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清末當悍匪 正文 第八十二章 王運的審美

作者 ︰ 老矣

每當殺人之後,王一總有一個習慣,去附屬小學的博物館里走一走,心情就會平靜下來。這里燈光柔和,地面鋪著光華的大理石地磚,王一很少會參與一個建築內的具體裝潢布置,不過博物館算是一個例外。隨著事業越做越大,抄家之事越干越多,博物館內藏品也日益豐富起來。基本上每一個月都會更換一次展品,有時還會推出特展。

張全寶最愛到王一這博物館來,有時還會捐贈一些東西,他算是大商博物館的名譽館長。除此之外,像是鼐德,查理法瑪等人也是這里的常客。一些西方藝術品,王一也會收集。王一在歐洲各國,還有美國,都有建畫廊,不過他不親自過問,只是偶爾給些點撥,有專人幫他打理。里面收藏了大量諸如莫奈,梵高,塞尚,高更等人的作品,雖然現在他們當中許多人都還沒有名氣,不過王一願意等。

這些新畫會連同收購來的各國文物,一起被運回國內,王一慢慢收藏。

另外一點比較特別的是王一和幾位外國同伴組織了一個大型考古隊……除了本行是盜墓之外,也干些真正意義上的考古工作。例如拉格什城遺址,他們從里面早到了公元前3000年後半期的雕像和泥板,這被認為是最早的蘇美爾出土文物。如果這個遺址你沒听說過,那現在正在挖掘的應該更著名一些,那就是巴比倫古城遺址。

王一一個人在展館內徜徉,這時對面走來一位中年人,有點富態,留著墨髯。看到王一微微一笑道︰「賢佷,你過來啦。」

王一連忙上前施禮,道︰「伯父。」

此人是王一博物館的館長,名叫王運,字壬秋,號湘綺。你要是不知道他,他徒弟你應該听說過,齊白石!劉光第(戊戌六君子之一),楊度……等等,等等,等等等。

話說王運也是一神奇人物,在咸豐朝的時候,他因為太早出名,而被肅順看上,于是就成了這位王爺的智囊。後來英法聯軍打上門來,咸豐一口氣沒上來,吹燈拔蠟。肅順也是沒加小心,被慈禧和恭親王奕?一通算計,也跟著完了犢子。肅順死了,王運也跟著倒了大霉,成了肅黨!從那之後,就沒再好過。除了給曾國藩當過一段時間的幕僚之外,基本上仕途就沒順過,後來干脆辭官不做,回家教書了。

1878年前後,王一花重金將王運請到了大商。當然,人家看上的不是王一給的錢,而是王一在大商博物館收藏的甲骨,以及敦煌藏書,王運這才決定了留下來。他一邊研究這里的各種文物,整理甲骨文字,一邊給大商的學生講授中國歷史。

除此之外,他還對大商的圖書館產生了興趣,里面各種新版書籍,西學經典,也讓他流連忘返。

說實話,王一知道的晚清名人不太多。除了王運之外,他還請來了俞樾,孫詒讓和楊守敬,他三人一邊給附屬學校之中的學生上課,多是歷史,書法,繪畫,一邊研究學問。不過與後世相比,他們的學術眼光早已今非昔比。

至于其他人或者是看不上大商這地方,或者是各有要務在身,所以其實來的人並不是很多。不過來的人,應該也不會感到後悔。王一給了他們一道門,穿越歷史的門,在大開眼界的同時,也對王一產生了敬佩之意。

雖然王運和王一不是平輩論交,但是這一年多下來,王運倒是覺得王一這人不錯,真誠,真心對待自己的學生,嚴格,慈愛,尊重學生的各自發展。在這一點上,兩人頗有相像之處。後世王運一生從事教育事業,其下弟子數千人,不但有楊度這樣的官宦子弟,也有齊白石這樣的木匠,真可謂有教無類。

因為兩人姓氏相同,王一在清朝也沒個親人,所以後來就稱王運為伯父。不過王一到底還是小瞧了王運,並不在知此人除了是清末有名教育家外,還是學者和大陰謀家,當年還是曾國藩的幕僚的時候,就勸著曾國藩造反,被曾國藩給了一個妄人的名號。後來曾國荃邀請他寫一本《湘軍志》,結果花七年時間,走訪各地,調閱軍機內大量檔案,還請人制作了地圖。沒想到書成之時,就是他倒霉之日。大概可能是司馬遷和班固附體,以史官之德為上,王運這書記錄得太過真實。他本人與許多湘軍將領關系很深,對曾國藩也頗為推崇,但在書中除褒揚湘軍的功勛戰績外,對太平軍前期聲勢的凌厲,清朝內部各派勢力的矛盾,湘軍初期曾屢戰屢敗的竭蹶之狀,以及曾國荃攻破江寧後縱軍擄掠,吞沒財物的情況都不加掩飾,一一加以敘述。所以此書一刻印就遭到一些湘軍將領的攻擊,認為它是「謗書」,迫使王運將原版交郭篙燾毀掉才得以免禍。不過後世學者稱《湘軍志》「文筆高朗,為我國近千年來雜史中第一聲色文學」,「是非之公,推唐後良史第一。」

自從到了大商之後,王運倒是沒給王一當軍師出謀劃策,原因也很簡單。因為王一所作所為他看不懂,而他所面對的敵人,特別是那些外國勢力,王運也不甚了解,而作為幕僚,最起碼也要有知己知彼的本事。所以王運自感不夠格,因此也沒太說自己的意見。當然,如果真遇上大的紕漏,王運也不會有絲毫的顧及,一般都直接言明。

「小一啊,今天怎麼得閑到博物館來了?」王運一笑道。

「雅芝晚上要學西洋畫,千佳要練鋼琴,就剩我一個人,所以便出來轉轉。」王一故作無奈道。「伯父怎麼也一個人了?蔭甫先生他們呢?」

蔭甫是俞樾先生的字,他也是教育大家。

「與仲頌,去了圖書館吧。」

仲頌是孫詒讓的字,他號稱有清三百年樸學之殿。而俞樾是樸學大師,兩人雖然差著近三十歲,不過倒也相處頗佳。至于楊守敬則是玩地理的,找他容易,不是在教室,就是在圖書館。

「對了,你來正好,我正要去找你呢!」

王一一愣,道︰「伯父找我何事,何必親自找我,一個電話我親自過來就是了。」

「走去我那!前幾天,那邊來了一個朋友,你也去見見。」

王一點點頭,心中卻在納悶。

兩人一起出了博物館,向著宿舍方向走去。大商附屬小學教師一般都是共同的宿舍樓,一人一屋。不過王運這類特殊人物,王一給他們安排了工業實驗室附近的中式庭院。獨門獨院,有些甚至是獨島。

「不知伯父的朋友姓字名誰啊?我可認識?」

「說起文正公手下最器重的幕僚,此人姓趙,名烈文,字惠甫。」

「趙烈文?」王一還真沒听過,文正公他倒是知道,就是曾國藩。

王運一看他那樣,也知道怎麼回事,便笑道︰「惠甫兄比我長一歲,單論見識我卻遠遠不及。」之後王運給王一講了一個故事。

同治六年六月二十日,即公歷1867年7月21日晚,時任兩江總督的曾國藩與趙烈文聊天.趙烈文預言滿清50年內滅亡其後中華大地上將是軍閥割據的時代。

曾說︰「京城中來人說,都城里氣象甚惡,明火執仗之案經常發生,而市肆里乞丐成群.甚至于婦女也果身無褲可穿,民窮財盡,恐怕會有異變。為之奈何?!」

趙說︰「天下治安一統久矣,勢必分剖離析。然而主德隸重,風氣未開。若無抽心一爛,則土崩瓦解之局不成。我估計,異日之禍,必先顛僕,而後方州無主,人自為政,殆不出五十年矣!」

曾國藩蹙額良久,說︰「會否南遷呢?」

趙說︰「恐怕是直接完蛋,未必能像東晉、南宋一樣偏安江南。」

曾說︰「本朝君德比較正,或者不至于到這種程度吧。」

趙說︰「君德正,然而國勢隆盛之時,士大夫食君之祿報君之恩已經很多。本朝創業太易,誅戮又太重.奪取天下太過機巧。天道難知,善惡不相掩,後君之德澤,未足恃也。」

曾說︰「吾日夜望死,憂見宗廟之隕落。你不是戲論吧?」

趙說︰「當著老師您,我雖善謔,何至以此為戲。」

說到這里,王運停了下來,笑著對王一道︰「賢佷以為惠甫兄所言如何?」

「真讓他說中了!……沒有,我看他所言非虛,跟我預計的差不多。」王一正在那算數呢!結果一順口就說了出來。清廷最後一位皇帝溥儀是在1912年退的位,還真沒過五十年啊!這位莫非也是穿越來的?

「你就少給自己臉上貼金了!」王運听完哈哈大笑。

說話間兩人來到王運家門外,說實話,平日見王運,都是在博物館或者圖書館,有時王一周六日給全校學生講課,王運也會去听,其後多有交流。至于真來王運家,王一到不是第一次,不過也是第一次之後的再一次。

原因為他,王運對女人的審美,王一只覺一陣惡寒,此老口味獨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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