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亂︰何處惹塵(虐心高干) 沈時?穆之楓?(4)【求收藏】-過去,不可追回(2)

作者 ︰ 卯未庚辰

沈時?穆之楓?(4)求收藏

莫伊塵一覺醒來,已日上三竿。昨晚,她哭得累了,迷迷糊糊間,睡了過去,醒來時臉上淚痕交錯,粘糊糊的,極不舒服。

她洗了個澡,便下樓。路過書房時,一記聲響,讓她駐足,不由得靠近門口。

門是虛掩著的,漏了條縫,她好奇地張望。

書房內,氣壓低得駭人,沉默的莫洪濤讓人恐懼,還有穆叔叔,臉色似乎也不太好。

穆叔叔,沈時的父親!

莫伊塵一駭,不禁縮了縮脖子,卻越發疑惑,腦袋向門縫又靠近了幾分,耳朵豎得老高,仔細地听著動靜。

良久,穆長昇深深地呼了口氣,盡量地心平氣和︰「不行,這件事絕對不能說。」可是,談到「這件事」時,他還是忍不住提高了聲音,加大了力度。

絕對……不能說?

莫伊塵困惑,眨巴眨巴了眼楮,繼續注視著。

「長昇。」莫洪濤重重地喚他,希望他冷靜下來,「孩子們都長大了,所有事都有知情權,而結果是好還是壞,他們要自己承擔。」

「所有事情都可以,唯獨這件事,它會隨著我的死,帶進棺材。」穆長昇閉上眼,疲憊的臉上盡是歲月的滄桑。

他不過五十多歲,可時間的痕跡如此明顯。妻子的死,兒子的恨,心髒病的復發,他身心俱疲,比同輩的莫洪濤老了許多。

「兒孫自有兒孫福,長昇,凡事不要這麼固執。難道……難道你想他恨你一輩子?」莫洪濤站起來,踱到窗前,仰頭望著明媚的太陽,喃喃著,仿佛囈語︰「或許,沒有我的自作主張,塵兒會過得幸福點。」

穆長昇閉目假寐,靜靜地靠在沙發中,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隨之,書房內,又陷入一片可怖的寂靜。

那件事?恨?他們說的那件事,和沈時有關?!

莫伊塵側著頭,耳朵緊緊地貼在門上,使勁地听著,一不留神,手沒扶住門,門自動開了。

忽然,穆長昇睜開眼,莫洪濤轉過身,兩人直直地盯著她,卻不說話。那眼神,好像要將她看穿,灼熱探究,使她心里直發毛。

莫伊塵一動不動地站在門口,尷尬得想挖個洞,當場把自己埋了。她轉念一想,挺了挺腰桿,大步凌然地進了書房,問得風輕雲淡︰「這件事,指什麼?」

穆長昇和莫洪濤對視了一眼,齊齊望向她,又是一陣沉默。

這樣的對峙,莫伊塵憋屈得慌,試探地再問了一遍︰「跟有關?」她似乎覺得不夠,補了一句︰「跟筱柔阿姨有關?」

深邃的眸底掠過一絲驚訝,稍縱即逝,穆長昇平靜地起身︰「洪濤,下午還有個會,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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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叔叔。」莫伊塵不甘心,本想追出去,卻被莫洪濤喊住了腳步︰「塵兒,別追了。」她訥訥地回頭,不死心地又問了一次︰「筱柔阿姨的死,有其他原因,是不是?」

莫洪濤一頓,他的寶貝真的聰明了,可惜,他不能回答。

見他不語,莫伊塵更確信自己的猜想︰「爹地,能不能告訴我?究竟當年發生了什麼?」

「塵兒,穆家的事,你不應該插手。」

莫伊塵不可置信地盯著他︰「爹地……」

如果當年的事是誤會,如果沒有離家出走,那麼,她和他會是注定的天生一對,令人艷羨的金童玉女。可惜,她吃了那麼多苦,受了那麼多罪,最終,一切只是一場誤會。

她,不該插手?不該嗎?

她呆呆地轉身,剛抬腳,莫洪濤的聲音就飄進她的耳朵︰「讓家駿送你過去。」

「嗯。」莫伊塵頓頓地點頭,飄飄忽忽地去了醫院,見到沈時的那一刻,顧碧媛正攙著他,離開醫院。

臨近夏日的陽光,有些熾烈,有些晃眼,尤其是籠在他們身上,俊男靚女,迷亂了她的眼楮。她的腦袋渾渾噩噩,雙腳有些癱軟,仿佛站在棉花上一般,晃晃悠悠的,身形不穩。

沈時一愣,直直地凝著她,幽黑的眼眸,深不見底,看不清里面的波動。顧碧媛咬牙切齒,扶著他的手不由得一緊,迅速恢復自然,臉上一閃而過的嫉妒和怨恨被很好地藏在波瀾不驚的平靜之下。

「我……我有事跟你談。」遲疑了許久,莫伊塵瞥了他一眼,便垂下頭,細若蚊聲。

沈時好奇地注視了她一會,唇角微揚,不易察覺的弧度在他開口間,完全被隱藏︰「好。」

莫伊塵受寵若驚地抬頭,小臉上的興奮,毫不掩飾地展露著。這一切,在顧碧媛的眼中,顯得益發諷刺,恨意漸長,雙手緊緊地握成拳,指甲不知不覺地嵌入肉中,渾然不覺疼痛。

醫院後面的空地。

「我……我……你……你……」莫伊塵猶豫著,不知該從何說起,深深地吸了口氣,「你知不知道……」

剛做好的心理建設,被一句無厘頭的「早上好」打亂,她憤恨地回頭,狠狠地瞪著突然而至的人。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她要將那人凌遲處死。

穆之正意識到她的撅嘴瞪眼,訕訕地跟她打招呼︰「塵兒,早上好!」

「還好?你一出現就什麼都不好了。」莫伊塵不滿地咕噥著。

沈時視而不見,只是漠然地站著,不言亦不語。

穆之正伸手揉揉她的腦袋,撲哧一笑︰「別生氣啦。」說完,他便越過她,緩緩地踱到沈時的面前︰「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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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時眼角一抽,有些嫌棄地轉開頭。莫伊塵忽地一愣,臉上掠過一絲訝異,稍縱即逝,卻清晰地落入他的眼中。

其實,她不該驚訝的,只是,有些不適應,不適應他的身份,不適應他們曾經有過的婚約。

他明白她的不習慣,雙眼直直地盯著她,權當穆之正是隱形的︰「你,找我什麼事?」

她應該高興的,至少他會主動詢問她。可惜,她一心撲在筱柔阿姨的事情上,被目前混沌的情況攪得六神無主,全然顧不上這些。她偷偷瞄了穆之正一眼,猶豫不定︰「我……那個……那個……」

「哪個哪個?」穆之正夸張地叫嚷著。他很不滿,不滿他們的視而不見,不滿他們的旁若無人。一個是他的哥哥,一個他喜歡的人,彼此陌生的兩人,只因一場英雄救美,就熟識了?而他,卻被視作透明,他怎能甘願?

莫伊塵也上了火,狠狠地瞪著穆之正,冷冷一哼︰「哼,沒事!」

「哦!」穆之正乖巧地應了一聲,討好般地對著沈時,「哥,這周六有空的話,回家吃飯。」他左一個哥右一個地喚著沈時,親熱得好似兄弟情深一般。其實,他被接回家的三個月後,沈時便離家出走,而那三個月,兩人也是冷眼相對,情誼淡薄如清水。

莫伊塵望著他們兄弟倆,心中更確信,她一定要將筱柔阿姨的事查清楚。

無關愛情,無關婚約,單純地,為了沈時,為了穆之正,為了穆叔叔,或者為了筱柔阿姨早日安息……

*

郊區別墅,臥室中。

顧碧媛站在化妝台前,右拳狠狠地捶向台面,光淨的鏡面,清晰地映出她因憤怒而有些扭曲的臉。

莫伊塵一再挑釁,她卻無計可施。當然,她不是沒計,也不是不敢,只是不想。

當年的事,沈時一直耿耿于懷,一直想知道真相。這些年,她守在他身邊,寸步不離,可他卻冷冷淡淡。她不想再多波折,不想被他察覺一切都是她自編自導,那後果,不堪設想。

可是,莫伊塵太得寸進尺!

她雙臂用力一甩,瓶瓶罐罐散落開來,破碎了一地。偶有幾瓶飛向鏡子,啪地一聲後,多了幾條裂縫,倒映著她的臉,有幾許猙獰,幾許恐怖。

——只要你願意,我會幫你成為國際巨星,沈時也是你的囊中之物。

琳達出事時,有人給她打了電話。

她冷靜地翻著皮包,將藏在夾層中的那個號碼取出,牙一咬,心一橫,撥了電話。

她要沈時,她要將莫伊塵踩在腳底,一切代價,她都不在乎,正如當年,她用命做賭注,如今,同樣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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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約定,顧碧媛第二天就飛往澳洲工作。沈時身邊少了個人,更有時間去考慮穆家的事,也更加心煩意亂。

——哥,這周六有空的話,回家吃飯。

穆之正的話回蕩在他的耳邊。回家吃飯嗎?回家?他還有家嗎?沒有了媽媽,那還是他的家嗎?更何況,那個屋子里住著那個陌生的女人。

*

周六晚上八點,穆家。

「爸,不如先吃吧。」穆之正有些自責,明知沈時恨自己,還去勸他回家。自己失望沒關系,連累爸一起傷心難過。

「嗯。」穆長昇凝重地點頭,強顏歡笑著,「來,塵兒,多吃點。」

莫伊塵望著滿桌的佳肴,頓時沒了胃口。那天在醫院,被穆之正打斷她和沈時的談話,本想今天能再見他,她還莫名的興奮,只可惜,等了一晚上,還是不見他。

穆長昇隨意扒了兩口,便擱下筷子︰「你們吃吧,我飽了。」起身便向書房走去。

「爸。」穆之正輕輕地喚了一聲,穆長昇停在原地,卻沒回頭,「沒事。」他放下碗筷,低垂著頭,沉默不語,似乎在隱忍著什麼。

莫伊塵側著頭,想開口,一時之間找不到合適的話語。

空曠的餐廳,寂靜得有些滲人,氣壓低得有些喘不過氣。

「塵兒,我送你回去。」沈時幾乎用搶的力道,拿過她手中的碗筷,草草地擱下,便拉著她,迅速地出了門。

車子在路上風馳電掣,兩邊的景物飛快地倒退。

莫伊塵慌張地抓緊了車門,眯著眼楮,背緊緊地靠著座椅,一動都不敢動。或許,是感覺,車窗外掠過一個熟悉的身影,她倉惶地回頭,入眼處,只有無盡的黑暗。

幻覺嗎?

她緩緩地回神,一個急剎車,狠狠地頭撞向車窗,疼得她齜牙咧嘴,剛要質問,卻瞧見穆之正一拳砸在方向盤上,一副自暴自棄的模樣。瞬間,她收了怒意,靜靜地望著他。

「一切都是我的錯,是不是?」穆之正猛然回頭,雙手緊緊握著方向盤,關節處已泛了白,雙眼直直地盯著她,急切地需要一個答案。

「不是。」莫伊塵回答得很堅定,卻在他眼中看到疑惑,又鄭重地重復了一遍,「不是,不是你的錯。真的,不是!」不是任何人的錯,她相信一切只是一個誤會。

突然間,穆之正摟過她,將頭深深地埋在她的頸窩中,輕輕地道著謝,一次又一次︰「塵兒,謝謝你,謝謝你,謝謝……」

灼熱的氣體,撲在她的脖頸上,淡淡的聲音,一直變得暗啞,哽咽,也沒有停止。莫伊塵出奇地平靜,沒有推開他,也沒有不耐煩,只是安靜地任他抱著,安靜地任他發泄內心的苦痛。其實,心里有他(2)

不知過了多久,穆之正才輕輕地松開莫伊塵,有些不舍︰「我送你回去。」

「你送我?」她打量了他一下,打趣道,「就你這幅模樣?算了,我還是自己回去就好,你也早點回去休息,睡一覺說不定就雨過天晴了。」或許沒那麼快,但她一定要解開誤會。

「天這麼……」穆之正還想說什麼,卻被她連拉帶拽地塞進了出租車,報了穆宅的地址,便迅速地甩上門,朝啟動的車子揚了揚手臂,轉身回家。

突然,腦中閃過剛才的那種感覺,毫不猶豫,攔了車,往穆宅趕去。半路上,她就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停車!」她奔下車,沖過去,忽而一頓,愣了片刻後,緩緩地走過去。

沈時癱坐在地上,靠在車頭,地上橫七豎八地堆滿了啤酒瓶,意識到有人靠近,眯著眼仰起頭,拿起酒瓶狠狠地灌自己。

莫伊塵無奈地蹙眉,蹲下奪過他手中的酒瓶,滿是疼惜︰「別喝了,你……」

沈時驀地靠近,狠狠地攫住她的唇。頓時,濃郁的酒氣盈滿她的口鼻,涌上大腦,她有片刻的怔忪,緩過神後,激烈地掙扎,卻被他死死地扣著腦袋,不得動彈。

她慢慢地失了反抗,全身漸漸放松,手上的瓶子不自覺地滾落到地面。清脆的聲響好似驚了他,他放開她,額頭緊緊地抵著她的,重重地喘息。

莫伊塵一時之間緩不過神,眨巴著眼楮,一臉無害地近距離凝著他的眼楮,卻見他唇角不經意地上揚。下一秒,他將她完全摟在懷中,在她耳邊低喃著︰「塵兒……塵兒……」

幸福的醉意縈繞,她越發不清醒,雙臂無意識地環上他的腰︰「……」當平穩的呼吸聲傳入耳中,她的嘴邊勾起一抹燦爛的笑意。

她廢了九牛二虎之力,將他拖回家,幸好公寓有空余的房間,暫時就讓他住下。磕磕踫踫間,她好不容易將他扛到床上,為他蓋好被子,轉身欲走時,被他一拽,把她死死地壓在身下。

灼熱的唇,觸到她冰涼的肌膚。她渾身一個戰栗,身上的人似乎也察覺她那生澀的反應,更是激動,手繞進她的衣服,沿著腰線,撫模她的每一寸肌膚。

該死!趁醉行凶,倒成了他的專利了。

她急得漲紅了臉,從脖子到耳根,都泛著淡淡的紅光,如可口的糕點,格外誘人。身上的溫度不斷升高,她難受地扭動著身子,想掙月兌,卻不能如願。

最近不是很勤奮,先給寶們道個歉!sorry~~~

20號之前都要碼《何處惹塵》的出版稿,可能時間上有點不足,更新不能保證,寶們,請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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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沿著她的脖頸,一路往下。沈時被她的反抗撩撥得益發激動,親吻漸漸成了啃咬,那般粗魯,所過之處,雪白的肌膚都呈現青青紅紅的痕跡。

「不要……」莫伊塵驚呼出聲,眼淚大顆大顆地滾落。

突然,沈時好似听懂她的話,停止了動作,頭埋在她的胸口,灼熱的呼吸直接撲在她的皮膚上,逗得她酥酥癢癢的,心跳更是止不住地狂跳。

莫伊塵靜靜地躺著,不敢移動半分,過了許久,才發現他早已睡著了。她自嘲地一笑,小心翼翼地從他身下挪出來,替他蓋好被子,便退出去。

才走了兩步,她回想起他欺負自己的那幕,腦中閃過一個念頭,又躡手躡腳地回到床邊,俯,在他的脖子處,解恨地咬了一口。她不敢下口太重,生怕把他弄醒了。

她瞥了眼自己的杰作,悠哉悠哉地回了自己臥室,忽又想起什麼,轉身將門反鎖,把自己摔進了床里。倦意襲來,她沉沉地睡了過去。

明媚的陽光,透過落地窗,毫不吝嗇地填滿臥室的每個角落。

床上的莫伊塵嚶嚀了一聲,翻了個身,隨手撈起旁邊的枕頭,猛地壓在自己的頭上,遮掉那些該死的光亮。迷迷糊糊間,她又要睡過去,卻被饑餓搞得十分不舒服。

「啊……」她大叫一聲,掙扎著起床,眼楮緊閉著,腦袋低垂著,雙腳胡亂地搜索著鞋子。幾次無果後,她不耐地微撐著雙眼,彎腰找鞋,無意中掃過自己的睡衣,一下子,睡意全無。

她好像記得,昨晚還沒洗澡,沒換衣服,就累得睡過去了。那這身衣服,是誰換的?腦中掠過某張臉,頓時,風中凌亂了。

可是……可是,她明明記得,她反鎖了門窗的。她沖過去檢查,驀地松了口氣,還是反鎖的。應該……應該是自己換的吧,只是記不清了。

她洗漱了下,出了臥室,卻見沈時坐在餐桌前,淡然地吃著早餐。

他還沒走?她一頓,愣在原地。

「過來吃早餐吧。」

她理所當然地坐下,照顧了他一晚上,這個就算是回報了。她狠狠地咬了一口面包,她受得起!

她想到了昨晚,歪著腦袋,端詳著他的脖子。他早已穿戴整齊,襯衫的領口擋住了半截脖子,看不真切。

「你干什麼?」沈時一聲厲喝,嚇得她趕緊縮了脖子,埋頭吃早餐。

篤篤篤,他听見敲門聲,很自然地起身去開門。莫伊塵繼續啃著面包,抬眸瞥了他一眼,突然想到什麼,想開口卻已來不及。

沈時開了門,一下子怔住了。

來人究竟是誰呢?

打劫的,還是打醬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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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地?!沈樂微微一怔,隨即笑靨如花︰「叔叔,你怎麼在這?」

沈時挑眉,眼楮直勾勾地盯著沈樂,意思明確,這應該是我問你才對。幾天前,在美國兩人還裝作不熟,如今,一大早就登門拜訪,究竟是怎麼回事?

莫伊塵听聲音便知是寶貝,早已嚇得魂都丟了,大氣都不敢出。

「我就住在隔壁。」沈樂指了指身後,已經繞過他,進了門,「女乃女乃多煲了湯,給姐姐送點過來。」他的解釋合情合理,讓人不得不信。

莫伊塵輕輕地舒了口氣,暗中豎起了大拇指,對著沈樂調皮地拋了個媚眼。

沈時沒有動作,依舊站在門口,背對著他們。良久,他才出聲,別扭地糾正著︰「阿姨。」

莫伊塵和沈樂皆是一愣,不明所以地對視著,好不容易才恍然大悟。她捂著嘴,偷偷地笑,難得見他別扭的模樣,真是可愛!

沈樂卻是十分不給面子︰「為什麼?」

「你叫我叔叔。」那他和她不是差了一輩?後半句實在有些矯情,沈時忍著沒說出來,卻又思索了下,理所當然地加了句,「所以,應該叫她阿姨。」

「塵姐姐,喝湯。」沈樂不睬他,獻寶似地將湯壺送到莫伊塵面前,對著他甜甜地又喊了一聲,「姐姐,小心燙。」

見他沉默,沈樂雪上加霜地補了一句︰「姐姐年輕,你嘛,……」挑眉,一副「你懂的」的模樣。

敢情,是嫌他老了?!

沈時嘴角抽了抽,坐到餐桌前,繼續吃早餐,冷眸時不時掃過旁邊的一大一小,那眼神,仿佛要將兩人凌遲。

莫伊塵脊背發涼,不時地滲著冷汗,才喝了兩口便放下碗,倒了一碗放在他的面前︰「林……樂樂女乃女乃的湯,很好喝。」她吐了吐舌頭,差點就說錯話了。

沈時見她這麼乖巧,也圓滿了。

沈樂不屑地瞥了他一眼,氣定神閑地開黃腔︰「人老了,是該多補補,不然會不行。」說完,他意味深長地瞥了莫逸塵一眼。

「噗……」剛喝進去的湯,她一下子噴了出來,直接噴了沈時滿臉。

「哈哈……」沈樂幸災樂禍地抱著肚子,笑倒在一邊。莫伊塵著急地道歉,拿起餐巾就往他臉上擦。

只是,怎麼越擦越黃?剛才,她听見沈樂的聲音,嚇得不小心踫倒了手邊的花生醬,濺了一些在餐巾上。

「哈哈哈哈……」沈樂笑得益發歡快。沈時起身,直奔浴室。「對不起,對不起……」莫伊塵追著他,不停地道歉。

沈樂斂了笑,正了神色,望著浴室門口,嘴角扯出一絲弧度,帶著幾許狡黠的意味。

花生醬是固體,貌似不會濺出來!為了戲劇效果,算稀釋吧~~嘿!其實,心里有他(5)求收藏

浴室中,沈時一把扯了領帶,解了領口的幾顆扣子,挽起袖子,沖洗著臉。莫伊塵在一旁手忙腳亂地遞著毛巾。

他接過,擦著臉,敞開的脖子一側,一道齒痕若隱若現。第一次看不真切,她踮著腳尖,歪著腦袋,直直地盯著他的脖子。

「你干嘛?」沈時有些好奇,她這個姿勢……身體向一邊傾斜,半個身子都快掉進洗臉池里了。

「呃……咳……咳咳咳……」莫伊塵立馬收回身子,正猶豫著怎麼回答時,突然劇烈地咳嗽了起來。沈時用手輕拍著她的背,好不容易,她才止了咳,小臉憋得通紅,宛若成熟的隻果,讓人忍不住咬上一口。

他咽了下口水,喉結滾動了一下,尷尬地別開臉。這一幕,正巧落入她的眼中,她的臉越發紅潤,火燒般,灼熱難擋,羞愧地低垂著腦袋。

頓時,室內的溫度連跳幾個刻度,空氣也變得壓抑無比,彼此的心跳聲,傳入耳朵,格外清晰。

莫伊塵窘迫極了,找了個借口,倉惶得如逃命一般︰「我去看看樂樂。」沈時跟在她身後,嘴角微揚,漫開絲絲溫暖。

沈樂早就識相地閃人,她回到餐桌埋頭喝湯,感覺身邊多了個人,越發緊張,頭都掉進湯碗里了。他瞥見她的模樣,低低地笑。輕微的笑聲,飄進她的耳中,動人心魄。

她轉過頭,怔住。這樣的笑,這樣的他,她從未見過。她想開口,嘴巴張合了幾下,什麼聲音也沒有,驀地,腦中閃過一個念頭。

她猶豫了下,挺直了腰,直視著她的側臉︰「其實,你心里有他。」

沈時一愣,一時不知她在說什麼,繼而明白後,沉了臉,毫無遲疑,拉開椅子就往門口走,手剛觸到門把,被莫伊塵的話止了動作︰「他是你父親,跟你有最親血緣的人。」

「他不配。」沈時沉默,許久,口中才生硬地蹦出三個字。

「但是,你仍舊在乎,不是嗎?」莫伊塵見他這般模樣,有些心疼,也慶幸自己的坦白。如果她不把當年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訴寶貝,可能這輩子寶貝都不知道為什麼不要他,可能也會恨一輩子。

沈時回頭,訝異地盯著她︰「不,不,我不在乎。」

「不在乎。」莫伊塵蹙眉,煩躁,煩他的自欺欺人,「如果不在乎,你就不會半夜偷偷跑到那個地方,更不會喝得爛醉如泥。」明明心里有他,為何不肯承認?忠于自己的心,很難嗎?

沈時轉身離開,狠狠地甩上門。砰地一聲,震得莫伊塵呆呆地佇立在原地。他心煩氣躁地大步走向電梯,忽地一怔,扭頭回來。

回來做嘛?

昨晚趴在電腦上睡著了,今晚補~~~其實,心里有他(6)求收藏

他去而折返,卻沒回她的屋子,而是到了她對面的門口,輕叩房門。屋子里的人好似知道有人要來,才敲了兩下,門便開了。

一個很奇特的……女人,其實,一點也不像女人,那身材比他都魁梧些,只是那張十分秀氣的臉,那堪比嬰兒的女敕白肌膚,他不得不認同,似乎是個女人。「她」站在門口,平靜地望著他,既不問找誰,也不問是否有事。

實在承受不住他們之間這怪異的氣氛,沈樂從房里閃出,熱絡地和他打招呼︰「叔叔!」

沈時不生分地自顧自進了門,將那個女人扔在門口。而「她」似乎也沒打算關門進屋,只是冷冷地佇立著,直到沈樂一聲吩咐,才轉身進了廚房。

「‘她’是?」他撇了眼閃進廚房的女人,遲疑地問。每次見到這個孩子,他總有種奇怪的感覺,如何奇怪,又說不上來。而且,今天這種感覺,益發強烈。

「我女乃女乃。」沈樂睜眼說瞎話的本事,倒是漸長。看他臉不紅心不跳,滿臉誠懇的模樣,真是想不信都難。

沈時眯起眼,聲音微揚︰「女乃女乃?你們不像!」

「呵呵……」沈樂尷尬地冷笑兩聲,心中暴汗,像就麻煩了,「我像爺爺。」

沈時點點頭,表示理解,忽而又一問︰「爺爺做什麼的?」

「軍人!」穆長昇當過兩年兵,也算是軍人吧,至少,曾經絕對是的。這麼一想,沈樂圓滿了。沈時再次表示理解,娶這麼魁梧的女人,男人是必然需要點魄力。軍人的話,說得過去。

*

篤篤篤……听到敲門聲,莫伊塵以為是他去而折返了,迅速撲上去,開了門,沒想到是穆之正,雙眸的光亮,瞬間黯淡。

「怎麼?很失望?」穆之正調侃著,滿是苦澀的味道。

「沒。」莫伊塵輕輕地搖頭,腦中想的卻是其他的事。他一定生氣了,一定的,早知道,她不該提穆叔叔的事,難得他們能這麼和平相處,她不該的!

穆之正見她魂不守舍的模樣,清楚自己來的不是時候︰「我只是來看看你沒事吧。昨晚沒送你回家,打你電話又是關機,有些不放心,所以……」

「關機?」莫伊塵頓了下,回憶著昨晚的事,「沒有 。」她進了臥室,在包包里翻著手機,打開一看,屏幕黯淡,果然是關機了。她開了下,竟然能啟動︰「可能手機有點問題。」

「嗯。」穆之正點點頭,隨即便是尷尬的沉默,「我先走了。」

「嗯……」莫伊塵送他,回來便癱在沙發中,回想著書房听到的那番話。她不敢跟他們說,怕穆之正有了希望之後再失望,更怕再傷沈時一次,她該怎麼辦?

過去,不可追回(1)求收~

當夕陽收斂起最後一絲光彩,當第七杯咖啡也漸漸轉涼,莫伊塵已經在這里等了五個多小時。她本想來找穆叔叔詢問點事,卻不想他正在開會,無奈,只好在大廳了等候。

終于,她按耐不住性子,倏地一下站起來。旁邊的保安高度警覺地喝止她︰「你去哪里?」其實,她只想到處走走,不然腳都麻了,嘴巴一張,剛想解釋,就听見莫洪濤的聲音︰「塵兒!」

莫伊塵望著朝她走來的兩個男人,有一絲驚訝︰「爹地?你怎麼在這?」

「開會。」莫洪濤解釋,也好奇地反問,「你怎麼在這?來接爹地下班?」

「我找穆叔叔的。」莫伊塵打量了下他,不屑地望向他身邊的穆長昇,潛台詞是,爹地不要想太多。

莫洪濤冷哼,一副我不稀罕的模樣。莫伊塵討好般地纏上他的手臂︰「爹地,我特地接你回家吃飯,順便看望一下穆叔叔。」他不屑的臉色,終于舒展開來。

穆長昇被這對父女逗得笑逐顏開︰「別這麼父女情深,看得我起雞皮疙瘩。塵兒,找穆叔叔什麼事?」突然,他的腦中閃過穆之正的臉,心咯 一下,斂了笑意。

「就是……」莫伊塵剛想開口,又掃了眼四周,散會的人益發多了,「不如找個地方,慢慢聊。穆叔叔,好嗎?」

穆長昇點頭。

附近一家茶館的小包廂內,穆長昇臨窗坐著,對面是他們兩父女。他一眼不眨地盯著莫伊塵的臉,莫洪濤對他們的談話興趣不大,時不時欣賞著外面的夜景。

周圍靜得有些壓抑,裊裊升起的熱氣變換著各種扭曲的樣子。莫伊塵終究忍不住,率先開了口︰「穆叔叔,我知道很冒昧,我想知道筱柔阿姨的事。」

其實她來找自己,穆長昇已猜到,只是听她說出口,確有幾分訝異。在他眼中,她不過是大兒子無意中救下的人,或是小兒子心儀卻不得的人。她對這件事如此執著,倒是讓他有些疑惑。

「塵兒……」莫洪濤本想阻止,卻被穆長昇打斷︰「你真的想知道?」

「是。」莫伊塵肯定地點點頭。是好,是壞,他們都有權知道?畢竟這件事影響了她的一生,影響了穆之正的一生,更徹徹底底毀了沈時的一生。

「好。我告訴你,當年我搞婚外情,還生下了小正,逼死了自己的夫人,逼得兒子離家出走。這就是事實,以及事實的全部。」最後幾個字,是穆長昇咬牙切齒說出來的,幾乎要用盡他所有的力量。

「長昇……」莫洪濤心有不忍。

真相是什麼?是什麼讓他難以啟齒呢?

喜歡文的寶們,別忘記收藏,或者沖杯咖啡,留個言,手指動動,身材苗條~~~過去,不可追回(2)

「其實,他心里有你。」莫伊塵頓了頓,望著穆長昇驚訝的臉,面無表情地繼續,「昨晚,他一直在穆宅的不遠處,不停地灌自己酒。我想,他一定很在乎你。」

他默不作聲,紅了眼眶,啞了聲音,喃喃著︰「小楓,小楓……」誰也猜不到,叱 風雲的大人物,也有弱點;誰也想不出,呼風喚雨的穆長昇,也會這般模樣。

等不到答案,莫伊塵心里焦急,不由地站了起來,身體前傾︰「穆叔叔……」話剛出口,莫洪濤抓住了她的手臂,輕輕地對她搖頭。

莫伊塵的話堵在口中,十分不悅,雙臂環著胸,氣呼呼地坐回座位。

良久,穆長昇才緩緩地開口︰「我能見見他嗎?有些事,我想親口跟他說。」

「真的?」莫伊塵見他點頭,欣喜若狂,抓起包包,就往門口跑去,破碎的聲音飄進兩人的耳中,「我去……告……訴……他……」

直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夜幕中,兩人才慢慢地收回眼神,莫洪濤一抬頭,就發現穆長昇好奇地盯著他︰「塵兒,似乎是小楓很熟,似乎很關心小楓,是吧?」

雖說是疑問句,可這語氣篤定得如肯定句無異。

「看出來了?」莫洪濤挑眉,學著他的說話。

「當然,我又不是老糊涂。」忽然間,穆長昇好似又回想起什麼,整理了下思緒,恍然大悟地鎖了眉頭,「八年前,塵兒在美國遇見的人,是小楓?」

他依稀地記得,當時塵兒為了找人,鬧著去美國念書。可是,她的身份,注定了簡單的事會變得復雜。後來,她如願以償,帶著一幫保鏢和家庭老師,登上了去曼哈頓的飛機。

莫洪濤凝重地點頭︰「不僅如此,他們五年前在一起過,塵兒至今還念念不忘。哎,這個傻丫頭,太執著了!這性子隨了她媽咪,受罪 !」

「執著不好嗎?」穆長昇低頭抿了口茶,「君蔚要是不執著,你如今還能這麼幸福?」

莫洪濤會心一笑,不語。是啊,要不是他家那個傻妞的傻勁,自己還指不定在哪邊飄搖。夫妻恩愛,天倫之樂,哪輪得到他?

夜色越發濃稠,霓虹閃耀,暈染得天際也多了一抹色彩。

「洪濤,欠你一句,很多年。」

「……」

「對不起。」

「我更喜歡听謝謝。」

「兄弟,不需要了吧。」

「兄弟?我沒長這麼老的兄弟。」

「哈哈……」

「長昇。」

「……」

「我們都老了,該享享兒孫福了。」

「要是,筱柔還在,多好……」

「是 ……」

兩人默契地仰望著天空,淺淺地笑著。時間好像回到了那些青蔥歲月,一個扎著羊角辮的小女孩,一身白色的連衣裙,站在不遠處,安靜地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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