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園小事 第二卷 第三十一章回家時光

作者 ︰ 菲雪秋聆

和母親在佛堂里站著聊了會,嵐姨便來了,看到桑桑正在和母親說話,便離開了佛堂。母親說自從她搬出了佛堂後,嵐姨便住了進來,這個佛堂她每天也就沒事的時候來禮佛,看書,抄經,來的次數也少了。

看著容光煥發的母親,桑桑從心里感到高興和欣慰,母親有了全新的生活,自己也就可以放心了。跟著母親來到二娘的住處,發現二娘正在繡鴛鴦,那鴛鴦戲水的圖案繡的是栩栩如生,看著都讓人羨慕。

「二娘,這鴛鴦是給誰繡的啊,這麼漂亮,誰要能用它來做被子肯定會幸福一輩子的。」桑桑帶著笑意說道。二娘撇了一眼桑雪,看到桑雪那臉紅的模樣便笑了,說道︰「給你妹妹做的,女大不中留啊,姐姐才出嫁幾天,妹妹就想著早點嫁人了,纏著我教她呢。」桑桑也寓意深長的說了一句︰「是啊,女大不中留。」這下桑雪更是羞的想找個地洞鑽進去,大伙都笑了起來。

看著二娘的肚子,桑桑心里盤算著,如果能看看這孩子是男是女就好,那樣二娘的心里便有底了。這會子,見二娘突然捂著肚子,皺起了眉頭,也就一眨眼的功夫,便把眉頭給送開了。笑笑的說道︰「這孩子八成是看人多了,熱鬧,這不他也想湊分份熱鬧,在踢我肚子呢。」

桑桑找了個借口說跟著林太醫學了幾手把脈的功夫,說今兒個給二娘把把脈,看看這肚子到底是男是女。母親一听便想阻止桑桑,萬一這肚子里的孩子是女孩被桑桑診斷成了男孩那可就不好了,這可就會讓二娘空歡喜一場。二娘听到桑桑會這一手趕忙說道︰「好啊,來幫我把把脈,我也想知道這肚子里啊是男是女,就會折騰人,一刻也不讓人安生。」

只見桑桑將二娘的手放到了桌子上,按著動脈,細細的在感受著脈搏的跳動。所有二五年都不知道桑桑這把脈的功夫學的怎麼樣,但看著那架勢倒是學了個十成十。這時,桑桑開口說道︰「二娘,最近是不是太勞累了,要注意休息,這樣對身體和孩子都不好。」沒等桑桑把話說完二娘就開始急著問起來︰「桑桑,這到底是男是女啊,快說啊,別賣關子了、」

見到二娘如此的著急桑桑也不拖拉了,說道︰「二娘,恭喜了,是個男孩,我敢確定是個男孩,我又多了個弟弟。」二娘臉上笑開了花,眼淚含著淚水,一只手撫模著肚子,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看見二娘這樣,桑桑和母親便退出了二娘的院子,卻看見桑雪也跟著出來了。看到桑雪出來了,桑桑便讓母親先回父親那,自己和桑雪說說體己話。母親走後,桑桑拉著桑雪好奇的問道︰「怎麼不照顧二娘,你跟著出來做什麼啊。」桑雪臉紅著說道︰「娘已經躺下了,把所有的苦全部都哭了出來,心里也舒坦了,她說累了,我扶她到床上躺著便出來了。」

這整個小臉紅的像個隻果一樣,能瞞的過桑桑的眼楮?桑桑戲謔的說道︰「我看你思春了,出來準備去見你家情郎哥哥吧,還給我裝,你那點心思全寫在臉上了。」這下桑雪就更加的羞了,本來出來就夠羞的了,現在再被桑桑這麼一說那不更加的羞人。

索性一跺腳紅著個臉跑了出去,桑桑笑的直不起腰,好一會才恢復了。突然間有些懷念自己那獨立的小院,便往小院走去,一路上桑桑都在想她的那些花,那些魚都還好吧。自己菜離開了兩天應該不會有什麼事情才對。

來到自己的小院門口,驚奇的發現薄燁也在這,好像是特意坐在這等著自己。望著那似笑非笑的眼楮,望著那熟悉無比的容顏,桑桑暗暗嘆道︰原來自己對這張臉真的沒有免疫感,直到現在自己都還沒有習慣去面對這張臉。

認真一看,桑桑才發現,原來桌子上放著自己最喜歡吃的點心,自己最愛喝的茶。薄燁看著桑桑站在門口發呆便說道︰「娘子,你發什麼呆啊,來,坐啊。這全是你最喜歡的東西,是冰凝特地為你做的。」

望著這滿桌子自己的最愛,桑桑說不出什麼滋味,桑桑一直認為她並不愛富貴,也不貪戀權勢,但現在她也發現了權勢和富貴的另一個好處,那便是可以喝著自己最喜歡發茶,吃著自己最喜歡的糕點。在薄燁家根本連飯都吃不飽,桑桑哪還有心思去做這些,而且這些東西看似簡單,但花費也不算小。在一般的窮人家,像薄燁他們家,這一杯茶就能讓他們全家人吃上兩到三天的飯了。

如果按照桑桑喜愛的程度,一天不算其他的光喝茶就得喝上那麼四五杯的樣子。這計算下來,這一天的茶就夠他們吃一個星期的飯了。這也讓桑桑不得不感嘆,有錢人家的日子就是過的舒服,但桑桑更加的希望這些錢能夠是她自己親手賺的,只有這樣才能夠讓桑桑感到有成就感。

見桑桑站在那不動,薄燁起身走到桑桑面前,輕輕的推了下桑桑,說道︰「最近怎麼了?怎麼老是發呆,要不要去看看大夫。」桑桑搖了搖頭,坐了下來,問道︰「冰凝呢?回來這麼久怎麼就沒見著她啊,這一走還真的有點想她了。」薄燁也跟著桑桑坐了下來,喝了一口花茶,緩緩的說道︰「她在廚房給你張羅點心呢,本來想幫忙的,誰知道會越幫越忙,被趕了出來。就只好坐在這,眼巴巴的望著你快點出現了。」

看著薄燁那佯裝受傷的表情,桑桑終于笑了,也有了開玩笑的心思。和薄燁拌著嘴,有說有笑的,冰凝從廚房端了出水晶紅棗糕。看見了這樣的桑桑,雖然不知道桑桑在笑什麼,但只要桑桑笑了她也就開心了,也就跟著笑了。

那一個勁的傻笑著的冰凝,差點望了把水晶紅棗糕給桑桑,就一直端著站在那一個勁的傻笑著。薄燁看著這一個勁傻笑的主僕倆人,只好認命的將水晶紅棗糕從冰凝手上接了過來,放在了桑桑的面前。

桑桑也就不客氣的拿著一塊往嘴了塞,一邊說話一邊嚼著,突然給噎著了,干嘛將手里的糕點放心,抓起茶水就往嘴里倒。薄燁心疼的拍著桑桑的後背,希望這樣她能舒服點,終于把這口里的糕點給咽了下去,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薄燁將桑桑手里的茶杯接了過來,倒滿了水,放在了桑桑的正對著的桌子上。對著桑桑有些責備的說道︰「你又不是小孩子了,也沒人和你搶,你就慢點吃。邊說話邊吃東西容易吃出毛病來,都這麼大個人了還那麼毛毛躁躁的,一點也不讓人省心。」桑桑知道是自己有錯在先也不好說什麼,只是低著頭玩這手指,當作沒听到一樣。

看見正在和手指玩的不亦樂乎的桑桑,薄燁無奈的想到︰估計這半天她是一句都沒听進去,看來真的得找個時機告訴她,不能再這麼下去了。

轉眼到了中午,因為桑桑已經吃了糕點,就沒有去用午飯,薄燁見桑桑不去,他也就不去,和桑桑一塊喝著茶,吃著糕點。有時也听听他們主僕都在聊些什麼,如果踫到感興趣的話題,偶爾也會插一句兩句的嘴。

一個下午的歡樂時光就這麼過去了,一家人吃過晚飯後便各自回房了,晚飯的時候三娘說身體不適就沒有過來,但是三娘的女兒卻來了,這讓大家都感到很意外。平時只要三娘不在,她就不會出門,今兒個怎麼想起和大家一起吃完飯了。但大家對于這一情況也沒有去深究,認為是小孩子,愛熱鬧,看著這吃飯的人多所以過來湊個熱鬧。

但是她在飯桌上不停的像薄燁提問,問的全是一些沒有什麼營養的話,這一點讓桑桑很不舒服,感覺有點像是自己的玩具被別人借了過去,卻一直不還,還一直在推月兌。轉念一想,明天早上一大清早的就走了,她再想問也問不著了,也就隨著她,沒有多說什麼。

飯桌上只有她一個人在那唧唧咋咋的問個不停,薄燁偶爾回上一句,權當是應付小孩子一樣。桑顏可就沒那麼好的性子由著她唧唧咋咋的,板著臉說道︰「要吃飯就老老實實的吃飯,哪來的那麼多話,難道夫子沒有教過你︰食不言寢不語。」

在這個家里除了桑祁還有出嫁的桑桑以為,最不能招惹的就是桑顏了,桑府未來的掌權人,直接關系到他們的將來。桑顏一發話,那丫頭瞬間就閉嘴了,這下子飯桌上安靜了不少。薄燁在吃飯的同時也不忘記給桑桑夾菜,這一舉動得到了桑家所有人的一致認同,認為薄燁是個好男人,桑桑總算是嫁對人了。

當看到薄燁往自己碗里夾菜的時候,桑桑覺得這樣做實在是有點曖昧,但迫于父母的壓力,桑桑還是將那些菜給吃了。吃的時候眉頭一直沒有舒展過,眼楮里也隱隱的有些泛紅,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或許是薄燁的這一舉動讓她想起了一些她原本已經深埋在了心里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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