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城邦到帝國 第十九章 紅月

作者 ︰ 陳瑞

努爾大叔!希洛大喜。真是盼曹操、曹操到!他回頭鄭重的對提瑪蘇斯說︰「大哥,麻煩你帶塞西托和赫里姆守在門外,防止有人偷听。」

「明白。」提瑪蘇斯點頭。

「希洛,真沒想到,你們竟然搞出這麼大的動靜!」努爾努西斯大聲贊嘆著,走過來︰「這幾天我是白替你們擔心了。」

「有什麼可擔心的,難道大叔懷疑我沒有眾神的庇佑!」希洛笑道。

努爾努西斯一愣,隨即呵呵笑道︰「那怎麼會!那怎麼會!!現在所有人都知道,你是真正的神眷者!」

「那麼,我在昨晚得到一個神諭,需要大叔你的幫助,你會幫助我嗎?」

努爾努西斯被希洛銳利的眼神盯著,內心竟升起一絲寒意︰「當……當然會。」他咽了口唾沫︰「是什麼神諭?」

希洛伸出手指,指向上方︰「今晚,當天空中出現異常,就是我們離開的時候。」

「天空中出現異象?」眾人都充滿疑惑。

……

雅典要撤退,並不是一天就能完成的事。因為駛出海港,可能會遭到敵人海軍的阻攔,所以先要檢修三列戰船;其次當初為了防止敵船突襲碼頭,而打進海里的木樁也要悄悄拔除;此外,他們還有龐大的物資要裝卸上船。諸如此類的事務讓他們一直忙到晚上,待月亮升上天空,才各自回營歇息。

「今晚的月亮真圓啊!」希洛抬頭看著,先吃了一顆定心丸。

「希洛,這是夏季,圓月常常都能看到,這可不是什麼特殊的景象。」提瑪蘇斯說道,臉上還充滿著對希洛所說的‘預言’的好奇。

希洛笑了笑,正準備說話,身後響起皮科斯的聲音︰「別說話,萬一驚動了巡邏隊就麻煩了。」

話音剛落,隊伍中就響起「 鐺」一聲,氣得皮科斯低聲喊道︰「怎麼回事?!」

「該死!哪個混蛋在沙灘上挖了一個坑!」有人罵罵咧例的說。

「行了,都別說話,咱們得快走!」皮科斯催促著隊伍加快前行。

海水泛著銀光,溫柔的拍打著沙灘。在月亮的照耀下,一行全副武裝並扛著包裹的人穿梭于一艘艘停放在岸邊的戰船之問。

「希洛!」迎面走來兩人。

「努爾大叔,你來得真準時!」希洛忙迎上前,與他熱烈的擁抱。

「答應你的事,我當然要做到。」努爾努西斯拉著旁邊的另外一人,說道︰「這是我的好兄弟,也是我最可信賴的舵手——卡利克瑞圖。」

「努爾大叔的好兄弟當然我也要叫大叔的。」希洛笑著和他擁抱了一下︰「我們能不能順利的駛出大港,就全靠大叔你的技術了!」

卡利克瑞圖並不為希洛的奉承話所動,他板著臉說︰「在船下水之前,請讓我們看到天空中的‘異象’。」

希洛一愣。

努爾努西斯忙出來打圓場︰「希洛呀,我的這些水手雖然跟我是風里來、浪里去,一起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可是要讓他們拋下大軍,獨自月兌逃,回去甚至可能面臨議事會的處罰;而且夜里行船,是有生命危險的。所有這些都需要付出極大的勇氣!因比,他們希望看到你所說的奇跡的發生,來證明他們所做的一切是沒有錯的!」

「我理解。」希洛點點頭,指著自已身後的人,鄭重的說道︰「包括我的戰友們同樣面臨著巨大的壓力!但是,你們的付出必將得到回報!月亮女神阿爾特彌斯將見證這一切!」

……

當夜幕低垂,人們都進入夢鄉的時候,有一群人坐在沙堆上,一直仰望著圓月與群星照耀的夜空。

「啪!啪!啪!……」的聲音不斷的響起,終于有水手忍不住抱怨︰「老子都快被蚊子把血吸干了!什麼奇跡,全是騙人的!」

米斯科農他們這些重步兵立即朝他怒目而視。

努西努西斯站起身︰「迪米斯,給我坐好!你再亂說,我撕爛你的嘴!!」

迪米斯安份了。

提瑪蘇斯見皮科斯頻頻回頭,奇怪的問︰「皮科斯,你也坐不住了?」

「哎,現在是巡邏隊查營的時候,我們再不走,可就麻煩了。」皮科斯焦急的說。

希洛坐在前方,一動不動,心中也是焦急萬分︰怎麼還沒出現!應該是今天!應該是今晚啊!……難道我的到來……改變了歷史!……」

夜空中的圓月依舊皎潔明亮。

……

「將軍!將軍!!」

「什麼事?!」德漠斯提尼從睡夢中被叫醒,很不高興。

「巡查官來報告,說希洛所在的小隊的三個營帳都是空的,沒人!!

「什麼?!!」德漠斯提尼翻身坐起,急問︰「他們去哪兒了?」

衛兵搖搖頭。

「私自月兌離崗位,這是叛逃!」德漠斯提尼馬上給下了定論︰「你去告訴巡查官帶人去把他們抓回來。」

衛兵匆匆出帳。

德漠斯提尼睡不著覺了。本來,希洛的回來對他的威望是一個打擊,沒想到他居然敢犯這麼大的錯誤,讓他抓住把柄。

可是他會去哪里呢?

他正想著,衛兵進來了。他心中一動︰「來,你再說說,白天希洛都去見了什麼人?」

衛兵想了想,說︰「除了努爾努西斯進過他帳篷三次,他一直沒有出去。」

「努爾努西斯?不就是那個小船主嗎!」德漠斯提尼想著,突然臉色大變︰「不好,他要坐船逃跑!叫上我的衛隊,我們去碼頭!」

……

夜空中依舊沒有任何異象。

皮科斯揉著有些發酸的脖頸,再一次的回頭。他赫然發現:主營那邊燃起了無數的火把。

難道被發現了?!皮科斯感覺自己的心髒怦怦直跳,他轉頭看見希洛一動不動的坐在前方,心里稍微安靜些︰就算他們發現也沒什麼,軍營這麼大,等到他們找到這里,神跡早已經發生了。

然而,出乎他的意料,無數的火把化作一條火龍,徑直朝他們這個方向奔來。

「希……希洛,快看!他們追來了!」一時間,他慌了手腳,大聲的提醒希洛。

這一喊讓其他人也注意到這一情況,頓時安靜的沙灘象炸了鍋似的。

「希洛,快,快讓神跡出現啊!再晚就來不及了!」

「什麼狗屁神跡,全是騙人的!船長,我們快跑吧,別把我們牽連進去!」

「呸,膽小鬼,你再敢罵我們的希洛,老子揍你!」

「重步兵就了不起嗎?你揍我?我先揍你!」

希洛看著眼前混亂的場面,又看著那正逐漸接近的火龍,這一刻他的信心開始崩潰︰該死的老天爺,你就是這樣玩弄我的嗎!!

他用手捶地,再無顧忌的用漢語大罵:「我**!我操你祖宗!!

「快看,月亮!」這時,依舊對希洛充滿信心的提瑪蘇斯指著,喊了一聲。

希洛一激靈,猛然抬起頭︰天空中的圓月被咬掉了一小塊。

這種景象太常見了,人群中罵聲又起。

但是這一小塊很快變成了一大塊,月亮由圓月變成了月牙,直到完全消失,只剩一圈發著微光的圓邊。

天地驟然間完全墜入了黑暗。

眾人「噢」的發出驚嘆。這驚嘆聲還未完,圓月又重新顯現,暗紅色的表面輟著大塊的黑斑,說不出的詭異可怖。

「血月!血月!!」人們恐懼的驚呼。

媽的,月全食到現在才出現,差點害死我!希洛一躍而起,聲如洪鐘︰「神的預示已經出現,你們還在等什麼,準備出發!!」

努爾努西斯也定神吼道︰「兄弟們,推船下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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