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國王的微笑 第二十六章

作者 ︰ 寂寞也要笑

第二十六章

周五周六兩天,陸宇晚上去「夜為非」酒登台獻唱兩場,權當作是休閑放松,其余時間則是足不出戶,沉下心來清清靜靜地研究《太皇陵》劇本,將小皇帝角色分析了個十足透徹。

周日這天也是如此,無人攪擾,肩頭的傷痛也盡數消去,心里不必時時刻刻戰戰兢兢地記掛著誰,唯有對自己明天的憧憬,時間過得真的無拘無束,充實而且自在。

眼看周日白天將去,下午五點的時候,陸宇忽然來了興致,出門打車買了不少食材回來,自己在小廚房里哼著清揚低沉的小調,一手持鍋,一手掌勺,麻利地鼓搗出來一桌飯菜,不僅干淨衛生十足,而且色香味俱全,絲毫沒有辱沒那些豐富食材的光鮮形象。

——還是自己做的菜好吃。

桌上一陣從容優雅的風雲殘卷,陸宇慢悠悠地喝了口茶水,用餐巾擦了擦嘴角,起身收拾碗筷,然後站在客廳地毯上散散漫漫地練功消食,過了片刻,重新坐回沙發上,拿起一旁的《太皇陵》劇本。

直至黃昏消逝,夜幕降臨,斜倚在淺木色真皮沙發中的陸宇,才將《太皇陵》劇本隨手一扔,起身舒舒服服地伸個懶腰,斜飛如墨的眉毛舒展開來,眯著眼楮,像是一頭剛剛睡醒的小豹子。

他腦中最後分析和整理小皇帝拓跋征的心理、性情、感情、表情、眼神、舉止,甚至在想,是不是在演繹的時候給這個角色一個符合他性情,又不那麼顯眼的習慣性小動作……

——差不多了,明天試鏡應該可以把握住這個角色,怎麼說也得給許秧姐長點臉面,不能讓人說她推薦的人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陸宇舒了一口氣,輕輕扭了扭脖子,走到門口玄關處換上直板休閑鞋,又順手拿起一件高領休閑薄夾克外套披在身上,春秋時候最容易著涼,雖然他對自己的身體很有自信,但許秧給他買的那一櫥櫃衣服,他穿在身上會更覺得安心。

拿著鑰匙和錢包出門,一手悠閑地插在褲兜,一手將門鎖好,離開了這棟許秧以公司宿舍名義給他,實際上卻是私人送給他的、樸素典雅的小別墅。

小別墅從外面看去實在很不起眼,坐落在X市地價不菲、以即將到來的新世紀命名的幽靜富貴花園區,與這里其它豪宅相比,小別墅簡直像是一只蹲在高貴天鵝群旁邊的怯懦小白兔,有點附庸點綴的意味。

然而內里的設計卻不落俗套,嶄新的家具簡約大方,各處小細節都顯出別樣的精心和體貼,分明有許秧本人的品味痕跡。況且,此地的治安環境,可比其它地方強了不少。

許秧如此安排,陸宇自然笑納,還有點心安理得享受親人照顧的溫暖感覺——

來到「夜為非」酒,陸宇稍稍休息,也沒打算理會那些小心機濃重的閑人,只和相熟的塞岩說了會兒話,便在八點十五分的時候登台——不出意外的話,今天將是他最後一次在這里的昏黃小前台上現身。

他一出現,酒里立即安靜了一分。

他在這里的幾天,雖然不爭不搶,但模樣氣質、歌喉情懷,都實打實的擺在那里,捧場的人越來越多,隱約有將孟欣源取而代之,成為「夜為非」酒駐唱新台柱的趨勢。

「嗯?白慶,這小家伙挺有點意思,也是你的禁臠?可比你旁邊這個小子有味道多了。」

酒一側的VIP尊貴包廂里面,體態婀娜,氣質風流的中年美婦人一手端著高腳杯,一手盈盈指著垂眸輕唱的陸宇,笑吟吟地問旁邊那個神態清冷的男子。

白慶保養良好,看模樣不到三十,身為這里的店長,也是泱蘭最小的叔叔,他比起泱蘭來更有一種生人勿進的高高在上氣質,好像他們白家的人天生血液就是冷的。

他攬著孟欣源,抬頭透過整塊只能向外看、不能向里瞧的單向玻璃牆,清清楚楚地看清了台上那個立于昏黃光影下的俊雅少年,隨即眯了眯眼楮,無所謂地開口道︰「不是,幾天沒來了。的確很有點意思。」

美婦人噗嗤一笑,扭頭的眼中現出一絲迷離的柔情︰「你呀,天生就是屬蛇的。莫非是個蛇精哥哥?」

蛇冰冷無情,偏又天性好婬。

白慶俊臉如冰,神色分毫不動︰「孫雲芳女士比我年齡大四歲,鄙人今年卻剛剛而立,實在不敢自居女士的兄長……」

「嗯?」

孫雲芳馬上變臉,柔情似水陡然變作陰森冷厲,這一刻,包廂中竟隨著她的神色變化而壓抑下來,讓本來微笑著坐在白慶身旁的孟欣源一下子駭得笑臉發僵。

與此同時,孫雲芳身後那個如鐵柱子一樣安靜站著的高大保鏢眼神一凝,大手瞬間扶上腰間的手槍,只需孫雲芳一個手勢或者眼神,他就能掏槍將白慶擊斃于眼前,毋庸置疑。

白慶卻泰然自若的繼續保持冰山姿態,不緊不慢地接著說︰「……而且,看樣子,孫女士你才是屬蛇的,實打實一條美女蛇,鄙人卻外冷心熱,自愧火候還有不足。」

孫雲芳眯著眼楮看他,見他的確沒有收到自己的氣勢影響,才怒意一收,放下高腳杯,緩緩微微的笑了笑,雍雅地掩口,仿若一位從深宮中走出來的妲己娘娘,說話間千嬌百媚,又不顯矯揉造作︰「白慶啊白慶,你這混小子還是這麼有意思,比起阿軍來更讓我心動呢。是不是,阿軍?」

高大保鏢向她恭敬地微微躬了躬身,沒有出聲回應,直起身來卻拿一雙琥珀色的眼楮逼視白慶,目光凶惡嗜血,神情冷漠深寒,右半邊臉的顴骨到耳垂的一道凌厲刀疤在平時讓他更有男人味,現在卻增添了幾分猙獰。

孫雲芳似乎感覺到身後那副健碩身軀上洶涌如實質的敵意醋意,回頭媚眼如絲地瞥了他一下,嬌嗔道︰「怕什麼?我又沒說不要你。」

孟欣源屏氣凝聲,偷偷抬眼掃了一下那個雄健保鏢,卻被對方敏銳地察覺並轉眼看來,那雙眼楮色澤冷淡而且漠然凶戾,看他時直如看向待宰的羊羔,嚇得他心跳一滯,臉色慘白。

保鏢收回目光,眼中毫不掩飾對他的蔑視。孫雲芳也偏過頭來睨了他一眼,對白慶搖頭輕笑。

白慶頭也不轉,拍了拍孟欣源的背︰「出去。」

孟欣源又是慌張不安,又是壓抑郁卒,不敢使小性子,連忙低聲應了聲「是」,小心翼翼地開門走出,又听到孫雲芳挑逗白慶的情話︰「這種人你也看得上眼?我可記得你在床上對情人百般挑剔……」

孟欣源心里暗罵一聲,耳朵支了起來,在關門的那一剎那,捕捉到白慶的冷淡聲音︰「是該換了。」

孟欣源臉色大變,一下子心亂如麻,腳步匆匆地走遠,一路上遇到幾個向他討好微笑的應侍生,然而這些往日里能讓他飄飄然心情輕快的諂媚,在這一刻卻顯得如此諷刺,將他心底壓抑著的狂躁不甘全都勾了出來,隱忍的野心猛地偏執起來,燃燒沸騰,無處發泄——

九點二十,陸宇結束最後一場垂眸傾情的歌聲,與平日一般無二地向酒內優雅微笑,然後沉默著轉身,挺拔的身形消失在昏黃的光影之中。

「小宇,你的歌越唱越好了,把我都給迷住了!」

塞岩笑呵呵著迎上來,將托盤給他,上面是酒內客人的捧場,「老規矩,紅酒之類的我幫你賣了,名片之類的我放到櫃台上,吃食之類的我幫你吃掉,這里只有現金……看看,你唱一場,趕我半個月工資,唉,人比人氣死人,話說啊,你得的這些捧場才真叫捧場,不像某些人得一點小錢就把尾巴翹天上去。嘿!」

陸宇微笑著拿過那一小沓整整齊齊的鈔票,听由他笑咧咧地嘟囔,也不接話,隨手掐出小半遞給他︰「請你喝酒。」

塞岩連忙擺手表示不要,提都不提這一茬,只挑眉說︰「你今天還是不留下來喝點酒?天天這麼規規矩矩的,家里有女朋友等著?」

陸宇將錢放在托盤里,說︰「拿著,我的一點心意,多謝你的幫忙,我以後可能不會來了。」

走出「夜為非」酒時,門外不遠的路邊停著一輛出租車,好像有人剛剛下車,前擋風玻璃後面擺著「空車」亮燈紅字標示,陸宇走過去,那輛出租車也很有眼色地慢慢地靠近,里面的司機微微探出頭來,是個戴眼鏡的青年,笑呵呵地問道︰「坐車嗎兄弟?」

陸宇看了他一眼,點頭坐上副駕駛座,說了地址︰「中和堂藥店。」

中和堂藥店距離小別墅所在的新世紀花園不遠,他待會兒買過藥浴所需的中藥之後可以直接步行回去。

青年司機開車,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陸宇並不回應,青年司機也就知趣兒地閉嘴,安安靜靜地開車,剛開出三四里路,路過幾條小巷時,車內忽然響起單調的電話鈴聲。

「呵呵,不好意思,我的小靈通。」

小靈通現在還是剛剛在X市興起的新產品,模樣簡單丑陋,但勝在小巧,乍一看與手機沒什麼兩樣,青年司機單手拿起來還有兩分顯擺的意思。

陸宇暗暗低笑一聲,有些無奈和無聊。

就在這時,變故陡然發生——右面小巷中沖出一輛越野車,狠狠地往出租車側面撞來!

青年司機眼角一掃,駭得沒反應過來,陸宇已經臉色一變,瞬間往左一撲,伸手握住方向盤狠狠往左旋轉,同時左腿探出踩上油門。

出租車猛地竄射出去,險之又險地躲過了越野車的沖擊,卻撞到了左前方的路燈柱上。

車身劇烈震蕩,震得陸宇頭腦發昏,但他他立即抑制住此刻的暈眩感,迅速解下安全帶,開門一躍而出,站到了路邊的大樹後面,右手食指和中指之間夾著一根鋒銳縴細的金針,盯住越野車的雙眼滿是煞氣。

越野車也停了下來,車門一開,沖下來兩個行動矯健的高瘦青年。他們不去看出租車怎樣,反而徑直往陸宇所在的地方沖了過來,一個罵罵咧咧地道︰「小雜種滾過來!」另一個大聲嬉笑︰「嚇了老子一跳!敢擋老子道,還想跑?」

陸宇往他們身上冷眼一掃,又望了望越野車,看出來他們不過是兩只膽大妄為的老鼠撒潑,並不是誰家養的瘋狗亂咬人,心中稍稍一安。

等這兩人靠近,他二話不說,突然往前一沖而上,出手抓住他們兩人的腦袋,猛地一個對撞!

「砰!」

兩人躲閃不及,喝罵聲戛然而止,一下子被撞得天旋地轉,慘嚎著狼狽地摔倒在地。

然而不等他們反應過來,陸宇右手早就準備好的金針往其中頭發稍長的那人頸後一扎,那人渾身一個哆嗦,登時昏死不醒,身體癱軟下來,像條死狗似的,被陸宇扯著頭發提在手上。

另一人稍稍回神,還沒分清形勢,又驚又怒地想要爬起身來,破口大罵道︰「你媽了個……」

但他一句話還沒罵出,陸宇突然一手伸出,掐住他的脖子,像是鐵鉗子鉗住小雞兒似的,將他們輕而易舉地拖到樹影後面,然後另一只手抓住那昏死青年的頭發,往這清醒青年的頭上一砸!

「砰」的一聲響,像是兩塊大石頭對踫,愣是將那青年掙扎著想繼續罵的髒話給結結實實地砸了回去!

「是誰讓你們來害我?」

陸宇踩著他的小月復沉聲低問,磁性的聲音,語調平靜得人。

話問出口,卻見那青年臉皮猙獰,分明還想威脅咒罵,陸宇眼楮一眯,抓住那昏死青年的腦袋當做榔頭,一抬一砸,一砸一抬,又毫不留情地往這清醒青年臉上砸了兩記狠的。

青年反抗不得,躲閃不開,被他同伴的腦袋撞得「嗷嗷」慘呼,鼻子嘴巴都被撞得流出血來,疼得他眼淚直冒,直害怕自己下一刻就會腦漿迸裂,然而同伴卻根本沒有反應,竟是生死不知!

他這才明白是踢到鐵板了,腦中急忙轉開念頭,想著如何擺月兌。

但是不等他念頭成行,陸宇一眼看出他不到黃河不死心,索性不再問,再次抓起昏迷青年,毫無顧忌地對著這尚能清醒的青年腦門上就撞。

一下,兩下,三下……

砰,砰,砰……

陸宇一張俊雅面容沒有表情,眼中冷漠不動波瀾,仿佛砸的不是人的腦袋,而是普普通通的黑石頭。

青年被砸得鬼哭狼嚎,眼看著陸宇下手越來越狠辣,他哪里還能不明白自己惹的是什麼樣的煞星?只怕他們的小命根本不被對方放在心上!

他惶然無錯,只覺自己下一刻就要被弄死了,再也沒有其它狡猾心思,老老實實地把實話哭喊了出來︰「別打……是孟欣源……是孟欣源請……我們來的……車就是他提供的,我們……我們只管開過來撞……」

「只管來撞,不論死活?」

陸宇心中殺機更勝,眼中厲色濃如刀鋒,任憑青年怎麼求饒和哭喊,他都沒有絲毫停手的跡象,只管抓住昏死青年的頭發,把結實有力的臂膀一曲一伸,將臂膀上的力道一記一記地,結結實實地砸到這倆混子的腦袋之間。

若不是他控制了力道,只怕這倆混子早就碎顱開花!

青年的身體被陸宇死死踩住穴道掙扎不得,頭顱這等重中之重的部位又被連番重擊,最初還能歇斯底里地扭動哭喊,到後來竟使不上勁兒了,連哭腔都逐漸弱了下來,他們倒是選個好地方和好時機,周圍即便有人听到這里的響動,一時半會兒地也不會有人來干涉這場紛爭。

很快青年就已經不知道哭,只神志不清地听到隱約的腦袋 當響聲,他張了張嘴,卻什麼也沒能嚎出,又被砸了幾下,才四肢抽搐著,徹底沒了意識;至于那個被當做榔頭來砸的青年,早已滿臉血肉模糊,看不出本來面目,呼吸也明顯的微弱,卻因為後頸刺著金針,依舊昏迷不醒。

陸宇將他們扔下,把金針也從榔頭青年的頸後拔出來,轉臉看向公路,之前載著他過來的倒霉司機早已不知開著出租車逃到哪里去了。

他慢條斯理地整了整衣衫,身上沒有濺到半點骯髒,然後低頭看向地上的兩條死狗,抬腳狠辣地踢準他們的穴道,強行將他們從腦震蕩中地弄醒,文文雅雅地沉聲輕笑︰「開車離開這里,再打電話把孟欣源叫來,理由你們編,叫不來人,爺弄死你們。」——

越野車是陸宇開的,那兩個痞子在被他弄醒之後已經半死不活,別說開車了,連說話都說不利索。

車停在一個喧囂熱鬧的小酒門外一側,兩個青年混子氣息不穩,在金針的刺激下才能勉強用「醉醺醺」地口吻將孟欣源約出來。

孟欣源根本沒想過那兩個身手矯健的強壯混子居然收拾不了一個十五歲的陸宇,又听他們以醉酒了沒錢付賬為由向他要錢,他竟沒生疑心,只想趕緊一手交錢一手完事兒,再把越野車開走,免得事情拖久了往自己身上牽扯出什麼麻煩,所以當即一個人悄悄地打的趕到。

陸宇坐在越野車後座,打開車門,藏身一個青年身後,用金針刺激著他,逼迫他說出模模糊糊的話來︰「……進……來。」

越野車停在暗處,外面有昏黃的路燈,旁邊又有閃閃花花的酒彩燈,根本不能一眼看清越野車內的情形,孟欣源心中有鬼,又熟知兩個混子的為人,只當兩個混子是醉得厲害了,不敢耽擱,急忙竄了上來,還順手關上了車門,緊張地低聲問︰「人沒撞死?」

「砰!」

車門關緊。

孟欣源忽然感覺氣氛不對,猛一轉頭,驟然對上陸宇深邃淡漠的漆黑眼楮。

作者有話要說︰入V第一章,繼續講故事。

請君看後留言,每條我都會認真看,也基本能回復八、九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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