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城邦到帝國 第五章 提瑪蘇斯

作者 ︰ 陳瑞

希洛之所以在乎提瑪蘇斯,是因為他的父親蘇爾姆斯。

根據‘希洛’的記憶︰蘇爾姆斯曾是希洛的父親赫匹亞斯.的奴隸,原是埃及人。從小就被買入希洛家,服侍同樣是孩子的赫匹亞斯,長大後輔助赫匹亞斯將希洛家的商船航遍了愛琴海的各個港口。赫匹亞斯感念他的忠心和貢獻,賜予了他自由。

他成為自由民後,依然依附于希洛家,幫助赫匹亞斯管理船隊。赫匹亞斯死後,因為他不是雅典公民,無法成為希洛的監護人ヾ,但因為監護人伯里克利(伯里克利成為監護人的原因,後面會有敘述)城邦事務過于繁重,而富有的希洛家的事情也相當多,所以他只好讓蘇爾姆斯幫他處理希洛家的一些事情。伯里克利染病死去,城邦指派的新監護人只想從希洛家撈些好處,所以蘇爾姆斯成為希洛家的實際負責人。

‘希洛’對他的情感很復雜,這其中竟然有對父親似的孺慕。想想也可以理解,‘希洛’四歲時父親去世,後來主要是由蘇爾姆斯照顧,而蘇爾姆斯確實比較盡心盡力。

可‘希洛’對提瑪蘇斯的態度則完全相反。等到‘希洛’到了可以讀書的年齡,蘇爾姆斯為他請來了家庭教師的同時,讓比‘希洛’大兩歲的提瑪蘇斯也住進了希洛家,和他一同學習。這是蘇爾姆斯的私心在作祟。省學費錢是其次,他希望自己的兒子能夠與小主人培養感情,就像自己當年一樣。可是,他卻沒想到期望與現實截然不同。

不知出于何種原因,提瑪蘇斯總想表現自己比‘希洛’聰明,而他確實在算數、詩歌、口才方面比‘希洛’優秀,經常得到老師的表揚。而與之相比,‘希洛’在老師眼里更顯得笨拙,因此受了不少氣。等到夠年齡接受體育訓練時,希洛的優勢顯現出來,他當然要報復回去,不是在對練時將提瑪蘇斯打得鼻青臉腫,就是在他無法完成動作時,在一旁大聲嘲笑。以至于到後來,兩人的關系越鬧越僵,即使長大後,他們兩人有時一見面就會吵架。

「我躺在傷兵營里,等侍死亡的那幾天里,我無數次的回想起以前的日子,每次想到你,我竟然都沒有怨恨,反而很想听到你常罵我的那一句‘北方蠻牛’?」希洛凝望虛空,喃喃說道︰「仔細想想,我倆都沒有多余的兄弟,從小在一起長大,一切的爭吵其實都來自于孩子意氣,到後來每天不吵幾句,這一天似乎就少點什麼……也許你也感覺到了,只是我們都不願意承認……就在我以為自已快要死去的時候,我曾向偉大的宙斯發誓,如果能讓我再重活一次,我一定要為以前所做的錯事向你道歉,然後再喊你一聲——大哥!——。」

希洛偷瞄提瑪蘇斯,見他已經動情,心里暗暗好笑,用現代的煽情手段來謀騙一個涉世未深的古代年輕人,簡直是牛刀殺雞。

接著,希洛鄭重的說道︰「大哥,你能接受我的道歉嗎?」

提瑪蘇斯已經是一臉的愧疚,不知該說些什麼,只是吶吶的說︰「希洛……我……我……」

希洛知道該適可而止了,他湊前一步,小聲說道︰「大哥,其實我重新活過來的時候,還看到了一些事情。」

提瑪蘇斯對希洛稱呼他「大哥」,沒有反對。他的注意力被完全吸引︰「是什麼?」

「一些畫面,似乎是關于我們的這場戰爭的,其中包括幾天後,將軍會在夜間發動一次大的進攻,會遭到慘敗。」

「什麼?!!」提瑪蘇斯的驚叫聲引來其他人的注視。

「大哥,你要替我保密!那個空中的聲音再三警告我要保密,因為你不是外人,我才告訴你的,你可別害我。」希洛緊張的低聲說。他現在越來越覺得自己像個神棍了。

「這是真的嗎?」提瑪蘇斯咽了口唾沫,懷疑的問。

「不知道,如果幾天後我們在夜里進攻,那就可能是真的!」希洛隱晦的提醒他。

提瑪蘇斯沉思了一會兒,展顏笑道︰「這件事是真是假先不管它,希洛……謝謝你,既然你叫我大哥,那麼以後我會做一個真正的好哥哥。」

………………………………………

第二天,似乎為了印證他所說的話,提瑪蘇斯去操練之前,留下了跟隨自己的奴隸赫里姆照顧希洛。其實,赫里姆也是希洛的奴隸,蘇爾姆斯當年買下他,主要是因為兩個原因。一,他原是個獵人,箭術很好,而年少的希洛和提瑪蘇斯當時正需要一個箭術老師;二,他是埃及人。

蘇爾姆斯慫恿自己的兒子參加遠征,又擔心他的安全,向‘希洛’‘借來’這個奴隸,‘希洛’才不管這些瑣事,又出于對蘇爾姆斯的尊重,滿口答應。只是在乘船途中,借此嘲笑了提瑪蘇斯幾次。

赫里姆比塞西托更不愛說話,善于察言觀色的希洛甚至感到了他對待自己有幾分勉強,對照之前他對提瑪蘇斯的態度,使希洛意識到在家里蘇爾姆斯的影響力有多大。

當然,現在不是考慮如何整肅家庭的時候,首要問題是要逃出去。

經過又一晚上的休息,希洛感覺體力恢復了很多,于是讓塞西托和他在軍帳外進行對練。

雖然他的身體還保留著強烈的肌體記憶,他還需要將這些格斗技巧溶入到他的大腦中,真正成為他的東西,而不是只憑本能去戰斗。

只是他的這個計劃被跑來的無數雅典士兵給破壞。

希洛得到神靈眷顧的消息就像長了翅膀,一個早上的時間就傳遍了整個軍營。

很快他所住的軍帳就被擠滿,整整一天他都被士兵們包圍,直到一個宏亮的聲音響起︰「誰是希洛,將軍有請!」

備注︰

1.我查了不少資料,似乎這個時代的希臘人沒有名,所以經常出現一些相同名字的,就用所住村莊名放在姓前,來做區分。還有父親和兒子經常是相同的名字,一般用大小來區分,例如伯利克里的兒子就叫小伯利克里。

有哪位讀者有更詳細的資料,我們一起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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