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棋逢對手 收拾山河(三)

作者 ︰ 殷無射

shUkejucO看小說就去……書@客~居&「為了重現殷氏官府菜獨尊全港的風光,我對酒樓接下來一段時間的營業做了幾個安排。百度搜索co看小說就去……書_客@居!首先第一件事,就是擴大知名度。老話說酒香不怕巷子深,顯然在當下已經不那麼實用了。就算我們殷氏官府菜手藝出眾品牌響亮,適當的曝光還是必要手段。」

幾天後,殷朝暮正式將所有酒樓員工召集在一起,做完動員就開口明說自己的計劃。這些員工早已對殷氏官府菜有了歸屬感,與其藏著掖著,還不如直接說出口,多少能避免雙方決策層與雇員之間的進一步誤會。

「少爺的意思是……」宋大廚這些年也逐漸察覺到酒樓的短處與不足,從前自恃祖輩傳下的廚藝,加之一直走高消費路線,總體來說是非常低調的,從不做什麼廣告宣傳、優惠活動來推銷自己。

「我決定帶兩個人同我一起,上周末的《食為天》節目,作為擴大影響力的第一步。」

之前幾個廚師悶悶的不說話,一方面在等宋大廚表態,另一方面也是因為挑不出殷朝暮明面上的錯處。但這個決定一出口,在場廚師、幫、工甚至學徒都面露驚異——更有脾氣暴的老資歷也等不及宋大廚表態,直接表示不滿。

「少爺,您的意思,不是讓我們當眾展示手藝吧?《食為天》那欄目我可看過,那是要廚師現場操刀的。您別忘記,我們殷氏官府菜憑著什麼才能綿延百年不倒?就是憑這獨門兒手藝!」說話的是陳師傅,這位也是和他父親同輩的老人,酒樓里除了宋大廚,就是這位說了算。

殷朝暮微微一笑,謙恭有禮地開口︰「陳伯伯不妨先听小佷把話說完。祖輩傳下的技藝,佷子再膽大包天,也不敢隨意泄露出去。若是此舉有傷害酒樓前途的萬分之一可能,我殷朝暮第一個不答應!」

他父親曾說過︰宋大廚總攬全局,沉默寡言,是個靠得住的大氣人;陳師傅脾氣剛烈,卻是對酒樓最忠心、感情最熾烈的一位,跟他說話,就得痛快爽朗才能博得信任,若仍用對付宋大廚那一套,這位老爺子敢當面給他難堪!

果然,陳師傅听他表態表的堅決,表情緩了緩,嗤笑一聲︰「那少爺就說說,怎麼能不泄露廚技,還賺來名聲?」

「簡單。《食為天》原先分兩個環節,第一個是由參與錄制的兩家廚師,各自在規定時間內做一桌招牌菜;第二個是由現場嘉賓親自品嘗兩桌菜,然後予以評估,最終決出一家廚藝較高的授予獎章。請記住我Shukejuco看小說就去……書_客@居!陳伯伯看到的,是這樣吧?」殷朝暮知道陳師傅人老了脾氣又臭又硬,並不在意他的態度,仍舊笑眯眯侃侃而談。

有時候,相貌在工作中起到的作用不是一般大,遑論殷朝暮這種堪稱頂級的華美青年了!那柔和的小臉兒,充滿自信的大眼楮眨巴兩下,有了孫子的陳師傅心一下軟了很多。何況人家是自己東家,那個傳聞中各種草包各種花瓶的紈褲子弟!

現在呢?不僅不甩脾氣擺臉色,還條理分明行止有度,或許是之前的謠言太糟糕,兩相對比起來,真正的殷朝暮簡直令他滿意極了!

陳老爺子「嗯」一聲,「不管少爺有什麼辦法,我殷氏手藝決不能外泄。」

「這是當然。《食為天》欄目所在的電視台是顧氏旗下,恰巧顧伯父早兩年就將實體產業交給了顧禺。說起來我與顧禺倒有些交情,真到錄制的時候,應該可以說服他做一些調整。」

他說得謙虛,但殷家小公子與顧氏太子爺交好那是全港皆知,「有些交情」?過命交情還差不多!陳師傅知道不會出大問題了,悶哼一聲退回去坐著。他方才也不是出于惡意,只不過殷朝暮之前的紈褲形象太根深蒂固,他擔心這二世祖來了隨心所欲胡鬧一通,不知輕重!

現在一看,年輕人有干勁兒,也沒燒昏了頭,不錯。

殷朝暮和宋大廚對視一眼,均知最麻煩的陳師傅已經認可了一部分,接下來還要搞定的,是做負責面點的胡師傅。

「胡叔叔,小佷看您一直攏著眉,是否有所顧慮?」

胡師傅的面相,相對爽直的陳師傅來說稍顯陰沉,面有心生,他為人也較謹慎。

「小胡心重,講話不中听,實際上卻比你陳伯伯對酒樓更費心思,酒樓能有條不紊地運營下去,少不了他。兒子,他面冷心熱,有不懂的地方多向他請教就是。」

這番話是沈倦之前的囑咐,她與殷氏一幫人彼此看不順眼,但論眼光,沈倦看得確實準!上輩子最後幾年殷朝暮彷徨無措,多虧胡師傅與宋大廚一大氣一縝密,勉力經營。

「《食為天》嘛,我也看過兩期。說句難听的,上去的都是些什麼人?」胡師傅眼一眯,狹長的雙眼中精光隱去,聲音不高,話卻不輕︰「我殷氏官府菜既然做的是官府菜,就該有大門大戶的風範,像那些個沒開兩年的暴發戶一樣拋頭露臉……少爺,可別讓這百年宮廷菜式,自甘輕賤淪落到那些小作坊的水平上。」

陳師傅性子烈脾氣火爆,實際上好對付的多;這位胡師傅雖斯文,說出話來卻字字句句都切在點子上!若是從前那個草包花瓶,絕對應付不來這麼鋒利直白的質疑。

「啪啪啪」殷朝暮贊賞地撫掌,然後轉身從架子上取了一瓶李渡酒倒了兩盅,將其中一盅遞給胡師傅,然後舉起自己的那杯。方才胡師傅話說得狠,也是有心給初承重任的年輕人潑點冷水,以免他得意忘形,所以半點情面不講,直戳軟肋。就連宋大廚听了也不易察覺地給了個指責的眼神,剩下的小徒弟們更是忐忑——但很快他們就全被殷朝暮敬酒的舉動弄糊涂了。

說著說著,怎麼喝上了?

「我殷氏官府菜既然做的是官府菜,就該有大門大戶的風範……說得好!就為這句話,小佷該敬胡叔叔一杯,先干為敬,請!」殷朝暮說完一仰脖,然後亮了杯底。他這位胡叔叔生平最愛李渡酒,哪怕存心給他不自在,也熬不住酒香氣。

「少爺懂得倒是不少,連我這點兒愛好也抓住,嘿!是你老爹告訴的?」胡師傅不和他客氣,跟著把酒喝了,咪咪眼張得開了些。殷朝暮搖頭道︰「幾位叔伯都是真風流,平素不掩行藏,小佷稍加留意便能知道,並不是父親說的。」這兩句話不著痕跡地小小捧了一把,還透露出自己這個東家對酒樓的關注,巧妙高明。胡師傅深深看了他一眼,旁邊宋大廚不失時機地插一句嘴︰「哈哈,少爺酒量好,小胡你自負品酒大家,要我說可不一定比的上少爺!你倆多交流交流,搞不準還成個忘年交,哈?」

殷朝暮謙遜地點頭,一杯酒下來,加上宋大廚這麼一打岔,方才因胡師傅造成的冷肅場面頓時緩了一緩。

「胡叔叔說得極有道理,我殷氏以官府菜安身立命,打出金字招牌、百年名號,斷然不能自毀長城,走低檔大眾路線……何況那些個小錢殷氏也不在乎,我要的,是殷氏官府菜這個名氣!而且是在港島上流社會中的名氣!自降身份確實不妥。」他說到這里,話鋒一轉︰「不過小佷想,若是憑著小佷這幾分薄面,多半能拉到何氏的「三月揚州」與我們一同登台,這樣一來,各位應該可以放心了。」

何氏本身就是除了顧氏的頂級豪門,旗下「三月揚州」更是專走奢侈服務頂級享受的精致私房菜。自從殷氏官府菜逐漸沒落,三月揚州就取而代之,近十年來一直執港島上流酒店的牛耳。若是能請到三月揚州作陪,不僅不算拉低了檔次,現在的殷氏反要被人家壓一頭。

不過……

「少爺,三月揚州實力強勁,咱們對上他家,會不會吃虧了?」畢竟去做宣傳的,棋逢對手固然是好事,可若敗下陣來,那就不美了。

「不必憂慮。」殷朝暮抬起一只手掌按下眾人的擔心,「我準備帶沈真沈師兄去。沈師兄性子沉穩,壓得住陣腳,又得了宋伯伯七分真傳,沒有問題。關于另外一位,我也有了人選。他不是咱們酒樓的人,這樣即便敗了也能從容些。風險與挑戰是有的,但各位請相信,付出是值得的。」

確實。

他心中早有了全套計劃,更因為他重生之前那幾年留行的餐飲類節目早就證明過,只要安排出彩,這一招能贏得的效益遠比干放廣告要強的多!

不過在這之前,還要先搞定《食為天》的劇組。

殷朝暮原本想既然有顧禺這尊太子爺在,這件事應該過去,卻听到顧禺各種明里暗里的抱怨與告狀,才知電視台已被劃歸給他那位大哥——顧疏了。

于是殷朝暮猶豫半秒,想著公事不好用手機,就撥通了顧氏。前台小姐多次幫他轉給過顧禺,很客氣的請他稍等幾秒。

等待的那幾秒里,殷朝暮腦子全亂了,模模糊糊想著那位在顧家受到的待遇似乎不錯。不過也不好說,那家伙一向高桿,指不定是耍了手段。想到這里他又氣得牙癢癢,顧疏這人最愛耍手段,一輩子都改不了!

電話通了,很快就听到聲音。

「喂?」

很淡的一句,非常輕,好像有點飄忽。

低沉,從容,仿佛剛重生時軍訓那個夜晚打給顧疏的電話,單憑聲音就讓他安定下來。

如聞晨鐘暮鼓,殷朝暮想好的話都咽在了喉中。

「怎麼不說話?………暮生。」顧疏似乎摻了些無奈的輕嘆,飄進耳朵里。他張張嘴,然後穩穩開口︰「嗯……是我。我有事情找你,你現在有時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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