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能相依 第二卷 今生漠看綿綿情 第六三章 嫁 妝(3)

作者 ︰ 夜旖旎

二太太看了看兩份一模一樣,無比厚重的添箱,當場就落下淚來,一旁靜嫻的生母劉姨娘,更是立時就給他們跪下了。

晶心連忙扶了,又和袁亦墨一起急匆匆地告辭,不願听那些感謝的話,出了二房的院門兒,兩人默契地相視一笑,都很有成就感。

成親那日,自然是熱鬧非常,天氣炎熱,晶心起床後,去看了看慧嫻、芷嫻梳妝,嚇了一跳,急忙問,「她們這樣兒,不會中暑嗎?」不跳字。

眾人都笑,晶心還是不放心,遣人送了兩只冰盆子去,然後就在自己屋子里躲清淨,懨懨地正打著盹兒,若賢來了,晶心很驚訝,「你不是應去將軍府?」他是陳公子的姑表哥。

若賢道,「安排了我接親的差事,我單獨前來,提早到你這里討杯茶喝。」他根本就沒去將軍府,直接到這里來了,等下和迎親的隊伍一同回去便是。

「還有這樣兒的……」晶心失笑。

晶心發現,若賢常常在一些不起眼兒的小事兒上,表現出一種孩子氣的頑皮,特別可愛,如果不是環境所迫,若賢恐怕和袁亦墨一樣,都不會是現在這種性格吧,想到這些,她對若賢越發地好了。

晶心命人準備冰湃的酸梅湯,若賢攔道,「清茶即可。」

晶心奇道,「你不熱嗎?」不跳字。又想到他的體寒,眼楮便開始骨碌碌地在他身上打轉。

若賢不回答,看著晶心極為好奇的樣子,想起賞花會那日,晶心醉後說的話,心里的期待溢得滿滿的,不由有些許緊張。

晶心終于下定了決心,對侍立的小丫頭們使了眼色,見人都下去了,她賊賊地走到若賢身旁,抓了他的手。

若賢今日穿了件淺月季紅色的紗袍,那紅,既淡又帶著些朦朧,晶心記得這種顏色在前世叫做「玫瑰灰」,很配若賢如水的氣質,還有著恰到好處的喜慶。

紗袍內,若賢只穿了單絲的中衣,夏天的中衣,袖子很短,剛剛及肘,他的前臂,全在那紗袍寬寬的衣袖內果、著。晶心抓了若賢的手後,兩只小手很順利地沿途而上,在若賢的手臂上流連。

「涼涼的,真舒服」晶心半眯著眼楮,愜意地發出了相同的感嘆,一點沒發現,若賢光滑的肌膚,慢慢地熱了起來。

「公主,六皇子來了。」小丫頭在此時傳話。

晶心戀戀地松了手,神色一點兒不慌張,「請吧」又笑著對若賢說,「喝酸梅湯的來了。」

若安頂了一頭的汗,卻不坐下,他早到了侯府,現在是來報信兒的,「迎親的快到了,你不去看看?」說完了才看到若賢,「咦——?二哥,你怎地在這里?將軍府的人還在前頭尋你呢」

若賢將那盞茶又喝了一口,才站起身來道,「我這就過去。」又恢復了往日的素淡神情。

「那我們也去吧」晶心見若安已一口喝盡了那碗酸梅湯,便說道。

三人到了府門前時,迎親的人已經到了,正在叫門,按照習俗,袁家兄弟正在門內,用各種問題難為他們,袁亦禮和袁亦誠帶人沖在前面,袁亦杰和袁亦智,跟在後面出著主意,只有袁亦墨躲在一邊兒。

「你怎地在這里偷懶?」晶心扯扯袁亦墨的袖子問。

袁亦墨不動聲色地說,「人家都是武將,考校詩文,勝之不武。」

「可他們求了二哥。」若安嘟囔道,若賢文采好,身份又高,將軍府就是看中了這點。

若賢笑笑地接口,「可是我逃了。」

「所以,我也逃了。」袁亦墨也笑了。

這兩個家伙,沒想到,還有這麼默契的時候,晶心左右看看,後知後覺地發現了他們的相似之處。

就在這時,陳大公子用較量武藝的借口,騙袁亦誠開了門,接親的人沖了進來,袁亦誠有些後悔了,覺得他們太順利了,又不能真動手,怎麼辦呢?

「接親,可有信物?」這時,袁亦禮說話了,「不然,是不能進內院的。」

這個時代,婚前信物比較難得,怕的是,萬一婚事不成,成為小姐們不檢點的「證據」,壞了閨譽,所以,這條是挺難為人的,當然了,一旦婚事成了,也就變成了一段佳話。

那陳大公子,听了袁亦禮這話,也不下馬,就懷里一掏,拿出一個荷包,淡藍的顏色,是那麼令人熟悉,這還不算,從里面又一下子捏出好幾根小竹枝,滿臉通紅,卻止不住得色地拿在手里把玩兒。

人群「哄」地一聲炸了,參加過賞花會的眾位少爺、小姐,有哪個能不認得這荷包,不知道那里面的故事?喜慶氣氛,極為濃烈起來,晶心發現,袁亦禮的臉,居然也紅了。

「那你呢?」袁亦誠卻沒受什麼干擾,問躲在陳大公子身後的陳二公子。

陳二公子不若陳大公子老成,到了此時,有些扭捏,額上的汗水,紛揚而下,直到哥哥不斷地以目示意,心知躲不過了,才從腰間扯出一件事物,一晃,又收了回去。

袁亦誠還沒開口,已有人高喊道,「不行,沒看清楚,別是糊弄人的」

年輕的陳二公子,被人用話一激,立時把那東西提得高高的,給眾人看︰溫潤的美玉,五彩絲線絡子,精巧的花樣……

這件讓名不見經傳的靜嫻,在賞花會頭一輪比賽中,拔了頭籌的作品,再次引來了哄笑和叫好聲,在這熱鬧的笑聲和歡呼聲中,兩位新郎官,在侯府人的引領下,打馬奔著侯府深處的閨房去了。

「那玉怎地人人都認識?那荷包里裝得又是什麼?」若安跟在晶心身後,問道,那日賞花會,若安沒去。

晶心簡單地和他說了說,若安憧憬地道,「我若去了,那荷包也給你。」

「要人家願意要才行。」晶心不以為意地道,「不喜歡,得了也是丟掉,才不會拿出來丟人。」那日,晶心只得了一只荷包,是若德給的。

若賢有些遺憾,想著找個機會,怎麼能把那荷包給了晶心才好。

袁亦墨的嘴角卻微微翹起,步履越發輕快起來。

「我若給了你,你會丟掉嗎?」不跳字。若安不依不饒地問。

晶心沒了好脾氣,「不知道」又問,「今天別忘了把那事兒辦了」

若安垂了頭,低聲答道,「哦。」

若賢跟著接親的隊伍走了,這邊侯府開宴,剛到不久的五公主和七公主,卻提出了告辭,對于這二位貴客的到來,晶心有些意外,按照她和她們的交情,送些禮物,也就行了,真沒必要親臨。

難道是她們和慧嫻、靜嫻私交甚厚,自己不知道?晶心想,畢竟三位姐姐做為伴讀,去宮里的次數,比她還要多。

很快,晶心就找到了答案,到了侯府門前,二位公主被侯府眾人簇擁著下轎換車,七公主上車前,猛然抓了晶心的手,滿眼含淚地說,「妹妹,三哥他……」又想到今兒是侯府的好日子,不易落淚,旁邊又這麼多人看著,只得緊咬了嘴唇忍住。

晶心心頭一震,已明白了七公主的意思,自打生了病後,侯府事兒多,晶心就沒上過幾天學,這兩個多月來,更是一天都沒上過。

平日里,就是隔三岔五地進宮給太後請個安,隨便找個借口,把若安拐帶出來玩上一天,和兩位公主見面的次數,可謂少之又少。

若德被圈禁已有三個多月,丞相告老返鄉也近兩個月了,想來皇後和七公主是實在沒法子了,才來求她。

若德啊,他可不是若賢,晶心在七公主懇求的目光中,糾結著,終是緩緩言道,「我想想吧」

七公主也知,此事,不可強求,只得哀哀戚戚地去了。

當晚,晶心回了院子,找出那球,對風十一說,「陪我去曬曬。」

袁亦墨回來得稍晚,遠遠見到光華一片,就知晶心是在曬球兒,慢慢走了過去。

晶心已經听到月影的暗示,知道是他來了,沒轉頭,指了一旁的石凳說,「墨哥哥,我們正說,我生病那日的事,你還記得些什麼?」

三人細細說了半晌兒,後來連月影也加入其中,最後得出了個結論,當年晶心被毒殺一事,就算不是若德做的,他也是知情人。

「公主,何不問問聖上?」月影輕聲說,她有種直覺,聖上,什麼都知道。

晶心冷哼一聲,「聖上想讓我知道,早就告訴我了。」對此,晶心覺得連太後都不完全可信,「兒子總比女兒重要,何況是我這個外甥女兒……」又覺得自己語氣過了火兒,勸月影道,「這個,你不必掛懷,對芳蘭、幽蘭和你,我自是心中有數。」

月影想的,倒不是這個,「其實,聖上對公主……」說到這里,又住了口,她有的只是直覺,而不是證據。

晶心愣了半晌兒,又把目光投向了袁亦墨和風十一,袁亦墨沒什麼表示,他很謹慎,風十一想了想,自己看到的一些事,然後對晶心重重地點了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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