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黛玉的幸福路 正文 第五十一章 遠赴京城先回姑蘇

作者 ︰ 干煸宅妹子

「爹爹,我哪兒都不去,就在家陪著你」

「不用要說孩子話爹爹有爹爹的為難,必得送你離開」

「我就不」小黛玉不知道如海爹到底為什麼非得送自己離開,只好蠻不講理起來。

林如海一向順著女兒順慣了,「那好吧」三個字差點兒慣性地月兌口而出。話將將到了嘴邊,及時咽了回去,只硬著心腸,生硬道︰「你說不也沒用,爹爹已經決定了」

「爹爹」剛沒了媽,第一次得了爹的重話,小黛玉眼里淚花轉啊轉的,萬分委屈。

林如海如何還能看得下去?便蹲去,平視著小黛玉,哄她道︰「玉兒听話啊,這次,爹爹真的有事。咱們家,不安全呢,若留了玉兒在家,但凡害的玉兒有個三長兩短,叫爹爹怎麼活呢?」

「什麼?」小黛玉縱使早模模糊糊感覺到了,也還是嚇了一大跳。

「玉兒嚇到了?不怕不怕,爹爹在呢,誰都不能動我們玉兒半分」林爾玉只當小女孩受了驚嚇,便抱了她,拍拍她的背。

小黛玉腦子里瞬間轉了十萬圈。家里不安全,這話從何說起?賈敏**死不單純?真叫室友說中了,如海爹牽扯進了奪嫡之爭?因為佔著肥缺掌著鹽務卻不听話,所以叫人一不做二不休,派殺手或下毒,給做掉了?皇子,太子,多了,上回那個京里人,就是太子的人,是太子那個刮地皮專業戶?

「爹爹,是誰?是誰要害咱們?為什麼?是那個太子?」小黛玉這時候,再顧不得藏拙了,大刺刺問了出來。而且,「太子」二字,被已經比較古人的小黛玉,要在唇邊低低吐了出來,將將只叫如海爹听到了。

林如海吃了一嚇︰「你怎麼會想到這個?誰告訴你的?」

哪怕沒有前世室友的「科普」,根據今世的見聞,小黛玉也會猜測是他,並只想得到他。

「沒人告訴我,只是上年听爹爹嘮叨過,說太子又派人南下刮地皮了,還說‘這回堅決不能再縱著他了’。這樣,爹爹豈不是得罪了他去?所以,玉兒就想到了他。」

隨著小黛玉的話,林如海面部表情漸漸沉痛。是不是,自己同流合污一點兒,少顧忌百姓一點兒,愛妻就不會遭遇這等慘事?

小黛玉看了如海爹的表情,心一點點兒下沉,還真猜對了

據說,《紅樓夢》講的是清朝曹雪芹的家事,那麼,這個四不像的朝代,就是以清朝九龍奪嫡那段歷史為藍本的?那麼,這個太子,必然被廢。同時,該是一個隱藏最深,目前看著最沒清心寡欲的疑似冷面冰山皇子,最後勝出?

可是不管怎樣,如海爹是老皇帝心月復,太子動了林家,老皇帝會出手整治一二,但是,如海爹卻絕對絕對不能有半點兒動作,因為,世上的爹娘,基本都是護短護崽子的。

那麼,原著如海爹的猝然去世,真的單純嗎?是太子的絕地反撲?還是老皇帝的刻意疏漏?抑或,是新皇鏟除異己好安插自己人?這些都不能確定,但可以確定的是,新皇登基,元春封妃,黛玉奔喪,原著,是同一段時間發生的。

小黛玉突然就想自私一下,反正,太子必然要落馬,那麼,如海爹,能不能不要參合這些?

再想一想,真袖手旁觀的話,別說如海爹,就是自己,都不能甘心。那麼,應該怎樣呢?小黛玉突然有了個極其大膽的想法︰叫如海爹加入未來新皇的陣營,斗倒太子?

不對,小黛玉突然一激靈,首當其沖的,不是這個自己父女一心復仇,是不是,本身就落入了圈套?

「爹爹,不對爹爹可以確定,事情必然是那位做的?最近有沒有發生些突兀的事?或者,來了些什麼奇怪的人?」

林如海心里打了個突,寒意漸漸彌漫全身。林家被下毒的事,林如海可以肯定,必然是太子做的。只是,為什麼,剛剛好是將要身死的愛妻,替自己喝下了毒藥?而就在自己顧念子嗣而打消復仇念頭的時候,剛剛好,金陵薛家二爺,就送來了爾玉是自己骨肉的消息?這些,真就這麼巧合嗎?

當時是震驚的腦子不轉彎兒了,之後是魔障了一心復仇,現在被小玉兒一提醒,林如海瞬間清醒過來。這中間,到底又有多少黑手?

電光火石間,林如海已經想清楚了一切。再低頭,深深的看著女兒,林如海不由遺憾。這要是個兒子,該多好,自己還有什麼可愁得?

若說為她招婿繼承林家,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卻太委屈女兒了。招婿,能招到什麼好人家?但凡是個有骨氣的男人,都不可能倒插門的,罷了罷了,還有爾玉呢。

林如海將諸事過了一遍,心里有了譜,復對小黛玉道︰「玉兒,爹爹明白了,放心,爹爹這回真不會亂來了爹爹還要長命百歲,親送我們玉兒出嫁呢」

小黛玉認真看著如海爹的表情,他的眼楮不再有大人對小孩的敷衍。于是,小黛玉真的放心了。只是,她放心的太早了。

「玉兒啊,爹爹雖答應了你,但你還是要往你外祖家去」

「怎麼能這樣?爹爹好好的,我去別人家干嗎?」。小黛玉一听就急了。

「呵呵」林如海看著女兒炸毛的樣子,灰暗了半年的心頭,首次散去了大半烏雲。待逗弄的差不多了,林如海才又解釋起來。

「吶,家里不安全,爹爹已經告訴你了。所以,玉兒先出去避一避,等爹爹把家里整治好了,再接玉兒回來,好不好?」

還是要去賈家?原著自我修復功能就這麼強大嗎?小黛玉不由暗恨。

「才不要我要在家陪著爹爹,出事了,我就陪著爹爹一起去見媽媽」小黛玉說到賈敏媽,不由又紅了眼圈。

林如海見此情景,聲音也哽咽起來︰「听話,你在家,爹爹擔心之下,恨不能時時看護著你,如何還做得了事?這樣,毒瘤不清,內賊不除,咱們父女,豈不日日不得安寢?」

「正好,你外祖家再次打發人來,殷殷要接你進京,為父邊想著,送你去你外祖家,給你外祖母看看,也安安她的心。」

「是以,爹爹打算叫你爾玉哥哥護送你過去……」

因打定主意對抗原著劇情,要小黛玉正較勁腦汁,想著怎麼拒絕的好,突然听到如海爹說「叫你爾玉哥哥護送你過去」,小黛玉立馬激動了。原著不是叫自己那個老師,後來斷下葫蘆案的賈雨村送自己進京嗎?

「爾玉哥哥?怎麼是爾玉哥哥送我進京?」小黛玉急急打斷了如海爹的話。

「不是你爾玉哥哥是誰?」林如海奇怪的看著小黛玉,這麼機靈的女兒,怎麼突然犯起傻來了?

「你爾玉哥哥今年二月不是才被今上欽點為探花郎嗎?之後,他就被授了個翰林編修,此番回過了家,拜過了爹娘,」說道「爹娘」二字,林如海不易覺察的梗了梗,才繼續道︰「如此,再等一等,就要入京序職了,正好可以順路送你過去。」

「哦,爾玉哥哥送我進京?」小黛玉夢游似地,以一種奇異的音調說了這句話,才終于反應過來。這是,改變,劇情大大的改變了

如此,小黛玉就不再那麼排斥進京了。再想想如海爹說的,自己留在家里,確實是個大大的拖累,便開口應承下來。

「好,那我就進京吧。」這樣,順便就可以去看看母親口中,千好萬好的賈家,和慈愛無雙的外祖母了。母親口中,她如此好,那她必定不會像高鶚續寫的那麼不堪吧?即使不是,又怎樣呢?至少她對賈敏媽是真心的,對自己來說,這就足夠了。

林如海見女兒一听說她「爾玉哥哥」,就爽快答應進京,不由微覺,自己在女兒心中的地位受到了嚴峻的挑戰,便有些小醋。但又一想,他們是親兄妹呢他們兄妹關系好,自己也就放心了,就算自己有個萬一,最後這兩個牽掛,也該能彼此愛護,相互扶助的。

「嗯,明天,爹爹就先送你回姑蘇,賈家來接人的這幾個,就先留在揚州吧,等你們上京路過揚州的時候,再打發這些人和你們回合。這樣,時間充裕,爹爹就能把你的行禮和隨從安排出來了。」

小黛玉听了如海爹的話,又是一陣小小的歡欣,再次不同了哦,原著可沒什麼行禮的樣子,隨從更是只有一個王嬤嬤一個小丫頭雪雁。

「爹爹,能先查查顧嬤嬤戚嬤嬤她們嘛?女兒舍不得她們。還有小丫頭團子,母親房里的寶瓶銀瓶,如果她們是清白的,便一並給了女兒吧?女兒房里,還沒大丫鬟呢,之前都是嬤嬤主事,以後,就該安排一二三等丫鬟了。」

對這些家宅內事,林如海不是完全精通,卻也不是丁點兒不懂。他自然知道,大丫鬟的事,愛妻還沒來得及安排,就撒手人寰了。想到仙去的愛妻,林如海心情又低落了回去,只是看著小女兒眼巴巴的樣子,知道她舍不得這些陪她長大的人,或許,還有著從其身上尋覓母親影子的意思。如此,他那里還能不應?

「好,爹爹先幫你查她們,驗過了清白,爹爹就把人給你」

「謝謝爹爹」小黛玉歡呼起來。稍傾,她又想起了賴嬤嬤。

「爹爹,那,賴嬤嬤呢?是不是也先查查?」

誰知,林如海卻不肯再松口了︰「玉兒,就這幾個了,再不能多了。而且,這個賴氏,縱使驗了清白,也是不能給你的,她那性子,帶壞你可怎麼辦?」

「厄,好吧」感情,如海爹是很知道賴嬤嬤的,這樣,就不好再說什麼了。

林如海不答應女兒帶走賴嬤嬤,卻還有另一層顧慮。有明顯缺點的人,已被人掌控,如此,怎麼能肯定,不是她害了愛妻?

顧氏戚氏不在愛妻身邊伺候,寶瓶銀瓶基本不出府,這四人,都好查,能很快弄清楚是不是她們干的,但賴氏就不行了。賴氏最得愛妻信賴,常在她身邊,又日日出府,不好弄清她都跟誰來往。這樣一個不清不楚的人,如何能放在女兒身邊呢?現在情況危急,卻是寧可錯殺一千,不可錯放一個的。

至于小丫頭團子,嗯,是哪個?

「玉兒,團子是哪個?」

「嗯?」小黛玉想了想,便道︰「團子現在是個三等丫鬟,在我房里當差。她是我們府上的家生子,母親是管花房的,可會伺候蘭花茶花她父親叫喜子,是個老實人,還有個哥哥,去年夏才入得府,現在在外院做小廝呢。」

林如海見女兒說的這樣詳細,知道她必然十分喜歡這個團子丫頭。想著,便先對這個團子有了好感。團子,團子,名字一听,就很喜慶嗯,能陪著女兒,哄女兒開心的,就是好丫頭

「嗯,這樣,爹爹把她家里一並查一查,若沒問題,便把這房人一並送到京城陪你,如何?」

「都跟著我?這樣,有男僕呢,到親戚家去,成麼?」小黛玉疑惑了。

「呵呵,自然不好帶男僕的,只是,放到我們林家,不就好了?」

「我們家在京城也是有宅子的?」小黛玉瞪大了眼。

「自然」林如海頗有些自傲,「你祖父曾祖父當年都曾在京任職,沒宅子怎麼成呢?」

「那宅子,一直有人守著,打掃打掃,還是能住人的。此番你住進你外祖家,沒什麼好擔心的,只你爾玉哥哥,不是要入京做官兒嗎?那舊宅,便一並給他住了吧,也好過一直空著沒人氣」

「好哇好哇」小黛玉可興奮了,這樣,有自己的家,有自己的家人,就再「客居」不過了,想來,進賈家也不會被欺負了吧?

「那,到時候,你負責勸你爾玉哥哥搬進去吧」林如海見時機差不多了,便蠱惑女兒上陣。

「哦,好」小黛玉順嘴答應了,一說完,又覺不對,「爹爹交代爾玉哥哥一聲不就完了?還用我去勸?」

「咳,你爾玉哥哥是個有骨氣的,若覺得我們拿財勢壓他,就不好了,所以,還是玉兒去說吧。」

小黛玉雖還覺得有哪兒不對,但也不再深想了,點點頭,應了下來。

林如海則趁機轉移話題︰「對了,玉兒啊,你回姑蘇後,萬不可驕縱對你爺爺叔叔女乃女乃嬸嬸們,要恭敬有加,也要和你堂兄們和睦相處。」

林如海本擔心女兒養的嬌,怕她以父親的官位驕矜,也怕她以長房嫡女的身份壓人,不免有了此番叮囑。

不過,這些是自己早年犯的錯誤,女兒不一定會犯呢而且,當父親的,對外出的孩子,僅僅說這些,怎麼夠呢?

「當然,更不能叫你欺負了你去,可明白?」林如海說完,還對女兒俏皮的眨了眨眼,‘不然,寧可叫你欺負別人哦’

「嗯」小黛玉重重的應了一聲。她本還在想,這不和中國護照上一個意思麼?‘出門在外,給老子老實著點兒,別惹事’直到听到最後,才又歡喜起來。我就說嘛,我這明明是親爹嘛

父女商定後,林如海又一再保證,會盡快把家里收拾出來,小黛玉才依依不舍的離開家,二赴了蘇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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