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黛玉的幸福路 正文 第四章 林西驚亂賈敏產女

作者 ︰ 干煸宅妹子

話說賈敏又哭又鬧,情緒劇烈起伏,這麼大動靜,還在賈敏肚子里長著的林西怎麼會沒反應呢?林西啊,林西听了個全場,一連串重磅炸彈爆下來,林西化身木呆呆了。

操,林西听到了神馬?

哦,新爹媽的粘糊糊膩歪歪都是假的?爹是渣男光明正大養小三,媽是惡女黑心腸害人不打嗝。根本就是同床異夢貌合神離吧,是吧是吧?

哦,你們期待的不是個孩子,只是個兒子?坑爹啊,有木有?我信了你們,開始付出我珍貴的感情了,你們現在玩這一手!娘希匹,咱不願意添個小jj,不願變的不男不女!

哦,這輩子還是女的吧,是吧是吧?嗯,不放心,我得模模看。我夠,努力夠,夠夠,再夠夠,靠,夠不著!

哦,榮國府,林,我這輩子還姓林?嗯,這個可以有。哦什麼?林家榮國府!我不僅重生了,還穿越了,還穿成了林黛玉?!

本來已經被這段時間的詭異經歷鍛煉得神經十分粗大的林西,腦袋再次因接收信息過量而當機。

「那,就不用擔心不男不女長小jj了,也不能再叫林西了,得叫林黛玉。林黛玉啊,那個死弟弟死爹媽死自己的林黛玉。

劇情大嬸在呢,我得死爹媽,死爹媽後還得進大觀園和一群正太蘿莉玩游戲,得圍著那個唯一的正太哭,一直哭一直哭,直到哭死,然後,我就gameover光榮退場了。

操,我不願意!」林西脾氣上來了。

娘希匹,怪不得,死老瞎子說,我當有一次大富貴。瞧瞧,由一個,一窮二白起得比雞早睡的比狗晚吃的比豬差干的比驢多的小人物,一下子蹦成,錢比蓋茨只多不少爹是李剛可以亂彈琴的富二代,可不又富又貴麼?

正好又叫那死老瞎子蒙對了一回。

賊老天啊,你既然對我如此厚愛,為什麼偏偏讓我穿林黛玉?就是穿年輕時候的賈母史太君也好啊,好歹能享受個一輩子。

「重生穿越成為林黛玉,那,該不該指望賈敏林如海對我好呢?嗯,對我不好,我肯定不樂意;可要人家兩口子真拿我當寶貝,我得多硬的心腸,才能把生了養了疼了自己一場的再世爹媽當系統NPC,眼睜睜看著他們淒惶死去?」

林西腦中,各種念頭跑馬似地橫沖直撞,亂糟糟攪得腦仁兒疼,心中又殷殷期待不肯死心。

「說不定這不是那本著名的坑呢,叫榮國府的多了去了,姓林的更是海了去了,就是剛好有個賴嬤嬤,也做不得準呢。」

「嗯,他們待我還是挺好的吧,是真心疼愛我的吧?嗯,我之前腦補過度了,總得給人個機會吧,不能一棒子把人打個死透透啊」

「在新媽口中,這個新爹有點兒渣啊,可幾個月觀察下來不像啊?不管怎麼說,小三滴,不要。真有小三,咱得力挺新媽!8過,看著也輪不上咱出手了,這新媽不是一般的有能耐啊,听她語氣,合著這幫人全是她手中的螞蟻隨她捏啊!在個花團錦簇的後院,一個有手腕有能力保護兒女的媽,總比針扎不動的木頭或只會哭哭滴滴的包子強。」鑒定完畢,林西又開始天馬行空。

「咱不會真是那靈河岸邊的仙草吧?世上真有神仙?也說不定啊,我都穿紅樓了,遇個把神仙,也沒什麼稀奇的了。」

「咱要真是那仙河旁邊的仙草,怎麼會缺水咧?還因此欠下這麼大一份人情。難道天河也像黃河似地泥沙淤積,還斷流了?」

「打住打住,就算仙草報恩這檔子事是真的,做人卻不能壞了良心,咱不能為了自己還完淚好當神仙,就默認了現世父母小命歸西啊。」

「咱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那還淚仙草,不管是叫林西還是林黛玉,咱總歸還是咱自己,咱不願做天界大神手中的布偶,也不願做劇情大嬸安排下的NPC。我會努力過活,認真面對自己的人生。一個人若是對自己都不認真,他還能對什麼認真呢?那活著就是浪費社會資源嘛。毛太祖說過,浪費是可恥的。咱是听從教導的好孩子,不做可恥之人。」混亂的思維,得出一個正確的結論,林西崩了崩小臉,在心中起誓,「不管命運如何坑爹,我不願束手投降。」

想清楚了,林西做運動放松,翻身抬腿亂動彈。

正翻著身, ,什麼東西卡住脖子了?

哪還顧得上林黛玉不林黛玉,林西手忙腳亂指揮著還不利索的雙手去推,並努力把大腦袋往後仰。嗯,這玩意兒是臍帶吧,怎麼這麼重?呼,終于脖子離開了一咪咪。

幸虧我是最遇事不慌沉著應對機智無雙的胎兒啊,不然早死定了。

不待林西自得完,忽然大地震來襲,身周環境劇烈震動,肉*壁壓迫,羊水掀起巨浪,啪浪頭打了林西一個趔趄,大腦袋歪了歪。林西慌神了,這是出什麼事了?

外頭的賈敏,剛恢復了心緒,補了妝容,一轉臉又成了個溫柔可親威嚴內斂的貴婦人,正待喊人傳張嬤嬤來問問,老爺的長隨是不是又來打探了自己的作息。

突覺腸胃一陣拉扯攪動,連番之下動了胎氣,就更疼了。

賈敏冒著冷汗忍著,唇都咬白了,賴嬤嬤一見,孩子等不及要出來了,沖著門外連聲喊︰「快去傳穩婆,傳大夫,太太要生了!」

外頭一下沸騰起來,好在為著這一天,丫頭們經過了張、賴兩個嬤嬤的嚴格訓練,又多次演習,此刻慌而不亂,井然有序,兩個進去幫賴嬤嬤的忙照顧賈敏,一個奔去後廂房傳早備好的穩婆,一個去廚房傳熱水參湯備流食,一個找大總管傳大夫,一個去請張嬤嬤來坐鎮。沒多久,產房準備好了,產婆王媽趙嬸也站在門外了,氣喘吁吁的張嬤嬤淨過手臉,鎮定了下心神,帶著眾人穩步走了進去。

等到出了衙門得了家人稟報快馬加鞭趕回家的林如海到時,已經是月上柳梢頭了。房外眾人屏氣息聲,房里賈敏開始了第一波陣痛,慘叫不斷,叫的林如海的心七上八下的,只盯著房門,恨不能張雙透視眼,好瞧瞧里面到底怎樣了。

里頭,王媽趙嬸都是經年的好手,知道體弱的賈敏這樣使勁兒叫沒好處。兩人都是聰明人,知道林家這趟差事,那結果是只能好不能壞的,這對母子有半個不好,兩人以後就別想在揚州城混了,是以並不爭風互踩,很是齊心協力,打定主意抱她母子平安。此刻,一對眼,開口對兩位主事嬤嬤道︰「太太這樣慘叫,恐會後力不濟。」

張嬤嬤賴嬤嬤兩個,都是有個生養的老嬤嬤,一听就懂,賴嬤嬤讓賈敏掐著自己的老胳膊,眉頭都不皺,只柔聲哄賈敏︰「姑娘可不能再這樣喊了,且忍一忍,過了這波陣痛就好。」

賈敏也听到了產婆的話,知道不是任性的時候,狠勁兒上來死命咬牙,眼冒凶光,猶如一只護崽的母豹子。張嬤嬤適時遞上來一塊軟木,賈敏一嘴叼過。

等過著這波陣痛,賈敏只覺得死了過去似地,癱在床上,再沒半點力氣動彈。想到還要經歷好幾次這種陣痛,賈敏不由心生怯意。賴嬤嬤像長在賈敏肚子里的蛔蟲,一眼掃見,就知道賈敏犯怯了。

「姑娘真堅強,又勇敢,咬牙挺過了第一波陣痛,一聲不吭。我們姑娘是個最好的母親!下邊啊,再來的陣痛,時間就沒這麼長了,只會一次比一次短,姑娘肯定也能挺過來的。姑娘不怕,嬤嬤陪著姑娘呢。」

賈敏將信將疑,迎上賴嬤嬤萬分肯定的眼神,不由就信了。張嬤嬤把一切瞧在眼里,又見了賴嬤嬤手腕上的青青紫紫,想必袖子下,還有更多。想到這里,一貫瞧不上賴嬤嬤的張嬤嬤,也不得不說,賴婆子這個蛀蟲刁奴,同時也算個大忠僕。而賴婆子對太太賈敏這份非凡影響力,也不知是福是禍。

就這樣,賈敏放松下來,就著酸蘿卜吃了點羊肉餃子,喝了盞燕窩粥幾口參湯,還睡了一小覺。中間還給林如海喊了話,讓他去用晚膳。

林如海眼見著吃食一趟趟的端進端出,終于相信賈敏暫時沒事了。被食物香氣勾引的肚子咕咕叫了兩聲,尷尬的轉身用膳去了。飯畢,讀了回書,心緒不穩,生平第一次把書胡亂一丟,林如海又回轉到賈敏房前。

賈敏又開始了第二波陣痛,疼痛遽然來襲,賈敏眼前一黑,差點咬到舌頭,忙忙又含了軟木。忍受著劇痛,時間一點點過去,淑女賈敏簡直有了罵娘的沖動,「嬤嬤不是說陣痛時間不會那麼長了麼?這麼我覺得比第一次還久?」

在賈敏越來越頻繁的陣痛中,在林如海的焦躁轉圈圈中,星星月亮落下去了,雞叫了,花朝節的太陽升起來了,揚州城的花兒開了。

終于,「看到頭了,太太再加把力!」「對,就是這樣!」「出來了,孩子出來了。」

母體一股巨力把林西推出來了半個身子,外頭接生婆趙嬸眼明手快,一把林西剩下的半截腿拔了出來,一手提溜著倒提腿腳,一手拍。

林西不由哇的哭了出聲,伴隨著這聲嬰初啼,口鼻中濁物涌出,空氣猛的進入心肺,林西又一次開始了呼吸。

林如海等在門口,听的孩子哭聲,一喜。門開了,張嬤嬤親抱著包裹的嚴嚴實實的林西走了出來,林如海忙問︰「是男是女?太太怎樣了?」

「太太昏睡過去了,並無大礙,有賴家的在旁照看著。」

聞言,林如海放下心中一塊石頭,點點頭,旁邊丫頭僕婦等也是一副上天有眼保佑好人一生平安的模樣。張嬤嬤見了,穩穩聲音,繼續開口;「恭喜老爺喜得千金!」

隨著這一聲,周圍忽的一靜,林如海欲抱孩子的手也一僵,頓了一頓,胳膊繼續往前伸,接過了林西。

孩子到了懷中,看著她這麼弱這麼小,只怕比自己手掌大不了多少,睫毛翹翹的,眉毛似柳,小小的眼楮緊閉著,秀氣的嘴鼻耳也都玲瓏袖珍的緊。小眉頭皺了皺,拿枕頭練過手的林如海趕忙換了個更舒適的抱姿,果然,小眉頭舒展開了。初為人父的喜悅彌漫開來,

「賞!重賞!每人賞雙倍月錢!」

眾人才像又活回來了似地,人人喜氣洋洋,嘴巴抹蜜,唧唧咋咋恭喜聲不絕,還不帶重樣的!

松了口氣,直到這時,林西才發現,原來自己一直在緊張的屏著呼吸,等著這個宣判。很好,沒因不是兒子就判死刑,瞧著麼,像個死緩,那就還有轉圜余地。精力不濟的初生嬰兒林西,安心的陷入了睡眠。

夢中,餓了的林西走進學校食堂,大喊︰「師傅,來倆燒雞腿!」然後,林西左手抓一只右手抓一只,幸福的啃啊啃,邊感動的流淚邊疑惑不解,不是昨天才來吃過雞腿麼?我怎麼卻一副好久沒吃久違的不行的樣子?

林西睡的香甜,迷迷糊糊中,似乎听人說賈敏醒了,就被抱到了賈敏身邊,賈敏似乎不想理自己?林西一下子醒過來。

賈敏也是剛醒,听得生的是個姑娘,十分氣苦怨恨,氣苦她自己命不好,怨恨那孩子不是兒子,「我那麼辛苦生下了你,你卻只是個女孩兒」。

賴嬤嬤硬要把林西塞給賈敏,賈敏賭氣不肯接,賴嬤嬤也不勸,把林西往賈敏身旁一放,不管了。

過了半刻鐘,見孩子乖乖巧巧不哭不鬧,賈敏到底沒忍住,轉過頭來,一眼瞧見她嘴角微抿眉頭緊鎖欲哭不哭的模樣,心不可抑制的疼了一下,忙把她抱起來,打定主意以後再不讓她蹙眉,之前的怨啊恨啊,統統拋到爪哇國。

「哦哦,寶寶乖哦,是娘壞,娘該打,寶寶原諒娘好不好?好不好?」賈敏親著哄著,許是感覺到熟悉的母親的氣息,寶寶眉眼伸展表情柔和下來。賈敏覺得十分神奇,自家寶寶真聰明,似乎什麼都知道一樣,自己這個母親之前待她不好,她便臉臭臭的,自己道歉了,她舒緩了表情,自己問「好不好」的時候,她竟然還「哦」了一聲,像是接受道歉原諒了自己似地。

那小樣兒把個賈敏稀罕的不得了,逗弄了半天,從寶寶吐出的泡泡到寶寶聳聳耳朵皺皺鼻子吧嗒嘴,全給解讀了遍,然後狂親一通夸她聰明,夸得林西一頭黑線,「除了我的第一聲哦,其他的全是你自己YY的好不好?原來天下的媽媽們就是這樣‘精通嬰兒語’的!」

傻媽媽林賈敏可不知道寶寶心中的吐槽,還在對寶寶自言自語︰「疼愛疼愛,我生你時那樣的疼,簡直要死過去;疼過了,現在抱著你,竟然就愛了?我竟然覺得,讓我為你死了,我也是願意的。這是什麼道理?」

「噗哧!」賴嬤嬤听見賈敏傻兮兮的話,繃不住笑了。

「這個呀,就叫母女天性。這母女天性,是怎麼都斬不斷的。天下也就姑娘你這一個狠心腸的母親,竟然不疼自己的孩子?叫太太知道了,看太太不狠狠罵你!」

直說的賈敏不好意思羞紅了臉︰「嬤嬤饒了我吧,可別說給母親听,是我之前犯傻。我再不會這樣了。」

因賴嬤嬤說起了母親,賈敏也想起了在娘家時生活得無憂無慮,及母親的百般憐愛。抱著女兒,賈敏心想︰「當年母親也這樣生的我麼?怪不得母親那般疼我愛我!」

瞧著女兒柔女敕的笑臉,賈敏知道,又該給丈夫林如海納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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