道︰「那三少女乃女乃和小芸姨娘那邊呢?」

寶順媳婦看了她一眼道︰「也不知三少爺和老爺、太太說了什麼,沒多久張媽媽就親自帶著人去了那邊院子,並當眾宣布說三少女乃女乃和小芸姨娘都生了病,為了怕過病氣,讓三少爺院子里的下人們都別亂跑亂說,否則立刻發賣了出去。大家其實都知道事情一定不是這樣簡單,可作為下人誰也不想多事給自己招禍,然後三少女乃女乃和小芸姨娘就由張媽媽帶人親自服侍了。」

金香玉見寶順媳婦說完這些就停了下來,她懷疑的道︰「就只有這些?後面三少爺和上房那邊沒消息?」

寶順媳婦搖搖頭道︰「三少爺和老爺、太太說話的時候張媽媽一直在正屋外守著,所以再也沒有第四個人知道里面到底說了什麼。」

金香玉想了想道︰「大概是去年‘附子粉’的事情終于真相大白了,只不過事情關乎康家的顏面,所以就被老爺和太太用這種方法先掩蓋了下來。」

和金香玉相處久了,棗花的膽子也慢慢的大了,于是她既了然又失望的道︰「事情就這樣完了嗎?‘附子粉’可是要了人命的,雖說春紅只是個姨娘可那也是兩條人命呀。」

寶順媳婦嘆息了一聲道︰「傻孩子你還年輕不知曉的事情還多著呢,春紅即便被抬了姨娘也是從奴籍出來的,她的命和三少女乃女乃她們的命怎麼可能一樣?」

金香玉撇撇嘴搖搖頭道︰「我覺得此事還沒完,要是三少爺想息事寧人就不會這樣辦,你們不信就看著吧,後面一準還有是非要生。」

也不知是不是為了驗證金香玉這話,第二天就在金香玉忙著驗收為婚宴采購的干貨時,曹太太十分低調的來了康家。

得到二門的人報信,金香玉剛帶著人過去二門相迎,就見張媽媽已然迎了曹太太往正房去了。

金香玉站在二門口看著張媽媽和曹太太的背影愣了片刻,她不知自己該不該追過去打個招呼。

寶順媳婦看金香玉很猶豫,遂低聲的道︰「大少女乃女乃要不您就當做不知道這事吧,看樣子兩位太太是有意要回避您談點事的。」

金香玉點點頭道︰「也是,要不然大可不必這樣做。」說完這話她懶得再浪費精神想這些,遂轉身就帶著人回了自己的院子。

話說曹太太昨日接到張氏派人送來的信很是鬼火,和康家結親她無非就是想拿不值錢的庶女換些銀錢上的好處而已。結果除了第一次康家送來的聘禮讓她得了些好處,隨後這一年多,她既沒有如願的看見女婿康家德有繼承家業的希望,也再沒有在康家得到過多少實惠,所以她早就不耐煩再搭理這個庶女了。

可如今偏偏曹太太不想理這庶女還不行了,張氏信里明明白白的說,就曹氏所做的事康家是準備休妻的,因此還請曹太太能移駕來康府一趟談一談。

要說康家真的準備休妻曹太太才不相信呢,別說康家作為商賈之家不敢公然的得罪官宦之家,就算康家真的狠毒了曹氏敢這麼做,那康家也得想清楚,以後的結局自己是否承受得起。所以曹太太認為張氏無非是想和自己談談條件,她就不相信這世上有什麼事不能坐下來談攏。

當然為了曹家的名聲,曹太太也不能放任事態往更不好的方向發展,她相信康家一定是拿到了曹氏作惡的把柄,要不然犯不著為此嚇唬勞動自己。故而曹太太今兒十分低調過來康府,為的就是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張氏原本是好好的準備了一番的,她先是讓張媽媽以生命誘惑小芸來做污點證人,隨後又拿了幫小芸跑腿買藥的二門小廝準備作證,然後她才好整以暇的準備和曹太太提條件。

結果人家曹太太根本就沒讓張氏的這一切準備登場,一番客氣寒暄後,曹太太直截了當的道︰「親家太太,既然我教女無方讓這個孽障闖下這麼大的禍,我也就不多解釋辯白什麼了。你也知道我們曹家是家大業大,很多關系盤亙錯節,就算是為了給這孽障當刺史的堂哥留點顏面,我們曹家也不能接受休妻這一條件。但這孽障也著實讓人生氣,所以你們準備怎麼處置這孽障我們都沒有意見,你看你有什麼想說的。」

張氏哪知道事情居然是這樣簡單,她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于是她馬上調整了一下面部表情哀傷的道︰「不瞞親家你說,我們家一直待你的女兒都是很好的,可誰知道她是這麼個人。她如此心狠手辣,我康家當然也不願意再留她,不過親家你所說的苦衷我和我家老爺也是能夠理解的。要不你看這麼著可不可以,現在我們兩家一致對外宣稱她們主僕病了,等我小兒子九月初九成完了婚,她生病的事情就會讓大家都知曉了。到那時再勞煩親家你派一個妥當的人來送她們主僕上路,這樣大家都省心,不知你意下如何。」

曹太太又不是沒有見識過大宅院里的草菅人命,她覺得張氏如此做已經算是給自家留了臉面了。當然讓自己家派人來了結曹氏這想法,在曹太太的意識里,無非就是張氏怕到時候事發自己家對康家不依不饒罷了。于是思及此處曹太太極為爽快的就答應了此事,兩人達成了共識氣氛一下子就輕松了下來。

張氏發現這件事辦的實在是太順了,她的小私心不免又開始發作了起來。她偷偷的瞄了一眼曹太太的臉色,發覺人態度很友善,遂低聲下氣奉承了一番曹太太,然後就想為自己大哥的兩個兒子在衙門里某個差事。

曹太太十分鄙夷張氏上不了台面的樣兒,不過這會兒她多多少少有點欠了人家人情的感覺,遂大包大攬的接下了此事。反正她想著佷兒衙門里有不少公事都是自家丈夫在管,隨便給張家的兩個小子某個差事倒也並不難。

張氏解決了自己兒子的事,同時又順帶著拉巴了一下娘家大哥,心情頓時好了起來,于是忙揚聲吩咐門外的丫鬟讓廚房備一桌上等席面來,她要好好的招待招待曹太太。

作者有話要說︰各位看官大人還請放心,包子肯定是有的,不過女主和男主還有一次大爆發之後才能讓包子降生,因此還得等等。

各位親表拍我,我頂著鍋蓋先遁了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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